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番外7

春暖花开,石宇又迎来了招新日。

两人的一周年纪念日也到了。

这个纪念日理所当然安排在了田力刀巴,那个高级半包卡座里。

卡座内是当日见证过唐朵狠狠扑腾“美男子”的同事们,齐喝鼓掌,看着两人吹灭三层蛋糕上的蜡烛,切蛋糕,分食,嬉闹着把蛋糕抹在人脸上。

唐朵坐在韩景砚怀里,在众人起哄声里,玩亲亲。

灯光暗昧,光影错闪,那只调皮小手在身体的遮掩下,悄悄钻进衬衫空隙里打圈圈儿。男人如初般一把抓住那只调皮小手,投来一个危险的警告眼神,却勾着唇角,大掌压住柔软背心,捻起柔软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热濡的吻,重辗的舌,翻搅湿糯的交换摩挲,渐渐把周遭的一切隔离,只剩下彼此的热切呼吸与心跳奔擂。

这一晚,玫瑰,香槟,闪光小短裙,黑色皮带。

一路迤逦至那张熟悉的VIP室大床。

隔日一早,唐朵挣扎着起床。

韩景砚撑起头,“不再睡会儿?”

唐朵,“不啦!今天CBD中心有插画展呢,我都和朋友约好啦!你自己打车回去吧,记得喝药哦!我回来要检察的。”

韩景砚扒了扒头,“朵宝~~~~”

他半垂着眉眼,神色平添一抹忧郁寂寞,像被抛弃的人,背着光,他侧身支肘看着她,薄被只掩在腰腹下,露出精壮结实的厚实胸背,尤其是肩头、颈脖处还有几道红红的抓痕。

唐朵已经穿好衣服,看着这副晨光美景,颇有些心猿意马,又狠心转开了眼。

“乖啦,晚上见哦,MUA~~”

她隔空嘟嘴,打了个飞吻,迅速跑掉。

大门传来砰响时,韩景砚无力倒回大床。

真像是,得到了就不珍惜的渣、女作风?!记得去年这时候,她还偷拍了他一堆照片才跑掉的。

正想着,大门上又传来开门声。

唐朵也觉得有点亏似的,举着手机回来,咔咔咔,对着韩景砚拍了几张照,才又跑掉。

韩景砚,“……”

稍晚,韩景砚一人下楼,碰到老胡正跟两个老同学八卦,看到他就笑呵呵地拉人来涮。

“老韩,你怎么才下来?”几个男人笑得特别欠扁。

“啧,昨晚那么激烈,估计是整得厉害了,毕竟差了6岁,年龄管着的嘛!”

韩景砚靠在门框另一边儿,“呵,我都有人管了,你两个没人管的,笑啥?”

另两人表情一僵,立马做了拉嘴链儿的封口动作,把接力棒扔给老胡这个三胎爸爸。

老胡没客气,“老韩,人家小唐都走了一个小时了。你不去追?这才过完周年。”

周年痒,这说辞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恶毒流行。

韩景砚勾了勾唇,“人和人是不同的,懂?”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

韩景砚抻了抻衣领褶子,慢条斯理,“毕竟,在场诸位可没有遇到哪个好女人愿意兼职贷款刷暴信用卡拿出所有积蓄花300万,来养你们!不巧,我刚好遇到了。”

说完,他施施然转身,潇洒离开。

老胡愣了三秒,大叫,“老韩,不对啊,我记得小唐工说只花了200万,怎么就变成300万了!”

走远的男人只是挥挥手,但举起的手上只比出一根“中指”。

纪念日后,便是祭祖的清明节。

两家的长辈都在一个陵园,这日周末,也挑了同一个日子祭拜。

杨家还是一番大阵仗,唐朵拜完了母亲和阿公,在老太太面前打个照面,就溜去了另一个区,韩景砚父母同葬的地方。

唐朵拉着韩景砚的手,一笑,道,“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一直陪着景砚哥的。阿姨,你别担心,我会盯着景砚哥好好吃药,明年的今天保管还给一个黑发丛丛的帅儿子。叔叔,我看过您的字,写得比景砚哥好呢!”

