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舒展长腿坐在台阶上吃汉堡，秋溪看着这一幕。
何女神？秋零叁？她们被汉子混穿了？不，是本性暴露！秋溪一锤定音。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打印个资料也能撞破这对狗女女的真面目。把手里的材料一卷，秋溪指着两个行为举止有失优雅的女士，“嘿！那俩位女士！干嘛呢？！还有没有一点女孩子的自觉了？”
“你们的形象呢？打算喂狗吗？我都替各位广大男同胞感到痛心！”秋溪打开手机相机眼疾手快的把这一幕拍了下来，拍完一看发现自己拍的还挺不错，主要里面的两个人很上相。
哦豁，原来温柔配冷艳也挺带感的。
秋溪走过去把照片横在她们面前，“配一脸，给你们一人发一张？”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么多帅气的男孩子路过一次都要瞟一眼这里，你们不能因为自己不喜欢他们就这么糟蹋他们的眼睛吧？”
秋溪想到什么说什么，日子太无聊了得学会自己找些乐趣，“你们摊牌了没？没有的话我来帮你们叙述叙述。”
轮谁最能装傻充愣？秋溪。
秋零叁像是没听到秋溪的话，低头又啃了一口汉堡，秋溪觉得秋零叁其实是想撕咬她。
“你什么意思？吃堡儆溪吗？”
“这四字配在一起你不嫌拗口吗？学习不好就多读书。”
“嚯！03你变了！到底是何方妖精蒙蔽了你?说出来我肯定也帮不了你，所以还是不要说了吧。”秋溪接过何念空跑过来的汉堡，“两个人为什么买了三个汉堡？”
“她说她想吃两个。”两个人同时开口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秋溪瞬间被嘴里的汉堡噎的她不想细细品尝了，随便嚼上两口就咽下，指着袋子里的第三杯可乐，“这呢？你们都说能喝第二杯是吗？”
两个人又同时点头，秋溪冷笑一声转身走了，没走几步就听见后面那两个人传来的笑声。
你看，生活多美好。
秋溪无声的笑了笑。
秋零叁盯着胳膊里夹着一卷资料，一手拿着可乐一手拿着汉堡的秋溪，“你能从秋溪身上看出什么来吗？”
“那你看到了什么？”何念空反问，前天秋零叁也问过类似的问题，这是怎么了？
秋零叁摇摇头，看到什么了？什么也没看到，那是一片荒地。
冰块早就融了秋零叁却被冻的卷了卷舌尖， “我一直在陪她看医生，现在状态看着像好转了。”
何念空拿出一张纸，低头给秋零叁擦了擦发着油光的手指，斟酌着说，“无时无刻都在笑她好像从来没有烦恼似的，可是谁会没有烦恼谁能永远保持着笑容。”
“我遇到过秋溪这样的人，有的人是真的无忧无虑有的是生病了。”
“他们的结局怎么样？”秋零叁抽出手指，指尖轻轻点了一下何念空的鼻尖痣。
何念空顿了顿，“你要相信秋溪一定会好起来的，要相信相信的力量。”
“那我希望秋溪相信相信的力量。”
何念空不愿意把气氛弄的太悲伤，她怕会影响到秋零叁，如果秋溪的悲伤是藏在嬉闹里，那秋零叁的悲伤就是藏在温柔的表皮下。
与何念空一样秋零叁也不喜欢太悲的气氛，“怎么办？秋溪把你的可乐和汉堡都拿走了，你要哭吗？”
“那不是你的吗？”
秋零叁赖她也赖，反正那不是她的。
事情是这样的。
中午的时候秋零叁突然说想吃汉堡喝可乐，然后她们就去了炸鸡店。
把菜单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看下来，秋零叁看见这个说想吃看见那个说想吃，店员可能都以为她们要买份大的，结果菜单一放秋零叁说要一份汉堡一杯可乐。
店员脸都都绿了，看了十多分钟菜单就要这点？逗她玩呢？
换做平时秋零叁肯定装作看不到，但今天何念空在旁边就不一样了，手指点点何念空的手背，小声问，“你不要吗？”
何念空想笑憋住了，“我也要同样的一份。”
“再加一份。”秋零叁对服务员补了一句。
“唉？”何念空觉得惊喜，“今天这么有食欲？”
“你不是说你想吃两份吗？”
