虽说艰辛，但好在顺利有所收获。闫衡舟在第四个隔间找到了手机。
手机夹在卷纸上被铁盖盖了上去。
闫衡舟：“他叫什么名字？”
沈年已经把消息全部告诉了沈巍，“便衣有两个，一个是鲁英，一个是胡海龙。这个手机应该是鲁英的。”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
如果是这样，那这件事很有可能会演变成三个人失踪，这个性质可是非同凡响。
小护士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两位警察就在对面的病房，你们……要来看看吗？”她组织语言花了不少功夫，因为她也不知道闫衡舟和沈年是不是警察。
沈年这次当机立断，打算挽救自己在闫衡舟面前岌岌可危的颜面，“去，带我过去吧。”
见他小孩子脾性又上来了，闫衡舟又是没忍住想要笑，但还是在意识到之后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
两个便衣警察的房间可以说是很干净，放着一盒没拆开的烟还有一个墨镜。
沈年解释道，“里面是空的，只是带着解解眼馋。”
闫衡舟笑到道，“你不是说对这些同事不是很熟悉吗？”
对方立马变得支支吾吾，“是不熟悉，没和他们见过话，但是他们的习惯我都是知道的。”
闫衡舟好像在确定他说话的真实信，“没关系，习惯知道就是好的。你看这间房间能得到什么线索吗？”
线索？
那可就多了去了。
沈年不知道他是在给自己表现的机会，已经往前迈开一步了，“烟盒和墨镜的摆放位置都很正常，没有找到什么奇怪的地方。”
“嗯……但是他们没带外套吗？”
他也看向那个衣架，都是在常见不过的衣服。可是闫衡舟看见之后敏感眯眼，“如果是你想要在白纸上传递信息，你会用什么方法？”
“当然是用那种可擦笔去写了。”沈年回答。
“我知道了。”
闫衡舟想到了之前那个名片。
现在还在自己的口袋里，而他放在口袋里的手还能触摸到它。
他在犹豫，他不知道要不要把拿到这张名片的事情告诉沈年。
他对情绪的感知很敏锐。
他看出来刚才那句话对方有所保留，但也不是撒谎。
他现在身处在一个弥天大网之中，在两年之后的今天开始落网。
想到这他的身体莫名在战栗。
不是因为害怕，反而是沉寂多年的感情开始浮出水面。
他在高兴。
“前辈，他们好像没有带手机。”沈年的声音迫使他回到了现实。
闫衡舟已经停止摩擦名片的边缘，他的双眼与沈年对视。
颜色越来越浅了。
闫衡舟本来就眉眼深邃，现在乍一看反而像是什么异国王子。
“可以把手机打开看看吗？”
沈年拿起两部手机，“知道密码就能打开。”
闫衡舟看了一眼，“我来吧。”
他接过沈年手中的手机，无意间碰到了后者的手指。
后者明显在强忍着激灵。
他看得只想笑，但不得不说他对沈年确实是有一些好感。
甚至可能比好感更深。
闫衡舟现在也没有那个心思多想。
两个人外加一个不敢吭声的小护士都看向这两部手机。
就看见闫衡舟一直在捣鼓什么，然后装上了什么东西，过了五分钟自己啪嗒一声打开了。
沈年眨巴一下眼，“这就打开了吗？”
“嗯，你是他的同事，还是你来看一下吧。”闫衡舟把两部手机都还给他。顺便还对小护士说了一句话，“你先回去上班吧，这里我们可以处理。马上其他警员就要来了，辛苦你了。”
沈年见他和别人多说了几句话当然要气的牙痒痒，但是一直生气也不是一个办法，现撇了一眼小护士给她一个警告。之后才选择查看手机。
小护士：我已经感觉到你们是一对了。
其中一个手机里面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另一部没有手机壳的手机上到现在还能收到一个短信。
［我在楼下，刚买完吃的有点饿了。］
发信人的备注就是郑天。
沈年把这个信息给了闫衡舟，心里因为还带着醋味又是故意往那边贴了贴。知道发丝能互相蹭到才算满意，“上面的聊天记录也都还在。”
说完自顾自地翻了起来。
他比闫衡舟矮了不少，闫衡舟要是能看见手机上的内容只能微微弯下腰。
再加上他有意无意把手机拿远，那么闫衡舟只能与他靠得更近。
这些对闫衡舟好像都不是什么事。
他已经看出来沈年的小心思但还是在一味地纵容他。
上面的信息无非就是郑天得到了两位警察的联系方式发了一下问好，还体贴到发了一些表情包。
闫衡舟抿唇，“那就先下去看看吧。”
“好。”
沈年是只要能靠近他一点都会很高兴。
“在那之前我想再去卫生间看看。”
沈年本来还没维持多久的好脸色立刻垮了下来，“我和你一起……”
“你的同事马上就快来了吧，麻烦你对接好了。”
沈年还想要反驳，但他的手机就在这个关键时候响了。
