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裴接旨。”
掌事的皱眉:“姑姑,您该用臣。”
“是,臣郡主裴氏接旨。”
“郡主裴氏端佳柔淑,慧敏成宜,赐尔前往于正兴殿用膳,钦此。姑姑接旨吧。”
裴烟傻了,让人吃个饭也要下旨的?
似是看出了裴烟的疑惑那掌事解释了一番:“正兴殿只用于国宴,无旨不得入。”
“是,臣接旨。”
说完裴烟便叫住准备离去的修文:“还不知掌事名叫什么?”
“奴才修文。”
“是个好名字,绿意,把本宫准备的礼送掌事吧,也算是祝他新年快乐”裴烟看着圣旨,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圣旨,拿着细细观摩一会儿。
“是。”
倒是长了一副好模样可惜是个太监,要是放在现代一定是个大明星,可惜了。
这既是见来朝使者,妆发也定是不同的。细细打扮了一番,便到了时间。
正兴殿离裴烟的院子远,皇帝派了轿辇在外等候,裴烟出来时看到了那个叫修文的掌事还没走就想把他叫到跟前聊聊天,谁知这太监嘴严得很,你跟他说什么都在跟捞泥鳅似的滑不溜手,惹得裴烟无话可说,只得作罢。
殿中辉煌,来使者不妨其余三国还有魏山曾与她说过的一些重臣武将,见她皆拜。
“诸位请起,小裴自知来晚愿自罚三杯。”
裴烟是个现代的灵魂,她接受过人人的平等的,相互友爱的教育,面对这样的情况她无法适应,只好拿出她在现代的风格镇一镇自己,果然,喝酒这一套,在哪都是行得通的。
众人欢呼,就连魏山对她也有些出乎意料。
“小裴好酒量,且坐,今天晚上就当是家宴不必拘束。。”
魏山笑眯眯地看着她,裴烟亦是不懂为什么今天终这样的场面会唤她来,且不说她未曾见到诸位皇子,就连太后皇后也不在,在场上裴烟连连不习惯,诸多的目光投放在她身上,甚至看完一阵私语。
这些绿意都在看在眼里,假意倒酒:“姑姑,您要是不惯的话,便只吃菜吧,莫要抬头。”
裴烟看了很多关于这里的古籍却没有亲眼认识到,各个国家的人民到底是什么样的民情风俗:“没事,我就当做长见识了。”
“若是有机会,能出宫看看也不错。”
“姑姑,可是看上哪国的王公想嫁了吧。”
“我为何定要嫁人生子呢,我满腹诗书经文,身居高位,不乏手腕,若真是嫁了岂不是失去了自由身,是你绿意想了吧。”
绿意确实有些憧憬:“我若嫁定是嫁爱我护着我能尊重我的男儿,若是无法做主,也不求他多爱我,也且求是个能护我之人,免我一身苦难便好。”
裴烟想起了那个梦,梦中呓语痛苦不堪,与他虽是相爱,可这不过几次接触,她便下定决心,慢慢与他保持距离,苦太多了,爱会冲淡的。
“姑姑,何似这般讲,凭陛下对姑姑的疼爱,定会为您寻个好人家的。”
裴烟饮酒不答。
绿意不知道她来此处定是为了那个人,可碍于她的身份赐婚是不可能了。想到这裴烟就有些头疼。
席中多有人向她说话,一开始裴烟还能扯上一些,后来慢慢地不知道怎的,有些醉了,裴烟怕出糗,赶紧找了个由头逃了。
来到这里,裴烟还没有好好走一走皇宫,正到处溜达,不知怎地走着走着酒劲就上来了。
身旁的绿意看出来了:“姑姑,莫要再往前走了。”
“为何?”
“来人,啊——”
只见裴烟一个拐弯便进了昭狱。
裴烟醉的成猫了,一身软软的,亏得这时出来的魏珏接住了她。
魏珏看了眼身边,只有裴烟一人也猜到了半分缘由。
“丁一,去外头把她们叫进来。”
说着便把喝地烂醉的裴烟抱了进去。
到了外头,果然一行人在这干等着,便指着绿意:“你,过来。”
“你在寻两名侍女随我进来。”
几人进来后,不见裴烟,便急:“大人,不知——”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丁一不耐烦:“我未开口,你别多问。”
纵使是深宫之人也懂得昭狱的名声。
这里头关着的除了穷凶极恶之人,还有几头上古的凶兽,甚是可怕。
绿意吓得只好噤声。
绿意被带到的是一处小院,倒是朴素,想必是某位大人办公时的休憩之地。
吱呀——听见一阵开门声,绿意把头低的更低了些。
上头传来声音:“你且进去与她换件外袍首饰。”
“若是见到什么便当没见到。”
绿意不敢多问只能应答道“是”抬头看见是五皇子急忙上前“殿下,里头可是我家姑姑。”
丁一拦了下来。
“你且进去,其余的一句话不准多说多问,殿下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无须多问。”
不一会儿,一行人便出来了。
裴烟醒来的时候隐隐有些头疼嗓子疼的架势“绿意,拿杯水来。”
久久未得回应,想必是忙其他的去了,算了自己起来也不是不可以。
久站的裴烟懵了,她不会又穿越了吧,这回是男是女,裴烟站在床边不敢随意动,摸了前面,还好还是个女的。
环顾四周,除了这张床和一个柜子,就只剩张桌椅了。
所幸桌上还有些水,冷静下来的裴烟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是之前穿的,只是是谁脱了她的衣服又是谁给她带到这里来的,她身边的人到哪去了。
裴烟想出去,发现门并未上锁,说明不是绑架,不是绑架就好啊,这大过年的,鱼龙混杂,她要是真被绑了,这情况还真不好说啊。
裴烟一醒魏珏这边便收到了消息,听到她出门时的反应,嘴角微乎可微的勾了起来。
“我离开会儿,你们接着审,若在不松口”魏珏顿了顿,目光寒凉,宛如蛇蝎。随后一笑“就找几个手生的卸了她的皮,刀不用是新的,也别弄死了,我有的时间和她慢慢耗。”
裴烟想的没错,有些事情做的多了自然也就刻在了身上,飞音阁小宫女怕他不是没有原因的,魏珏这个人杀气太重,谁也进不了他的身。
后半夜的天气是在是冷,裴烟没得办法只能躺回床上去。
不会儿,门开了——
见进来的人是上次见过的,谁来着,对,好像是魏珏身边的侍卫。
“你家主子呢”既然见到此人,那魏珏应该也在。
“回姑姑,殿下为您准备了衣物,在柜中,您换好,属下在外等候。”
也不知道魏珏在弄什么,把她弄到这后又不见人影,神秘兮兮的。
“我穿好了——”
屋内传来声音。
院子中魏珏二人,听得此话相互对视一眼。
丁一开口:“这郡主怎的跟小孩似.”
