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句话的人是谁？”芥川龙之介的表情崩裂了是一瞬，转而问道：“不能确认你就是伏黑怜。”
“肯定有一个是假的，”伏黑怜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但是你觉得我是真的那个，对吧。”
“哇，这么想想，真令咒灵高兴。”
“两个都是假的也说不一定。”芥川龙之介脸上一热，直接反驳道，他不悦于自己的心思被伏黑怜猜中，如果眼前是敌人的话，这会让他感到愚蠢。
“看来，我得自我证明一下了，”伏黑怜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道：“比如说，今天宿舍停水了？”
“这个应该算吧。”他看向芥川龙之介。
“你怎么知道的？”芥川龙之介愣了一下，没有点头而是反问道。
就在今天早上，员工宿舍确实停水了，但住在别处的伏黑怜，应该不知道这件事。
或者说，可能是别人跟伏黑怜说过，毕竟不止他一个人住在员工宿舍，芥川龙之介这么想。
“这个很简单，你身上有一股奶香味。”伏黑怜指着天空的手指转了两圈，像是那股子香气有了状态，在空气里弥漫。
“这并不能证明什么。”芥川龙之介有些尴尬地说道。
“很大一瓶，印着俄文，上面画着一只黑色的猫猫。”伏黑怜比划着说道，“奶香味的。”
“……嗯。”芥川龙之介点了点头，他知道伏黑怜在形容那瓶放在洗漱间的洗发水。
他注意到伏黑怜的表情变得丰富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憋着笑。
“怎么？”
“那是我给我的猫咪买的宠物沐浴露。”伏黑怜走到芥川龙之介身前，将手放在他鼻子底下。
一股子熟悉的奶香味钻入芥川龙之介的鼻腔。
伏黑怜手上带着一股浓郁的奶香味。芥川龙之介知道这是刚刚在堀口宅门前，伏黑怜揉了他脑袋导致的。
今早，宿舍停水时，他正好在洗头。
芥川龙之介不喜欢洗澡，但他无疑珍惜每一次洗浴机会。在贫民窟时，他很难找到清洁自身的机会，所以现在有了条件，他很有耐心地在双手上涂上洗发水，用指肚按摩头皮。
洗发水均匀地抹在发丝间，泛起白色的泡沫，加之味道，就像是咖啡上的奶泡。
一切都算得上美好，他的酒醒了，甜腻的奶味也不算讨厌。
直到他打开水龙头，发现里面没水。
芥川龙之介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呆愣了很长时间。
“……”芥川龙之介盯着伏黑怜伸过来那只好看而修长的手，像是要在上面盯出一个窟窿。
“现在芥川君香喷喷的啊。”伏黑怜不理解他的焦灼和尴尬，火上浇油道，“就像是我捡到的那只猫。”
“它跟沐浴露上的那只猫很像，不过脖颈是白色的，有一双浅褐色的眼睛。”
“很可爱。”伏黑怜视线看向远处，对于他的猫，他无疑有很多话要说，但到最后他只是抿唇，像是在压缩话语，最后只用一句话总结。
芥川龙之介并没有错过伏黑怜那名叫怀念的表情，“所以你现在没有继续养它吗？”
按照他对伏黑怜的了解，那只猫只可能是——
“它，不在了。”伏黑怜并不愿多说，“现在相信我了？”
听这话，说不清是死了，还是离开。
“姑且相信。”芥川龙之介闭上眼睛再睁开，深呼吸，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看着伏黑怜收回手，目光收回，道：“这里多有古怪，在下不了解咒术师的领域。”
“我刚才在这里逛了一圈，说是领域，但这里并不是单纯用咒力构成的。”伏黑怜简单陈诉自己的发现。
刚才堀口宅内，在芥川龙之介被拉入领域的一瞬间，伏黑怜就上前抓住他的手，破开敌方的领域，强行把芥川龙之介从领域里拉了出来。
但被他拽住的芥川龙之介并没有清醒过来，伏黑怜清楚地看到，芥川龙之介的灵魂脱离身体被领域吸走，就像当初的森嘉花梨一样，身体只是保持着生理运转。
伏黑怜活捉了那只藏在堀口宅后面森林里，对芥川龙之介发动偷袭的咒灵。却得知这只刚生不久的咒灵自己也弄不明白它的领域究竟是什么。即便伏黑怜杀了这只咒灵，芥川龙之介的灵魂也可能回不到身体里。
所以，在与咒灵定下束缚后，伏黑怜让它展开领域，自己钻了进来。
他并没有去到芥川龙之介经过的走廊和化妆间，而是拨开领域以咒力凝结的屏障，来到领域最神秘不可知的地方——杜王町。
在伏黑怜看来，这里并不是领域，而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世界的杜王町。
伏黑怜对领域的了解还算深入，当初五条悟研究领域时曾让他帮忙计算数据，他算是亲眼见证了五条悟无量虚空领域从雏形到成型一步步的成长过程。
他自己也有领域，不过那是天生自带的，运用起来就像身体的一部分。
领域的概念非常简单，本质上，领域就是一个生物的精神世界。
而常说的特级咒术师和特级咒灵的“领域展开”，就是生物的精神世界通过自身术式与咒力消耗两者支撑达到的外显。
也就是说，领域里的一切由咒力构成，并不可能出现他们现在见到的、杜王町的情况，这里就是现实。
