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番外6

戴上戒指之后,就逃不开亲友团的集体问候。

一回到龙城,老爸爸式的杨书启直杀到石宇集团,说是业务拜访,气质汹汹的样子让秘书办都紧张起来。

消息传到工程部时,临近饭点,唐朵手机震动,才看了消息,立马跑去了老丁楼。

她到总裁办时,秘书部众人都莫名松了口气,小助理详细汇报了具体情况。

说话间,办公室里的人就出来了。

光看两人神色,似乎并无异恙,但看到唐朵时,杨书启表情大变,直冲上前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焦着感,拉着人就往一边无人角里说话,尾音里飘出一句“你就这么护着他”。

韩景砚拧了下眉心,朝秘书处两人盯一眼,秘书处长装做倒水走开,唯留通风报信的小助理低头上前报告。

韩景砚,“没有下一次。”

小助理,“可是韩总,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韩景砚,“万一的情况,杨家人也没一个打得过我。”

小助理震惊瞪眼,“韩总,现在不流行武力,就怕他们攻心,再诛心。小唐工该心疼您一头华发了。”

韩景砚冷峻面容有了裂痕,“我还没那么脆弱。没有下一次!”

小助理,“是。”

说完,韩景砚走向走廊尽头,那兄妹两站在窗边,压抑着争吵的口气,挡不住飘来的支言片语都是围绕着他。

杨书启唾沫横飞,“你还这么小,就要早早被一个老家伙绑牢了,你知道家里人有多担心。阿嬷这几天都没睡好,吃好。你整天围着他打转儿,也不回家看看。”

唐朵双手抱胸,一脸无聊,“别瞎说,他只是受伤伤到了头发,我会把他养回来的。他和书磊哥一样大,怎么就成老男人了。你敢当着书磊哥说他老?”

杨书磊是杨大舅的独生子,杨家内定的大家长,也在省汽,目前主要驻外,负责省汽集团的所有对外业务,销售和推广。

“阿嬷平常又不玩手机,还不是你们这些不孝子孙在她面前胡乱嚼舌根,扰她老人家清静。等周末我就带景砚哥回去看她,给你们惹出来的麻烦事儿擦屁股。”

杨书磊气得直吸气儿,拳头都握了又握。他年纪轻轻,就有一种“女大不中留,留呀留成仇”的愤懑和哀伤。

韩景砚赶紧上前打圆场,把唐朵拉了回来。虽然效果不彰,好歹这话说出来比唐朵中听多了。气氛缓和,一起去餐厅用餐。

事后,韩景砚给杨书启交底,“朵宝这三年立志要做新车,我绝对支持她的决定。当初我招她回来,做新车也是我们俩共同的理想。老太太和三爷爷都知道我们的想法,二哥你不用着急。”

杨书启丢下一句“你最好有自知之明”,走掉了。

随后又来了一个假借兴师问罪的杨宗宇,“要我们三房支持你们两的婚恋自由,也很简单。你手上那个AI算法模块儿,是不是能跟咱们省汽共享一下?”

韩景砚抽了一根烟,只把烟盒扔给杨宗宇。

送走一个万事爱操心的小舅子,又来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大舅子,杨家人可真没一个省心的。

他道,“要共享技术资源,只要条件合适,都能谈。不过我不希望这件事传到唐朵耳朵里,变成了你们挟亲友关系要胁我给出资源,回头她要是生气了,那边的资源恐怕你们是一点儿挖不到。岂不是得不偿失?”

杨宗宇闻言,不出三秒脸色变了变。心道,这条老狐狸果真敢拿乔!要不是亲见过这厮为妹妹拼过命、跳过崖,否则他是真担心自家那个一门儿恋爱脑的傻妹妹,会被这老狐狸忽悠成了没头脑。

周末

韩景砚如言带唐朵回杨家。

唐朵开始是不怎么乐意的,“我们只是戴了戒指,又没订婚,更没领证,他们着急什么呀!真是,设计部那边本来跟我约好了去看最新的材料展,这回意大利那边来了好几家老牌面料供应商,带了些很特别的新面料来,我们想做三到五款高端内设。虽然咱车主打经济型,也不妨碍发烧友们玩点儿个性啊!”

