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所以的喜欢里我只爱你

什么时候喜欢的呢?

……

何念空十一岁的爸爸何英书因为HIV死了,何英书是一名医生,在一次手术的时候因为感染者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有性病,手术中途器械护工因为过度疲劳状态不好,她给何英书递手术刀的时候刀刃划破了何英书的手,何英书不幸成为了感染者。

何念空五年级的寒假里,他们一家人从省市回小县城过年,何年空记得爸爸是在大年初三出事的,当时爷爷奶奶还住在乡下,原本挂满红福的水泥房一夜间红色统统被撤掉,原本喜庆的氛围后来每个角落都弥漫了悲伤。

何念空披着孝服被妈妈带到棺材面前的时候,终于确定了自己以后都没爸爸了。

何妈妈好像一夜老了十岁,何念空慢慢的不再吵着要吃红烧肉,不再跟着哥哥到处野,不再吵着让爷爷给她讲军旅的故事,每天都安安静静的守着妈妈。

后来她被妈妈带着回省市把小学上完,初中的时候她被妈妈送回了何家,何念空记得妈妈走的时候和她说的所有话。

“小心,妈妈把你送回来不是因为妈妈不爱你,更不是觉得你是累赘,只是因为你爸爸是何英书。爸爸现在不在了理应是要由你替爸爸给爷爷奶奶尽孝的,妈妈送你回来这里读初中是想让你陪一陪两个老人家,等该上高中的时候你自己来选择,好吗?”

“妈妈学校里放假的时候会过来看你,暑假的时候也会过来接你,妈妈不是给你买了手机吗?想妈妈了就给妈妈打电话妈妈也会每天给你打电话。”

那时候何念空先问了一句,那只剩妈妈一个人了怎么办?她妈妈当时忍不住就哭了,哭了很久之后,她妈妈说,“爸爸会陪妈妈的,他说过不管忘记了什么都不会忘记回家的路,不管我在哪里他都会回来找到我的。”

何念空就不再问了点了点头说好,她其实不太懂大人之间复杂的感情,但她记得爸爸和她说过的话。

“爸爸以后如果不得不要离开这里很久,那小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和妈妈。”

何念空不知道怎么样才算照顾好妈妈,但她爸爸说女孩子要有自保的能力,所以应该是等她强大起来了就能照顾好妈妈和自己了,秋零叁从小就学习好,爸爸走之前她靠的脑子,爸爸走之后她靠脑子和努力。

初一的时候她不再只是当班委她还加入了学生会,因为老师说这样更能锻炼自己的处事能力,再后来她知道了人脉的重要性于是开始注重人际关系的建立,同学有问题她能帮的都会帮,也在用心和每个人相处把她划为朋友的人渐渐多起来。

可何念空真正放在心上的朋友也就王黄,俞余之,柳君,刘杨,再加一个即使分完文理科还和她同一个班同一个桌的高中同桌,都是和何念空很铁的人,哪天穷困潦倒了喊一声就会过来帮她的那种,他们意气相投追求的东西大同小异,是真的彼此真心相待。

“不好意思离题了,原谅学霸也有审题不当的时候。”何念空的脚尖碰了碰秋零叁的脚尖,她什么事情都特别想和心上人分享,简直恨不得把老底扒光了。

秋零叁任由何念空动作,她挺喜欢这些肢体接触的,“原谅你,那继续?”

抛去性别,刘杨那么一个帅气优秀的小伙追了何念空十来年,何念空却只觉得困扰,何念空曾试着把刘杨带入女性角色比如换成柳君……算了挺毛骨悚然的,反正,就像刘杨说的或许何念空其实也能喜欢男生呢?只是更偏向女生而已。

所以说爱情这种东西真是不是你想给谁就能随便给谁的,追了何念空那么多年的刘杨后面出现的男生女生,何念空从来没有心动过一次,而秋零叁第一次出现在何念空眼前就成功吸引了何念空的视线。

何念空从小到大收获到的爱很多很多,爸爸在世的时候是除了妈妈之外最疼爱她的人,爸爸带她报散打班之前曾问过她,“小心有没有特别喜欢的想做的事情?”

一直都是班长的何念空说她喜欢被一群小朋友围绕着然后听她指挥,还说放假回爷爷家的时候想要跟哥哥去田地捉泥鳅,何英书被自家女儿逗笑,“嗯,知道了我们小心想当领导,但爸爸想知道小心有没有特别想学的技能爱好,比如跳舞唱歌弹弹钢琴。”

“那我想学钢琴和唱歌,我看见电视上会弹会唱的都可以得到很多掌声,我喜欢掌声。”

何英书没想到他女儿小小年纪喜欢的东西……还挺成人的,“那小心是想成为职业选手吗?”

“什么是职业选手?”

“就是站在舞台上比赛获得奖杯。”

原本已经敲定了要报钢琴和唱歌,结果晚上何念空放学回家的时候说自己想学打架,“爸爸你不是说女孩子要有自保的能力吗?那我学打架是不是就能自保了?”

