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
中央空调轰轰作响,电视开着,轮转着播放不要会员的宣传页面。柴青躺在床上,被褥随着她的体温升高,皮肤泛出种湿乎乎的黏腻,有种浸入胶液的触感。
她讨厌Z市。她在脑子里不断轮转的想,林朝云为什么非得把她带到这来度假。
她不喜欢海、不喜欢沙滩、不喜欢这里湿漉漉的空气,最后,也不爱吃水果。
只有林朝云喜欢。
呸,那说什么陪她。陪个屁,明明是她自己过来享受。
柴青拖着手臂翻了个身,又想,其实也没错。
林朝云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
说点好听的场面话,她居然想当真了,搞得好像林朝云真是为她似的。
餐桌上的芒果已经斑斑点点黢黑。
客房送的。柴青昨天就看见它开始坏了,想着要么吃掉吧,别浪费,结果忘了。今天彻底不能吃了。
Z市白天三十五度,她怕这个天气,芒果过两天会彻底腐烂在桌子上,想去扔了。
身体疲懒的动不起来,静止着在脑子里挣扎了一会,决定还是明天出门时顺手带上吧,不差这一晚上了。房间里开空调,应该问题不大。
温度降下来了,被褥渐渐干燥起来。
柴青被吹的眼皮子痒,有点犯困。但大脑很活跃,也知道事还没做完,睡不了。
揉了揉眼睛,摸到眼皮上沁出的微黏。她眉间略抽动了下,终于慢慢吞吞,爬下床去洗了把脸。
从厕所往床上回的时候,犹豫了下要不要顺手把芒果丢垃圾桶里。但得多走两步,绕到餐桌,她还是懒了。
明天再说吧。
她抱着这种懒惰拖延的心思上了床。
免费的……不要钱的节目果然没有任何好看,哪怕这酒店标价要五千一晚。柴青丢了遥控器,不想为这段空虚的时长多花任何一分钱,更何况这电视机的会员居然要三十。
现在什么经济形势,视频平台会员都要不了三十了!
手机没多少电了,充电线落在林朝云的车上,柴青还要存点电,以防林老板突然找她。
不敢用太耗电的app,无所事事的开始翻相册。
人对生活有兴趣、精神活跃、有分享欲记录欲的时候,就会很爱拍照。
柴青这一年拍的照片,加起来都没以前一个月照的多。有一大半还是报备的自动存档。
她把这些一溜烟拉下去,正要删除,手指忽然一顿。
那是她少有跟林朝云的合影,去年过年的时候拍的。那会市区禁放烟花,她觉得好没过年的气氛呀!林朝云开车把她拉到乡镇,买了一整车烟花,噼里啪啦的在天上炸了一晚上。
“正好今天初五,迎财神,你不最喜欢钱了?多给你放点。”
柴青双手抄兜,咧着嘴反驳她,“我哪有!”
“嗯,财迷,你没有。”
柴青做势要打她,林朝云一伸手,把她拽过来,另一只手从兜里摸出她的手机。
咔嚓。像是特别随意的拍了张记录。
柴青问,“你干嘛?”
林朝云说,“花了这么多钱,总得给你的财神留个印记吧,免得过完年又什么好都不记得了。”
柴青揉揉冻僵了的脸,看照片里的自己,“那你好歹跟我说一声呀……噫,我好丑!我都没反应过来!重拍重拍,我都闭眼了!”
林朝云笑了,“我很好看啊。反正是你的手机,你要介意,去软件里把眼睛p开吧。”
差点都忘了,原来跟林朝云在一起,还是有开心的时候的。柴青静了几秒,把这张照片的勾选点掉了。
咔哒。
门锁跳动的声音。林朝云回来了。
她看了眼手机,十一点半,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迎接她。
路过餐桌,终于顺手把纠结了很久的芒果丢了。
林朝云喝了点酒,能闻到身上的酒气,但人很清醒,把脏衣服挂好了,拉过她的手,亲了亲她的嘴角,“包里有礼物,别人送的,不喜欢就卖了。我去洗澡,上床等我。”
柴青睫毛坠了坠,“好。”
最新款的智能手表,价格不便宜。柴青默默挂了二手网站,价格比市价低五十,挂上就有机贩子拍。
对面不是第一次交易了,很干脆利落,看视频没问题就付了钱。柴青把未拆封的盒子放到桌子上,约好了上门快递。
都做完,从林朝云的包里找出充电线,充上电。
开始脱衣服。
脱了一半,忽然有点生气。
自己怎么这么自觉?习惯成自然了,她说上床等着,她就自己给自己先剥好皮
柴青一耸肩,又穿回来,把扣子一粒粒系上。
林朝云洗完澡出来看见她,正襟危坐在床上,摆弄着电视机,好像真就实现了那句上床等她,有点意外。
转瞬就接受了,搂着她的腰,将她跨在自己身上。扣着她的后脑,如野兽捕猎,静无前奏,嘶咬着直冲向她脖颈。
柴青被迫昂起头,肌肉收紧绷直,青筋和血管在皮肤下滚动。或许感受到她的对抗,林朝云渐渐松了口齿,湿漉着半吻半舔她的锁骨。
然后抱起她,抵靠在床头。
电视还在响,柴青被迫抬腿曲起,紧贴着床头软垫,背硌在床头跟墙相接触台面上,压的生疼。
林朝云抚摸着她,目光戏谑。
“不想脱就不脱,随便你。”
墙壁干涸的擦过手指,没有刺耳的刮擦声,她浑身的细胞都在尖叫。
“说话。”
真是的,说什么?说疼死了!丫的!这什么姿势啊?