“啊…哦对，你看我这记性。”何念空用手机敲击着手心，抬头礼貌的对店员说，“两份鸡块汉堡两份可乐，谢谢。”
求零叁回想了一下，自己先笑了出来，“这不是想让那个姐姐能顺口气吗？一天天的净是遇到我们这样式儿的客人，我都替她心口不顺。”
秋零叁也在炸鸡店做过兼职，那种体验是挺不好，一天要遇到个十来次一天下来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的，她刚才看着菜单的时候的确想过每样都买一份，但那过于铺张浪费了不符合她的节俭风格，而且买下来她肯定没吃两口就不想吃了，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她即使有想法也绝不会去做，所以只好委屈店员姐姐了。
“今天为什么突然想吃汉堡？”
可乐见了底秋零叁站起来揉着胃部，因为胃不好她吃东西必须细嚼慢咽，一个汉堡竟然吃了快十五分钟。
何念空还以为心上人的胃又开始不舒服，把垃圾装到袋子里也站了起来，伸手揉着秋零叁的胃部，“不舒服了？”
刚正式碰面那段时间何念空还瞎扯自己胃不好，后面得知秋零叁才是胃不好的那个时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胃换给秋零叁。
“没有，但还是散散步吧，有助于消化。”
现在是十月底了。
秋零叁身高腿长的套了四件衣服却不显臃肿，白色圆领体恤外是杏色的衬衫，衬衫最上面的三颗扣子没扣复古褐绿条纹针织开衫的拉链只拉到一半，最外面是褐色休闲西装，灰白色休闲裤搭配红色运动鞋。
秋零叁今天没化底妆只涂了口红，口红的色号很艳好在秋零叁白皮肤好，头发用一条红色的发带松松垮垮的束着，这样的秋零叁多了一些慵懒，何念空眼睛一直黏在秋零叁身上。
“别看了来看天鹅一对儿的，动物都开始流行肤色差了。”何念空蹲下捡起一颗小石子丢进湖里，掉落的位置离天鹅有两米远，这两只天鹅大概跟人一起生活的时间久了，秋零叁丢的石头竟然没吓到它们。
“就是觉得你这一身挺好看的。”何念空被抓包了也不慌，今时不同往日她可以嚣张了。
“我每次的衣服都是随手一抓套在一起的。”秋零叁站起来拍掉手指上的沙土，“看来我每次随手一抓的衣服都很合你心意。”
何念空还以为秋零叁的着装都是精心搭配的，冬天一到秋零叁就很喜欢三四件衣服套在一起穿，搭配独特，西裤都能配着卫衣意外的还很好看，“我一直以为你的穿着都是特意搭配的。”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穿着衣服的是我而不是搭配的问题呢。”秋零叁没用问句。
何念空听出来了另一层意思，她拿出相机走远几步把揣着裤兜的秋零叁拍了下来，再过去把照片调出来给秋零叁看，“不是情人滤镜是你穿着的确好看，我发现你揣兜只揣裤兜。”
照片拍的很有感觉黑白天鹅也在里面，“偶尔也想酷一酷呗，你刚才不是随手一拍吗？这照片拍的很好。”
“我没跟你说过你特别适合镜头吗？”
“还没,等会儿一块说了吧。”
何念空以为等会儿说的是晚上，这些天过去何念空也看出来了，秋零叁什么都知道，而她因为害怕所以只敢按兵不动，“那我要考虑一下，要求过分吗？你答一声好呗。”
“先散步先散步你烦不烦。”秋零叁故作不耐烦，拉着何念空的衣袖走在前面，“走吧，看我心情看你表现。”
何念空看着葱白修长的手，想牵手但她们还没交往，她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正式表白了，“你喜欢花吗？”
“不喜欢，你要表白吗？”
心上人真的很喜欢抛直球啊，“那你喜欢什么？”
“把你最珍贵的送我，这个要求过分吗？你答一声好呗。”
“好啊。”
“我开玩笑的，你说句话我就答应了花都不需要。”
天鹅湖枫树下小树林大钟楼足球场校门口，秋零叁带着何念空快把学校走遍了，最后去了图书馆。
“我们这日子真闲啊，快点实习吧。”秋零叁看着来来去去的学生，这里是馆一通向馆二的楼廊，只有两楼高而已。
