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意回去了，上了节数学。
数学老师是谁不清楚。虽说是节数学课，说白了就是自习课。
没人守着，这个班自然吵的闹腾。
大部分都把手机明目张胆拿出来看。
许肆意回到自己座位上，抽出板凳坐下。
沈妄为抬眼看到许肆意，有些疑惑。
“我还以为你要在那儿躺一天呢。”
许肆意：“……”
许肆意再怎么说他虽然就是翻墙抽烟打架一字不差，但他还是要好好学的！学的！好嘛！
许肆意看着沈妄为，说：“做为一个有基本素养的……”
“的”啥？学霸吗？就他那分数，顶多在那边儿就算个中等生。好像也配不上“学霸”一称呼吧。
许肆意转口想了想，说：“人！生而为人，必当还是得做些人事儿。”
沈妄为：“……”
沈妄为说：“我还以为你要说学什么学霸素养。”
许肆意：“我不是学霸，在那边儿……”
“算不上是个学霸。”
不是挣扎在及格线，不是最差，也不是最好。偏偏是中等生。
发过光亮，老师有期望，自己不上进的“绝杀中等生”。
不好也不坏。
沈妄为没说什么，没打算安慰。因为他没过这种体验。
考得上就上，考不上……
大不了就不上。去继承他父母“大风刮来钱财的挣钱方式。”
对于他而言，无所谓也没什么所谓的。
他不懂，也不能理解。
一个普通人想要靠学习改变命运的难事儿。
来这所学校读书，单单只是因为他考上了。不想花钱去那些大学校里面，接受这么严厉的教学方式。
老许虽然会吼会骂他，但也就让他写检讨。就完事的事儿。
因为比起上学，他更多的还要照顾徐思怡。
“许肆意。”
“嗯？”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和徐思怡有关。”
沈妄为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我们家其实只是富，并没有其它什么的。”
“家里很冰冷，没有一丝亲情……”
许肆意听着，因为两人靠的近，说话声又小。
没有谁注意到他们这。
也就没谁听到。
许肆意不轻不重“嗯”了声。
“然后呢？”
“我妈……”
“她一年到头没回来过几次，回家只是给了我和徐思怡一沓钱。顺带看几眼这个家后，带走些珍珠首饰，就走了。”
“这是现在。其实说老实话，现在真的比之前要好很多。”
“之前……”
沈妄为是从生下来之后的五年，就一直由保姆“小晓”一手照顾长大。
母亲常年不在身边。
加上沈妄为那时候也就才半点大个儿小屁孩。
就算“小晓”当着面拿什么东西，也没人会管，能管。
他妈有时候回来，沈妄为不是没有说过。
他妈每次都只是淡淡敷衍句：“她都照顾你了，拿了就拿了呗。”
沈妄为没有办法。
后来他妈又生了个，也就是徐思怡。
徐思怡生下来，并不像现在这样圆嘟嘟，可可爱爱。很瘦，瘦的让人感觉风一吹就倒。
一张白溜溜脸蛋上，是一双很平静的杏仁眼。
徐思怡生下来其实就很不爱说话。用大人常来形容的就是。
“不讨喜”。
小晓很是不喜欢这个徐思怡。
徐思怡其实一开始不叫徐思怡，叫沈赘。
就是他妈觉得徐思怡生下来就是个累赘，负担。
后来还是因为小晓见徐思怡可怜，取名叫徐思怡。
沈妄为他妈后来知道了，就觉得累赘有个名就不错了。姓氏还要好听，还要跟他姓。
一时间无法接受保姆“小晓”的自作主张，一气之下，一把掐起徐思怡脖子，准备硬生生把她从楼上丢下去。
摔死。
保姆小晓也顾不得什么主仆关系了，一下子冲过去想把徐思怡给救下来。
但还是晚了一步，徐思怡被他妈丢了下去。
不过幸运的是，徐思怡只是落在了底下的遮雨伞上面。没有被摔死。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沈妄为开始对女生没有这么大的感觉，和什么想法。
在那个时候沈妄为看来女人就是很可怕。
说不上讨厌，谈不上喜欢。
沈妄为这句话没跟许肆意讲。
徐思怡本来就不怎么爱说话。
后来就更不愿意怎么说话。
这也不怪当初为什么许肆意再见到徐思怡第一眼的时候，徐思怡半天说不出一句道歉。
她怕再次从高空丢下去……
哪怕当时只是在平面路上。
但那种身体骨子里的恐惧，还是让她害怕。
许肆意听到这里就很不是滋味，说不上愤怒还是什么。
反正就很想吐槽！
“这tm算什么家长，还tm是人吗？”
沈妄为看了眼许肆意，眼神黯淡。
他终究是和别人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
沈妄为看着许肆意。说。
“许肆意，其实我妈很好。”
许肆意突然一愣，想骂这孩子是不是有病。
