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去哪啊?”我踢踢踏踏拐在大街上,若无其事的问道。
“先休息一会儿,然后去找下一个碎片。”
我打了个哈欠,听见谢呈老老实实的话,有些惊讶,于是蹬鼻子上脸的勾了个胳膊上去。
“喔唷小孩儿~知道很爸爸我好好说话了?”
我其实就是贱的慌,我知道不能这么作但我偏偏要挑战一下底线问题。
知名外国名著Harry potter中的知名人物韦斯莱双胞胎的……
其中一个……曾经说过。
“就喜欢在底线上蹦跶,偶尔越过一根脚趾。”
但当谢呈给我开了个陌生空间扔进去的时候,我才发现。
合着这不是越过一根脚趾,这好像步子迈大了,脸都过去了…
我站在茫茫的沙漠中间,哦不。
我面朝茫茫的沙漠地上,手边是好心的谢呈留下的阿富汗白领。
哟嚯,高级白领~
“我错了谢呈。”
这白领我还是不当了,小爷我容貌俊郎英姿才俊玉树临风才貌双全高鼻梁樱桃嘴纯白的脸颊长长的睫毛……
挨了两巴掌就两巴掌吧,我捂了捂脸,真他妈有点疼啊这个宁洛雅。
但绝对不能被这太阳晒黑!
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我就是要做个小白脸,热衷于混吃等死的小白脸儿。
“啊!谢呈!我错了!我再也不对你上下其手!再也不开你玩笑!对不起爸爸!放了我吧!”我匍匐在地上,自顾自的呐喊着。
直到旁边几个真·阿富汗人路过……
不好意思你们说的我能听懂……
【他怎么躺在这里?】
【东方人对沙漠的一种追求吧,你听他喊的多嘹亮,一定是很激动。】
【但我感觉有些悲伤】
【哦那一定是喜极而泣】
……
去你丫的喜极而泣。
我爬起来,裹上被单儿,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一个念头一闪划过——入瓮。
呸呸呸入个屁入累不累啊,我要休息!休息!
我掏出手机,惊讶的发现居然有信号!
感情谢呈是个好人啊,还知道给我来点Wi-Fi。要知道,经过科技的进步,和我坚毅不拔的适应能力,我已经是一个成功的。
不玩手机会死星人了【微笑】
我打开屏保,划过的第一条通知——今日步数:156853
我:)))))
健康助手通知:检测到您今日心率如下:平淡———上扬“唰”———跌落“嗖”
……
过快哈……
直到第三条,我才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微博:今日出现怪状云朵多数,天文学家称并无大事,也许只是气候的变化所造成,群众不宜过多恐慌担心。
怪云吗?
我抬头看了看天,这不挺晴的嘛。
不知不觉,跟着那帮阿富汗人,我从沙漠走向了城镇,从城镇走向了市集。
我专注看手机,不自知的撞上了个人。
其实也不一定是我撞的,更多的可能是我脸太好看了。
【请问您是本地人吗】
我摇摇头。
【您有女朋友吗?】
我放下手机,低头扫了眼这说话的人。
不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罢了,挺可爱开朗的长相。
我低下头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哥哥没有女朋友,但是哥哥并不打算久留,况且哥哥已经很老了,说出来会吓到你的。】
她挑了挑眉,西方人深邃的眉眼中没有绝对的情绪,没有东方姑娘的羞涩,抬手抱了我一下。
【那祝哥哥以后幸福】
我打了个哈哈,我想这辈子大概都不会有这种方面的幸福了吧。
尤其是脑子里浮现了宁洛雅那张脸……我以前对象要是长这样……
其实也挺好看的。
nonono我摇摇头,这可是一本无cp,对象不能有。
忽的,一道人影划过,我想我没有看错。
我打了个响指,追了上去。
这什么体质啊,怎么在哪都能碰到奇怪的人,我一阵不耐烦,追着人影的方向。
无妨,只要我想,搜遍全世界也能把你找到。
只是我刚抬脚追到一个岔路口,已经看到那个背影的时候,一道光从眼前划过,满头银发的男人伸出一只手,拎着我的衣领把我扯了回来。
“知错就好。”
我还得谢谢你呗……
我落在地上,被眼前的景象惊到了,繁华的都城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节日正在张灯结彩,我回头,城门上写着两个字——长安。
“这不会是……唐长安吧……”
“哥哥真聪明,长安城都知道。”
……小姑娘你知道吗,其实有时候有些话还是不说更让人喜悦。
“怎么来这儿了?”我下意识地问,把刚刚的身影抛在脑后。
“你之前说舒玫瞳和尘年出现了,我们觉得不如跟着记忆走,也许是一种指示呢?”张辞落歪了歪头,扎起的长发又披了下来。
“我妈算一算不就完了?”我想了想,决定还是换成这个称呼吧,毕竟有求于人,信与不信都应当尊重一些。
最主要的是,我还没发现他们真的想害我。
如果害我,在瓮里有的是机会。
其实我明白,就连宁洛雅也不是真的有什么账要算,如果真的那么恨我,也不会“手欠”拉我一把。
只是单纯看不起现在的我罢了。
“哪是什么东西都算得出来的,君姨只算得出固定的现世生活,这种虚幻的变化的东西是很难算的。”张辞落耐心的跟我解释道。他们好像已经习惯了我的无知了。
对此,我甚是满意。
我深沉状的点点头,而后神往的向长安观去。“谢呈,这就是真正的大唐荣耀吗?”