“女神你工作室办的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的？”何念空有些吃惊，她工作室是在大三的时候和钱叮当王黄俞余之他们一起合伙开的，柳君也投了资金但她连工作室收入如何是一点都不关注，友情赞助而已。
“我不记得工作号的好友列表里没有你。”
“可我关注了你的XX账号，你们工作室的账号我也关注了。”秋零叁边说边打开手机里的app，调出来关注列表给何念空看。
这是要摊底牌的意思吗？
“给我缓缓呗。”
秋零叁关掉手机，双手重新踹到裤兜里，特酷，“想都不要想。”
“我第一次被偷拍是在喂鸟，我当时没追究是看在对手的面子上。”
“第二次被偷拍是在喂天鹅的时候，我当时想着下次再发现被偷拍就一定告她。”
“第三次被偷拍是军训结束那天，我在食堂犹豫该买点什么吃的，说好的再发现一次就起诉结果没做到这让我挺不高兴的，回去洗澡的时候确定那个偷拍我的人过于关注我了些。”
知道秋零叁为什么带着她把校园逛的差不多了，何念空手指抽动了一下，很害怕，她还在谋划怎么坦白这些行迹，结果她的心上人没给她机会。
喉咙有些干涩，何念空忍不住抬手挠了一下，“对不起。”
“很变态。”
何念空希望自己幻听了，如果这些事情让秋零叁觉得恶心那这段记忆会一直隔阂在她们之间，她们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第四次被偷拍是在那之后的第二个月，等的太久我竟然觉得不能接受，你说我是不是变态？”
秋零叁右手挠了一下何念空的手背，左手中指点了一下何念空的鼻尖痣，“我纵容甚至引导她来偷拍我，我们谁更变态呢？”
秋零叁不是那种喜欢天天出门的性格，她其实更享受一个人待在宿舍里，在大三辞了食堂的兼职后她却还一直去食堂，表面是为了买饭然后顺道打扰一下小鸟和天鹅的安宁，但是其实是因为在给何念空制造偷拍的机会。
直到大三偷拍和诱导的人才都消停了一些，因为偷拍的人开了个工作室那段时间都很忙，课要上工作要谈。
“那鸟和天鹅估计都快看腻我了，没想到偷拍的人一藏就是三年，我演着演着差点都觉得自己对它们是真爱了。”
心情起伏不小，秋零叁手被牵引着轻轻覆到何念空心脏的位置，“我被你吓到了。”
秋零叁凑过去额头抵着两个人的手，突然想到好笑的随后抬起头来，“位置一换就是在感受胎动了。”
何念空噗呲一声笑了，秋零叁额头抵着何念空的肩头感受着对方传来的颤动，气氛太好她有些犯困，她想也可能是逛了太久累到了，“我有点困。”
“挺紧张的气氛被你一戳就破了，你真行啊秋零叁。”何念空左手食指缠上秋零叁的一缕黑发。
秋零叁左手食指轻轻勾住何念空的右手拇指，声音闷闷的听着随时都可能睡着，“和你在一起我很容易犯困，你身上的是安神香吗？何念空。”
这两个名字从她们嘴里出来不是称呼是情话，不甜腻只撩人不色情只有干干净净的藏不住的喜欢。
手机在震动，何念空刚接起电话就听到秋零叁说，“你见过哪个没谈恋爱的会像我们这样吗？”
“妈。”
“嗯？”秋零叁迷茫的直起身，“你爸爸妈妈……挺会的。”
何念空咳了一声眼角乐出了一道褶子。
“妈，吃午饭了吗？“
“嗯，在图书馆。”
“贺老师您等一会儿啊我朋友刚才问我话呢。”
何念空把手机屏幕给秋零叁看，秋零叁面无表情看着却像下一秒就能破口大骂，何念空笑，“秋零叁，你要和我交往吗？。”
“柳君他们你已经认识过了，你要认识一下我妈妈吗？”
“我人生中最珍贵的亲人和朋友我愿意和你共享，你答应吗？”
现在换秋零叁嗓子发痒，这样的承诺过于贵重她不怕自己承不住配不上，她怕自己抓住了就不想放开了，怕她们将来会闹到皮破肉烂血肉模糊，分开之前她可能会把秋零叁的心肺先吞下肚，但谁让何念空喜欢她呢？
“好，那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说完秋零叁把手机拿过来抬手举到何念空的耳边。
“我愿意。”
何念空伸手，秋零叁左脸边的碎发被撩到耳后，一场表白被弄的像在做结婚誓言。
