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骗子,大骗子,臭骗子!

他慢悠悠踱步到门边,敲了敲门。

“我敲了门,还让智能管家做了通报。你忙着办演唱会没听到,我理解。”

“我吃了你蛋糕,我赔你一份,要吗?”

“你不想约会,可以提前说,现在我都来了,可不是你这个说法儿。”

本来刚才甩门之后,唐朵还有些后悔刚才气头上来得太快,冲动撵人不划算。这会儿对方还来解释说明,口气还借机拿乔,她也松了口气。

嚷了回去,“那,那你等着,等我洗完了澡再说。”

说完,她看着粉色门听动静,抱着膝头的双手都不自觉收紧。这好像是她第一次明确拒绝他的接近,有点不自在,有点害怕,有点窝囊的自厌感,她抱紧自己在心里默槽。

骗子,大骗子,臭骗子!

不能对戏子有情,不能可怜表子。

但另一个声音在审判她:这种见不得光的不正经关系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被骗是必然的。你当初选择了这种关系,自食恶果也是必然的。

呸!才不是。她只是想要一段专注的、激情的、短暂的关系,协议的服务期间要求高质量、高水平,有错吗?!

她没错!

她又没要多长时间,才三个月。不管丁董给他多少钱,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也应该获得应有的尊重啊!

是他的错,就该受罚。

门外。

韩景砚垂眸一笑,转身走掉。

门内。

唐朵没得到男人的回应,半晌,又跳出缸开门往外瞄。

屋里没人。

走了?

她扶着门的手失落,提起的那股气儿坠了下去。

她又跳回了浴缸里,整个人都埋进了水里。

呸,走就走,谁稀罕。

不,明明今晚让他来是要审判他的,就让他这么回去了,那不是便宜他了?!

内心纠葛太深,太难受,她摒紧气息一动不想动,就像妈妈刚走那会儿,她常常把自己藏起来,有一次她藏在了屋侧的防火储水大缸里,那玩艺儿很大很深,淹死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很容易。她开始几次没人发现,后来有一次被杨书启发现了,她挨了好一顿打,那缸就被搬走了。

她学会了水里闭气,能闭很久,很久,很久……如果妈妈也学会水里闭气,是不是就不怕洪水,就能等到救援了?这个技能很重要呢,她有了之后也许就能救妈妈了……她只是在练水里闭气,练了就能闭气很久很久……

气息一点点被耗尽时,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带起的疼痛让整个肺叶都感觉到胀闷,连心口的刺痛都被压了下去,像是生命全堵在喉口,也感觉不到眼睛里流出的东西。

砰的一声,浴室门被用力推开,一双手臂深入水里用力将她抱起。

韩景砚刚才下去去拿他买的那盒蛋糕,在酒和饮料间,放弃了酒。看她现在生气的样子,喝了酒怕不是再发酒风他可不想折腾。上来之后半晌不见声儿,浴室门虚掩着他一看就觉得不对劲儿。

大手抬起紧埋在膝间的小脸,捋过水花儿,她躲避着他的大手,脑袋直往一边扭,吱唔着嫌弃着,双手也推攘着拒绝着。只是她扭开的小脸上,眼角的水渍汩汩而下,泄露了一切。

“唐朵!”

韩景砚声音又沉又重,手上也不禁用了些力气,掐过她的下巴,目光深凝。

“你在闹什么别扭?能不能成熟点,你刚才是想把自己憋死吗?啊?唐朵,你想把自己憋死在自己的浴缸里?你要用自己的痛苦来惩罚谁?你想惩罚谁?”

他气急败坏,越骂越气。脑海里交错出现的画面让他气息都有些不稳,扣住她肩头的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死人能惩罚的只有活人,活人就TM活该倒霉!

脑仁被气得阵阵发胀刺疼,脑海里翻涌出更多被陈压的糟糕画面洪水般吞噬着一惯所谓好教养。

||穿着白裙的女人整个泡在水里,面目苍白,眼神空洞,像一具死尸。

||在暴雨里奔跑的女人突然止步,回头……她看着苍灰色的雨天眼睛发亮,身体里流泄出的流体迅速带走她的生命,她却在笑。

“愚蠢!你能惩罚到谁?受苦的只有你自己?如果你想借此惩罚我,那就是大大的愚蠢!你懂不懂?唐小朵,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

他捧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地捋过她发里的水,脸上的水,拇指抚过她眼下的一圈儿红痕。

她藏水里悄悄哭了多久?

他心神震颤,呼吸声颤,脸色几乎比她还要苍白,“我不会为一个蠢人心疼后悔!”

唐朵猛地抽了口气,直起身,扬手甩出一巴掌。

啪——

又响又重,打得韩景砚整个脸都微微偏转。唐朵胸口激烈起伏着,这一巴掌她蓄了大力,也许闭气会影响发挥,她真是被他的话刺激到想要吼回去,此时此刻她怕一开口就会彻底破房,哭出来。

他说过,不能再拿撒娇耍赖哭鼻子来胁迫他。

她不想对他胜之不武,更不想再被他瞧不起。在感情里自以为是地保尊严很没意思,但她克制不了这种矫情。

她冷冷地瞪着他,严肃的表情是他第一次仅见。

韩景砚胸口重重起伏几下,才感觉到侧颊上传来微刺感,她的巴掌再重再用力就算用尽全力于他来说也只是毛毛雨,也无法跟他三年练拳挨的打相比。舌尖顶了顶内腔,唇角咧了咧,竟似在笑。

他抬手向她的脸,她又一巴掌打开他的手,但下巴还是被他掐住,抬高,被审视。

他气息也是少见的强势威慑,“我说错了么?”