她叽哩呱啦就说了一大堆,很难让人想像她是不是提前准备好的,还是即兴发挥,可谓天才。

丁羽和柳政为怕小姑娘害羞,特意走远了点儿。但不防小机灵鬼丁凌在一边偷听,听完了又跑去给父母现场转播,一家三口也不避嫌,凑近了一听都忍俊不禁。

韩景砚不时插上一句,“爸,妈,其实我身体挺好,没那么严重。”

唐朵啧了一声,“我在跟爸妈说话呢,你别插嘴,破坏气氛。”

韩景砚小声道,“你至少在爸妈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唐朵,“生病不丢脸,我也有病啊,我们还看了同一个医生。”

姑娘信誓旦旦,又认认真真地嘀咕着。

韩景砚有些无奈,拧了下眉心,又一笑了之。

彼时阳光从片片云朵里露了脸,阳光洒落,陵园里树摇花影,清风送爽。

没有什么黑洞,当光照来时,只需要睁开眼,黑暗里蜷缩的灵魂已经长大,他不再是被人遗弃的得不到爱的小男孩,他已经长大,他有理想的事业,有心爱的姑娘。经驶出了命运的窠臼,他不再消沉,他终于跨过冰火,与身边这个真正美丽强大的姑娘,会临绝顶,共赏山海。

||景砚,照顾妈妈应该会很辛苦,妈妈其实是爱你的。只是她需要你给她一点点力量,一点就好。如果实在不行,也不要自责。你是个好孩子,爸爸妈妈都爱你,你一定要好好长大,勇敢地去走自己的路,开开心心地去过自己的日子。加油,砚砚!

“好啦,叔叔阿姨,再见!”

“爸妈,再见。”

唐朵转眸,牵住身旁的大手,一笑,“韩景砚,我有点饿了。”

韩景砚从兜里掏出一颗奶糖,“先垫垫。”

奶糖不是曾经的牌子,也很甜很甜。

两人手拉着手,一起下了山。

半途,遇到杨家人,杨书启一闹,丁凌不乐意了,两人一路走一路怼,闹得不可开交。

“好哇,我就知道韩景砚你把我妹拐走了。”

“你们瞎说,我哥才没拐姐姐。”

“你这是故意的,怎么就不能安排在隔天了!”

“你们怎么就不能安排在隔天?!”

“别以为拜了父母,就能娶我家的姑娘了,还早得很。我阿嬷还没点头呢!”

“哼,我哥已经住进朵姐家了,我哥房子很快装好,今年朵姐也能住我哥家。”

“闭嘴,你个小屁孩儿懂什么。”

“呸,你个孤寡老青年,自己还没女朋友呢,多管闲事儿!略略略——”

自从两人开始交往,亲友团之间的摩擦真不少。

不过这都不是事儿,对唐朵来说,两人同居的日常才是最大挑战。

同居前三个月时,唐朵看着自己的手机银行卡数额,眨眼,皱眉,刷帐单,陷入了一段长久的沉思。

韩景砚切好饭后水果,还摆了个别出心裁的水果盘,放到茶几上,用漂亮的水果签插一个,喂到姑娘嘴里。

唐朵囫囵着吞下,就发问了,“韩景砚,你在我家住这么久,付了些什么费用?”

韩景砚抬头,“买了点菜,偶时我们自己下厨房,冰箱里的多数我买,少数你喜欢的你自己买。水电气费都是直接从我自己卡上扣,我们一起上班,你付的油费,偶时我也帮忙加油我付……”

洋洋洒洒一大堆日常开销,他们两人都有出。倒也不存在谁多谁少,谁占谁便宜之说。

唐朵还是不解,“可是我发现,我的收入怎么涨得有点多呢?你为啥每月还往我帐号里打二万八?”

韩景砚一边投喂,一边理所当然地道,“虽然我们没领证,但已经交换了戒指,名义上就是夫妻。这在龙城本地风俗里,即是夫妻,老公的钱就该交给老婆管。这二万八是我在集团任职的月薪,我就让财务都打到你帐上了。”

唐朵被这信息刺激到,身板一挺,坐直了,一双杏眼骨碌碌瞪着正在三人座沙发里拉直身的男人,眼珠子在胸口、长腿上打转转。心里的小泡泡开始冒啊冒,汩汩汩地甜到爆。

“韩景砚,你怎么不早说啊?”

“这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说与不说不重要,做才重要。”

“……”

哦呜,突然间有一种被极为重要地认可,狠狠冲击到的幸福感。

但这个悄悄做了极浪漫甜蜜的事的男人,只是塞给她一块西瓜丁,笑得轻松随性,目光还落在自己的平板上。

晕呼呼享受一阵儿投喂,唐朵突然又忆起一件事,皱眉问,“既然你也是一个月才三万不到的薪水,凭啥当初赞助费起价就喊一天三万,后来还涨价到五万哪?”

