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给您重新做。”酒吧里嘈杂的电子乐加重了叶澜晕乎乎的脑袋,他向吧台前的客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回过身去拿起琴酒,准备重新调制,但任凭他如何努力集中注意,想要控制住手中的酒杯,却还是洒出了不少。一旁的Justin见状,立刻展开妩媚的笑容挤掉了叶澜的位置,招呼起面前的客人,那客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还是付了一杯酒水的钱给叶澜,但转头却跟Justin打得火热。
“Felix,你怎么样?你今晚都第三次出错了,先去后面休息一下再说吧。”Allen悄悄靠近叶澜,将他手里的酒瓶拿走,然后扶着他从员工通道穿过后厨走廊走了出去。他们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姜钰,叶澜跟姜钰说自己头晕眼花,耳鸣严重,出去透口气,姜钰正忙着拆今天买回来的帝王蟹,没空搭理,挥了挥手,两人就从后门出去了。
不一会儿,Allen独自走了回来,姜钰见叶澜并没跟在他身后,随口问了句:“Felix呢?”
“Felix说他有些头晕,让我先回来。我看他脸色不好,也招待不了客人,估计应该要提前回去吧。” Allen顿了顿,然后展开无辜的笑容说道。
“头晕?我去看看他。”姜钰正想洗手出去看看。
Allen却又劝道:“姜大师傅,Felix 都那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小孩子,还得时时刻刻让人看着吗。再说,这儿好歹是主城区,又在青涩边上,出不了什么事的。”
姜钰摇摇头,口中念叨着“就是在青涩边上我也不放心”,仍旧想出去看看,Allen正愁找不到借口阻止他,碰巧店里有个客人下单了手工烤鹅肝,姜钰听着提示音叹了口气,只能作罢。Allen嘴上说着不用担心,心底暗暗松了口气,看着姜钰又忙碌了起来,转身走出了后厨,一边走一边露出阴恻恻的笑。
回到吧台上,Justin明显已经被那位客人撩起了兴致,两人正你一口我一口的喂酒,Allen朝他眨眨眼,Justin笑得更欢了,附身在那客人的耳边说了句话,然后男人拍了下Justin的翘臀,站起来套上外套,搂着Justin出了酒吧仿佛直停车场而去。Allen见状,也不甘示弱的环顾一圈,朝着角落里一个落单的身着藏蓝色威尔士格纹西装的金发男人走了过去,那男人是个新面孔,没叫任何调酒师陪酒,看上去又傻又呆,就像是家里有母老虎的那种孬种男人,对付这种人,Allen自信满满。
“先生,一个人?” Allen露出软萌又羞涩的眼神看着男人,虽然这人发际线是高了点,额头已经又了不少细纹,不过近看也不是很老,而且这人穿戴讲究,估计还是有些钱的。Allen一边评估这男人能出多少钱,一边紧紧地贴着这男人身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伸手过去碰了下男人放在桌上的杯子。
“我叫Allen,怎么称呼您呢?” Allen凑近了男人的耳边说话,引得男人手足无措,看的他心中发笑,面上的笑容越发妩媚娇俏,整个人都要钻进这男人的怀里了。
“Jeff。”男人局促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被酒精呛到连连咳嗽,显然很不擅长应付眼前的局面,不过从他偷瞄Allen的脖子,显然也对他颇有兴趣。
“Jeff,以前没见过您。“Allen顺势轻抚着男人的胸部看似为他顺气,实际上他的手从胸口一直摸到了男人的小腹,挑逗之意越发明显。
“咳咳,对,我是来洛城出差的。”Jeff受不了似的挪开一些,松了松领带,又用力摁了摁自己狂跳的心口,他觉得那里不太舒服。
“您看起来很疲惫,是工作太累吗?我正好会按摩,您如果需要,我随时可以为您纾解压力。” Allen对着Jeff的耳朵吹了一口气对着他咯咯直笑,Jeff一口气喝光了杯子里面的酒,拉起Allen走出了酒吧,两人上了一辆网约车,直奔酒店而去。
此刻的叶澜正半睡半醒,被一个保镖机器人扛进了距离青涩几公里之外的酒店中,保镖机器人通过贵宾专属扫描授权后,直接从车库进入了直达电梯。
叶澜迷迷糊糊的感到自己正在一个电梯中,他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电梯镜子里印着楼层的提示字体,电梯一直在攀升,直到29楼电梯应声而开,保镖机器人又扛着他穿过了一条长长的走廊和带着巨大落地窗的华丽客厅,然后进入一个昏暗的房间,将他抛在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叶澜在床上弹了两下,身下的柔软让他瞬间头脑清醒了几分,分辨出房里好似燃着某种昂贵的香薰,而这种味道在记忆中他是闻到过的,可马上一阵眩晕袭来,脑子又变得迷糊起来。这回他不仅脑子晕的醒不过来,体内还涌上来一**难耐的燥热,让他忍不住扯掉领结、拉开衬衣扣子,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磨蹭起来。
该死,他想起来了,这气味明明是有一次在Justin身上闻到过的,那时他正好晚上跟一个酒吧的客人去车里“深入交流”,回来时身上就带着这股味儿。Justin一边抽烟一边神秘兮兮的跟身边的人推荐这款具有特殊功效的香薰,据说这是富豪云集的高级会所里用来对付那些个不听话的雏儿的,药性猛烈效果迅速,毫无副作用,自然价格也不菲,但叶澜又不是出来卖的,谁会想到把这个东西用在他身上?
该死的,让老子知道,非掐死那人不可!叶澜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恢复些理智,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推开边上洗手间的门,连忙用冷水泼了几把脸,头脑才逐渐清醒了些,但埋在身体里的灼烧却还是无法缓解,叶澜只好脱掉紧身背心,又扯开了衬衣的两颗扣子,拿起冷毛巾捂住自己的口鼻在房间里寻找起香薰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床头上有个香薰机,正对外散发甜腻的香味,叶澜马上挪过去把它关掉,然后又打开房内的通风系统,尽量让这味道散去一些。一番行动下来,叶澜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浑身冒汗,瘫坐在地上。
他想明白了,一定是Allen和Justin那两个不要脸的贱货把他给卖了。傍晚的时候,Allen先是给他吃了让人头晕眼花的“巧克力”,让他频频出错,然后借着带他出去透气的机会,又让绑匪的保镖机器人打晕了他将他带出了酒吧,而这香薰药物估计就是Justin贡献的,他一直看自己不顺眼,正好借机会整治整治他。
饶是叶澜想明白了其中关键,但摆在眼前的问题就是他被绑架了,还被绑匪下了□□,门外至少有一个保镖机器人,没准还有两个,这绑匪究竟是何意思,还用得着说么。叶澜摸了摸口袋才记起,因为今天美术馆见到了发小,他心情不好,便把跟安东尼通讯的眼镜和耳钉摘了下来,放在了包里没带在身边,而看着空空荡荡的左手腕,估计是乘他昏迷那会儿,保镖机器人连通讯手表都给他摘得干干净净,防止他联络外人。
叶澜心中暗恨不已,手上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听门外一阵皮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叶澜从牙缝里吐出一个名字“陈巍”,随即,房门被一只大手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