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撸着魏珏送来的猫,裴烟过得倒是十分潇洒。
“绿意”裴烟喊着。趁着这几日还不算冷,她想把宫里彻底熟悉一遍,人多,要是不太熟悉露馅就完了。
绿意:“奴在。”
裴烟同她说:“你如今在我身边也有些时日了,这宫里情况你可清楚了?”
这绿意是她一过来就放在身边的,究竟底子还是不清楚,虽说是尽心尽力但裴烟也不敢和她说些什么。
只好先探探底,别出了叛变。在这陌生的世界环境,裴烟只能小心再小心。
“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用上来”裴烟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再到这里后周围不是宫女就是侍卫太监,就连洗澡都有人在你身边,太让裴烟难受了。
我若不在这梦中该多好啊,裴烟时常想着若这真是一场梦,那太久了,她想快点醒来。
飞音阁与其他宫中娘娘所不同的是,分为内外院,倒像是未出阁姑娘的住处。
来到一处侧殿,这是裴烟平时不来的,太过阴森,准确来说是没有阳光的照射才导致的。
奇怪,这间卧室的布置怎么和我那间一样?先看看有没有什么暗室密道。裴烟以前看电视剧时,电视里都有。于是裴烟开启了摸摸索索的技能。
“咔哒”
这一声把裴烟吓了一跳,只见裴烟平时洗漱位置的池子下打开了一道小门。
裴烟走进,却迟迟不敢进门。看着黑暗无底的暗室。裴烟一咬牙弯腰进去了。不知道是太黑的缘故还是自己的心理暗示,感觉这条道她走得好长。
“主子,看到姑姑进屋后就未出来了”
不好,魏珏身形一顿。
“已有许久了,只怕是…已见到了”
“你知道的”魏珏道。
“玄武七年,蒙恩殿失火”
跪地之人倏然抬头,眼中暗含一丝不敢相信的意味。
玄武七年,蒙恩殿失火,当年北武帝和几位肱骨大臣以及当时年幼的小皇孙也就是现在的五皇子险些丧命。
“地下有暗道,若是她真见着了,便烧了吧”
这边的裴烟浑然不知自己的命运,在走了几步的裴烟发现前处似乎有灯火。
这暗道里不会住着什么人吧,不会吧不会吧,啊啊啊啊,我要死,按正常古装小说走向这是偶遇什么高人的地方啊,但是也很有可能被暗杀之类的。
她不敢冒险,就这样裴烟的脚像是被什么粘住似的,前不动后不走。
突然顶头地上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隐约喊着:“走水和郡主”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不会这么巧吧,她刚找到什么东西。就有人想对她下手嘛?
这样想,方正都是会出事,就看一看吧。
外面不断传来呐喊声,裴烟顾不上看到了什么连忙往上跑。隐约间似有泪水不断往外流。
跑出洞门的裴烟,顾不上喊人了,因为这里就有人。只不过看上去不是救她的更像是要取她狗命的。
“救命啊!陛下!我在…这”
来的人没想到她喊的会是陛下,赶忙动手。
剑出鞘,裴烟怎么会躲得过呢。
再过时,梦会不会就醒了呢,这痛感未免也太真实了吧,她是回家了吗?裴烟想着,自己还是第一次倒在血泊中呢。
找到此处的宫女见到躺在地上的裴烟吓得叫出了声:“姑姑,姑姑在这!快来人呐快来人呐”
闻声绿意,众人赶忙过来:“来人呐,去请太医!”
扶起裴烟的绿意摸到了血马上喊道:“有刺客!有刺客!去请陛下皇后。”
一时间宫中就炸开了锅。最先赶来的是皇后,看着一片狼藉的宫里道:“放肆!郡主受伤太医竟比本宫还晚到,太医院的人是想陪葬嘛!”
刚跨进门口的太医一听这话差点没跪下,连忙道:“皇后赎罪”
“少废话,快快救人”
“是”
绿意按着流血处道:“姑姑此处一直流血定是被人刺了。”
北山帝也赶来了,见此情此景不由怒道:“放肆!!”
一殿之人皆俯身:“臣妾,臣,奴有罪。”
魏山不理会,转身问道“成安,如何?”
“回陛下,是剑伤,伤及要处,失血过多,怕是…怕是”
“怕是什么?”北山帝不爽。
“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殿内一时寂静。
“但但但…若熬过今晚便可可可..”回话的是太医院院首成安,成家世代奉旨行医,也算是祖上有德,却不曾想出了个小结巴。
皇后听不得他这样说话:“你先医,来人,快加鞭把快去请成老。”
“是”
“阿弥陀佛。殿下,平僧输了。”
禅字被大大的挂在身后,禅前一局死棋。
“承让了”
下棋者是魏珏。
见棋一下完,魏珏便起身道了句:告辞。
这时又来了一位穿着破衣的俊和尚:“哟,师兄这是又输啦?”