他看都没看，也没接。但可以看出来现在想要把打电话的人千刀万剐。
铃声越来越汹涌。
不知道过了多久，闫衡舟觉得他生气的样子越发好笑。
又摸了摸他的脑袋，“我马上就回来，两分钟。”
两分钟。
他给自己解释了！
沈年心里已经开始给自己放了小烟花。
闫衡舟好像一直都这样，别人害怕沈年，害怕他的表情，占有欲还有一举一动。
但是对闫衡舟来说他做什么都自动变成了气鼓鼓的小河豚。
他在离开病房后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那张名片的四角已经被他rua的微卷，翻出一打火机他在名片背部烧了一下。
沈年明显不可能用可擦笔，首先写上去有痕迹不说，其次就是闫衡舟自己的直觉了。
他身体还有别人按在身上的窃听器。
还有那些他不知道的光怪陆离。
闫衡舟突然觉得现在的自己有些陌生，但好像又是本性在作怪。
名片后背在遇火升温之后确实有字迹显现。柠檬汁写字就会这样，里面含有一种叫赛璐酚的成分把它写在纸上，可以降低纸的燃点。
他看了一眼后面的字迹，把这张名片扔进了马桶里冲掉了。
“前辈你在干什么？”
沈年不知道在那里看了多久，神色还是有些阴郁。
闫衡舟回过头，“只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你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嗯，我们先下去看看吧前辈？”
医院楼下没有什么显著的标志，有的也就是停车场和远处的山。
沈年率先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不会是障眼法吧？”
“不是。”闫衡舟说的有点肯定，“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地方……可以藏人的。”
沈年想了想，“那就只能是这里了。”
地下停车库。
老实说大半夜去这里还是有点吓人的。
闫衡舟走在前面，沈年跟在后面，这个时候他也少了不少神气活现。
一看就知道不是怕黑就是怕鬼。
脚步声让底下的灯光亮了起来，闫衡舟没看见什么人影。
“他们的车子在哪？”
沈年小跑过去，“这一辆。”
小轿车用特质的膜贴上，前面也用挡板挡了起来。
这次沈年没有等闫衡舟先说话，自己主动拿了钥匙开门，“我从他们口袋里找到的。”
只是车门被打开的时候两人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鲁英和胡海龙都被绑在车内，看上去昏迷不醒。
闫衡舟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探了一下脉搏，“还活着，直接送医院吧。”
没找到郑天也是一个问题。
现在已经是临床三点半了。
闫衡舟的眼下一些乌青，看着好几天都没有睡好觉。
沈年没忍住道，“前辈还是交给我吧，你还要去公司上班。”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闫衡舟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也没有过分推脱，“找到他们事情就好办很多，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末了，还补充一句，“要是还有什么问题，我也不介意你继续举着牌子来找我。”
沈年的脸色一时间变化莫测，“我这是……”无计可施找不到机会接近你所以才！
这些话还没等他倒出口，闫衡舟已经晃了一下车钥匙，“有事情联系我。”
他坐上自己的车，闪了一下灯，扬长而去。
看似拽的不行。
可是他不想再让沈年知道一些事情。
因为闫衡舟是主动把定位什么的都装在身上，他在红绿灯的时候给名片上的人发了一个短信。
那不是自己的手机号码。
他可以确定。
不出所料对方给自己发了一个问号。
闫衡舟松了口气，那就是这个手机号被回收了。
然后就是名片背面的那一行字。
［A市破案累计五十八件，其中专案组负责案三十五件。］
可是闫衡舟明明记得自己只破了五十五个案子。
也就是说记忆的缺失是从第五十六个案子开始。
他不知道这个线索是不是郑天给他的，但他可以确定郑天目前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黑色宝马的尾灯在黑夜中闪过一弧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