“……“远在乡下的贺老师。
她见过自己的学生玩过很多浪漫，现在学生换成了她的女儿，怎么说呢？老脸一红。
她和丈夫可没这么教过女儿啊！
“妈，我前几天给你寄的衣服收到了吗？”
“收到了，买那么多衣服做什么，贺老师的衣柜都被你塞满了。”贺贞推着购车去结账，乡镇上的超市虽小但五脏俱全，“贺老师现在要问你，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了三年足够了，谢谢贺老师一直以来的理解和支持。”
电话挂断的时候刚好结完账，贺贞提着一袋子生活用品朝自己的电瓶车走去。
英书，我们一家失散在小心十一岁你三十二岁的那年，但你不要遗憾女儿的幸福我会连着你的那一份一起祝福。
还有，我好想你，风吹过我都觉得是你回来看我了。
“天气冷了多穿点别感冒了呀贺老师，嗯，妈妈再见。”
电话挂断何念空也双手插裤兜，气氛有些微妙两个人对视良久谁也不开口，没正式交往的时候有来有往对弈那叫一个流畅，现在在一起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微妙的氛围也就维持一秒，秋零叁抬手碰了一些何念空的鼻尖痣，何念空垂下视线视线又重新回到心上人身上，“我小时候嫌它难看还试着抠掉，还好被我爸爸阻止了。”
“太没品味了多少人想拥有它呢。”秋零叁收回手倾身过去亲了亲那颗她偷窥了很久的鼻尖痣。
何念空感觉那颗差点被自己除掉了的鼻尖痣在发烫，忍不住摸了摸，嗓子又开始发痒，“还不是柳君眼神不好，见到我的第一眼就说我鼻子上沾了鼻屎。”
“噗~”
秋零叁笑的肚子痛，何念空比她还能破坏气氛，“你什么反应？”
“把她揍了一顿。”
“挺好，不打不相识。”
气氛被破坏了个彻底何念空四肢都舒展了，自然的拉过心上人的手把玩着，“刘杨小时候很胖第一次见到柳君就被柳君喊胖墩儿，柳君被他推倒然后我和刘杨打了一架。”
“王黄也差点和她打一架，因为柳君见到俞余之的第一眼就说自己恋爱了要追俞余之，这简直就是**裸的挑衅。钱叮当是唯一一个逃过这个定律的人，她们一见面钱叮当先下手为强把柳君的嘴捂上了。”
两个人一起下楼，秋零叁听的好笑，“后面打过吗？”
“没有，钱叮当比柳君神奇多了周围人的话她一般都只听三分之一。我不是说过吗她有自己的小世界，我记得有一次班主任叫她去谈话，班主任一场苦口婆心下来喝了两次水，最后问她有没有听到心里去让她重复一遍，结果钱叮当自己现场脱稿了一段，说的比班主任还好班主任简直有气发不出。”
秋零叁喜欢听何念空跟她分享这些生活里的点滴，“你当时在场?”
“每次班主任和她谈完话都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实在好奇就跟过去站在门口听了一耳朵。”
秋零叁想一直听何念空在生活里遇到的开心的不开心的所有事情，何念空的三年更多的是害怕秋零叁不喜欢女生和秋零叁跟她在一起后会面临什么，秋零叁的三年是在劝自己不去触碰何念空，她只接受得了从未开始和从一而终。
“何念空，你有我爱你般爱我吗？”
话题突然转了个直角何念空转头打量秋零叁，“秋零叁，我不会怀疑你对我的感情所以你也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秋零叁点点头笑容柔软，“遵命。”
然后她们又开始没完没了的笑了起来，像两个神经病，上一秒还很肉麻下一秒就开始嫌弃上一秒的肉麻。
……
溪：？？？这么多弯道你俩不配谁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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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风吹过是你回来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