唐朵的插画水准也是业内顶尖一流的,她自己的小黄鸭改装和3D打印都申请了专利保护,目前交给了集团设计部的姑娘们进行网络运营,对于吸引年轻消费群体,有很强的标竿作用。

韩景砚抚抚姑娘的头,轻声哄哄,承诺探望完阿嬷和长辈们,回头就送她上飞机,也能赶上材料展。

在杨家只待了半天,唐朵就飞了。

韩景砚送完人,又回杨家陪老太太聊天,交流的都是跟唐朵有关的事儿。

尤其是老太太拿出了一本保养极仔细的相册,里面都是唐朵在14岁前在龙城的照片,以及其母亲杨可馨的合照。

老太太低低讲叙着过往种种,韩景砚认真聆听,低声宽抚,也聊了整整半日。

韩景砚看到小少女的照片,问,“这些张,不像是专门拍的。”

老太太微叹,“那时候她一门心思想飞出去,根本不回这个家了。要想看看她,只能让她几个表哥帮忙拍点照,给我这个狠心老婆子瞧瞧。”

韩景砚轻轻拍拍老太太的手,“阿婆,朵宝懂您的心。她在外面独立惯了,有些不适应您们热情的关怀,她懂。回头我会常带她回来,大家多处处,慢慢就好了。”

老太太笑,看着专门坐在矮自己一大截的小凳子上,体贴自己的青年人,眼尾掬起细细的纹,“你也不容易,难得两头跑。有时候就回来走走,咱们这儿不比大城市繁华,倒也有些青山绿水,鱼鸟意趣,做个放松也是好的。”

韩景砚点点头,要了相册要回去翻拍重印,计划做成相片墙安置在两人新家中。

这晚回龙城,韩景砚又被柳政叫回家,面对丁羽的问询。

丁羽口气又高兴又有点埋怨,“你这孩子,去杨家也不叫上我和你姨父,这不正好两家长辈见见面,好好聊聊。你拐了人家那么好的姑娘,我们男方总该有所表示,否则说出去就是太没个礼数。回头我要去省厅开会,碰到杨三叔要先问起这事儿,答不上就更失礼了。”

韩景砚沉默了一下,道,“唐朵现在还小,最近三年,我们暂时不打算结婚。等……”

丁羽提声打断这老套路,“你们不会是想,要把新车研发出,等上市销售了,才考虑自己的事?这得等多少年了?!”

柳政在一旁打圆场。

丁羽却很很激动,“这怎么行!啊,唐朵是年纪小,可是你年纪不小了啊!以她的年纪,这时候要是生孩子,比过了三十再生对身体可好得很。孩子要是怕没人带,我,哦,你姨父可以帮忙。”

柳政,“哎,怎么,怎么说到这儿上了。小羽,你听听孩子的。”

丁羽不乐意,噼里啪啦说了半小时。

韩景砚给姨妈续了个水,认真道,“姨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婚姻是两个人的事儿,朵宝的事业刚开始,我当初招她回来就是为了做这个项目。我不能成为她的绊脚石,三年而矣。很快就过去了。”

丁羽还是不乐意,最后和侄儿不欢而散。

但离开时,韩景砚仍很坚持,“姨妈,这事儿是我自己的决定。你们不要私下找朵宝说,不要给她压力。以前我们私下交往时,她为我受了很多委屈,我只希望现在公开之后,她也能随心所欲地生活,而不必为我的事感到困扰,为难。”

侄儿离开,丁羽叹气,“真是,这孩子媳妇还没娶进门,就护得跟宝贝似的。”

柳政微笑地给妻子送上清茶,“可不就是。我没娶你进门儿时,只能远观。等了近十年终于有机会了,可不得千宝贝万宝贝地呵护着,就怕这得来不易的幸福突然飞了,那我真可不想活了。”

丁羽,“哪有那么夸张,我家又没岳父母为难你,进门都是我说了算。”

柳政,“你可不知道,当初我一直担心你顾及咱们之间那点儿老师和同学家长的禁忌关系,不愿意嫁给我。啧,幸好你性子没那么保守,不然当当这会儿还不知投胎到哪家了。”

丁羽,“……”

柳政,“其实小砚的担心,也能理解。他担惊受怕那么多年,好不容易终于拔云见日,小心一点,慢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打从合好后,又套上了戒指,两人就居住情况进行过一番讨论。

韩景砚要进入全面同居模式,打包了两大行李箱。

唐朵故做不乐意,“为啥你要住我家,不是我去你家呢?”

