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骸中心】孩子王 01

姑且算是原作向,黑曜篇前传,地点在意大利。骸中心,无CP。

很早就想写这个了,少年犯的黑历史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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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M.M篇

M.M在街边已经站了几个小时。

天气该死的冷。她搓了搓小臂,在心里咒骂着低头去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皮质短裙和黑丝袜的保暖效果有限,不过至少它们紧箍在她大腿上,免得让人看出她因寒冷而泛起的鸡皮疙瘩。其实她也有两件厚一些的外套可穿,但现在不行,她需要让自己看上去火辣一点。

这几天来一无所获。她急需要钱,需要有生意可做。房租和伙食费姑且还可以应付,但是抵押单簧管的期限已经快到了,如果筹不到足够的钱,她就没法再将它从典当行赎回来。

想到这里,女孩愤恨地咬了咬牙。那是一根漂亮的单簧管,是她母亲留给她为数不多的值点钱的遗物。但母亲从来没吹过它,也不让她碰,所以她根本不知道那玩意有什么用。母亲一直留着它,似乎它是某个男人留给她的信物,而母亲就是为了寻找那个男人才带着她从法国来到了意大利。也许那个混蛋男人就是她的生父,M.M这样推断,虽然直到母亲死去她们也未能找到他。

男人,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站在佛罗伦萨寒冷的街头上令她的这个想法格外强烈,然而她需要从男人身上弄到钱,就像她母亲一样。这营生令人憎恨,不过也没什么别的办法。她习惯了在黑夜里生活。M.M靠到墙上,再次朝街道两边瞄了瞄,依然没有人注意她。也许这条窄街太隐蔽了点,她应该站到更明显一些的位置去招徕,但她不想冒被警察逮住的危险。他们毫无疑问会把她扭送到教养设施里去,她可不想那样。

她的目标主要是那些看起来有余钱的中年男子,总会有一些无聊的好/色大叔想在小姑娘身上找点新鲜。虽然他们多数猥琐恶心,但从收益上来讲还是比较客观的。可是今天一个也没有。她恼火地叹气,呼出一团白雾。难道这天气让那些没用的男人们连**都被冻掉了吗?

夜色渐浓,M.M不得不接受事实,看来今天又是没有进账的一天了。她跺了跺脚,把一个肮脏的空瓶踢到一边,转身准备往自己的住处走。就在这时有人与她擦肩而过。

是个拎着小箱子的男人。M.M愣了一下,停住脚步回头看去,发现对方也停下了。她这才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身影。那是一个略显瘦削的背影,非常的……年轻。

什么啊,只是个毛头小子嘛,她失望地想着重新迈开脚步。然而走出两步之后,那陌生人竟然开口搭话了。

“多少钱?”

“呃?”她诧异地再次转过身去,那人站在那,这次面向她。声音有些飘渺,M.M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对方又一次出声。

“请问多少钱一晚?小姐。”

M.M愣怔地望着他。陌生人走近了两步,从阴影里站到了路灯光下,她看到一张漂亮的面孔,一双颜色奇异的眼睛。这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衣着整齐,但发型有点奇怪。他看上去表情非常平静,而这让M.M花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她旋即想到不应该为这个而疑惑,毕竟她的打扮和举止已经十分明显地透露了她的职业,但这个少年那种看穿一切的目光和老成神色让她不由得迟疑起来。

“你?你恐怕付不起。”最终她选择这样说,并摆出惯用的一副轻佻模样,在笑容里透露出嘲笑的意思——乳臭未干的小鬼可不是我的客人。但她发现男孩丝毫不在意这样略带挑衅的拒绝。

“不告诉我价格的话,又怎么知道我付不起?”