“……”何英书,这石头竟是砸在了自己的脚上。

“打架和骂人都是不对的。每个孩子都有父母,如果他们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欺负了,他们会很难过,就像上次妈妈看见小心吃坏了肚子发烧的时候眼睛立马就红了一样,知道吗?”有些东西要从小开始教,何英书早早就教育何念空,被欺负了可以还回去但不能去欺负别人。

“遇到危险了,首先要想办法把伤害降到最低……”

后来何英书就给女儿报了散打,钢琴,歌唱,他算是知道了他女儿其实对这些东西的喜欢都不是热爱,那就都报了学成什么样他也不要求,他女儿高兴就好。

送小念空去上兴趣班的第一天,他告诉自己的女儿,“现在没有特别热爱的东西没关系,我们可以一样一样试,最后如果也没找自己热爱的事情也没关系,不是每个人都能找到让自己热爱的事情,在爸爸妈妈心里我们小心永远是最棒的。”

小何念空疯狂摇头摆手,“爸爸我喜欢掌声!我要永远做最棒的那个人!“

何英书无奈摇头笑笑,“我们小心永远是最棒的人。“

后来何念空才明白,人不一定非要有热爱但是如果你能找到热爱的事情,你就比别人少了一些迷茫因为你有了目标才不容易迷失方向,谁都喜欢掌声,但因热爱的事情得到肯定获得的掌声最令人愉悦。

何英书走那年,她找到了自己热爱的事情,她开始用爸爸留下来的相机记录身边的家人朋友再到陌生人的人生,以及经过她身边托起蒲公英的风,一跳入水里就开始翩翩起舞的光,那些被人们寄存爱人的许愿星星。

妈妈很支持在她十五岁的时候给她开了一个谋站的账号,头两年没什么人关注不过何念空也没有气馁,一直不紧不慢的按照自己的节奏来。

妈妈说热爱的事情即使经过长期的坚持也许最后也没能获得别人的支持,但这件事情做起来让自己觉得开心才最有有意义最重要,后来得到的支持增多何念空也不骄不躁,获得掌心雷动她很高兴但如果掌声稀少她也不会因此感到心情低落。

何念空把自己的每一步都计算精准很少出过错,在同学朋友开始组团谈恋爱的时候她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按照自己的计划走,没意识到自己的取向之前男朋友不在她的计划里,意识到之后女朋友不在她的计划里,直到遇到秋零叁确定了秋零叁她才有了重塑计划的考虑。

那天何念空给那队学生每个人都拍了一张照片,只有秋零叁的拍了多个角度远景近景特写总的是十八张,特别巧那年她们都十八岁,好像她们的所有相遇都特别巧巧到让她怀疑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月老。

高三那一年,何念空只是觉得那十八张照片拍的特别有感觉,她特别喜欢所以设成了电脑壁纸……这样做有些变态。那天所有人都给了她联系方式只除了秋零叁,但秋零叁走之前说,“照片给你了做什么用途你说了算。”

做什么用途她说了算?何念空对背对着她脚步不停的女生,才知道人家原来不是和旁边那群学生一起的,何念空冲那个背影喊,“不要有下次了,坏人很多!”

没想到那个坏人竟是她自己,照片里的人她看一眼觉得喜欢看第二眼不想挪开视线,直到在大学开学的那天她认定自己喜欢的就该是秋零叁。

何念空其实更喜欢积极开朗的人,反正都是活着开心一点不好吗?秋零叁给她的第一眼感觉是苦的,后来的春夏秋冬那么多个瞬间也是如此,可是她还是喜欢秋零叁了。

遇到这个人,你喜欢的她有你不喜欢的她有但所以的你都接受,因为就是喜欢,这种情感蛮不讲理不会给你那么多明确的理由,如此,你也乐意照单全收。

“有的人我看多少眼都喜欢不起来,而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喜欢,当喜欢上升到另一个层次我想做你的绝无仅有。”灯光下的何念空眼里只容得下秋零叁一个人,“我有很多喜欢,但我只爱你一个。”

白炽灯的周围是前仆后继的昆虫,而秋零叁欲跳进何念空生起的火海里。

那些照片秋零叁当年没要,现在何念空提起让她有些好奇了,“给我看看照片。”

何念空手机相册没把手机给直接给秋零叁,她的相册里有些东西暂时不能见光。

当年的照片她只存了三张,其余的丢在电脑上,“商量一下,能不能只看这三张?其它的往后再慢慢看,好不好?”

但不敢给她看其他照片的原因不是这个,她相册里有很多不应该出现的秋零叁的照片,站在她们才彼此认识不久的角度上。

“嗯……”秋零叁一个嗯拖的很长,“好。”

前两张何念空本人都看不出何念空说的东西,最后一张照片她正好看向镜头,秋零叁被自己眼里的东西刺到,手指快速翻过结果看到了一张蜘蛛侠的照片,是个小模型应该是何念空自己拍的,“女神你竟然还喜欢蜘蛛侠?”

