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连续好几个明天，何念空都没敢问出那句你是不是知道我一直在偷拍你的事情？什么长痛不如短痛她现在只想能拖多久拖多久。
秋零叁十一岁的时候开始学舞蹈，邻居姐姐教她的但不允许何念空称呼她为老师，还不许秋零叁把自己的零花钱当学费拿给她，让她在直接过来免费学和干脆不要学之间选一个，秋零叁犹豫过但最终还是没抵过诱惑。
姐姐对十一岁的秋零叁是一点没手软，虽然从不会手软却总会在发现秋零叁身上有淤青的时候给秋零叁擦药，后来发现秋零叁一身药味不敢回家的时候会给秋零散喷上香水，“回去就说你路过的时候隔壁阿姨在门口喷香水。
“回去就说你们老师今天喷了很浓的香水。”
“今天不喷了就说体育课上摔倒了老师给你抹的药。”
后来实在没有什么好理由，只要秋零叁抹药的日子姐姐就留她在姐姐家吃饭，“回去就直接洗漱睡觉，和他们说你在外面吃过了不想吃饭今天想早点睡。“
直到秋零叁的基本功练的差不多了身上淤青减少邻居姐姐还时常留她吃饭。
……
秋零叁还是小小的叛逆过的，她的成绩可以轻松上一中但她却报了二中，因为觉得这样很酷，我的成绩很好但是我瞧不上你一中，多酷。
一中体模的那天秋零叁出门买教材，回家的路上路过体育广场看见了何念空。
在她成长的路上从没见过像何念空那么闪闪发光的人，不是那颗最亮的星星秋零叁觉得何念空是月亮，何念空出现的地方看不到星星了，她只看得到何念空，那八百米跑的最快的不是何念空但她只记住了何念空。
她的生活是很枯燥的，起床洗漱，去学校，上课，做作业，跟姐姐学跳舞，放学回家，做作业，吃饭，练舞，洗漱睡觉，再重复。
不像她听到的关于何念空的生活。
即使只是课间小卖部也挤的让人寸步难行，学生们似乎没了零食就没有了快乐搬憋红了脸往里挤，人缘好的在外面喊一句老狗帮我买一包辣条，还有的同学仗着四肢修长远远的不用挤到最里面也能轻松拿到想要的东西，一个胳膊从秋零叁头上伸过，“是要买作业本吗？”
秋零叁点头，男生手碰到习题本，“哪个科目几本？”
“四本英语，谢谢。”要换平时秋零叁绝对不会让别人帮忙，但马上要上课了等会儿上课要听写，她的刚好没了。
秋零叁拿过英语练习本去结账，走出小卖部的时候听见，“知道一中校花吗？就是何念空啊，她上个周末竟然来我们学校拍照了，我去我一个女生都觉得她好漂亮。”
帮她忙的那个男生她没记住样子，一中校花的脸倒是在她脑海中逐渐清晰。
……
学校停水是隔三差五的事情，厕所的条件和这个小县城不愧是血缘关系，上课之前秋零叁喝了半瓶水课上到一半不得不去厕所，还没踏进去就已经闻到味了熏得她条件反射的屏住了呼吸。
秋零叁放缓呼吸企图减轻冲击，效果微乎其微，缓一会儿憋一下，秋零叁逃也似的出了厕所，没水洗手不过秋零叁带了湿纸巾，站在门口的垃圾桶边上准备擦手，听见，“就一中那个何念空我挺喜欢她的想追来着，但昨天我那边的兄弟说何念空和她同桌好像有一腿，我操了，周五下午跟我过去一趟。”
秋零叁用纸巾抹了一把垃圾桶边缘，手一滑沾满脏污的纸巾掉在了那个男生的虎头鞋上，“对不起。”
男生跳着把鞋上的纸巾甩掉，“操你他妈……”抬头一看是自家学校长得挺漂亮的年级第一，自以为帅气的用手一扫裤腿，斜靠着墙和秋零叁面对面，“下次小心点，你叫秋零叁是吧？你好我叫李明浊初三十班的，很高兴认识你。”
“我还要上课。”秋零叁就走了。
那之后秋零叁不知道那个男生脑子是怎么抽到的，目标从何念空变成了秋零叁。
男生是这样说的，“我发现你长的其实很耐看越看越漂亮，你如果不要总是下课看书放学回家，我们学校校花肯定是你。”
“一中校花也是下课看书放学回家但人家照样是校花。”
“不一样，她长得太明艳了人群里一眼就能看见，而你需要多看几眼但我觉得你更好看。”
“谢谢，如果不近视的话你会发现耐看的人特别多。”
油盐不进但那男生似乎就吃这套，硬是和秋零叁耗完了那个学期，中途没有强制过秋零叁很是风度翩翩，最后毕业的时候还放下豪言，“秋零叁！如果我们还能再遇见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何年空听到这里，“……宝贝这种事情呢你就不要讲的那么细节，怪醋的，竟然比我更早认识你还对你说这么中二却又浪漫的话，这人真烦，还有你为什么要记得那么清楚？”