然而我想听的却并不是他的回答,我只想沉浸在这市井人烟之中。
权当旅游也好。
“我们现在去哪?”
“我家。”谢呈没有回答第一个问题,也许是觉得问题过于智障,也许是看我如此沉浸不好意思打断。
“你家?”
我一愣,家这个词,对我来说竟是这般陌生,而后我又打了个哈哈,是出于解围的习惯,也是出于自我保护吧。
我想起牢中的黑暗,数不清的门,忽闪忽闪的灯光,没有希望的起义......
与这眼前的喧嚣热闹相比,与这漫天明灭的灯火照应,显得我是多么的不堪,就像是地底滋生的穴蚁,有人生来活在光下,有人生来只为苟得一命。
“你以前,一定是个幸福的小孩。”我有些出神,黯然道。
“嗯。”他没怎么说话,点了点头。只是很奇怪,我余光里张辞落和其他人的表情,都很挣扎和扭曲。
周延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在这儿出神了,快走吧。”
谢呈闻声,抬笔便要画,我出于本能似的,伸手拦下了。“就走过去好吗?不要开空间。”
我走过南京的街,那里太美了,几百年来我走走停停都舍不得离开,不论我走到哪里,身体中总有个声音告诉我,别走太远,不要离开。
那里有梧桐叶漫天纷飞,我曾看着蒋校长为宋女士栽下。
那里有不结冰的小河,涓涓流淌。
有弄堂蜿蜒徘徊,有少年少女的月夜浅谈。
阳光洒在眼底的时候,我才缓过神来,离开那里也就一天多,我却觉得像是过了几年。是瓮里的各种效应影响吗?
我走在古街上,叫卖声郎朗,有孩童举着竹蜻蜓欢跑,父母亲在背后追着向路人道歉;有男欢女爱的小姐公子,在榆柳下含笑痴痴;有不听话的顽童被先生教导;有小贩拉扯生意......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我抬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门上写着三个字——相国府。
“那什么玩意儿,咱咋又回来了?这,我也没动时间啊......”尽管我知道,他们是不会走错的。
“这是我家。”谢呈悻悻的呢喃道,不太高兴的样子。
也是,但凡能成丹人,受的罪一定不少,大概没几个故地重游还能乐不思蜀的。
“可以啊,相国府大少爷。”我调侃道,“这可真是气派,能随便进吗?”