被师弟调侃的临尧也不气:“这位非池中之物,你莫要多言。”
临川不以为意:“是”
这临尧是唯一能和魏珏对决的人。
魏珏回头看了一眼。
“回府。”
“是。”
此时宫里早就传开了,说这飞音阁里住着的小裴郡主遭人暗杀,命不久矣,可怜红颜薄命,裴家血脉就此陨落诶。
虽说这小裴郡主平时不怎的在宫里走动,可不知怎么的,也来了许多娘娘在外院等候。
外院叽叽喳喳的,内院寂静如空。皇后有些不耐烦了:“陛下,你看…这小裴。”
北山帝知道她要讲什么摆了摆手:“修文,请她们回吧,这里有我和阿淑就够了。”
身后一位低着头的却依旧能看清下颚清秀的太监应答道:“是。”
不一会儿门外便安静了。
“折燕到了吗?”
一旁的皇后听到这个名字眉间一动,不动声色道:“陛下,为何传魏珏呢?”
北山帝转头看了一眼便道:“查,查查是谁在宫里能动手脚。”
这边魏珏一回府便被告知,宫里让他进去一趟,于是马车还未停便继续跑起来了。
眼看夜幕渐渐降临了,院中的灯火也点了起来。
一位耄耋老翁从屏风侧走了出来,满脸愁容。
“老臣已然尽全力,剩下的就看姑姑的是否能够自己挺下这一关了。”
说着皇后的眼眶竟已有泪意。
魏珏姗姗来迟:“不知父皇传召,望恕罪”
“查查,这宫里查查!是谁人!这么大胆,在我这宫里见血!”魏山刚见到魏珏就怒道。
他多年心平气和,纵使朝中之事在繁琐棘手也不曾这般明目张胆地斥责过人,突然这般天威实打实似头上压着雷了。
阿淑跟了魏山半辈子,自小相交,长大成亲,陪他坐上这至高无上的万人之巅,说过日子的不吵是不可能的,纵然为一代君王,却也能时时让着她的,不曾与她大声说过话的。
可如今阿淑看这个从年少相知相守的人竟然有些被吓到了。
“是,臣”话未完便被打断
“两日为期,朕要见到”纵天子一怒,也憋不住了红了的眼眶:“小裴若失了命,你们整个殿也就随了她去吧。”
众人相跪:“陛下息怒,臣等,奴等尽心侍奉。”
话毕,魏珏起身言语坚定:“臣定将贼子捉拿,给姑姑一个公道。”
望着魏珏离殿的背影,众人猜不出他的思绪只是将希望放在他身上。
“丁一,去查吧”踏出殿门的魏珏道。
“是,属下派几个人先搜”丁一边走道。
“来不及了,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要我,我早跑了”魏珏笑了笑,眼里透着丁一看不懂的含义。
“你先去吧。”
丁一不解,既然查不到为何还要查呢?主子这些年越来越不着调了。
丁一走后,霄煜便不知从何处出来了。
“属下万死。”
魏珏这人呢少年成名,狂倒是狂些了,但也是个爱说笑的主,道:“那便去大理寺,你知道的。”
霄煜一愣来不及辨认这句话,脱口便遵从了。
“回来”魏珏眼角一挑,这木头一句玩笑话都说不得。
“主子,可是有法子了?”
霄煜看着魏珏泰山崩于前都不变的脸色,以为魏珏有了对策。便安下心来静等魏珏的主意。
可左等等右等还是没听到上头有句话传下来,虽疑惑却没敢问。
“找名罪大恶极地抓了。”
就在霄煜等待怀疑人生的时候,主子发话了。
“啊?”霄煜愣住。
“啊什么?不然你就大理寺认了算了”魏珏回头瞥了一眼,笑着催促道:“还不赶紧去?”
“记得抓谁的吧”魏珏临时问了句。
霄煜一愣但又瞬间懂了。
“那位是借您的手处置…”
魏珏瞟了一眼示意霄煜示意他闭上嘴。
飞音阁众人一夜未眠,魏山本着隔天上朝的本分,到了后半夜听了皇后的话只好去睡了。
倒是皇后自己留了下来照顾了一整夜。
裴烟好似做了一场梦,梦里车水马龙,有身边人的唠叨,似是在街道上,有亲朋眷友,她想睁开看看,她是不是回来了,可是似是梦魇住了,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叫她十分难受。
身上的痛感十分强烈,叫裴烟不得不醒来。
“姑姑醒了!姑姑醒了!”
一场生死,叫裴烟认清了她已经到来这个世界了。
剑之所指是有人要她的命。
“诶”这是裴烟不知第几声叹息了。
绿意给裴烟披着披风正听着这句哀叹呢,道:“姑姑可不得这样叹老人说,这长吁短叹的可不是什么好意头”
裴烟心里有苦但是说不出口,眼巴巴地看着绿意。
绿意很是心痛:“姑姑莫要这般看着奴婢,奴婢知道姑姑苦,可是五皇子,不也将那贼人就地正法了吗?”
“诶,这我知道,可是绿意,我这心里不安”似是流风抓不住,那道疤到现在还在心口下带血痂结着呢。
“姑姑,莫要怕,有陛下皇后娘娘呢。”
“嗯。”
裴烟是个不爱热闹的,可宫里地听了她受伤的消息是一个劲往她这塞东西,搞得她很不耐烦。
“绿意。”
“奴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