伏黑怜能看到这里每个人身体外普通而肮脏的灵魂，这并不是通过领域能构建出来的。
伏黑怜不得不得出结论——咒灵的领域连接着原本就存在的另一片世界。
“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咒力与咒灵。”伏黑怜回过身，看向远处。
远眺，于滨海之上，是将一切都照得金黄耀眼，像一片成熟小麦田的太阳。
暖洋洋的，在这片小镇的喧闹、宁静中，在这种矛盾中，生出了平和，还有藏于之下的波澜。
“听说咒灵是通过吸收负面情绪生存的，那你准备吃什么？”芥川龙之介很快抓住了关键点。
他的思维方式总是能第一时间抓住生存二字。
伏黑怜表情变得严肃，扬起的嘴角落了下来，芥川龙之介清楚地看见那双金色眼眸里，竖眸变得纤细，像是豹子扑食猎物准备的最后一秒。
对上这双眸子，芥川龙之介不禁想，这里面应该倒映过尸骨如山的倾倒，见过血液潮涌。
“吃人。”
声音冷得掉渣。
“……”脑袋里一片空白，芥川龙之介难得沉默了。
“吓唬你的，你安全就好。”伏黑怜再绷不住神色，笑了起来，密而长的蓝色睫毛遮住破碎成海洋，藏了远处金色波涛的眼睛。
还带着奶香味的手轻掩住上扬的嘴角。
“原来你也会开玩笑。”芥川龙之介愣怔了一会儿，不情愿地抱怨。
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生气。
不知为何，芥川龙之介认为这位前辈应该多这么笑笑。
日本有句谚语说——就算是痛苦的时候，也无论如何要保持微笑。
芥川龙之介隐隐明白，伏黑怜之前的笑容多少都带着那句谚语含义的牵强。
而此时，确实，前辈可以笑得像雪地里红茶花般浓烈。
笑容本该如此。
——
“我已经跟附近的居民打听了，这里的堀口宅已经废弃许久，原因同样是因为堀口夫妇在这里惨死，不过，时间比我们那里提前了半年。”进入堀口宅前，伏黑怜将他从杜王町市民嘴里得到的，有关堀口宅的信息跟芥川龙之介分享。
“但与我们那边不同的，早在一年前，他们的小女孩森永文花失踪，至今依旧没有找到。”
“现在这里是有名的凶宅，人们常常能在附近听到里面啃食骨头的声音，不过，有专家表示应该是有锯齿动物在啃木头。”
“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吧。”伏黑怜推开用木棍卡住的房门，道：“反正，这里肯定有什么不寻常的秘密，不要分开行动了，一起走。”
与之前华丽得让人眼晕的堀口宅不同，这里，或者说是杜王町的堀口宅很是寒酸，也许是废弃许久的缘故。
屋内灰突突的一片，电路早坏掉了，掉漆长霉的木家具横七竖八地堆在大厅里，挡住了两边旋转楼梯的路线，不要说什么金碧辉煌，家具上的金属把手和抽屉两侧的金属滑轮都被人撬走了。
“让我用术式查看吧。”看着眼前这幅景象，伏黑怜失去了上手探究的兴趣。
芥川龙之介站在他身后，踢掉脚边的碎木块，抬头打量掉落下来的，带着精美但已经灰蒙的壁画棚顶，提醒道：“节省咒力。”
“嗯，知道了。”
两栋堀口宅的建筑结构完全相同，不过每间房间的具体用途和布局都不太一样，可以看出两栋堀口宅主人有着不同的生活习惯。
伏黑怜注意到这里的堀口宅地下空间被改造成了实验室，里面存放了很多不该摆放在家里的化学药剂空瓶。
里面的药剂显然被搜查拿走了，在堀口夫妇死亡后，堀口宅里的实验室藏不过警察的眼睛。
结合堀口诗生书房里摆放的化学、医药学书籍和笔记，可以知道，使用地下实验室的人就是他。
伏黑怜动用术式仔细地搜索着。
“喂！里面站着的两个人！快点出来！再不出来我要叫警察啦！”
芥川龙之介透过破碎裂缝的玻璃，看到外面有一个梳着奇怪发型的高中生再向他们招手。
之前说好更新的，结果失言了，原因是当天我正坐在电脑桌前，摩拳擦掌，电脑风扇也因启动嗡嗡作响，就在这时，来了一个微信，【上司：公司老板开会，所有员工不许请假休息……@葵】
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天崩地裂，我真的有跟老板拼命的心。
谢谢您啊，五一一天没休，现在唯一的休息日就这么没了呢。
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糟糕的是，开会后，老板调整了薪资，又大刀阔斧对公司工作做了调整——工资多了一点点，我的工作忙了一倍……
好不容易的休息日没了，不得不说心态和身体都有点崩，导致写这一章总是不在状态，修啊，修啊，修啊，再修啊，总是不能让我满意。
或者说，我总是对自己不满意才对。
各位，我想说的是，休息一天真的很重要，非常重要。而我，这个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休息，公司人太少了，少到缺一个人就不能维持正常运营（痛苦哀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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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