他挑眉的样子很好看,M.M不得不承认。但这让他更显出一丝危险。她的防御机制也启动了。

“我的要价可是很贵的哦,小少爷。天不早了,劝你早点回去找妈妈吧,她一定不会喜欢你在这里纠缠女人。”

少年微微一笑。“那么你呢,你不也一样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

“我当然成年了。”这不是实话,但M.M仍立刻反击,同时用不善的目光警告对方,她可不是好惹的。和前面的嘲讽同样,这威胁没有奏效,相反——

“是么,那么你肯定不介意我和这附近的警察说说你的事,他们就在拐角那边。”异色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享受着她愕然的反应,“我相信他们以后一定会对你多加关照。”

“你——!”

少女气愤地攥紧了拳头。她忍不住要破口骂出脏话来,但她还是明智地忍住了,同时在内心深深诅咒这倒霉的一天。“无赖……”她轻声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说过了,我只是想过个夜。”少年说。“多少钱?”

M.M火大地盯了他一会。“一万。”她胡乱说道。

“一万。”他重复道。

“欧元。只收现金。”

“很好,”少年换了只手拿箱子,不为所动,“成交?”

她沉默而怀疑地打量着他。许久,她转过了身子。“好吧,好吧,真见鬼……跟我过来。”

***

M.M租住的房子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深处,当初她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就一直住在这里。这一带有很多暗chang经营,是个驳杂缭乱又相对隐蔽的区域。一路上,M.M注意到跟在她旁边的少年一直没再说过话,但眼睛始终敏锐地留意着四周,似乎在提防有什么人跟上来。他不出声,她也懒得费神去勾搭他,反正这整件事都显得很诡异,她始终觉得这是不是一个恶作剧。

“你得先让我看看你的钱,”进门之前她伸出一条胳膊拦住他。“如果你是打算来戏弄我的,或者认为我好欺负,现在滚蛋还来得及。迄今为止可没有哪个男人能在我这里占了便宜之后拍屁股走人。”

他笑了起来,笑声听上去十分奇怪。

“可以,不过请先让我进屋去。在露天地里把一万现金掏出来,有点惹眼不是吗?”

M.M无法判断他是否在说谎,从那长长睫毛下面的玻璃似的剔透眼珠里什么也读不出来,无论是感情还是事实——这个家伙简直像一团雾,她想,没办法知道他的真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是个携带着秘密的人。

他们互相凝视着。对面的房子里传来了音量不小的放荡叫声。M.M抽回了挡住门框的手臂,放对方进屋,然后关上了门。她点起灯,少年把外套脱了下来,在床沿上坐下,四下环视着她简陋的房间。

“这里有点窄。”他用手摸了摸床单。床确实有点窄,之前那张大些的已经让她卖掉了,为了凑钱埋葬她母亲。M.M没好气地走过去。

“是的,因为一般完事之后没人要在我这过夜。”她在这时看清他的头发泛着深蓝色,让人觉得神秘而邪气。不过这些不重要,还是干正事吧。“钱。”她催促道。

男孩没说什么,伸手把之前随身携带的箱子放到床上,打开了盖子。M.M僵住了。

里面塞满了钱,崭新的、成把成把的大钞。不仅仅是这些,还有金条之类的东西。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忍不住目瞪口呆。

“应该够了?”少年重新把箱子合上。他看向她的视线里有一丝玩味。她仍然难以置信。

“……*,”M.M到底忍不住漏出一个带脏字的感叹词,“你抢了银行吗??”她艰难地出声,望着对方表情平淡地将箱子放到床下,然后扯了扯衬衫领口,舒开身子躺到了床上。少年没有回答,只是在枕头上仰起脖子。

“还是说你偷偷把你爸爸的小金库提取一空?小少爷,你最好……”这意料之外的情况让她头一次有些望而却步,一个来历不明的少年,带着这么多钱,而且,他身上那种沉稳却又晦暗不明的气息……M.M深吸一口气。但是她需要钱,非常需要。

“虽然金条比较容易保存的样子,我建议你还是拿纸币。”像是看透了她的犹疑,少年的眼皮稍稍垂下来,再度勾起笑意。“那样比较安全。”