“主子您要不还是进去吧,属下闻着,没有味道,郡主闻不出来的。”
裴烟听着无人回应:“那我出来咯”说着开了房门“你主仆两聊什么呢?”
“儿臣给姑姑请安。”
“属下给姑姑请安。”
“免礼免礼,只有我们的时候无须多礼。”
“那属下便去备车。”
“备车?这是要去哪里嘛?”
魏珏:“是,雪水刚融,地上还有些滑,姑姑搀扶着吧。”
一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递到了她的面前,然而这双手的主人是她跨过时空,挣扎生死都想求得一结果的人。
看着裴烟迟疑,魏珏一笑收了回去:“姑姑若是介怀,便拉着儿臣的衣袖。”
“不,我只是看到了你手上疤,想到了你年少挂帅的事”她把他手重新放在她的手中仔细端详着,“走啊,你要带我去哪?”
魏珏笑而不语,看着少女的明眸在灯火微弱下熠熠生辉。
虽是夜中却也是灯火明亮,两人在宫中光明正大手牵手,经过的侍卫宫人竟也当做没见到一般,默默行礼,不等她开口便自经离去。
裴烟不免好奇:“想不到殿下竟目望八千里,手长千万尺,这皇城内竟人人皆为殿下听耳明目。”
魏珏笑着捏了捏裴烟的手也不在意:“姑姑说笑了。”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裴烟无奈。
想着能在套出点话,也好来慰藉慰藉她那唯一一点点的的好奇心,也不枉她来这厮的身边。
既然曲折的无用那她就来直的“对了,初次相见时,你为何同我说你中毒呢。”
“哦?那是折燕有福,遇见姑姑。”
“折燕?折燕是你的小名吗?”
“是,是儿臣的小字,折燕”魏珏嘴角勾起,眼中闪烁道。
“嗯~”被魏折燕打断一番,她突然想不起来要问些什么了,但又觉得这名字有些怪。
反复咀嚼 :“折燕,折燕,折,燕。”
裴烟停下来对着魏珏苦大情深说道: “你这字不好呀,你这字克我。”
魏珏勾了勾唇:“那姑姑可有小字?”
“呀,我在同你说话,你莫要扯了其他。”
“那姑姑且说儿臣听着” 说完,一副呀被你发现了的表情看着裴烟。
这她能忍,她就不姓裴!
裴烟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我又为何在此处?我身边的丫头呢?”
“姑姑吃醉了酒,倒在魏珏旁,魏珏不忍姑姑一人倒在路边,只好抱了回来,至于其他人,儿臣就不得知了。”
魏珏这人,平日里端着一副不苟言笑的冰山脸,做起事来也一板一眼的,这回竟同她开起了玩笑。
“呀,你刚才是同我说笑么?”
“姑姑说笑了。”
“那你要带我去哪啊?”
“等姑姑到了便知。”
魏珏三两拨千金,裴烟想知道的一个也没套出来。
刚刚睡醒的裴烟倒是很有精气神,望着外头的街上,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宫上街呢。可惜街上的人不多,多半都是小摊还在营业。
再看向魏珏,车内宽敞,已经许多天未合眼的魏珏,隐隐有些做困了,低着头,似睡非睡,察觉到裴烟看着他,眼也不抬向她招了招:“天亮便到,姑姑不妨在睡会儿?”
这让裴烟更加疑惑:“你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谋划?”
魏珏这才睁开眼,一把揽过裴烟:“姑姑这般聪慧,不妨在猜猜。”
温热的鼻息顷刻洒在她的颈间,车厢内的氛围顿时有些旖旎。
裴烟挣扎“你不说清楚,不要靠近我。”
听得这话,魏折燕笑的不了了之。
“你别笑呀。”
裴烟被抱得紧,锤了锤某人的背,谁知外头传来话。
“姑姑,你可轻些,主子前日子受了伤,还未痊愈呢。”
魏珏依旧抱着裴烟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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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