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衡舟竟然比沈年还要来的早一些。
沈年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小房子,之后才是悄悄回来。
这是一间很有意境的小房子,总之闫衡舟为了等沈柏年只是在房子里转了几圈。
从翡翠别偷了之后苏老就已经回去和子女住了,屋子里没有霉味,反而还带着一股沉木的香味。
闫衡舟闻了闻,感觉有一点像檀香。
沈年发给他的信息他也看了,苏老东西没了的经过也是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姗姗而来的沈年还在装模作样,把架子摆的十足,“抱歉前辈,我来晚了。”
闫衡舟:“不晚,我还没发现什么线索。”
他没有在门把子上发现什么撬开的痕迹,也没在屋子里看见什么随便乱翻,这么看来那个小贼如果真的在,那就是正好看见桌子上的镯子,也是正好顺走。
顺走之后就被苏老发现,逃跑匆忙,撞到了一个花瓶,但是上面没有找到什么相关的线索痕迹。
指纹血迹什么的更是别提了。
那还看什么人。
闫衡舟把周围的一切全部都刻在了脑子里,他学东西一直到也很快,很多东西都是看一遍全部都能记得,包括这些案发现场。
他顺便还拿了相机拍了几张照,和原来的几张照片对比。
那几张案发当时的照片已经被他保存好,方正地摆放在口袋里。
沈年也看见了这些照片,他本来也是想耍耍威风把照片给闫衡舟先看看,谁知道他自己都先搞到了。
自己在案发现场找到的照片都被窝成一团。
要是沈巍在肯定是会埋汰他,说他长得漂亮干事邋遢,没人要。
这些话一直都是耳旁风被沈年一听就忘,但是今天你别说他还就想起来了。
闫衡舟大高个一个站在屋内,整个人都是清净,很让人安心。
他的穿衣风格也很简约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有时候微微皱眉想一点事情。
沈年对着皱巴巴的照片看了好几眼,对着这个小角落看了半天。
这里好像是苏老之前放置花瓶的位置,养的还是一个水仙,一大排子水仙堆在一起,底下是一些沈年看不懂的土,所有的花都长得高挺,就是少了一株。
照片上是十五个,现在只剩下十四个。
他摸了摸花瓶,花瓶只是最普通的那种,就是每一个花瓶的图案漂亮一点,蓝色的,像是水墨画。
冰冰凉凉的触感好像让沈年回过神,他从第一个花瓶一路摸到最后,都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屋子还挺凉快,但是沈年抱着这个更凉快的花瓶不肯撒手。
闫衡舟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幕。
男孩还带着青涩,头上是一盏精致的吊灯,灯光氤氲出水波纹,让沈年的整张脸更加变幻莫测。
仔细一看沈年还是个双眼皮,就是不那么明显。
眉毛很深,鼻梁高挺,唇珠也有些明显,嘴巴不知道吃了什么颜色依旧。
但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皮质外套,高帮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远处看就是他本人的穿搭完全和脸不符合。
闫衡舟眉毛一挑,心想这小孩还是玩的反差。
思来想去差点笑出声来。
说起来他之前还被妈妈担心年纪看上去太大了,多少也要和小年轻学习一下穿搭。
于是闫衡舟带着不成熟的穿搭下班高兴时穿一穿。
“这个花瓶很舒服吗?”
这是一个有点苛刻的问题,偏偏沈年还一脸天真的看着他,眼中没有什么人情世故,很难让人相信他是一个大学毕业的成年人。
眼神清澈,还带着呆傻。
“咳。”闫衡舟说,“舒服的话可以给我也抱一下。”
这沉甸甸的花瓶就这样来到了闫衡舟的怀里。
夏天抱一个花瓶确实是清凉,就是可惜被沈年捂热乎了,还带着他自己的体温。
闫衡舟,“之前还有人来过这里。”
“……”沈年很想把花瓶要回来,因为那不是他的东西,但下一秒花瓶已经被闫衡舟放回去了。
闫衡舟:“你把我约到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年好像说了一句别的话,就是小声,也听不清楚。之后又补充了一句,“我是想请前辈吃饭。”
闫衡舟没有回应,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
沈年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他,小心翼翼掩盖住自己的小心机,“就是,请前辈看完案发现场然后,再吃饭。”
闫衡舟没有回应,只是把视线落到了那个花瓶上,“花瓶有什么问题吗?”
“啊?”沈年如梦初醒,看花瓶就像在看什么烫手的山芋,“那个花瓶好像少了一个,所以我就抱起来看看。”
他看完了花瓶,然后盯着闫衡舟。
闫衡舟在商场上纵横那么久,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逗笑了。男低音就这样从嗓子里溢出来,“也行,正好最近没有会,你先说说是这么回事吧。”
他将手指按在桌面上,“没记错的话,这里好像是苏老的家,那么缺的就是那块玉了?”
“嗯。”沈年也没有太惊讶,他知道闫衡舟有自己的关系网,上面发生一点风吹草动他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你现在查到什么线索了?”
“就是,花瓶。”沈年指了指花瓶,“只查到这里。”
闫衡舟双手插兜,看着墙面没有说话。
沈年没忍住又看了他几眼,才去继续研究那个花瓶,难道还是要把花瓶砸碎了才知道?