他枕着自己的双手躺在那,没有进一步的举动。M.M在原地站了一阵,决定不再想那么多,把这当做一次普通的生意处理。反正明天一早他们就再无瓜葛了。她在床边坐下来,从床头柜里找出两个安/全/套扔到对方身上,然后开始解开自己的纽扣。少年仍旧垂着眼睑,扫了她一眼。

“用不着这个。”

“啊?”M.M停下来,看到他把安/全/套丢回柜子上。“不,”她说,“这是我的要求,你需要——”

“用不着,”少年翻了个身,朝里躺着。M.M有些烦躁地伸过手去,扳住他的肩膀。

“我说了,小鬼,如果你想戏弄我或者怎样,那么你就给我——”

她看到了一道银光,然后便没再继续说。实际上,她是没法继续,因为一支三叉戟的锐利尖刺正抵在她喉咙上。她可以发誓在进屋之后从来没见过这玩意,它就像是从他的手指上凭空长出来的一样。她有些僵硬地举起了双手,慢慢向后退却。

少年坐起身来,像一条竖起的准备攻击的蛇。

“我也说了,我只想过一夜。所以请你最好给我一点配合……小姐。”

M.M在他的眉眼间看见了一丝转瞬闪过的狠戾,她颤抖了一下,随后却出乎意料地安定了下来。啊,这大概就是他的真面目,她想到。

“该死的,……好吧。”她放下举着的手臂,与此同时少年也收回了武器。他看起来有一点疲倦。

“你好像有点累。”M.M试着说。

“提着一箱子钱在街上走路,当然了。”

男孩随口地说,重新躺下,这次闭上了眼睛。M.M发现刚刚的那把三叉戟已经不见了。她明智地决定不去询问这些怪异之处。

“我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花一万块,仅仅为了在这张破床上睡一夜,”少女不想放过言语上的报复。她倚到旧妆镜台旁边,换了个姿势叠起修长的双腿。“呐,你其实该不会是从来没跟人上过床,根本不知道怎么做吧?还是说你是个同/性/恋?”

听到她的讥诮,蓝色头发的少年又发出了那种呼呼的笑声。

“你不也从一开始就没用正常的待客之道来服务我吗。”

M.M轻轻从鼻腔里哼了一声。这倒是。

“那么,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她歪着脸颊瞅过去,暧昧的光线中,他修长的身形陷在床垫中,莫名让她心里一动。他仍闭着双眼。

“唔……唱支歌什么的?”

她哑然失笑,翻了个白眼。“有小费吗?”

“刁钻的女人。你想要的就只有钱吗?”

“除了钱你还能用什么付我?”

少年的嘴角翘着,似乎言语的交锋并不让他讨厌。“你可以自己去箱子里拿。”他简单地说。

M.M不笑了。“你都不问问我要拿多少么?”

“我以为在刚才的谈话之后,你不至于蠢到会动念要洗劫我。”

的确,在看到他那神出鬼没的三叉戟之后,M.M便放弃了趁他睡着时谋财害命之类的想法,只是一念之间而已,她还从没干过杀人越货的事情,尽管以前她曾经勇敢地打跑过流氓混混。她这时意识到如果他想要,他是可以在天亮之前把她杀掉灭口的,但不知为何她觉得他不会那么做。

她在椅子上抱起双膝,然后哼起了一首歌。那是她母亲还活着的时候给她唱过的歌谣,尽管现在想到母亲的事会勾起她对身世和命运的不快感受,但唱起她唱过的歌谣却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宁静。少女侧眼望向睡在她床铺上的少年,他一动不动地聆听着房间里轻缓的歌声,仿佛这确实让他感到放松。孩子气。可他又那么像个大人。M.M唱着,歌词惯性地从记忆中滑到她嘴边,她漫无边际地猜测着他的身份。名门的私生子?他的外貌像个贵族。但他的举止又像个高明的罪犯。

她唱完的时候他开了口。“你是法国人?”

“嗯……你懂法语?”她有点惊奇,但又觉得这自然而然。他在枕头上动了动。

“略知一二而已。你为什么要从法国到这儿来……这样生活?”