“…不是。”何念空一想起这个就想笑,“这是一个神奇女子的……”

何念空高中三年的同桌就是那名神奇女子,这名神奇女子姓钱名叮当酷爱看小说和漫画,有自己的一个小世界谁都进不去,奇女子时常脚踩拖鞋穿着校裤配卫衣去上课,被教导主任抓过好几次也死性不改。

有一次何念空和她去逛夜市,钱叮当那段时间不知道又看了什么小说,一路上都很有目的的到处找,最后远远的指着卖动漫模型的小摊子说要买那个奥特曼,两个人走进后何念空惊了这些哪个是奥特曼?她们究竟是谁近视了?

何念空一直小声提醒钱叮当那不是奥特曼,可惜钱叮当已经进入了忘我的世界成功给自己洗脑,谁的话都不听自顾自说了句要相信光还问何念空要不要花钱买快乐,摊主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想笑不敢笑,何念空这半辈子没那么尴尬过,最后只能沉默不语的看钱叮当结完账对她说,“还不走?”

走!她恨不得赶快躲到外太空去,没走多远何念空看钱叮当高兴的样子沉默了,她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成为同桌还做了朋友的呢?

“你好好看看你手上的是什么,蜘蛛侠和奥特曼你是想侮辱谁?”

“我刚才明明买的是奥特曼啊!?”钱叮当脸上的春光一扫而光,把蜘蛛侠塞给何念空后转身又回去,何念空没脸跟上去但还是听见了她同桌和其中一个男生的对话。

“请问你们有奥特曼吗?”

嗯,很好这个时候了还知道保持礼貌。

“这个没有,不好意思。”

然后钱叮当就一脸失落的回来了,“走吧,这么长一条街竟然连一个奥特曼都没有。”

一路上钱叮当都在念叨为什么没有奥特曼呢?竟然没有奥特曼!直到回到宿舍何念空实在没忍住放声笑出来,钱叮当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了尴尬,“他们回去不会拿这件事情和自己的兄弟说吧,唉和你们分享个特别好玩的事,我们有一次出去摆摊碰到了一个指着蜘蛛侠喊奥特曼的女生她说要相信光……”

钱叮当脸上都是惊恐,我去这脸丢大了!

“我以后不信奥特曼了我要改信蜘蛛侠……”

回忆说到这里何念空又没绷住笑出声,“我至今都无法理解她是怎么做到把蜘蛛侠看成奥特曼的哈哈哈哈哈哈。”

好像只要跟何念空沾边的事情都很有趣,“我没有这么好玩的学生时代。”

班上有同学出糗老师讲了什么笑话,何念空心里从没起过任何波澜她不明白大家在笑什么。她高一的时候遇到一个同桌,那个女生说她看着和他们不是一个年龄层的人,说她像个经历风霜被磨去了少年心性的大人,她没见过有什么事情能让秋零叁真心实意的敞开肚子笑。

“你看,刚才全班都在因为周衍的动作捧腹大笑,你却连嘴角都不愿意提一下。”

但这样的秋零叁并不会让太多同学感到奇怪,她不是在低头看书就是在低头看书的路上,她学习很好他们只会认为秋零叁是把所以心思放在了学习上,那些敏感又天天近距离接触秋零叁的同学才会发现一点不一样来,也可能她在这方面运气比其他人要好些没人肆意宣扬过秋零叁的不同。

何念空不知道秋零叁现在在想什么或者什么什么也没想,每次秋零叁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悲无喜的时候,何念空心脏的位置总会被狠狠的刺痛,好像秋零叁那些消失了的疼痛都反弹在了她身上。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那她的心上人就只会感到喜悦,她怕的就是她没有喜悦只有疼痛,那该怎么办?

那就先从最简单的开始吧,何念空问,“我给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你跑的真快。”

“没了?不对我平时都是慢跑啊。”

秋零叁把手机还给何念空,率先走在前面,“一中体育模拟考的时候我在体育广场。“

哇塞,何念空失语快步跟上去,“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吗?”

“我初三下学期的对手一直是你,我还知道你是校花是年级第一总喜欢抬着相机到处拍照。”

何念空的心虚却抢先狂喜一步,“还还知道什么?”

“你拿明天来换。”

“等着!明天不远了!”

何念空咬牙切齿,战战兢兢的开始回忆自己那三年的行为,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做出偷拍这种行迹?何念空怀疑是不是自己和柳君玩太久所以被传染了傻气,毕竟偷拍这种事情柳君真的干过还干的挺轰动的。

不爱你的人总想着敷衍你,爱你的人你不问他都想全盘托出。

何:我要开始夸夸夸模式了!我老婆就是最棒的!

秋:老婆夸我了/开心

柳君:我那是在帮喜欢的人抓奸,OK?

水:奥特曼和蜘蛛侠表示都有被侮辱到。

作者:老何就是想着好好疼她女朋友,疼女朋友多简单啊,好吃的好玩的好看的都给她!夸她漂亮!夸她聪明!夸夸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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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悲伤
连载中一水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