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水平的恋爱脑？几人被震撼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谁也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愿意为了“爱”这种无影无形的东西放弃一切，华芝芝喃喃道：“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生活在一本狗血言情小说里了。”
不过这样看来，无论柳云齐到底知不知道捐献人的身份，与提供□□的有关的两个人中，李宙最起码看起来对□□不匹配的事是不知情的，所以症结还是在滕昊一个人身上。
常容：“明天着重查那个男的。”
希尔刚要点头，突然又想起什么，拿起手机划拉了一下说：“可是梁星姿让你明天去签合同。”
罗茜过来谈妥合作之后，梁星姿就收到了消息，因为之前只签了希尔一个人，为了方便起见，常容的项目合约也一起交给梁星姿的公司来代理。
“她说尽量快点签。省得KC那边又出问题。”希尔把屏幕上的信息给常容看。
那调查的事……常容一转头，看向还没从吃瓜状态回神的华芝芝：“明天你去盯着。”
“啊？”画皮一脸痴呆地张大了嘴巴，突然又想起什么，兴奋地说，“那我又可以套上人皮了？”
“不用。”常容一盆冷水浇了过去，“盯的时候离其他人远点就行。”反正那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不介意让他身上再多沾染点鬼气。
CLA模特经纪公司。
再次来到这里，两人轻车熟路地上了楼，径直朝梁星姿的办公室走去。路过那条熟悉的走廊时，希尔还感叹一句：“还记得上次差点和玛莎在这里吵起来，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常容也想起当时剑拔弩张的气氛，那时候玛莎肚子里就已经被放进了那个鬼东西，她回淮陵后时常起卦测算玛莎最近的情况，所有卦象都显示风平浪静，应当是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们来了！”梁星姿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样子，两人到的时候，她推开门正要出去的样子，正好给她们让开了地方进门，“先坐，我去拿合同。”
她的办公室是那种半开放式的，走廊那面的墙被砸穿了，是一面巨大的透明玻璃。两人坐下后，常容还在想三院里的那些古怪，就听见希尔说：“那不是，玛莎之前的助理吗？”
还真是，常容抬起头，正看见她和梁星姿一起走了过去，经纪人小姐手上拿着一摞厚厚的文件夹，一脸的焦头烂额。
“看来哪一行都不容易惹。”希尔感叹道，“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实际上每天压力巨大。你看见没，她比上次又多长了一颗痘，就在脑门儿正中央，跟独角兽似的。”
虽说背后不言人之恶，但是说人像独角兽……算恶吗？常容被这人诡异的比喻搞得有些许无语，最后只能说：“不要和华芝芝学那些奇怪的话。”
“惹？”希尔一开始还没转过弯，反应过来之后就又开始一些犯贱行为，她故意贴到常容身上，夹着嗓子说，“你好过分惹，人家只素不小心说出了口，难道和我一起出门不开熏吗？”
……你真素好恶熏惹。
“实在不好意——”急匆匆推门进来的梁星姿愣在原地，她看着里面像是被502粘在一起的两个人，突然觉得自己脑门有点发亮，“呃，要不我还是先出去？”
“不用。”
常容看她表情就知道被误会了，她懒得解释，直接一个起身，完全不管贴在她身上的希尔差点把下巴磕在地上。
梁星姿笑了两声：“哈哈行吧。”
“可以，我没什么问题。”看完所有条约之后，常容很爽快地就要落笔。
梁星姿把笔递给她，松了口气的样子说：“谢天谢地，你也真算是救我一命。”
“怎么说？”希尔看起来比常容好奇得多。
“你们还记得玛莎吗？就是之前差点和希尔吵起来的那个。”
常容的笔尖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了一点不妙的预感。
梁星姿没发现她的反应，只是叹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她一声不吭地回国了，现在谁都联系不上人，之前接的那些工作全都得赔违约金。要不是在常容这里开了单，我这年底得惨成什么样。”
“回国？！”
“你怎么知道她回国了？”
希尔和常容异口同声地问道，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都是无法掩饰的凝重。怎么回事？常容又迅速用手指掐算了几下，依旧没感应到玛莎身上的任何凶兆，甚至结果依旧显示她仍在华夏境内，距离她并不远。
梁星姿被两人的反应吓了一跳：“她是出了什么问题吗？其实说她回国也是猜的，玛莎前几天突然跟她助理把护照要走了，说是要办个什么事，一般来说我们在合约期满之前都是不允许模特拿走护照的，但是那小姑娘没经验，就直接给了。现在人消失了，除了偷偷回国，我也想不到其它可能性。”
“可以请玛莎的助理过来吗？”常容神情严肃地说，“我想问她点事情。”
梁星姿一口应下：“当然可以。”