“说来话长。”她喜欢他的表达方式。“我妈妈是法国人,她也是干这个的。她被某个意大利男人坑得不轻。你呢,你为什么找上我?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他的回答依旧模棱。“找上你只是碰巧。眼睛嘛,也只是碰巧。”

“你一定是个骗子。”她摇头道。“意大利男人都是骗子吧?”

他呵呵地笑起来。

“你很敏锐,茶花女小姐。我只是以为这个问答游戏也要计入小费。”

她也笑了。“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沉默了一会。在M.M以为他不准备回答了的时候,她听到他说:“骸。”

***

那天晚上M.M很久没有入眠。在骸睡着了——或者至少是看似睡着了——之后,她从床下抽出箱子,从里面拿出自己索要的价码。她知道自己是在敲诈,实际上本来就是漫天要价,因为她并不相信对方能付得起。但不要白不要,反正这个名字叫骸的男孩似乎并不在意挨她的宰。至于小费,她犹豫了一阵,还是无法拒绝从那些金条当中拿一根的**,虽然这显然太多了。

骸……究竟是什么人呢?她觉得这个晚上犹如某个荒唐故事一样不真实,天上掉下馅饼,总不是那么正常的。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浓艳的妆,红得像血的嘴唇衬得她脸色发白,暴露的衣着勾出初步发育的窈窕的前胸轮廓,这一切都昭示着她的风尘气。忽然这副形象让她倍感沮丧。M.M很少沮丧。更多的时候她是泼辣的,生活并没有给她可以情感细腻的条件。她可不是茶花女,尽管之前骸这样玩笑地称呼她时,她有一点开心。

不是茶花女,而是悲惨世界。不过也都差不多……M.M忽然又想起了骸问她的那句话:你想要的就只是钱吗?

她想要的是逃离这样的生活,她不想像母亲那样傻瓜似的死在异国他乡的穷酸泥泞里,不想再站在街上让那些臭男人像看盘子里的肉一样上下打量。她恨这一切。

所以我需要钱。

只要有了钱,这些都可以改变,她对着镜子轻声念。坚信这一点——她说服自己坚信这一点。

后来M.M在椅子上睡着了,等她醒来,骸已经离开。她的高额报酬被留下,没有任何反悔或事端。她仍不太敢相信这一次的运气,但在惶惑之余她还是欣喜的。她的第一念头是去把那支母亲留下的单簧管赎回来。

把那根金条放在典当行的柜台上时,M.M从店员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疑惑。也许她不该用它的,但她更需要把它换成现款,而她认为这东西必然不能光明正大地拿进银行去。

M.M隐约意识到她的行为中存在某些悖论,比如那些钱和那金子,即使被追问来历,她也完全是可以撇清自己的。骸并没要求她帮忙保密,可她就是有种共犯似的感觉。再比如为什么要花钱去赎这支没用的单簧管……她拿着它往家走的路上思忖着,它是母亲的遗物,虽说做工精美价值不菲,但也只是一件代表过去的愚蠢证明,而她痛恨过去,那么为什么要留着它?

“真是疯了……”

红头发少女自言自语着,盯着它从天鹅绒裹布里露出来的银质的装饰边,没有留意到有人从后面靠近了她。等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被几个一脸凶相的男人围住了。一下重击,她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M.M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关着,双手遭到捆绑。门口有两个壮汉把守着,这里像是某个仓库的深处,她在地板上蠕动了一下,朦胧地看到她的单簧管被丢在不远处的角落。一只手粗暴地捏住了她的下巴。

“小biao子,你的金条是从哪来的?”

M.M明白了过来。她试图反抗,但扇到脸上的耳光令她眼冒金星。“快说!那家伙在哪……六道骸在哪?”