他和拍西瓜一样敲了敲。
然后放下花瓶,把每个都敲了一下。
闫衡舟坐在沙发上,听着这个乒乒乓乓的声音头有点头大,“这样能有什么用。”
但是沈年没有意识到自己扰民,“好像都是一样的,刚才苏老给我回信了,只是前几天带回来了一盆快要死的水仙带回家养。”
“我在想不都应该养兰花,为什么又要养水仙。”
闫衡舟的声音由远及近,人也是一样,“水仙寓意很好,也更好养活一些。”
沈年嘴巴一撇,“这个是之前的照片,前辈可以看一下。”
“好。”闫衡舟收起了那些小心思,但是还是往沈年那里靠近了一点。他翻阅着照片,“不需要叫我前辈,闫衡舟就好了。”
“好的前辈。”
闫衡舟:“……”
补充道,“有什么不知道的可以问我。”
沉默的花了十分钟看完了所有的照片,闫衡舟推测,“先从锁这一方面入手不是更好?”
资料被风刮起来,差点满天飞。
好在沈年及时止损,飞快把快要飞出来的资料往里推了一下,至少不会从茶几上掉下来。
闫衡舟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觉得好笑。
但没笑出来。
他也帮忙捡起几张资料。
沈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打算先从□□入手。”
“哪里需要什么□□。”闫衡舟收敛了自己的一些随性张扬,整理了一下帽子,“不应该考虑熟人作案吗?说不定是苏老的小辈半夜来摆放然后不小心拿走了镯子。”
“不会,苏老的两个儿子一个在五年前,一个在六年前,一前一后都因为车祸去世了。苏老的孙子也都基本上在国外,唯一在国内的孙子当晚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闫衡舟听懂了他的意思,“所以是排除亲人作案。那熟人呢。”
“更不会了。”沈年头摇的和不浪鼓一样,“他们不会有苏老的钥匙,那个钥匙只有两把,只有苏老和他的妻子有。现在妻子住院,钥匙全部都在苏老手上。”
话是这么说,但是两人都知道期间可能会发生的意外。
“那就当当时有□□。”闫衡舟踢了踢茶几,“那这下面是不是还有一个脚印。”
一听见脚印沈年精神了,但没完全精神。
他还在心里嘀咕着这个线索打算自己找到,到时候显摆一下自己卓越的办案能力。
但他已经连忙弯下腰去看。
闫衡舟就看着沈年忙来忙去,一脸高兴地好像不知道给谁打电话。
“嗯嗯,是啊,找到了所以你不要担心了。”沈年笑了。
闫衡舟看在眼里莫名其妙就像一根刺,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好,那我在找到什么线索就和你说。”
匆忙挂了电话,闫衡舟的一脸笑意对上了沈柏年的眼睛。
眼睛里带着太多还没有收起来的光,就像一把利刃要刺穿沈年,一看究竟。
沈年就像没看见一样,“前辈果然就是厉害,一来就找到线索了。”
闫衡舟收回目光,“嗯,意外。”
“那前辈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我再看看。”
那一声声前辈闫衡舟听得心烦,干脆站起来去找找线索。
说是一见钟情也是奇怪,而他闫衡舟也是从来都不相信一见钟情。
“前辈你是因为我没喊你名字生气了吗?”
闫衡舟想着哪有人心思那么白,再一对上沈年的眼睛。
仿佛自己再凶一点这双小狗眼就会委屈地哭了。
于是他就放缓了语气,“我之前养过一只仓鼠叫年年。”
“你要是再喊我前辈我不介意也喊你年年。”
沈年想说没问题,可是闫衡舟就磕到头了。
他撞到了门槛。
因为苏老个子矮,整间房子这才发现有点不对劲。
闫衡舟摸着额头,他一米八七,怎么可能撞到门墙。
再抬头一看,越发觉得不对劲。
沈年明显也被闫衡舟这个大脑门和门框亲密接触吓到了,哐哐撞大墙这件事如果是闫衡舟这么做出来真的很奇怪。
“门是矮了一点,但不是外面的门。”
因为沈年进来的时候也没有被撞到头。他虽然没有闫衡舟那么高,但好歹也是穿了厚底鞋的人,思来想去还是这间房子整体走势下降。
他担心自己的身高问题会被发现,于是麻烦了闫衡舟去看看,“这不是小山丘上吗,为什么会地势下降。”
闫衡舟发现了事,刚刚把那半枚脚印给收好,拍了照片,“这里变窄了,我一开始都没有发现。”
推开了房门,里面是一间卧室。
沈年抱着摄像机录了像,拍了照,然后和没事人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收拾好。
之后他开开心心地坐在沙发上,还是和闫衡舟并排。
沈年:“闫衡舟我有点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闫衡舟听见他主动叫自己名字心情都好了不少,“不查案了吗?”
“嗯,查好了啊。所以来请你吃饭。”
沈年:我先把证据找好,给前辈发现!
闫衡舟:我发现一个脚印。
沈年:好厉害!
考试考疯了忘了时间 协助
今天更新照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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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唐突一面(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