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廊檐下挂着的一排风干肉类,林霖成就感满满。风干的肉,等到冬天不管是用来炖土豆,还是炖干菜都是好吃的。
这时,肖晓也洗完衣服回来了,她高兴的说道:“小林姐姐,我好像闻到面包的香味啦!”
林霖看了看手上戴着的手表,估摸了一下时间,回道:“再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出炉了。”
两人去山上捡了好些核桃回家,昨天两人剥了好些出来,今天正好用来烤面包 。
“那我晾好衣服,休息一会儿,刚好可以吃。”肖晓高高兴兴去后院晾衣服。
“那我去烧一壶茶,等会儿配着面包吃。”林霖道。
闻言,肖晓回头道:“小林姐姐,核桃面包还可以配上山楂酱吃,肯定好吃。”
前两天熬制的山楂酱,颜色格外漂亮,味道酸酸甜甜的,配核桃面包肯定是好吃的,肖晓都惦记好久了。
“好!我一会儿就拿一罐出来。”
两人每日都要烧一壶开水,今日的开水早就烧好了。林霖从地窖里拿出泡茶用的豆荚和蜂蜜。
山民们把这种豆荚叫做香豆荚,每个豆荚约莫中指长短,成熟的豆荚是灰扑扑的棕色。别看香豆荚其貌不扬,但是豆荚里面的豆子泡茶喝确实很香的,每到香豆荚成熟,山民们家家户户都会摘好些回来,储存在地窖里,留着泡茶喝。
林霖剥开豆荚,取出里面的豆子,豆子也是棕色的,上面还有一些白色花纹,小小一粒,却反着油亮的光泽。
林霖取出小对窝,用小对窝将豆子都舂的碎碎的。
舂碎后的豆粉放入茶壶当中,用开水一冲泡,一股子香味便散发出来,这种香味类似于香草的味道,但是又有一股子油润的奶香。泡好的茶表面还会有一层油面,喝的时候,加入蜂蜜,特别的香甜。
闻着香豆荚泡出来的香味,林霖情不自禁感叹了一句,“真香呀。”
这让她想起了前世常吃的香草味饮料,虽然香豆荚泡出来的茶香草味并不十分浓郁,但是喝完茶后仔细回味,是能够感受的到嘴里残留的香草味的。而茶的颜色却令她想起了浓香的咖啡。
当林霖第一次喝到肖晓泡的香豆荚茶都吃了一惊,以为这个世界也有香草豆荚,结果却不是。
肖晓很会泡茶,往往只是几样路边并不起眼的花草,却能泡出颜色和味道都很棒的茶来。
在林霖看来,这就是肖晓的天赋了。从小在大自然中长大的孩子,是最懂大自然的一花一草的。
烤好的核桃面包,外表颜色并不漂亮,趁热切开,里面十分蓬松。一个核桃面包有成人女性小臂那么长,林霖一共烤了三个。
林霖切了三片,两人美美享用。面包上抹上厚厚一层山楂酱,然后一口咬下去,最先感受到的是山楂酱的酸甜,然后再是面包本身的甜,最后还有核桃的油润酥香,口感十分丰富,再配上一口茶。
慢慢咀嚼,越嚼越香。
两人一边吃,一边闲谈。
“小林姐姐,一会儿我们去摘点皂角吧!我们做的皂快用完了,这个季节,应该有一些皂角成熟了。”肖晓道。
林霖自然是欣然同意。
“冬季来临前,我们还是再做一些面脂和手脂吧!”林霖想到家里快用完的面脂,又补充道。
“好!还可以放一些防皲裂的药材进去。”
两人吃完面包,拿上工具就出发去割皂角了。
皂角长在高高的树上,皂角树上有刺,所以不能爬上去采摘,故而肖晓带上了一个自制工具。即在一根长竹竿上绑上一把镰刀,轻轻一钩,皂角便能掉下来。
这个季节采摘皂角略微有些早,因为树上那些鲜绿的皂荚并没有成熟,洗衣的话打不出多少沫子。只有呈棕褐色的皂荚才是成熟的,这种皂荚才能打出丰富泡沫。
两人伸长脖子,往树上望,寻找已经成熟的皂角。脖子都疼了,大脑也略微有些缺氧了,两人才收获了半篮子的皂角。
“再等半个月左右,我们再来摘,那时候一树的皂荚都成熟了,有的还能掉地上呢!这些先拿回家将就用着吧。”肖晓扒拉着篮子里的皂角道。
林霖晃动着脑袋,活动酸疼的脖子,“也只能这样了。”
皂角的使用方法其实很简单,如果想要泡沫多些,就要麻烦一些,将皂角掰碎,然后放入锅中熬煮,熬煮好的皂角水,颜色黑乎乎不好看,但是轻轻一撮,就会有丰富的泡沫,用来洗头、洗衣都可以。
当然皂角水的泡沫肯定是没有香皂泡沫多的,不过皂角水有一种植物特殊的清香味,用皂角水洗过的衣服,能长久保存皂角的芬芳。
这样的皂角水不易保存,夏天基本要及煮及用,放过了夜就要变质,便不能用了;冬日的皂角水又有被冻住的风险。
所以肖晓家常常是直接将皂角砸碎,然后放入水里使劲揉搓,这样也能揉搓出泡沫来,只是没有熬制的皂角水泡沫多。
肖晓炫耀般的对林霖道:“小林姐姐,皂角的种子也能吃哟!以前奶奶在的时候,就会把皂角种子都收集起来,皂角种子经过浸泡,剥去种皮,就是白白胖胖的皂角米。做汤炒制,筋筋弹弹的口感非常好呢!”
林霖以前从未见过皂角,更不要说知道皂角种子还能吃了,颇为好奇。当即拿出一块厚实的皂荚,然后剥出一粒种子来,小心翼翼将种皮剥开,果然露出里面洁白的皂角米来。
“奶奶说皂角米吃了很好的,就是很难剥。”肖晓补充道。
林霖仿佛穿过时间屏障,看见一个阳关明媚的午后,和肖晓长相相似的慈祥老太太,坐在廊檐下,慢慢悠悠的剥着皂荚种子。旁边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女孩跑来跑去。
“等皂角都成熟了,我也给你做皂角米吃。”林霖突然新年承诺道。
肖晓高兴的小脸红扑扑的,“好呀!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皂角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