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到达时间，缓缓关闭。路予没管，酷酷地手插兜问：“那得看你，欢不欢迎我做客。”
曹艾卿无奈道：“你礼都送了，我哪敢不欢迎……快点进来，我冷死了。”
路予嘿嘿一笑，小跑着进屋。
“原来你真病了。”路予背着手，往里走，边走边小心打量他，“我还以为你装病，就是为了不想见我。”
“那也确实有这点原因。”曹艾卿承认，也不知故意说的气话还是真相真就如此，“我就是因为昨天生气，洗个冷水澡，洗病了。”
“你这气性还挺大……”路予评价，“下回生气换个别的方式发泄，别拿自己过不去。”
两人进了曹艾卿的房间，曹艾卿走到窗边要去通风，被路予拦下：“别开窗了，你不是冷？回被窝里躺着去。”
他知道曹艾卿是怕空气不流通，自己在这儿传染给自己，道：“我身体结实，最近每晚还在虐腹，不会被传染。”
曹艾卿也没坚持，上了床，缩回自己被窝。他问：“腹肌练出几块了？”
路予掀开衣服给他瞧：“刚练几天。周寰屿说，照我这练法得半年……”
话说到周寰屿，路予顿了顿，道：“其实我俩不像你说的……我对他照顾一些，只是因为他是我家的客人。换个角度，假如他爸和你爸是朋友，他爸出事，让他借住在你家，不管熟不熟，你也会他更多关注和照顾。”
曹艾卿说：“嗯，我明白。”
路予又说：“他那天打架，被我爸看到肯定会问我；还有昨天，他大晚上不回家去见网友……万一那人是坏人，他就那么一去不归了，而我又知道这件事，我爸不打死我才怪！”
曹艾卿垂下眼睛，在被子里抱住自己：“道理我都懂，我就是昨天小心眼儿了……就吃醋，你能明白吗？咱俩从刚认识就那么好，突然中间横插.进来个人，我就觉得你要被人抢走了。”
路予笑喷了：“抢走个头！放心吧爱卿，你永远都是朕的好爱卿。”
他举起手来发誓：“今后就算我认识了新朋友……哪怕是我谈恋爱了，你也都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会变成重色轻友的人的！”
曹艾卿哧道：“鬼信你，要是交了女朋友，你肯定第一个跑！我看你就是那种黏人精，围着女朋友打转那种。”
路予不赞同道：“我才不是，女朋友算什么！女朋友哪有兄弟重要！”
两人说笑闲聊，一晃天都黑了。
曹艾卿问：“要不一块儿吃晚饭吧？我爸再过半小时也该回来了。”
路予望着天犹豫：“……还是不了，我昨天晚回家没跟我爸报备，今天再晚回去估计要挨骂。”
况且他们今天去看望周寰屿他爸了，他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他起身：“我先回去了，等你好了请你吃火锅，上次说好的火锅局还没兑现。”
曹艾卿也不强留，迟疑一下想要表现大度：“等我好了，你叫周寰屿一起来我家吃火锅。”
彼此告了别，路予离开。
这儿离荔湾小区不远，穿过一条街就是，路予没打车，也没骑共享单车，心情放松地哼着歌。
到家，书房门开着，有光线从里面倾洒出来。路予抓着书包带，打横移动到门前，偷偷探头往里瞧，正被书桌后的路邵阳逮个正着。
“怎么又这么晚？”
“去了一趟曹艾卿家。”见他爸在家，路予大摇大摆走进去，“曹艾卿生病了，我离着近，给他送了一趟试卷和作业。”
路邵阳鼻梁架着眼镜，镜片快有瓶底厚了，他道：“给别人送试卷倒积极，你的卷子呢，拿出来我瞧瞧。”
路予本能捂住书包，连连后退到书房门前，道：“瞧什么瞧，没你的红头文件好看。”
路邵阳板着脸，劈手一拍桌子：“拿出来。”
路予吓得一颤，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转头就跑，又怕之后他爸把他腿打断。
左右权衡良久，最差不过一死，霎时间，他又有了底气，挺胸抬头地将月考试卷拍在他爸跟前。
“嚯，物理44，数学23。”路邵阳拿起来都怕脏了手，用笔的尾端将几份试卷分开，“就这成绩，你有什么可自豪的？”
这两科他确实没什么可自豪的，路予扬扬下巴，示意另外两科：“语文和英语我考还行啊！”
路邵阳将两科成绩不好的盖在两科成绩好的试卷上，道：“你高考时候，不会因为你语文和英语好就不考其他几科。”
路予撇撇嘴，伸手抽回自己的试卷：“那我学不会，也不能赖我啊！高考离我还有两年呢，到时我选文科，数学不好我就用其他科成绩来提分。”
路邵阳手指一按，赶在他把所有试卷收回之前拦住他：“两年时间看似很久，实际很快——路予，你不笨，也不傻，沉下心来好好学，你不比任何人差。”
路予被他夸得直飘，美得快流鼻涕泡了：“那当然，路市长的儿子怎么会差。”
路邵阳笑了笑，收回按住试卷的手：“我看过寰屿的成绩单，他物理这次月考只错了一道，数学是满分。”
路予笑不出来了，瞬间晴转□□：“是吗，那可真棒，不愧是别人家的小孩。”