闻言,韩景砚感觉后颈发紧,像突然被女主人提住脖子的猫咪,暂时平静,所有紧张都交给了加速的心跳,语气却无比淡然,“咳,本来是希望你知难而退。”

唐朵目光直亮,“那你干嘛还要签约?不直接拒绝到底。”

韩景砚叹息,“我也是正常男人。”而且,是旷了三年,血气方刚。

唐朵眼底闪过一抹明显的嫌弃,“所以我就说你闷骚嘛!”

韩景砚,“嗯,宝贝你观察得很准确。”他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唐朵没上当,继续理麻黑历史,“你还无情涨价近8成,五万!我差点儿都要卖房子了。”

韩景砚放下平板,起身,一把将单人按摩沙发里的女子抱进怀里,用力亲了一口。

唐朵双手揽上男人脖颈,目光认真,“你说,我那晚电脑手机突然被黑,是不是你搞的?”

韩景砚抿紧唇,眼神无辜,“……”

他显然是在装可怜嘛!

唐朵心里嘀咕着,但忍不了吐槽欲,“你当时是存心想要让我知难而退,变着法儿地折腾人家吧?”

韩景砚一把将姑娘的脑袋摁进了怀里,有些难耐,叹息,“那时的我太无能,接不住你那么热烈的情感。在我眼里,要不是那晚意外,你就始终是我想要护航的小妹妹,而不是……”

唐朵立即钻出脑袋,认真道,“我都说我长大了。”

韩景砚苦笑,“是的,你这么好,这么可爱,认识你的人很难不喜欢你。世上一切美好都配得上你,而不是我这个朝不保夕的短命鬼!”

那双浓压的漆眸中一刹闪逝的脆弱,让人很难不心软。

唐朵倾身在男人脸颊落下一吻,撒娇地蹭了蹭他的颈弯,说着一切都过去的宽慰,将回头怨转移成救赎的拥抱。

韩景砚心里长长吁了口气,翻旧帐这关总算过了。

谁知怀里人突然又抬头,“不对啊!我听王茉说,你自费三千万给我买眼保仪,这钱你哪儿来的?”

“朵宝,我是要一点**的。”

“哦,我花200万养你,你却有超过我10倍多的私房钱?哪儿来的?”

“你不也几十亿存在专利局的专利费!”

“你是不想交待这个私人财务问题了?”

“若是你跟我去领证,我所有财务状态都与你共享。”

“好哇,你这就想套牢我了,没那么便宜!”

唐朵立马跳出了男人怀抱,躲楼上画室里,跟闺蜜八卦。

秦露听完好友吐槽,理所当然道,“你都没把小金库全抖落出来,干嘛要把人家挖得干干净净。给你三千万都不够,你也太贪心了。”

唐朵,“露露,你才嫁人几天,就老为男人说话了!你家孟叔叔给你灌了什么**汤?”

秦露吱唔不答,很快传来厚重温和的召唤声,就挂了电话。

唐朵托着腮,觉得不怎么痛快。

两个人的全面同居生活,持续拉大接触面,除了甜蜜,大大小小的麻烦也纷至沓来。

譬如做家务这种事儿,委实不是人干的。

唐朵入住之后,就没搞过大扫除,过年时,她也忙着聚会、商会、亲友会,根本没时间打扫房间。等到新年聚会结束回到家,屋子里还一团乱糟糟。

隔日休息,韩景砚便安排了打扫计划,把轻松的留给女士,麻烦的爬楼刷窗、灶台洗刷等都包揽了。等他忙完,回头却发现房间里的打扫、除尘还没多大动静儿,再去寻找任务责任人,这人坐在画室里聊天,打游戏,吃零嘴儿,玩得不亦乐乎。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姑娘被男主人押着干活儿,不干活的话,就要干人。

一天打扫下来,手脚酸软,摊平不动。

唐朵抗议,“早知道自己住一幢二层房这么累,我就买个小公寓了,只有50坪!”

目前她这个二层房,一层就有近百坪,二层又有六七十坪,上下房间加起来的四五间,委实是工作量巨大啊!

韩景砚检讨了一下,“我错了,以后咱们请清洁工吧!”

开始他只是想,体会一下夫妻一起做家务的甜蜜。但操作之后发现,甜蜜没体会到,糟心倒是不少。两人也不差请阿姨这点钱,不如就为社会分工做点贡献吧!

