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湛也愣住了,他随手推了一下,就算他手劲儿大,魏婴也不是弱不禁风的人啊,“你装什么?我没用几分力。”
魏婴用力压下嗓子眼的血,他是真不想让蓝湛知道他受伤的事,“我、我装一下,让蓝二哥哥心疼啊!你看你骂也骂过了,打也打过了,是不是可以原谅我了?”
“哼,你这个人,从听学的时候起,嘴里一向没句实话,惯会插科打诨!”
魏婴想站起来,试了一下,不行,只好若无其事地继续坐在地上,“啊,是啊,我一向如此,那蓝二哥哥,你看上我什么啊?你可别说你不是听学的时候看中我的,咱俩那之前可不认识啊!”
“你!”
“我怎么?”
“寡廉鲜耻!”
“蓝忘机,今天,你是不是不打算原谅我了?”
做错事求原谅还这么理直气壮吗?蓝湛也是涨了见识了。
“你…..你,你哪里值得原谅?毫无诚意!”
“那你走吧,我改天再去找你!”
“你!你!你……”不是你说要聊一聊吗?“我、我….”脸都憋绿了,蓝湛也不知道该说啥好。
“不可理喻!”蓝湛一气之下,甩袖而去。
确定蓝湛走远了,魏婴一口血喷出来。
当初挨紫电的时候,那口血就不该压着,事实证明,该吐的血,是留不住的。
调息了一会儿,又吐了一口血。
“紫电还真是厉害啊!”
唉,又把蓝湛气走了,下次求原谅,估计更难了,没准见都见不到了。
幸好刚刚手快!
魏婴拿过手中的玉佩,总算有了蓝湛的信物,以后也算有物可睹了,这玉佩上的花纹和二哥哥一样好看,嘿嘿~
魏婴坐在树林边上好一阵,才爬起来,回彩衣镇找了个客栈。
路上忍不住又买了几坛天子笑,难得来一趟。
喝了两坛酒,打坐调息,不知道为什么,又吐了口血。
“这咋还没完了呢?”魏婴捂着胸口,只觉得心慌气短,头晕脑胀。
店家送过来的晚饭放在桌上已经凉透了,但是魏婴哪里吃的下,直接就躺下睡了。
再说蓝湛,被魏婴几句话气的暴走,心里这个堵的慌啊,直走到云深不知处大门口,气才稍微顺了点,心里却又开始惦记魏婴。
是不是他那些话说的太过分了?至少也不应该动手。
他今晚是住在哪里呢?应该是住在彩衣镇了。
他说改天再来找我,是什么时候呢?明天?还是后天?云深不知处的大门是有禁制的,他也进不来啊,魏婴不会傻到硬闯吧?那个啥子,真是说不好,这两天,得看着点……
“忘机,”蓝曦臣在半路喊住了他,“你刚回来吗?魏公子呢?”
“……兄长,找我何事?”
这破孩子,从小到大嘴都是这么严实,“你知不知道,江宗主来了?”
“江宗主?江枫眠?”他怎么来了?
“对,江宗主现在正在父亲那里,父亲传令,晚上设宴款待江宗主,这个时间,宴会马上要开始了,我找你一起过去。”
“那…”魏婴是和江宗主一起来的?魏婴晚上也会来云深不知处吗?
“你赶紧换身衣服,不要迟到了。”
“好。”
蓝家的晚宴,并不热闹喧哗,但是却雅致祥和,温馨熨帖。
蓝氏善音律,有门生在边上演奏乐器,清心悦耳,余音绕梁。
蓝曦臣和蓝忘机进来,就看到青蘅君和江宗主已经入座了,但是却没有魏婴的身影。
他怎么没来呢?
“父亲,江宗主,恕孩儿们来迟了。”
“不怪你们,我突然到访,是我唐突了。”江枫眠笑呵呵道。
青蘅君也挺高兴的样子,“入座吧。”
蓝家讲究食不言,一群人吃完饭,宴席撤掉,重新摆上茶,才又开始交谈。
“忘机,你过来!”青蘅君道。
蓝忘机上前,施了一礼。
“江宗主今天来,是要把你和魏婴的婚事,定下来。”
啊?蓝忘机惊的,凤眼一下变杏眼了。
这段时间,蓝家因为他的婚事,蓝曦臣和江家的事,蓝曦臣和孟瑶的事,乱的不可开交。尤其是最近还说要让蓝曦臣继任新家主。
虽然收到消息说江厌离定亲了金家,他和魏婴的事应该是没有阻碍了,只他也不好这个时候再添乱,想等蓝曦臣的事都稳妥之后,再提他和魏婴的事。
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突然,蓝忘机一瞬间觉得好不真实。
“为父已经同意了,庚帖也给你们交换好了。”青蘅君从未想过蓝湛会不同意,毕竟蓝湛当初可是跟他发过誓,此生非魏婴不娶的,蓝家人就没有变心这么一说。
“只你们年纪还小,上头具有长兄长姐,成亲的事先往后缓一缓。以后,跟魏婴互相扶持,互敬互爱,记住了。”
蓝忘机努力维持仍难掩激动,“是,父亲。”说完又朝江枫眠施了一礼。
宴会结束,江枫眠被安置在了蓝家客房。
既然亲事已定,招待江枫眠的事,就落在蓝忘机头上了,毕竟他这算是,呃,徒婿?
“江宗主,这边请。”蓝忘机带路。
“好。”
路上,蓝忘机心中欢喜,却也越发迷惑,魏婴为啥没来云深不知处呢?这样大的事,他不到场吗?
“江宗主,请问,魏婴有跟您一起过来吗?怎么不见他?”眼看着江枫眠要进屋子了,蓝忘机终于忍不住问道。
“阿婴?你想见他?也是,你们也好久没见了。”说起魏婴,江枫眠叹了口气,“他这次没来,留在云梦养伤呢。”
养伤?他受伤了?并没有啊!今天下午看着还挺好的啊!
没来?但是今天下午他才见到魏婴啊,怎么说没来?江枫眠也犯不着在这种事上骗他啊!
这青天白日的…..魏婴难道?
这,一时间蓝湛都不知道要先问什么。
“他受伤了?什么时候伤的?怎么伤的?可严重?”还是受伤的事情最重要。
“唉,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怪我,魏婴是被紫电打伤的。”
“紫电?”那不是虞夫人的一品灵器?
“是,”江枫眠这段时间也是心中烦闷,无处宣泄,正好蓝忘机问起,“忘机啊,来,进来坐,我跟你说说阿婴的事。”
“阿婴一直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