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芊随便丢几个大玩偶进行李箱,又装模作样地塞进两套衣服,随后用房间里的座机给玛丽打去电话。
电话接通,玛丽热情的声音传来。
【宁小姐,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宁芊:【玛丽,您能帮我找个大背包吗?最好是能装生活用品的】
玛丽疑惑地问:【宁小姐,方便问一下为什么要装生活用品吗?】
宁芊的语气顿时变得扭扭捏捏,【我想出去散散心。】
玛丽:【您不是跟盛先生刚旅游回来,怎么又想出去散心了?这件事盛先生知道吗?】
宁芊轻叹了一口气,【您别问了,没有背包的话就算了。】
玛丽察觉出不对劲,忙说:【您别着急,我派人去找找。晚点给您致电。】
宁芊嗯了两声,又唉声叹气地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的宁芊露出一丝狡猾的笑,按玛丽的性子,应该会跟盛元寒汇报这件事。
如果他对自己出去散心这件事有异议的话,想必会来找自己的。
要是无所谓的态度,那她只能灰溜溜地出去疗伤了。
她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中午12点,已经是午饭时间。
而盛元寒在气头上,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吃上饭。
她怕自己还没有被盛元寒冷暴力死,就要被饿死了。
“砰砰。”
就在宁芊胡乱揣测中,外面响起敲门声。
她眉头一蹙,会是谁呢?
应该是玛丽过来了,想想盛元寒回来时板的那张臭脸,估摸着没这么快消气。
不过,她还是心怀一丝期待。
“谁呀?”宁芊问了声。
外面没有人回应,宁芊虽疑惑但也不害怕。
这里毕竟是盛家地盘,谁敢大白天的过来找事,除非是嫌命长了。
宁芊将门打开,抬头迎上一张冷峻绝色的脸。
她的声音顿时像被甜化了,“元寒,你怎么来了?”
盛元寒依旧冷着一张脸,径直走了进去。
宁芊的心一慌,他过来不是应该好言好语相劝自己,怎么还是这副神情?
她的脑袋里闪过一个坏念头,不会真要跟自己扯清关系吧。
盛元寒一眼就望见地板上正在收拾的行李箱,而另一旁则放着度假带回来的行李。
他冷笑了一声,终于舍得开口,“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
【多情,逃避,不解释,这就是我爱的人?】
【如果一开始就不想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对我释放热情?】
【什么都是误会,多么可笑的借口。】
……
“元寒,你听我解释。”宁芊这下是真的慌神了。
“你除了这句,还会说些什么?”盛元寒冷嘲了一声。
“那你想让我说什么?”宁芊陷入深深的无力感。
“行,既然你想解释,那你坐在这里好好说。”
盛元寒往沙发上一坐,眼神冷冽,贵气天成,像是审判众生的天神。
这一刻,宁芊的腿都要软了。
“我说……”
盛元寒眼眸微眯,对她的发言很不满意。
“这是要向我坦白了吗?”
“不是。”宁芊紧张地吸气呼气,此刻在盛元寒面前感受到的压力不亚于是在广场上演讲。
“是他拦住我,让我去跟虞姜楠道歉,我挣扎不过他,就跟他在那里拉扯,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宁芊苦着一张小脸,双手微卷指甲陷入掌心。
盛元寒冰冷的神情终于有所缓和,但他依旧板着脸。
“那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我?”
“你在气头上,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宁芊倒是想解释,但是他给机会了吗?
盛元寒觉得言之有理,便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我今后给你派5个贴身女保镖,轮流在你身边保护你。”
宁芊以为自己幻听了,自己什么身份地位,能拥有这么多保镖。
“5个保镖吗?这太多了,而且我平时根本不需要保镖。”
“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盛元寒淡道。
宁芊撇了下唇,明白他心里的担忧。
“那行吧。”
“过来。”
盛元寒倚靠在沙发背上,朝她招了招手。
“怎么了?”
宁芊依然站在原地,对盛元寒不听她解释的事情还有些生气。
“抱一下。”
盛元寒的眼眸褪去寒冰后,如黑曜石般璀璨夺目,勾人心魄。
宁芊嘟着嘴喃喃道:“你想抱就抱,我还不乐意呢……”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盛元寒快速起身拉入怀里,两人一齐跌倒在沙发上。
盛元寒将她抱了个满怀,反问道:“你说的没错,确实是我想抱就抱。”
宁芊攥起小拳,就往盛元寒的胸口捶去,却被他整个掌心包住。
“这么凶,谁教你的?”
盛元寒反身将她压在身下。
“都怪你,从来不相信我。”宁芊冷哼道。
“嗯,怪我。”
盛元寒捏了捏她的耳垂。
“那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你会相信我吗?”
