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月考

前天晚上,那些不堪入目的内容让陈之幻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奇葩大门,还好他眼疾手快,赶紧关上了页面。当晚,他便跟着夏斯年一同学习到深夜,为第二天即将到来的月考做准备。

清晨,凉风拂面,陈之幻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啃着三明治,单手划拉着手机,慢悠悠地走在前往峰华高中的路上。他正和夏斯年发消息,最近他俩聊天频繁,夏斯年刚刚还问他什么时候到校。

【陈之幻:你到啦?】

【夏斯年:没呢,还在路上。我到校门口等你,一起进去咋样?】

【陈之幻:行嘞。】

回想起昨晚和夏斯年“共脑”,一起钻研了一整晚的物理题,陈之幻惊喜地发现,到了今天,竟有一半的题目他不仅能回忆起来,还知道解法,这进步可太大了,陈之幻不禁对自己颇为满意。

下了公交,陈之幻朝着大路走去,前方不远处,四五个小孩正拿着彩色皮球,蹦蹦跳跳,活泼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陈之幻唇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微笑,边往前走,边低头查看手机上夏斯年发来的消息。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童音钻进陈之幻的耳朵。他循声望去,只见刚才还拿着球的小男孩,此刻正惊慌失措地追着滚到马路中间的彩色皮球。

小男孩眼睛死死盯着球,丝毫没察觉到侧面一辆红色货车正从前方路口转弯驶来。货车速度不慢,庞大的车身仿佛能将一切轻易碾压,而司机似乎也没看到捡球的小孩,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

“喂!小孩!有车!!”陈之幻下意识地大吼一嗓子,声音都变了调。他心急如焚,想冲过去,却感觉一切似乎都来不及了!巨大的焦急与恐慌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脑中突然飞速闪过最佳救援路线的场景搭建,紧接着得出结论:[前方3米!扑救!] 陈之幻瞬间反应过来,这不是他的思维,而是夏斯年的!是学神独有的三维立体思维方式!他甚至能清晰看到模拟场景里身体动作的轨迹,以及落地时的冲击感!

“操!”陈之幻骂了一句,身体却比脑子更快地遵循了这来自“共脑”的指令!他如离弦之箭般大步向前冲去,爆发出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速度,精准地扑向计算好的位置!

“咚!”沉闷的落地声与刺耳的刹车声几乎同时响起!陈之幻只感觉左臂和肩膀狠狠擦在坚硬的沥青路面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但他怀里紧紧护住那个惊慌哭泣的小孩,抱着孩子顺着惯性在地上狼狈地滚了两圈才停下,后背和胳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货车终于急刹停下,司机脸色煞白地探出头,破口大骂:“找死啊!不要命了?!”小孩在陈之幻怀里放声大哭,手脚胡乱挣扎着,显然是被吓坏了。

陈之幻龇牙咧嘴地坐起来,只觉得左臂疼得几乎抬不起来,手肘处的校服磨破了,渗出血迹,钻心的疼。他低头查看怀里的小孩:“喂,小鬼头,你哭个屁!你屁事没有,我可疼死了!”

周围的人目睹这惊险一幕,纷纷围了上来,关切地询问陈之幻发生了什么事。

“呜…球…我的球…”小孩抽抽噎噎,指着被车轮碾爆的皮球。

“命重要还是球重要啊,真完犊子蛋!”陈之幻没好气地说道,忍着疼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腿有些发软。

他正跟旁边一位热心的大妈解释事情经过,大妈听后,赶忙说要打120送他去医院。陈之幻刚想说不用,自己今天还要月考,就是点擦伤,应该没什么大碍。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嘎吱”一声急刹在路边,车门猛地被推开!陈之幻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抬头望去,正对上一双满是恐慌的眼睛——是夏斯年!

夏斯年脸色惨白如纸,神情惊恐万分,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风箱。他甚至顾不上关车门,几步就冲了过来,直直地扑向陈之幻!

“你…走,我们赶紧去医院!”夏斯年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双手猛地抓住陈之幻的肩膀,力气大得让陈之幻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嘶!夏斯年,疼!轻点。我就知道你在附近,你看到我刚才帅不帅?”陈之幻强忍着疼,还不忘开玩笑。

然而,夏斯年似乎完全没听见他的话,目光急切地一寸寸扫过陈之幻的身体。看到磨破渗血的手肘、擦伤的肩膀、脏污的校服后背……确认陈之幻除了这些擦伤没有更严重的伤势后,夏斯年紧绷的身体才微微放松了一些。

“走,去医院。”夏斯年拉着陈之幻,就要把他往自家车上带。

“哎呀,行了,我自己去就行,今天不是月考吗?你快去考试。”陈之幻试图掰开夏斯年的手,可对方却抓得死死的,根本掰不开。

夏斯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我跟你一起去。”

“别呀,你去考试吧,医院我自己能去。”陈之幻劝说道。他觉得夏斯年昨晚还在认真复习,今天要是因为自己缺考,实在太可惜了。而且自己也挺可惜的,本来还满心期待看看今天靠自己能考多少分呢。

“不行!”夏斯年斩钉截铁,眼神扫过陈之幻渗血的手肘,眉头紧紧拧成了死结,“我必须跟你一起去!”