韩景砚拉开了行李箱,里面是满满放好的衬衣西装,直接提出来,自带衣架,直接挂进有一半空着的衣柜里。

他回头问,“哦,那要是你愿意搬来我家,更好。我家更大,咱们可以请个钟点工阿姨,也省去很多麻烦。”

他停止了挂衣服的动作,开始认真游说她。

唐朵脑子里迅速闪现了韩景砚的大公寓,感觉越来越不好,一口打断,“停!你真要让我去住你那个,那个……黑漆漆的房子?那必须得重新装修一下才行。”

说什么黑漆漆已经是恭维了,简直就是个棺材板。她这么活泼可爱的姑娘,要往那里一准给闷死。之前住在那里一个月求售后服务的体验感,也是他们关系最糟糕的时候,她是真不想再去回味一遍,心理阴影面积大了。

韩景砚早料到姑娘的反应,又继续挂起了衣服。

唐朵还是有些别扭,“不说了你追我,你还没追就登堂入室,这算什么流程啊?”

韩景砚慢慢编,“韩氏流程。你总不会希望,我还跟别的男人一样,按步就班,从牵手开始?那到亲亲,帖帖,爱爱,大概至少要再等上……你们杨家的姑娘可是龙城的名门闺秀,怎么着前后也要过五关斩六将,你阿婆,那边两个哥哥一个姐,还有你后来常驻的杨三爷家,那三个哥哥,那边待你很好的舅舅婶婶们,没个三五月半年,估计我是不敢亲你,带你开房的。”

唐朵小嘴一张想反驳,但大脑运算速度过快,全给韩景砚的推测举了绿牌,推论真是没毛病。

当初在海城,她决定跟顾岩同居时,杨书启知道了也闹了好大一顿脾气,吵得顾岩都起火了。还是她强势以“脱离家族关系”为要胁,才将事情按了下去。似乎也因此,她和顾岩一直各睡各屋,什么兴趣都没了,成了名符其实的室友。且隔三差五的,杨书启还跑来搞突然袭击,生恐她被顾岩占了便宜,失了清白。

撇去她对顾岩没强烈生理冲动甚至心动,杨书启的确在很大程度上,在这段关系里成功棒打鸳鸯。

韩景砚伸手捻了下姑娘的小下巴,眼中浮出笑意,柔声问,“朵宝,你想体验普通追求流程,还是我的韩氏追求方式?”

唐朵抿住唇,两腮微微鼓,一把拍开那撩人的大手,扭身就走,丢下一句,“哼,看你表现啦!”

走出房间,眼角余光留下的一幕,都是在她稍空的大衣柜里塞满的男士衣饰,整整齐齐,满满当当。

待之后,男人去洗澡,唐朵拉开衣柜一看,就有了新发现。

原来她勉强凑一盘的饰品,男人的占了满满两大盘,除了常用的袖扣,还有领夹,名表,简直耀花人眼的资本家大佬气息哇!

哦,换杨宗宇的说法,韩景砚在一堆粗糙的理工男里,算是少见的精致爱打扮。

这说法多少有些水份,穿一式三件的西装通勤,也是集团领导的基本着装要求。说什么爱打扮,倒不至于,主要是韩景砚外形气质低调不了。随便白衬黑裤,都能穿出模特般的效果,受过军训和撸铁双重打造的仪态举止都有种纯阳刚的性感。

饰品还多出来好几盘首饰,全是女性用的,颜色和款式跟他的男士款呈一种默契的情侣风。珍珠,宝石,翡翠,等等,闪闪亮亮。

唐朵也有女孩子的天性,被晃得眼花花,甜蜜得冒泡儿。

很快,她就醉卧美男怀,手指在实打实的肉璧上画圈圈,矜持又难掩娇气地问,“那个,衣柜里面多出来的东西,你是不是要,解释一下呀?”

韩景砚一笑,“喜欢吗?”

唐朵,“你这种追求方式,太粗俗了,连点仪式感都没有!人家大佬送女孩子珠宝手饰钻戒车啊房子啊,都是要约在一个浪漫感十足的餐厅里,然后,说一堆经典名句,浪漫诗词,引经典故个啥烘托一下气氛,再开个盲盒!”

韩景砚失笑,手里揉揉姑娘绯红的小脸软肉,“那回头,我安排安排。”

唐朵一把拍开大手,仰头睨他一眼,“你都不认真。你之前追女生,都这样的嘛?礼物轰炸!”

韩景砚接上那怨气的眼神,淡淡道,“我从没追过女生,你是第一个。”

他慢慢俯身,“要多认真,才叫认真,再来一次,精耕,细作?”