唐朵也还在气头上,她努力把某些没骨气的话从脑子里剔除掉,用力吸了吸鼻子,才开口。

“我今年过了九月就满25岁了,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我在干嘛。”

“你在干嘛?”他口气咄咄。

“我在闭气练习。”

他冷笑,“闭气练习?你撒慌。”

她当然不可能承认是真的在为他有了大金主伤心负气,她才不要给他长脸给他再嘲笑自己的把柄。

“我干嘛要撒慌?这是我从小养成的习惯。我最长闭气时间可以达到三分钟。神经科学家安德斯研究过,短时间尝试闭气,短暂的缺养状态可激活大脑前额叶皮层,增强专注力,激发创造性。就相当于强迫自己进入冥想状态,跟打坐参禅一样,相当于是速成版。”

这下,韩景砚真笑了,他笑着起身扯下大毛巾一把将人包裹住,凑近她脸几乎鼻尖帖着帖鼻尖说,“最好你是真的在找灵感,而不是在玩什么自杀游戏。”

他深吸了口气,口气变成极端命霸道无理,“穿好,出来。”

然后大步离开,再次甩上了房门。

韩景砚五指用力靶过头,呼吸深且重,他的耳边也开始尖鸣,他快步下楼,脚步微乱差点在转角楼梯上绊倒,他扶正身形冲到酒柜边,拿出希拉兹不待倒出,就着瓶口狠狠灌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滚进喉底时,似乎微微浇灭了那股沸腾漫延的火气,却有一股更深沉的阴郁晦气渗入眸底。

那门被甩上时。

唐朵眼睛一酸,又掉下泪来。

||我不会为一个蠢人心疼后悔!

呸,谁稀罕,神经病!

她一把抹去泪,迅速穿好衣服。出来时看到小几上放着果汁和牛奶,还有一盒跟她买的一模一样的芝士蛋糕,她怔了下,拿出一块蛋糕咬下一大口,再喝下一大口牛奶,又觉得不够,再喝一大口果汁。轻易得到的多巴胺让人快乐放松,又何必再去寻那些未知的、危险的刺激?!

她本来要的只是三个月的短暂快乐。

她才不会蠢得拿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

这个男人就没心。有心也是臭石头做的捂不热。

楼下。

韩景砚喝了大半瓶的希拉兹后,突然听到楼上的水响,他整个人一僵,提着酒瓶又大步上楼,几乎是冲进屋,推开浴室门,就跟要出来的唐朵撞上。

“哎哟!”唐朵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儿倒下,被韩景砚及时搂了回来。

她看着撞到自己的男人,竟然第一次发现,“你,你们男人怎么这么硬,撞得疼死我了。”

她这话要换个场合,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

但韩景砚此时没有丝毫开玩笑的心情,低头看了看她,目光冷锐宛如在审核犯罪嫌疑人,薄唇直抿着,脸色看起来比刚才离开时好一些,还有点薄红,但气息就不太对劲儿,有种一挑就火一点就爆的危险压迫感。

“你又进来做什么?还没泡够?”

“我清理我的浴室,难道还不行?你……”她仰起脖子,耸着小鼻头嗅他,“你喝酒了?你干嘛……啧,你有时间喝酒,不如帮我清理浴室。”

她指了指地上堆积的玫瑰花瓣。

他瞥也没瞥一眼,拎着她肩膀把她拎了出去,扔上了大床。

干嘛啊?

他直接俯身压下来,把她箍在床与他之间,一双长腿抵住她防她逃,目光垂落有如实锥。

“刚才,你真的在闭气冥想,不是想自杀?”

唐朵被问得一懵,直觉想喷回去,可看男人的脸色仍有些苍白,与往日很不同。难道他刚才是真被她闭气吓到,误会了,才跑下去喝酒压惊?

她只是有些难过罢了,自杀这种联想就太夸张了,稍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就是世界末日了她都会跑去研究末日降临的原因,也不会想要自杀的。

“唐朵,我要听实话。”

韩景砚有些不耐,“今天你去市中心商超了,看到我跟丁董事长了,对不对?”

一提这个,唐朵压下的情绪又暴了。

她伸手揪住他领口,喝问,“对,我看到了。既然你都有个大金主了,那你还来找我干嘛?看我笑话儿?还是要趁着我没钱的时候,跟我解约,好减轻你的陪客压力?我告诉你,90天的合同写得好好的,一天都不能少。你想提前解约没门儿,否则,否则我就告你!”

[猫头][猫头][猫头]哈哈哈,有人看到这里了吗?吱一声儿,来~~ 马甲危机单元开始了,哈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骗子,大骗子,臭骗子!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我养的老板掉马后
连载中小二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