“我不知道,”她尝到嘴里的血腥味,怒视着俯看她的逼供者。原来那个家伙叫六道骸,她想。

更多的殴打,试图逼她说出骸的去向,但她确实不知道,只知道无论如何自己在劫难逃。她唯有愤怒,对这境遇、对从出生到此刻的所有这些境遇的愤怒,于是她只是大声咒骂,咒骂正在打她的男人,咒骂害她倒霉的骸,咒骂她的不仁不义的父亲,咒骂她自轻自贱的母亲,咒骂世界,咒骂她自己。当被她惹恼的男人开始撕掉她的衣服时,她哭了起来。

***

大约她后来又晕过去了,所以当手上的束缚被解开时,她仍处在意识放空的状态。随即她听见了嘈杂的惨叫声,有人摔倒在她面前。M.M的视线渐渐恢复焦距,这时她看见两个少年正在攻击屋子里的其他男人。

那两个男孩她没有见过,一个黄头发,另一个戴着帽子和眼镜。他们动作异常敏捷,不似平常的人类。M.M开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身体撕裂般的疼痛让她逐渐清醒,这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松绑。

她呻/吟着咬牙撑起身体,看到了闯入这里的第三个人。那是骸,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他正在和那些成年男人打斗。他的动作看起来极为轻灵,却犹如黄蜂的毒针一样狠厉,那绝不是第一次杀人的姿态。M.M远远地看见他右眼里的红色,和四溅的血雾混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她恍惚地想,但也不知道自己明白了什么。她只是觉得自己明白了一些事。

这时,倒在她近前的男子动了动,试图捂着伤口挣扎爬起来。M.M扑向了她能够得着的最近的东西,她的单簧管。它握在手里如此冰冷。

她停了一秒,然后将它举起来,狠狠地砸向了对方的天灵盖。

当六道骸把三叉戟从最后一具尸体的太阳穴里抽出来的时候,他转身看到了M.M。女孩的红头发凌乱不堪,赤/裸/着身体,两腿/间流着血。她疯了似的用那支单簧管一下又一下地击打着地上早已断气的人体,上气不接下气,哽咽似的吐出一连串脏字。他站在那,没有做什么,只是看着她。

他的目光中没有怜悯。还好是这样,M.M想,假如他敢怜悯地看着她,她非杀了他不可。

最终她气力耗尽,重新瘫坐到地上,仿佛一切都在此刻崩塌殆尽,终于陷于静止。一切,一切都不再有所谓了。她把沾着血和脑浆的双手放在地上,低头喘息着,她知道自己的某一部分变得和骸相同了,这不全然是悲伤的感觉,而是莫名的、稀薄的安慰感,仿佛她不再孑然一身。她大口呼吸着重浊的空气,心里想知道骸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一切会发生,知道她会被他牵累,会变成他的同类——他是否从最初擦肩而过的一刹那就知道了?

想要额外的收益,总要付出代价的。M.M明白,不过她不期望从骸那里听到这句话。

她感到有谁把一件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然后那个黄头发少年把她背了起来,他身上的味道不大好闻,不过她也一样脏,没资格指责。但她仍然喘着气咒骂着,手里还攥着她的单簧管。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她说。

“喂!再说我就把你扔下去哦!亏了骸先生还专门来救你,你这臭婆娘!!”黄毛少年愤愤然地撇过头,但并没有把这威胁付诸实施。眼镜少年在一旁像护卫似的环视着四周。整个过程中,骸一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走在他们的前方,他们跟随着他。在夜色里不知走了多久,直到他们在山坡上停下来,M.M看见了一片遥远的灯火,认出了花之圣母大教堂的穹顶,她才意识到他们已经离开城市很远。

骸在那些灯火汇成的背景中朝她转过脸来。“要一起来吗?”他平淡地说。

少女虚弱但依旧自尊地笑了,降生于世的十几年来,她活着仿佛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

“好啊,如果你付得起我的话。”

FIN

Free talk:

我很喜欢M.M,强悍泼辣又坦率地“拜金”。抱歉这篇设定得比较那啥_(:3√∠)_不过说实话比骸骸有钱的人多了去了,所以她协助黑曜的原因当然不是钱那么简单。其实我就是想写写骸是怎样变成一个孩子头儿的,他身上那种孩子王的感觉我特别特别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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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风家教同人短篇集
连载中松风如在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