宁芊不想每次都要解释半天。
盛元寒的眼眸一沉,轻道:“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
宁芊确是不相信,秦北琛像个疯狗一样,谁能时时刻刻防备着。
“怎么不说话,小脑袋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是你压得我好沉。”
“甜蜜的负担?”盛元寒反问。
宁芊深吸了口气,不明白盛元寒都是在哪里学来的词。
“宁小姐……”
此时,一阵脚步声袭来,接着就是玛丽的惊呼声。
两人同时望向门外,只见玛丽很是歉意地捂胸鞠躬,嘴里一直说着Sorry。
直到门被关上后,宁芊才失笑出声。
“是玛丽告诉你我要出去散心,你才这么快来找我的吗?”
盛元寒眉毛一拧,对宁芊所说的事一无所知。
“不是。”
宁芊诧异了声,“那你怎么突然来见我?”
盛元寒眼眸一暗,或许是有预感要失去她,即使作为感情里的受害者,他也不由自主地过来找她。
他就想听一句,她有没有爱过他。
“你爱过我吗?”
盛元寒一脸认真地望着她。
这个问题令人猝不及防,宁芊轻咬着下唇,觉得自己没有办法直接给出答案。
于是她搂上盛元寒的脖子,亮着眼睛说:“你想听的话,就让时间带给你答案,好吗?”
起码是喜欢的,对他的亲密接触是不反感的。
盛元寒重重地刮了下她鼻子,神情略微有些失落。
“狡猾,答非所问。”
“昂,我没有……”
宁芊没想到被盛元寒一眼识破,耍赖地反驳了句。
谁知盛元寒低头吻上她的唇,浅尝辄止。
“那我等着你的答案。”
*
秦北琛离开病房后,虞姜楠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坐在床上拼命捶着腿上的枕头。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低喃着,泪水一滴滴地浸入枕头里。
其实她伤的不重,只是走在一旁被跑车蹭倒,磕青了膝盖。
但她受不了秦北琛对她如此不在乎的态度,难道他忘了当初是怎么宠着自己的吗?
此时门外,正有个男人贼眉鼠眼地走过来,见里边只有虞姜楠一人,便窃喜地将头发扬起,把手中的鲜花举高。
他还礼貌地敲了两声门,用一个自以为很绅士的姿势靠在门框上,“虞小姐,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虞姜楠锤枕头的动作一怔,她望向门口,只见那里站着一个眼圈发青,瘦弱白皙的男人,衣服上还印着满满的Logo,他算不上丑,但给人的感觉很肾虚。
“你是?”
“虞小姐你不记得我了?我是那辆跑车的主人沈纵。”
虞姜楠这下想起来了,是他将自己撞倒的。
那天她哭着跑出酒吧后,不时回头张望秦北琛有没有追上来,没想到一失神,竟被身后的跑车蹭倒。
“你有什么事吗?”虞姜楠对着他那张苍白的脸,总觉得心里难受。
“当然是来看望虞小姐了,很抱歉把你弄伤了,但你相信吗?这其实是我们之间的一种缘分。”
沈纵缓缓地走进来,脸上露出自信的笑,以为自己的行为像极了偶像剧里的男主。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虞姜楠感觉他话里有话。
“虞小姐,其实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已经深深爱上了你,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沈纵将花深情地递到虞姜楠面前。
虞姜楠惊讶地望着他,又接着拒绝,“这位先生你别开玩笑了,我们才刚认识。”
沈纵摇摇头,“你说错了,其实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见过你,只是你一直陪在秦北琛的身边,我没有办法靠近你。”
“你还认识秦北琛?”虞姜楠这下更加疑惑了。
“嗯,我沈家在京北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西临区最出名的臻味大酒店,就是我家开的。”
提起自家的酒店,沈纵的眼神掠过难以言喻的自豪。
虞姜楠吃了一惊,她不仅听过这赫赫有名的臻味,甚至还去过。
两个月前,秦北琛为了庆祝她的生日,特地在臻味酒店设宴,将他的兄弟和她的闺蜜都请到现场,给足了她的面子,光那天聚餐的费用,都花了二十来万。
令她更为心疼的是,里面的一张会员卡就卖到了上百万,没有会员卡甚至都没办法在这家酒店订位。
想到他是这家酒店的公子,虞姜楠对他的感观陡然好了起来,“你先坐下吧,我还没听明白你是在哪里见过我?”
沈纵闻言有些怔愣,他平时泡妞都是这么说的,鲜少有人打破砂锅问到底。
他假装深情地回忆一番,“在一个宴会上,你美妙动作的身姿从我面前轻快晃去,从此在我心底留下深深的印记。”
虞姜楠听着他的描述,莫名升起一丝感动,但她是不可能放弃秦北琛而去选择他。
她双眸低垂,怀着歉意说:“沈先生,我已经有爱的人了,请你放弃吧。”
“虞小姐,你先别这么快拒绝我,我可以给你充足的时间考虑,这束花你先收下。”
沈纵也不指望能一下子拿下秦北琛的女人。
虞姜楠很犹豫地靠在床头,收下这束花,她怕秦北琛看到会多想。
“你拿回去吧。”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护工的声音,“虞小姐,我给你带了午饭。”
沈纵见有人过来了,又怕被秦北琛发现,他急忙将花放在桌上,对着虞姜楠说:“下次再见了,虞小姐。”
说完,他便在护工打量的眼神中匆匆忙忙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