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新气象。
或许是除夕夜那个带着酒香和承诺的守岁起了作用，林清欢觉得新的一年，连空气都格外清新。
江临月似乎也卸下了一些沉重的铠甲，在人后与林清欢相处时，越发自然亲昵。
虽然公开场合依旧威仪不减，但御书房内，两人独处的时间明显增多，氛围也愈发像……
嗯，像现代情侣共享一个办公室？
这日，江临月批阅着各地上报的新春贺表，看到某地官员用词华丽却空洞无物，忍不住蹙眉。
她抬头看向正在一旁小案上整理讲习班材料的林清欢，忽然问道：
“清欢，若让你来拟定一份贺表的标准……
嗯，格式和要点，要求既体现恭敬，又言之有物，避免这些陈词滥调，你当如何？”
林清欢一听，来了精神。
标准化、模板化？
这可是提高行政效率的利器啊！
她放下笔，兴致勃勃地说：“这个容易！可以设计一个‘贺表模板’，比如开头固定用敬语，接着必须包含三部分：
一、本地过去一年的主要政绩，用数据说话；
二、存在的问题与不足，体现坦诚；
三、新年的核心工作计划与对朝廷的承诺，目标明确。
最后再以祝福结尾。
这样既规范，又能让陛下快速了解各地实情，省得看那些虚头巴脑的废话。”
江临月听着，眼睛越来越亮。
这法子简直是为她这种追求实效的君主量身定做的。
她放下朱笔，走到林清欢身边，俯身看着她在纸上随手画的模板框架：“细细说来。”
两人一个说，一个听，偶尔讨论几句，距离极近。
江临月的一缕发丝甚至垂到了林清欢的颈侧，带来细微的痒意。
林清欢一边讲解，一边忍不住心跳加速，脸颊微热。
“大致……便是如此。”她讲完，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江临月似乎并未察觉她的异样，或者说察觉了却故意为之。
她直起身，手指却轻轻拂过林清欢刚刚被发丝搔过的脖颈皮肤，语气带着赞赏：“此法甚妙。便由你牵头，与礼部商议，拟定一个试行章程出来。”
那指尖的触感微凉，却像火星一样烫在林清欢的皮肤上。她强作镇定：“是，陛下。”
“嗯。”江临月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回到御座，反而就势靠在林清欢的小案边，随手拿起她正在整理的讲习班材料翻看，“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不辛苦，很有意思。”林清欢仰头看着她，眼神清澈。
江临月低头，对上她的目光，唇角弯起：“朕看你乐在其中。听说，现在不少年轻官员，都以听过‘林先生’讲学为荣？”
“那是大家给面子。”林清欢不好意思地笑笑，随即又有点小得意，“不过，看到他们真的能用我教的方法解决问题，确实很有成就感。”
“朕的‘林先生’，自然是最好的。”江临月语气笃定，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
她伸手，用指尖轻轻点了点林清欢的鼻尖，动作亲昵自然，“只是，莫要太累着自己。朕瞧你近日又清减了，可是御膳房的饭菜不合口味？”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林清欢心里一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我觉得还好呀……”
“明日朕让尚食局换个厨子，做些滋补的汤羹。”江临月自顾自地做了决定，语气不容反驳。
这种霸道总裁式的关怀，让林清欢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她小声嘀咕：“陛下，您这样……会把我惯坏的。”
“惯坏了又如何？”江临月挑眉，俯身靠近她，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蛊惑，“朕乐意惯着。”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气。
林清欢的心跳瞬间漏跳一拍，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大脑有些缺氧。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内侍的通禀声，有大臣求见。
暧昧的气氛被打破，江临月直起身，瞬间恢复了帝王的清冷神色，仿佛刚才那个说着“朕乐意惯着”的人不是她。
她整理了一下衣袖，对林清欢道：“你先去忙贺表模板的事。”
“是，陛下。”林清欢红着脸，赶紧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走到外间，冷风一吹，她才感觉脸上的热度降下来一些。
回味着刚才那句“朕乐意惯着”，她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起来。
什么标准化生产，什么政务模板……
都比不上陛下这句“惯坏了又如何”来得动人心弦。
这哪里是上班，这分明是公费谈恋爱，还是顶级VIP待遇！
林清欢觉得，自己大概是古往今来，最幸福的“打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