路邵阳没理他的阴阳怪气：“他成绩好，却不善交际，性格封闭又孤僻，有时遇到事情可能会钻牛角尖，更有可能会做出极端行为——而你，正相反，你虽然成绩不怎么样，性格上我还是放心的。你们两个一个外放，一个内敛，放在一起，其实是很好的调和。”
路予抱着书包，挑起一边眉毛，想听他爸到底要说些什么。
“路予，他爸爸短时间内可能不能来接他回去了。”路邵阳拧着眉，眉宇间情绪复杂，“我也已经答应他爸爸，作为他的临时监护人。所以未来的一段时间，他都会住在咱们家，成为我们家中的一份子。”
路予心尖儿发麻，他窒了窒，下意识看看敞开的门，继而倾身，以最小的声音问：“他爸……真的杀了人？”
路邵阳没肯定，却也没有否认。
路予咽了咽口水，又问：“那他爸，会被关多久？”
法律的这块儿路予不太懂，但他也知道致人死亡的定罪时间都不会短。
“现在还不好说。”路邵阳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我这边会想办法，尽力为他去争取。”
路予“噢”了一声，失魂地点点头。
路邵阳重新戴回眼镜，是要继续工作的意思。
“好好和他相处。”他最后说，“冰箱里有给你打包回来的菜，自己去热热吃。”
离开书房，路予放下书包，洗干净手。等他打开冰箱，将打包盒里的菜逐一拿出来，正见到周寰屿端着保温壶出来接水。
两人目光相撞，短暂地在空气中摩擦。路予惊奇发现，周寰屿居然又戴上了眼镜。
印象里，他只在对方搬来的第二天见周寰屿戴过，当时还以为他戴得平光镜，为了臭美和装逼，如今走近了才看清，他的镜片有度数。
难怪学习好。路予在心里吐槽一句。
“壶里好像没热水了，刚好我也要喝，帮你一起多烧一点儿。”路予离烧水的用具近，话说着，就已经动手烧上了水。
周寰屿道了声谢，看到桌子上的打包盒，问道：“还没吃？”
“嗯。”路予拆开打包盒的盒盖看了眼，挑自己喜欢吃的又盖上，塞进微波炉，准备加热。
“等等。”周寰屿叫住他，几步走过去，又把打包盒拿出来，说，“塑料盒加热不健康……况且这也不能直接加热，热不透。”
他看了一眼炉灶，又扫了眼桌上的几道菜：“你就只吃这些？主食呢？”
“我没找到。”路予回道，“也不怎么饿，随便吃两口就行。”
话刚说完，他的肚子“咕噜”一声，发出一阵抗议。
周寰屿忍笑：“等着。”
他架锅，开了火，先把几样菜回锅加热。出锅盛盘，端上餐桌。周寰屿道：“你先吃着，我给你……下碗面？”
路予点头，闻着菜香，口水几乎溢出。
片刻之后，面端上桌。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却恰到好处令路予满足。
刚说不饿的路予早就把自己的话忘至脑后，风卷残云后，捧着碗眼巴巴往厨房瞧。
“别瞧了，就煮了一碗。”周寰屿轻轻弹了下他额头，卷起衣袖，收走桌上的碗。
路予不好意思地追在他屁股后：“给我给我，我来洗！”
周寰屿嫌他碍事，给他派了新的活：“水开了帮我倒水。”
那行！他力所能及。
路予将两个小保温壶全部兑满，一个给周寰屿，一个留给自己。
正好周寰屿也已收拾完毕，两人提着各自的壶往房间走。
到周寰屿房门前，路予忽然将他叫住。
他立定站好，腰背挺直，既正式，又不显拘谨，然后对周寰屿张开手臂，笑容满面：“欢迎你加入这个大家庭。作为表示，就……先抱一下？”
承认吧，你就是想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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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周寰屿的眼镜
只有当他学习时，和对某事认真了才会戴上。
比如他想嘿嘿嘿时，就会戴上眼镜，看着路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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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斯，明天带我家猫绝育，请假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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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二十一个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