“记得清楚是因为觉得他的喜欢短短时间里就从你那里转移到我这边挺好笑的，我虽然不心动但还挺印象深刻，还有比你早认识我的人多了。”
还挺印象深刻？
秋零叁看着何念空脸上的情绪轻笑一声，何念空怀疑心上人是故意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是呢我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秋零叁往她肩膀上拱的脑袋推开，“你撒娇长大的吧？”
“哼~”
被推开的何念空没再凑过来，把手正大光明的递给她等被握住了才又问，“你当时为什么手滑？”
“就一中那个何念空，我挺喜欢她的想追她来着，何念空和她同桌有一腿。”秋零叁模仿那个有些傲慢和不屑的语气，当年的记忆已经模糊，但秋零叁对那个男生说这些话时的语气却还很清晰，“被他喜欢的人都是别人高攀不成？”
晚上睡觉的时候秋零叁做了个美梦，头天晚上就和何念空说了。
那半个学期何念空的每次考试成绩，秋零叁觉得她可能比成绩的主人还要清楚，第一场655第二场665，第三场658，第四场678，第五场675，第六场671，最终中考成绩702。
在何念空本人都不知道的时空里，她已经成为了某个二中的对手，她的对手靠和她较劲儿度过了初中的最后一个学期，学习不再枯燥公式单词背起来也没那么味同嚼蜡了，一切好像都变的有了味道。
中考结束的那天秋零叁直接去了文具店，心里的东西说不出口想写下来又容易被人发现，于是秋零叁想把它藏在画里，画画她只在美术课上学过，但秋零叁觉得她是有天赋的，毕竟知道秋零叁没学过画画后美术老师是这样说，“同学你画的挺好的，如果认真去练习基本功那你以后会画的更好，以后可以考虑往这方面发展。”
第一次上美术课的时候秋零叁就挺喜欢的，初中时期的美术老师一般不讲课安排好同学们需要画的内容接着就背着一双手在过道上走走停停，时不时挑几个同学指点一下差不多就下课了，来走个过场似的。
有次指点到了秋零叁发现她画的比其他同学要好许多后提了几个建议，那次之后每次美术老师一来上课指导的第一个同学都是秋零叁，还会给秋零叁布置额外的任务，每次布置完会加一句，“其他同学想画的也可以画，画好了教给秋同学然后秋同学拿到我办公桌去。”
秋零叁出门习惯头戴帽子耳挂口罩，一出考场就把装备戴好了，六月天里自家店里进来了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女生，老板立马戴上眼镜镜片后面的眼珠随着秋零叁的轨迹转动。
秋零叁察觉到了只继续清者自清的挑选自己需要的工具，过于投入导致何念空走到她面前了她才注意到自己挡了别人的路，还没侧身让开来人先说了话，“你要买颜料吗？”
秋零叁这才抬头看向女生，看了一眼就迅速低头被帽檐遮住的眼睛眨了一下，语气听着却古井无波，“对。”
何念空伸手拿过被秋零叁最先淘汰了的那款，“我认识一个从小学画画的女生，她经常用这个牌子应该挺好用的。”
秋零叁也听美术老师说过，她不打算买是因为觉得自己那点东西用这么贵的颜料是种浪费，但最终还是接过了，然后一直耗到何念空走了她才提着两款颜料去结账，后来一直到何念空给她选的颜料眼看要过期了她才用。
……
中考志愿填报的不是X市一中，是因为她家人的原因，具体原因秋零叁现在不愿意说。
高二文理分班的时候认识了秋溪，刚开始是同桌后来是比较要好的同学，她们是大学了才成为朋友的。
高二开学第一天秋零叁来的早，早早的找到宿舍铺好床，她们宿舍最后一个到来的是秋溪，空床只剩秋零叁的下铺了，晚上要去教室集合，认教室认同学认班主任。
她们高一的时候就是一个班，但都不知道对方选了理科在宿舍碰到的时候才知道，秋溪挺惊讶的样子，“03我知道你会选理科，但没想到我们竟然是一个班唉，现在还成了上下铺关系，要不我们一会儿一起去教室，再升华升华成为同桌？我觉得非常有必要你觉得呢？”
“挺好的。”秋零叁捧场的笑了一下。
高一同桌那段话让何念空有了一些变化，她很少再冷落别人的热情，不好笑她也会让自己扬起嘴角。
高中毕业那天，秋溪说，“03，不想笑的时候就不要勉强自己，但如果遇到开心的事情就放纵一些吧，祝你往后的日子顺顺利利，希望下次再见面你还是你却不是这种状态的你。”
“也祝你顺顺利利。”
秋零叁的话里都是真诚，又在心里回了，谢谢，我收到你的祝福了，我会努力。