在三个人的目光紧盯下，助理开口说话时的声音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你，你们想问什么？”
常容直切主题：“你为什么会把护照给玛莎？”她听完梁星姿的话，就觉得这点有些奇怪，上次见面的时候，她就感觉这女孩儿并不是什么胆子大的人。就算再没经验，入职的时候肯定也做过培训，不能给护照这种事情肯定是被反复强调过的，所以一定有什么理由，让她宁愿违背公司的规则，也要把护照给玛莎。
“因为，因为她说自己办事需要护照。”助理还在顾左右而言他，但表情明显的犹豫起来。
梁星姿也意识到她隐瞒了一些什么，神情立刻变得严肃：“小周，你难道不清楚这件事给公司带来了什么样的损失？之前我还想你只是一时失职，但如果你是明知道不对还要隐瞒，那么公司肯定是要追究你的责任。”
助理听了这话，浑身一颤，玛莎失踪造成的违约金数额有多庞大，没人比她更清楚，但是……
希尔眼看着她就要动摇了，赶紧又添了一把火：“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玛莎的消失不是自愿回国，而是遇到了危险呢？”
什么？！小姑娘猛地抬起头来，她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梁老师，我真不是故意隐瞒的。但我是玛莎的朋友，她让我不要说出去，不然她的模特生涯就完了。”
“你是猪脑子吗？她这样一声不吭地毁约消失，难道还有什么模特生涯可言吗？”梁星姿气急败坏。
“好，我说。”小周抽泣了两下，“其实，玛莎跟我拿护照，是因为她要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如果是其它原因她肯定不会把护照给出去的，但是堕胎……她无论如何都拒绝不了。
“什么？！她怀孕了！”梁星姿彻底崩溃，为什么这些外模不能把自己管管好啊！！！
早就知道这件事的常容和希尔同样震惊，明明回淮陵之前的最后一面，玛莎还说自己因为教义限制，绝不会选择堕胎。到底是什么，在短短的几天里就改变了这样一个虔诚的教徒的想法。
“你知道她去的是哪所医院吗？”常容紧接着问。
小周迷茫地抬起头：“好像是，三院。”
又是三院！
回事务所的路上，希尔感觉到越来越快的车速，握紧了把手大喊：“你慢点！我不想被超速摄像头拍下来！！”
常容深吸一口气，终于从情绪里缓过神来，慢慢将车速降下。她从回到人间之后，栽过的两次最大的跟头，都是在玛莎身上。比起懊恼，她现在更觉得愤怒。
“行了！”希尔虽然也很不爽，但还是劝道，“你们华夏不是有句古话吗，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你还不能做一回失蹄的马了？不如想想之后该怎么办。”
“谈颜。”常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先查她。”
天天事务所。
希尔按照常容的安排将调查谈颜的事分配给了高山，这家伙天天在网上骂人，收集信息的能力算是锻炼出来了。等到一切妥当，她才发现已经过了晚饭时间，而常容从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二楼房间，一直没出来。
“姓常的玩自闭吗？”希尔完全不能理解这些完美主义者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噔噔噔”就迈上了楼梯。
留下华芝芝和高山两只猪在后面发出赞叹：“真勇士。”
但等到希尔推开常容门的时候，看见了她身边散落的六枚铜币，她刚刚那股气势不知道为什么，又消失了。
“玛莎那个女朋友，”希尔干巴巴地说，“已经顺着你的安排在查了。”
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虽然很乐意看到常容吃瘪没错，但看惯了她平时目中无人的样子，现在突然这么低落，好像又有点不习惯。
房间里没开灯，昏暗的光线中看不清常容的表情，她淡淡开口说：“我刚才又起了一次卦，还是一样的结果。”
希尔哈哈笑了两声，僵硬地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我并不是接受不了有人比我更强。”常容说，“只是突然意识到，我的自负会搞砸很多事。”
“啪——”
希尔实在看不下去她这阴郁得能种蘑菇的样子，一巴掌拍在了常容的胳膊上：“行了哈！又没真正搞砸，玛莎现在的情况不还是个未知数嘛！而且解决事情又不是像解数学题一样，只有一种最优解法，最后把她救回来不就行了。中途的一个小岔子就把你动摇了？那我不如从一出生就死了算了。”
常容忍下被击打的那声痛呼，非常怀疑这人是在公报私仇，她咬牙说：“我都不知道，天使还有出生和死亡吗？”
“对哦，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我的诞生？”希尔像是想起了什么，“其实我不是由神创造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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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