太特么快了点,没技术没水平!林朝云能直接把她掐死。
柴青泪眼迷蒙,勉强哼唧,“嗯……”
林朝云的力气更大了。
她感觉好像要裂开了,已经尖锐的灼烧起来。她的指尖明明很软,此刻却显得像砂纸在磨,忍不住往回缩。
林朝云另一只手更加用力的抵住她胳膊,不让她脱离,掐的她感觉骨头都在疼。
柴青过电般痉挛,忍不住哭了,“疼……”
好疼。
林朝云眼底划过一丝像满足、又像释然的目光,微微松了松手劲,拇指依旧压着她的大臂,缓慢的打圈,“我没注意,劲大了。揉一下就好了。”
呸!分明就是故意的!
这姓林的就是以虐待她为乐!
柴青疼的胳膊都麻了,抽不回手去支撑,大腿酸痛,一片混乱,只有干涩的疼痛。
却无法动,在心里啐她:真特么不是个东西!
腿悬空着,肌肉收缩,隐隐有抽筋的趋势。林朝云终于放手,柴青无力的跌落下来,感受到腰再次被揽住,她就像只毫无支撑的棉花娃娃,任由她拉到身边摆弄。
下巴软软搭在她肩窝,似乎是歇了口气,上衣已经不太齐整,小腹火辣辣的腾起来。
柴青模糊盯着她的肩头。林朝云很瘦,但练的很结实。她跟朋友吐槽的时候形容她像牛蛙,全是腱子肉,一点脂肪也没有。
此时或许因为抱着她,要用力,肌肉充血膨起,随着她的动作上下浮动。
很想咬。
用力的咬下去、撕下一块肉来,让她也知道什么是疼!让她知道她恨她!
恨她虐待她!恨她践踏她!
恨她把她当戏弄的宠物、从来没把她当人看过!
最终只有嘴唇哆哆嗦嗦的扫过她的背脊,柔软的像亲吻。林朝云拥着她的后脑,吻她的眼角、耳垂、脖颈,发尾缠在她指骨打结。
柴青闭上眼,眼泪直直坠到床单上。
不敢。她不敢。
林朝云是她全部的生活来源。她跟家里说月入过万,在一线城市,光鲜亮丽,实际净房租两千五、每个月要给小姑三千块、还要给小侄女杂七杂八的买点礼物……
而她今年三十一,身无长技,替上司背锅被辞,闹翻了,简历有污点,做本行业几乎是不可能了。
幸好皮囊上佳……做过前台,钱太少,不够用。
做过擦边直播,昼夜颠倒,身体熬不住,两个月进了三回医院。她还想接着干,老板不要了。
做过剧组前景,看似很有上升空间,可年纪太大,不熟悉、没演技,精力还不足,哪竞争的过年轻靓丽的小美女。熬个大夜就脸色蜡黄、黯然失色。
兜兜转转,偶然再见林朝云。
彼时她浓妆艳抹,林朝云只素白着一张脸,五官清秀挺拔,穿很随意的件休闲常服,被簇拥在灯红酒绿下。明明该有些突兀,那双眼睛却锐利如刃,无声将这场子划开一角,然后平和的将她吞融进去。
摘了一枚金戒指,又解了旁边一个小姐的项链,串在一起,朝她招招手。
柴青走过去,并着膝盖,跪在她跟前。
林朝云倾身,串着金戒指的项链虚扣在她颈后。
听她在耳边道,“睡一觉就行。”
包厢温度低,那话语间带出的呼吸染着温调,挑逗一般,吹的她耳根很痒。
柴青扑通一声下了海。
金戒指当掉、钱到账,还完各路贷款的那一刻,柴青盯着手机想,下海又怎么样呢。
人凭本事挣钱,身体也是她的一部分,既不偷也不抢,你情我愿。
别人想下海,未必有水接着呢。
她能遇到林朝云、林朝云愿意要她,无论如何,算是幸事吧……
一整年,相安无事。
林朝云并不温柔,偶尔几乎算得上粗暴、毫无节制。但柴青想,她是来挣钱的、又不是来享受的……
挑剔客户可不好。何况这是个大方的客户,干净,给的钱还多。
拖她的福,梦想在新城买房安家的柴青,总算在大笔支出之余,勉勉强强凑够了一笔首付。
她以为他们的关系就会这么持续下去,毕竟她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情绪价值也应该反馈的很及时……
林朝云应该很满意才对。
不然她怎么会越来越频繁的叫她过来,甚至让她留宿、搬进她的家同居。
柴青特别自恋的做过两回梦:林朝云不会是爱上她了吧?
哎呀……她以前确实有过不少追求者,挺有魅力的呢。
有钱人脑子都挺有病的,林朝云喜欢她的表达方式不同于常人,也是很正常的嘛。再说了,偶尔有些方面,她其实也还不错。
直到那夜结束,林朝云洗干净了手,睥睨着她。
昏黄的夜灯下,柴青听到她轻飘飘的问,“你还记得当年上学时,收过一封粉色的表白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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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济萦天赋卓绝,奋发图强,花了二十年时间,成了天下第一。
但由于习武太过刻苦……她这二十年什么别的都没做过。
大字不识、不通人心,堂堂天下第一,刚下山就被骗了个身无分文,两袖漏风。
济萦痛定思痛,必要入世识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为什么找原存呢?
因为她没钱,原存也不要钱,只要她平平安安,护送她到上京。
分别那一天,原存叫住她,踌躇已久,问:你……还想学别的吗?
济萦挠挠头:还能学什么?
原存眼睛倏忽亮了:那你能学的就多啦……
济萦觉得她学够了,但为这双眼睛,她留下了。
后来,原存瘫软在床,心中悔恨——
她错了!
天下第一已经很可怕了,她为何会培养出个难以招架、还会诡辩的天下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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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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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林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