在此事达成一致之后,两人愉快地上床了。

开春的体检时,韩景砚带着唐朵一起到医院。

唐朵本来是拒绝的,去年她因为各种原因,检察过好多次了,有种过度检察的烦躁。

但韩景砚很坚持,还用一种十足夙命感的哀怨眼神看着她,她没招架住,怕他又受基因病阴影影响,只得乖乖来了。

很巧地碰到了丁凌他们学校也正在进行春季体验。

小家伙又透露了一些秘密,“我哥因为他自己的原因,很重视我们家人的身体健康。每年都要过问体检情况,找专人帮忙看报告,排除隐患。”

唐朵听得心肝儿一颤,想起去年这时候,她被某人拉黑几天失联,突然在医院看到人还以为是“畏病潜逃”可吓死她了。那时候,那人手上就拿了一份柳老师的体检报告在看,要不是这东西,她真忍不住要报警。

结果,事实真相却是……

“之前我爸因为抽烟,肺有些不好,都被他开家庭会议,一致投票,强行戒烟了。还有我妈,爱吃甜食缓解压力,有三高隐患,也被他告戒,换了好多代餐食品。减了近十斤,我妈可高兴坏了。然后我……”

小少年脸蛋一下惨了,“我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三口辣条!他说那是垃圾食品,坚决不让我碰。真是比暴君还暴君!”

唐朵笑得不行,抚抚孩子的头,“辣条算什么。这东西不就是豆腐条嘛,回头姐给你做。”

丁凌高兴极了,“大嫂,还是你最好。”

之后,两人辣成红肠嘴,被韩景砚亲自抓到,双双受到了难以忍受的惩罚。

丁凌被迫砍掉了一半零用钱。

唐朵吃了三天冷脸,好不容易才在床上把男人哄回来。

夏天到来,正好是韩景砚的生日。去年两人在此时闹矛盾,又搞马甲间谍战,没空过生日。

今年唐朵决定要超常发挥,全补上。

不仅请了一大帮朋友轰趴,又在家里搞了一轮限制级的换装表演,什么学生装,恐龙装,小黄鸭装,辣妹黑丝长鞭,轮番上。

韩景砚全程忍着笑,积极耐心配合可爱女朋友的爱心献艺,着实过了个一生难忘的生日宴。

只是他没想到,隔日一早,女朋友说还准备了礼物,就跑下了楼。

他等了好半晌,等到想睡回笼觉时,突然感觉有东西跳上床,爬到他胸口,对着他“汪”了一声,脸被舔了。

他睁开眼,看到是一条甩着小尾巴、有着一双玻璃蓝眼睛的小奶狗。

就是很普通的中华田园犬,是他幼年时曾经非常想养的狗崽。

但当时父亲重病,这事儿就搁置了;等到父亲走了,他忙着照顾母亲,应对生活中的种种,也没精力去养一只小狗;再后来,长大了,因为知道自己的基因病可能暴发,对生老病死太过于敏感,宠物寿命又远不及人类。

唐朵进屋来,手里拿着一个宠物奶瓶,将之塞给了韩景砚,一手抚着小奶狗,问,“给它取个名字吧?它出生才七天,刚离开奶窝,很需要疼爱呢!”

韩景砚声音微哑,“你怎么想到,弄只狗?”

唐朵,“我听说哦,男女朋友谈久了,要维系感情,如果暂时不想结婚,那就养个宠物。要是我们闹矛盾了,还会看在狗儿子面子上迅速合好。这是我去老家抱的,早预约好的,他爷爷听说是个看家能手哦!血统很好的。你不会嫌弃它是个小土狗,不够高贵吧?”

韩景砚闭了闭眼,揽过女人亲了亲,目光灼热,“不会,我很喜欢这个礼物。就叫它,小天。”

天天开心!

唐朵想了下,“呀,小天!福音小子里,那个脾气暴躁的豹纹尿不湿小鬼哦!”

韩景砚,“……”

“汪汪——”小奶狗很高兴的样子,甩着小尾巴吸奶瓶,叫声劲劲儿的。

从这天起,小天就成了韩景砚走哪儿带哪儿的脚边小挂件儿,甚至在头三个月认主的关键时刻,被带到了集团里,一度引起整个总裁办的疼爱。

唐朵看王茉分享的小天视频,小声嘀咕,“他这不是以权谋私?”

王茉,“哎,不会啦!咱们这还有吸猫屋,有些同事也带狗狗来玩的。平常工作压力大时,大家也爱去吸猫屋放松放松。还有新生的猫崽,可以领养哦!”

唐朵:原来这男人早有准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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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老板掉马后
连载中小二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