“唉,真不用,夏斯年,你听我说……”

陈之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夏斯年干脆地打断:“上车!” 他不由分说,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还坐在地上的陈之幻拉了起来,动作强硬,可在碰到陈之幻受伤的手臂时,又下意识地放轻了力道。

“喂!夏斯年!你真不考了?完了完了,我这下真要被扣上祸国殃民,把学神拉下神坛的骂名了。唉,那小孩……”

“他父母来了!”夏斯年头也不回,朝旁边一位正在安抚小孩,看起来像是孩子妈妈的中年妇女示意了一下,然后强硬地把陈之幻塞进了那辆还没熄火的黑色轿车后座,自己也跟着上了车,坐在陈之幻旁边。

“砰!”车门被用力关上,隔绝了外面嘈杂的声音。

夏斯年对着驾驶位的司机吩咐道:“张叔,掉头去医院。”

司机应道:“是。”

车子平稳掉头,朝着医院方向驶去。车内弥漫着淡淡的、属于夏斯年的干净气息。

陈之幻不小心碰到自己火辣辣的手肘,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但还是强挤出笑脸安慰夏斯年:“你别担心,我真没事儿,你不去考试,张叔也不劝劝你呀。”

夏斯年似乎真的生气了,他亲手为陈之幻系上安全带,坐回位置后,侧过脸,定定地看着陈之幻,一言不发。

陈之幻顿时有些心虚,完全摸不透夏斯年这么看着他是什么意思。

“哈哈,夏斯年,你别这么严肃嘛,我又没断胳膊断腿,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啦……”陈之幻越说越觉得夏斯年的眼神有些吓人。和夏斯年在重点班有交际这么久,他还从来没见过夏斯年这副模样。

陈之幻鬼点子多,知道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学神~我胳膊擦伤的地方好痛呀,你别不跟我说话嘛,不然我感觉更痛了。”

夏斯年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哪儿疼?车里有水,要不冲洗一下?”

陈之幻摆摆手:“算了算了,别等会儿把车里弄得到处是水,你跟我说说话,我就不觉得疼了,夏斯年。”

夏斯年:“好,你想说什么?”

陈之幻哄人时,那些甜言蜜语简直信手拈来。

“就说咱俩这缘分,上学都能遇上,我刚刚还在看你发的消息,满心期待校门口见呢。”

夏斯年:“嗯。”

陈之幻继续发力:“别老是板着脸啦,你看咱们夏神长得这么帅,平时不苟言笑就迷倒一堆人了,要是这会儿笑一笑,不得迷死全世界的人呀。”

夏斯年伸手拉住陈之幻乱动的胳膊,生怕他再碰到伤口,问道:“那能迷住你吗?”

陈之幻一愣,随即说道:“呃……你不是我的追随者吗?难道还想篡位呀!那可不行,峰华小皇帝必须是我。”

夏斯年:“嗯,你是小皇帝,哪有皇帝亲自冲锋陷阵的,遇到事儿应该让手下人上。”

陈之幻赶忙辩解:“那不一样,刚刚情况太危急了,我离得最近,要是我不出手,那小孩儿估计就……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你就原谅我这一回,下次我肯定不干这么危险的事儿了。”

话一出口,陈之幻就觉得不太对劲,自己明明是做了好事,怎么感觉像是在跟夏斯年道歉呢。

不过算了,给关心自己的人一个交代,本来就是每个有责任心的人该做的嘛。陈之幻对自己这帅气的想法很是满意。

夏斯年听他这么保证,终于点了点头:“嗯,希望你记住今天的疼,下次别再让自己陷入危险,所有关心你的人都会担心的。你先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吧。”

一听要给家里打电话,陈之幻心里顿时更加心虚。爸妈这会儿应该都在上班,听到自己去医院,会不会耽误他们工作呢?但这事儿肯定瞒不住,回家他们肯定也会知道。

“好吧,我现在就打。那你帮我给班长发个消息,说明一下今天的情况,省得他以为我是故意缺考的。”

夏斯年:“好,我拍张照片发给他。”

陈之幻先给妈妈闵女士打电话。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儿,没人接听,他又打给爸爸,同样响了一会儿无人接听。不过他刚挂断,闵女士就回拨了过来。

陈之幻接通电话:“喂,妈。你儿子我见义勇为,胳膊擦破点皮,去医院上点药,跟你说一声,我没啥大事。”

闵女士一听就急了:“你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严不严重啊!”

陈之幻赶忙解释:“不严重,真不严重,你不用来,我同学陪着我呢,他人可靠谱了。”

闵女士急得直嚷嚷:“放屁!我得亲眼看到才放心,到底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你爸那个死鬼是不是没接你电话,等会儿看我怎么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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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学神共脑后
连载中山风吹不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