性感的唇压下来吮含住她的小嘴,长驱直入深深一搅直探天堂,酥痒感激得人浑身一个激灵儿,头顶像电流窜入炸得全身都发软,然而唇上的攻击才刚开始,小舌被缠吮住,濡濡渍声羞耻地在脑海里放大,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用力,微微的刺拔感带起更强烈的战栗,像是要把她整个魂儿都拔走似的,她不得不仰起小脖子迎上去以减弱那种被吸拔的失重感。他呼出的热气全拱进她口中,喷洒在脸上,烘得整个头脑都昏昏胀胀热热呼呼,她晃着小脑袋想躲避,却被他的大掌牢牢箍住。

直到一声激烈的手机铃声响起,带上了一句非常煞风景的养生警示。

“要治病,先节欲,一晚不可超三次!要养生,忌放纵,一次最多半小时。”

机械合成音带着念经似的无远弗届,让刚刚升起的情念生生地被按下、头。

唐朵努力推开了压在身上的男人,气喘不迭地表示要“节制”,并跳下床去,从楼下厨房里端上来一碗黑漆漆的,早熬好的药汤。

“喝完这个,就好好睡觉。不喝的话……”

“分房睡!别想。”

韩景砚端起那碗黑药汁,拧着眉头,一口闷掉,之后心如止水,拥被而眠。

这药水,也是唐朵趁着在外出差,溜去京北,找师兄师姐打探来,问到的养肾名方,抓了一个月的药回来,天天熬给韩景砚喝。若是效果不错,下个月就带当事人一起去复诊。

这年纪轻轻地就开始补肾,对于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来说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韩景砚不能跟同龄哥们交流,不想变八卦主角,只能请教姨父柳政。

柳政一听,心下闷笑,面上端正道,“之前你姨妈也担心这个,也帮你去寻医问药过,但又怕你不高兴。现在有唐朵帮忙看着你身子,我们就放心了。哦,你那个方子有底子么,推一个给我,我让你姨去找人看看,要是效果好的话,我也试试。”

韩景砚,“……”

感觉还是问错了人。

这日回东黄宫时,韩景砚忙着做饭,端菜出来时,隐约听到唐朵在给闺蜜秦露打电话,透露的支言片语着实让男人皱眉。

唐朵,“你家男人比我家的老,他是怎么养生的,有什么秘诀吗?”

秦露,“你家老公哪里老了啊?他很年轻的好不好。”

孟寅州比韩景砚大三岁。

秦露很不乐意,“明明就是你家的不行,不要来PUA我家的好不好!”

唐朵,“你家的很行吗?一晚上三次?”

秦露还是羞涩的小妇人,“什,什么,何止三次!”

唐朵,“天哪,按年龄来算,你老公得赶紧补补,别到了你30如虎的时候,他就萎了。对了,每一次的持续时间多长?有一个小时吗?”

秦露不知险恶,以为真有难题,“一个小时,长了,还是短了啊?”

唐朵暗恨,“天哪,三次,每次都一个小时,你真得帮他注意一下了。我朋友是学医的,说这种透支方式真不好,你别看他龙精虎猛,其实男人就爱面子就爱装。A片里都是多个男人上一个,才有持续超过半小时,正常的一个小时那是真的要亏死哦!”

韩景砚端菜出来,听到一部分,嘴角抽了抽。

他家的小怪物又开始作妖了!

“从来只有耕断的犁,没有耕废的田!”

不久之后,孟寅州突然给韩景砚来电,声音冷硬,“韩总,麻烦管管你老婆,不要让她总在我老婆面前胡乱科普,影响我们夫妻正常生活。”

韩景砚,“……”

之后,韩景砚只能跟着唐朵去京北看了老中医,做了详细深入的诊断,并开了一个长期养生的单方。

他又提出个之前被唐朵否定的议题,“最近你要是不忙,要不帮咱们的新房,设计一下。尤其是我们的爱巢,和你的工作画室?”

唐朵看了看男人塞来的平板,里面是大公寓的室内三维视图,黑漆漆的丧葬风委实是让人头疼,她伸手点了点,立即换了一套暖色调,便开始琢磨起来。

韩景砚也拿起电脑,准备干自己的活儿。

没想一会儿,姑娘抬头道,目光炯亮,“你的药应该熬好了,记得去喝呀!一天都不能断哦!”

韩景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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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老板掉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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