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薛珂还想再说些什么，对上程清烟沉着的双眸后还是忍不住噤声。
程清烟知道薛珂想说什么。
“我不会限制方宥礼的正常社交，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如果他真的想干什么，我真的限制他了也不行。”
薛珂之所以对这张照片如临大敌，是因为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在传，方宥礼喜欢韩知妍。
可那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就连韩知妍也已经在国外待了三年。
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程清烟倒是才知道她回国，也没听大伯那边说过。
大伯收养韩知妍的时候她也还小，已经不太清楚是因为什么了。
这么多年，大伯一家也很宠爱她，确实是跟亲生的没什么区别。
程清烟没把她太当回事，晚上还和薛珂一起约了美甲师来家里做美甲。
薛珂在一旁看着程清烟刚做好没多久的长甲被卸掉还有些心疼：“烟烟，你这个刚做好没多久，干嘛这么急着卸了？”
程清烟也颇为不舍地最后再欣赏几眼：“太长了不方便。”
薛珂撇撇嘴，她还是觉得长甲才好看。
方宥礼回来时，正瞧见两人埋头对着十指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旁边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
他好奇过去问道：“在干什么？”
程清烟听到他的声音立刻转过身伸手给他看：“呐，刚做好的，好不好看？”
方宥礼对答如流：“好看，怎么短了这么多？”
薛珂这次就贴甲片做了长的，看到方宥礼她就想到那张照片，心里还气着也不跟他打招呼。
程清烟伸出指头戳了戳他的脸：“这样就不疼啦。”
方宥礼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低笑了声握住她的手。
原来是因为这个。
两位美甲师工作完成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薛珂也不想跟方宥礼碰面，起身也要走。
方宥礼见状倒是开口留人：“薛小姐留下吃个晚饭吧。”
薛珂愣了下，随后连忙摇头：“不用了我跟我妈约了要去吃自助。”
既如此，方宥礼也不再多说。
薛珂走后，程清烟也一直没有问过他任何关于韩知妍的事，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晚上，还是在浴室的浴池里，烟雾环绕间，程清烟喘息着抬手抚上方宥礼的脸庞。
方宥礼眼眶红润，侧头含住她的指尖。
手指灵活肆意，方宥礼眯着眸子忍不住握紧她的腰肢。
“这样……这样好不好？”程清烟问道。
方宥礼应了声，一时间呼吸声加重。
慢慢安稳下来后，两人回了卧室。
程清烟枕在他怀里，再次抬手抚上他的脸颊。
方宥礼这次握住她，笑道：“昨天我随口一说而已，你喜欢长的就还留长。”
程清烟摇摇头：“短的也好看。”
“嗯，显得更活泼些。”方宥礼认真欣赏，评价道。
程清烟好笑地戳了戳他，他懂什么啊还点评上了。
不过他也没说错。
确实是这样的。
临睡前，程清烟还惦记着方宥礼先前答应她的要陪她，叮嘱道：“别忘了明天陪我逛街，姥爷快生日了，顺便给他选个生日礼物。”
方宥礼应了声，垂头吻她：“嗯，明天不去公司，在家听你安排。”
程清烟心满意足地睡去。
翌日，程清烟在去商场之前就做好了规划，边吃午饭边对方宥礼道。
“一会儿我要先挑一件小礼裙和一双鞋子，顺便看看配饰，然后再直接给你搭两套新的，选完先让人把这些送回来，我们再去给姥爷挑礼物。”
方宥礼没意见，将拆好的一碗蟹肉放在她面前。
“我的衣服够了，不用再买。”
程清烟却不这么认为，严肃教导他：“方总，你作为我的小娇夫兼大老板，怎么能不准备新衣服呢？我姥爷生日肯定很多人去贺寿，我们是主家，一定要比他们都正式。”
方宥礼面对她的严肃忍俊不禁：“好，听你的。”
两人饭后便出发去了商场，程清烟直奔她最喜欢的那家店，精挑细选了几套前去试穿。
方宥礼坐在试衣间外耐心地等。
没多久她就换了一套出来，提着裙摆问方宥礼：“这件怎么样？”
方宥礼只觉得这裙子也太大了，走起路来肯定很不方便。
他抿唇，委婉道：“要不再多试试做个对比。”
程清烟觉得很有道理，又挑了一件不过膝的短裙。
这件白色短裙穿上很是淑女，程清烟站在镜子前左看右看，又觉得这件不太符合自己的气质。