“当然不能”他狠狠地挖了我一眼。“还有,我以前就说过,不要叫我什么大少爷。”
“哦~”我歪了歪头,也不恼。
“谢呈,”张辞落温文尔雅的递给了他一支簪子“你说的,到你家了就给你。”
这怎么还保管信物呢?我心里打起了拨浪鼓,果然,我的cp有点事儿。
岑君和周延在那边嘟囔什么,我听不清,但我明白有些东西还是不听的太清为好,就像我们小岑北,一天天多快活。
我看过去,果然,小孩儿自顾自的发着呆,瞅着那帮小蜻蜓们咧了咧嘴。
忽然,小蜻蜓不受控的扬了扬翅膀,绕着那些孩子的头飞了一圈儿,然后落在岑北的手中。
小姑娘偷偷摸摸的瞟了眼父母,发现没人看见,便嘿嘿的摆弄了一会儿,而那帮傻小孩儿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们的竹蜻蜓飞走了,还在唧唧喳喳的惊叹。
是了,小孩子总是相信一些灵异的传说。
但是这样可不好,等会儿他们看见岑北可就麻烦了,我想着,脚步挪了一下,挡在岑北面前。
可是意料之外的,那帮孩子注意到了,但什么都没有说,我看见他们惊恐的双眼,然后撒丫子跑了。
“妈妈说相国府不是什么人待的地方,里面可吓人啦。”
“对,听说天天闹鬼,里面还有个病怏怏的大少爷,发起脾气来简直要命。”
我能听到,谢呈大概也能听到,我余光扫了他一眼,后者却没什么反应。
这新时代秘密花园男主还听能憋......
也是,都多大人了,这帮小孩儿说不定都转世死了几十遍了,他这病怏怏的大少爷还佁然不动的伫立在自己家门口呢。
直到咔嚓一声,记忆中沉积多年的红木门打开,我才缓过神来,跟着走了进去。
“少爷回来啦。”一个少年追过来,穿着再普通不过的青布衫,再寻常不过的跟谢呈打着招呼,“您又去跟这些朋友出去玩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老爷等的可着急了。”
谢呈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不说话,倒是其他人,看着他的眼神好似刚从便利店接到我时一样,忧虑担心。
“哎,少爷,您发簪怎么不插上?这上好的金丝楠木制成的,专门用来辟邪呢”他咧嘴笑着自顾自的说,仿佛谢呈回不回答并不重要。
“嗯,知道了。”
但要是回答一句,那可就上天了,“少爷您说话了!少爷您终于可以说话了!啊谢天谢地老天保佑...”他没完没了的磨叨着,忽的一磕,给我们一家...姑且称作一家吧,来了个大响头。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多亏了你们,少爷能说话了。”
我愣住了,也许是在近代活的久了,哪能受的起这么大礼。
“快请起...”
我话还没说完,谢呈就给我拦下了。
“如果你知道他干过什么,你就不会让他起来了。”
一个很小很小的声音贴在我的耳边,细细的像蚊子一样。
我疑惑的偏头,他妈的,还真是只蚊子!我伸手欲拍,送它上西天,张辞落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耳朵。
“不要多管,这是谢呈家的私事。”
谢呈带着我们自顾自的往前走着,直到一串客房都在的地方,我肌肉记忆般的走向其中一间,想也没想推开门。
我突然觉得不太对,回头,果然,大家都是一样的表情。
“别开!”
我拉上门,转过身,打了个响指。
“这八卦布局,不太对吧。”
客房、主屋、亭台、书房、灵堂、茅厕......
这些地方的布局完美避开了八卦的门,开了个活天堂,本该是极好的风水,可奇怪的是如果仔细观察单独的摆设,比方说我走向的这扇门,偏离了正常的生门一寸,放大胆猜测一下。
如果八卦又有八卦呢?
那岂不是意味着......
我蹲在地上,观察花草树木的偏向,此时正值午时,太阳偏了房门一寸,我挨个类比下去,发现其他几间房子也确实如此。
这就是说,在小阵中,每一扇门,都是死。
“这里住的什么人?”我伸手,拍了拍谢呈。
他意外的看着身边被暂停的众人,晃了一下神,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他的失色,“......你们。”
草
“我没猜错的话,舒玫瞳和尘年是死在这里的吧?”
他的手掌紧紧攥着,没多说,但比多说什么都有意义,我挥了挥手,让他重归静止。
这根本不是什么客房,不是什么招待所,这特么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祭坛!
古书上拿丹人做祭品以供人重获新生的祭坛。
我本是可以理解人心,但一想到布局摆成这样,且对双方付出的代价,这特么是多狠毒的心啊。
我紧接着又一怔。
以前的我那么厉害,怎么就没发觉呢?
这事儿很蹊跷。
今天字数多!我要日更!
我不管话已经搁这儿了这段时间我要日更!
求安利求收藏呀=3=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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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布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