她们同桌了两年做了三年的同班同学，最后也默契的没问对方报了哪里的学校打算学什么专业走什么路，那个时候她们还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
……
中考之后秋零叁把何念空从自己的生活里摘除，到了高二之后很少能想起她的样貌和姓名了，与她的生活不会再出现交轨的人秋零叁都习惯了这种处理方式。
秋零叁写生偶遇何念空的那天回去的路上遇雨然后看见了彩虹。
彩虹招摇的横跨在被雨水清洗过的天空，很近，因为她能清晰的看到并数出红橙黄绿蓝靛紫，很远，脚尖踮到极致她还是无法触碰它。
那个月亮般的女生应该在给彩虹拍照吧？
她这时才发现有些人是摘不掉的即使只是出现过一瞬间，那个女生名叫何念空，那个把星空吞没了的月亮，她记得她好像是报了X市一中怎么得知的倒是不记得了，可能是走在路上的时候听人说的她听到了就刚好记住了。
持续一个月没睡好，秋零叁今天晚上难得的一夜无梦，诏示了接下来的高三都不会太难熬。
她故技重施找了班主任，她不知道何念空还是不是学校第一，但她依旧是她们年级的第一名那何念空应该也没差了，但以防万一秋零叁这次要了前十名的成绩，后来知道她一直徘徊在前五不是每次都能第一，也对，成绩优异的学生几乎都在市一中了。
秋零叁这次目标明确，她不是美术生但只要成绩够好，她想去哪所学校想学哪个专业都没有大问题，实在不行她可以去参加校试，反正她美术并不差还挺好，初中和高中的美术老师都这样说的，而且两位老师说的话可没有她的含蓄。
运气再好点，也许她们会是同一所学校。
试试吧，学自己喜欢的东西，去看她没有的生活。
回去当天晚上，何念空把今天拍到的所有照片归置好，先修了那二十一个学生的照片再把照片发给他们的老师。她的照片为了展现最真实的状态每一张照片都不会大修，调个亮度和饱和度再看看细节就差不多了，大修过的照片都是人家自己要求的。
把那十八张照片看了一遍何念空觉得没什么需要修的地方，拍这个女生的时候何念空是承认自己有些偏心的，不是说其他学生的照片她没有认真拍，而是后面的这十八张她把角度光线一系列构图都卡到了刚好，至少她都满意了才按键拍下来，最主要是镜头里的女生真的很适合镜头。
“这段时间你总是夸夸夸的，我怎么听着自己在你眼里哪哪都是好的呢？”秋零叁拇指一弹硬币被高高抛起，瞬间又落回秋零叁手背上，左手捂着右手手背伸到何年空面前，“情人西施我听过可我们还不是呢。你要不要猜一猜？”
“年年考第一还能把美术和舞蹈兼顾的这么好，而且长的这么好看还这么谦虚还会自己赚钱，这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宝贝你本来就如此。我猜是花。”
何念空右手手掌覆盖在心上人的左手手背，轻轻握住然后挪开，“你看，我怎么舍得骗你。”
路过球场的时候还有人在打球。
“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这打了吧？精力真旺盛。”秋零叁一路都在抛硬币这一次没掌控好，叮一声脆响硬币掉了，刚从球框上掉落的篮球像收到了召唤，蹦跶几下跳到了秋零叁的脚下被她的鞋尖正巧拦下。
“年轻呗。”
秋零叁捡自己的硬币吹着看不见的灰尘，何念空捡起篮球丢给朝她们挥手的男生，随后双手搭在秋零叁的肩膀上推者她往前，“我初高中都因为冬季运动会代表班级参加过比赛，简单的动作还是会比划的找个时间我教你比划比划。“
“不是应该先问一下我会不会打吗？”
“那你会吗？”
“学霸并不是什么都会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学霸也挑着学。”
“是的呢。”
快给这位作者点个赞吧眼看只有二十章的存稿了但她快没有动力继续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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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是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