她可是霸总诶，穿白裙子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威风。
方宥礼倒是认为还挺好看的，程清烟不喜不怒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你喜欢这种单纯小白花啊。”
方宥礼眉头一跳，自认为只是在单纯地夸她。
“没有，是你穿上好看。”
程清烟撇撇嘴表示不信，果断要去再换一套。
方宥礼暗戳戳决定自己不要再发表任何意见了。
再换的这套是件蓝白挑染的吊带，程清烟身材好，出来后方宥礼看了一眼就抛去了刚刚自己的决定，扶着她的双肩将她推回试衣间。
“再换一条。”
最后程清烟试了四五条才好不容易确定下来一条，累得她坐下就不想再起来了。
她坐着休息，方宥礼便到收银台前付款。
“先生，这条裙子的价格是……”
“哥哥！”
不远处的一道声音打断了售货员的话，方宥礼闻声看去，居然是韩知妍。
韩知妍见到方宥礼很是惊喜，和身旁的朋友说了一声后便过来亲昵地挽住方宥礼的胳膊。
“宥礼哥哥，你怎么在买裙子呀？我看看，哇塞好漂亮，是不是要送给我的呀？”
韩知妍边说边去看那件已经装好的裙子的尺码，看过后蹙起眉不高兴道。
“哥哥你记错了，我穿不了这个码。”
韩知妍的朋友们见状走近，语气羡慕极了：“哇知妍，这位就是你经常提前的哥哥吗？对你好好哦。”
方宥礼不喜欢被几个女生围着参观，微微蹙眉道：“抱歉，我和别人一起来的，你要是喜欢，改天给你买别的。”
韩知妍闻言大失所望，只得将衣服放回去：“好吧。”
程清烟听到这边的动静，抬眸静静地看。
哇塞，是宥礼哥哥啊。
叫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程清烟好整以暇地看了半天，韩知妍却还是没有一点儿要走的意思，只能没什么耐心的站起身。
“知妍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我啊我好给你接风洗尘。”
她淡笑着踩着高跟鞋走近，一时间将那些个尽是学生气的女孩子压了下去。
韩知妍不禁往后退了半步，抿抿唇依然攥着方宥礼的胳膊。
“烟烟姐，我……我才回来，爸爸说你平时太忙了不让我去打扰你，所以我就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程清烟可没有一点儿要吓她的意思，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方宥礼。
“介绍一下，我大伯家的一个小妹妹，应该是要叫你姐夫的。”
韩知妍咬唇纠结：“我……我很早就和宥礼哥哥认识了，所以就……”
柔柔弱弱的，好像真的像她欺负她了一样。
程清烟耸肩，单纯地陈述事实：“好啊，那你以后就改口叫我嫂子。”
“我……”韩知妍不服欲要辩驳，可好像怎么说都是不通。
她说不出来，只能低下头表现委屈。
方宥礼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按下韩知妍攥着他西服的手。
“没事，你和你朋友去玩吧，我们还要再买点儿别的。”
“哥……”
韩知妍不想走，可对上方宥礼深邃的双眸后又不得不妥协。
“那我们走了，烟烟姐再见。”
“等一下，”程清烟又忽然叫住她，“那件裙子我看你还挺喜欢的，换成你的码带回去吧。”
韩知妍眼睛一亮，回头看向方宥礼，似是在用目光询问他是否可以。
方宥礼叹了口气，将裙子放在桌上：“去吧。”
“谢谢哥哥！”
韩知妍高高兴兴要去和售货员要自己的尺码，再转头时程清烟已经拉着方宥礼走了。
她心里有几分不舒服，可很快被漂亮裙子带来的愉悦取代，换好后出来满意地照镜子。
朋友们也都直夸好看。
韩知妍还算满意：“那包起来吧。”
“好的小姐，这件裙子的售价是五万八，请问您是会员还是直接刷卡？”
韩知妍脸上的笑容一僵：“什么？刚才我哥不是付过钱了吗？”
售货员摇头：“他还没来得及付您就叫住他了。”
韩知妍忽然觉得手里这件裙子很是烫手。
她虽然是韩家养女，但韩家是韩起当家，她养父一个月也只给她一万多的生活费。
她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根本就存不住钱。
更别说为了件裙子花掉五六万。
可她身边的朋友并不知道，还以为这点儿钱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那知妍你就先买了吧，这件裙子你穿上真的超级好看，正好你姥爷生日宴的时候穿。”
比起花钱，韩知妍更不愿意在朋友面前丢面子，只能咬牙刷了自己的信用卡。
这钱花得韩知妍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