她都那样子……
沈妄为没搭理许肆意，继续说。
“她会在我之前发烧到39度时候，背我去医院看病。那个时候是凌晨……”
沈妄为的妈妈确确实实带过沈妄为去医院。
他妈负担很重，那个时候除去家里锅碗瓢盆，生活所需。基本上穷的一批。
但他妈妈还是会把仅剩零钱买来的几个包子，一碗面。大部分都给沈妄为，她自己吃剩余的，喝面汤底。
……
沈妄为很懂事，懂事的把所有东西都只吃一点。
大部分留给她。
那段时间是沈妄为最穷的时候，校服缝缝补补。家里能省则省。连学费都是一日一日慢慢凑出来的。
可那段时间，也是沈妄为最开心的时候。
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呢？
是从他妈开始说的一句。
“妄为，想不想过上好日子？”
沈妄为当时怎么回的来着。
他说……
“想。”
他清楚记得他当时还是笑着说的。
“只要能和妈呆在一块儿，再苦再累都值！”
可后来是怎么样的呢？
后来……
她是渐渐的夜不归宿？沈妄为什么时候眼睛里还有着星星点点期盼，到后来眼神里的黯淡无光呢？
他也不知道。
只知道有一天他被她丢在原地等了很久很久。
是她那句。
“等一下，妈拿个快递就来。”
就一直在那等着。
等着她来回心转意。
等着她来接他。
但等来的是什么呢？
那晚天空被乌云遮住，一颗一颗雨珠低落下来。随即大雨倾盆而下。
砸在他脸上，身上。
此刻的他像只被人遗弃在外的狗。
没有出处可去，没有出处可回。
如果他当时知道，那他就不会在答应了。
更何况还是笑着答应的。
同样也是笑着淋的雨。
他觉得他有病，但又感觉病的可以。
他甘愿沉默。
为什么无所谓。
因为已经心凉透了。
心没了，自然也就无所谓。
许肆意听着，他感觉他们好像是同病相怜。
但又感觉自己活的比沈妄为更可怜。
他有家庭支撑，起码有钱方面保障。
他呢？算是彻底遗弃。
甚至连丝余光都不曾流过片刻在他身上。
不仅遗弃彻底，还很决绝。
“沈妄为？那你当时哭了吗？”
“不知道。”
应该吧……
那天雨下的很大，雨珠大颗大颗砸落在他身上。衣服**的。
视线完全被雨水模糊。
也可能是泪水。
但他记不清了。
他只记得那个背影。
那个说“妈去取个快递”的背影。
走的急促又迅速。
没有留恋。
他最后是怎么回来的呢？
是被“小晓”带回来的。
还是因为小晓买菜回来时顺眼看见的，撑着伞。怜惜般为他遮风。
已经被雨水打湿的衣服。
在怎么后来被雨伞照住。
不是神人，只是凡人。
所以湿了的衣服也不会被烘干。
他的心碎的彻底，就算在怎么拼凑，在怎么粘缝。
也不会因此就没有任何事。
就可以当一切从未发生，从未存在过。
他不恨她吗？
恨好像是恨的。
但又好像不恨。
他也不知道，但会下意识认为他是恨她的。
许肆意听完之后，没有说话。
劝他“向前看？”“放下？”
“……”
他好像不说能不能劝动别人，他自己都全动不了自己。
因为很假。
太假了。
除了徒增皮外伤，将刀子嵌的更深外。
还能有什么用？
让人沉浸在过去里，突然有一天有人撕开外包装假象。
然后狠狠在愈合伤口处，又深深来一刀吗？
那可太荒缪了。
许肆意看着沈妄为，他觉得这应该是他所有烦恼。
但看沈妄为的表情，又感觉好像不是。
感觉只像是某种危险试探。
将自己内心伤疤，刨出来给别人看。
然后又小心翼翼，等着人在心窝子上戳一刀时候 。
让他真正看清楚这人德行。
沈妄为又孤独离开。
继续找下个人试探。
为什么试探？
试探目的，结局是什么？
许肆意不知道。
许肆意只感觉现在是在飞蛾扑火。
扑上去义无反顾后，最终会被烧的遍体鳞伤。
然后没有安慰。
只能自己舔舐伤口。
自己安慰自己。
“没事的，没事的。”
一直循环往复。
“沈妄为。”
“嗯？”
“你……还好吗？”
“……”
沈妄为没有说话，许肆意也没有问。
其实许肆意想问的是。
“沈妄为，
你……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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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一下大家是如何做到一天更新一篇文的？[闭嘴][闭嘴][闭嘴]
我是真的不是很想写，但又想更完一本书。[摊手][摊手][摊手]
有什么方法能让键盘自己打字，并且无任何副作用的吗？
我快要秃了……
我快要想剧情想秃了！！！！！
夏余：“……”
慕泽：“……”
夏余，慕泽异口同声：“那我们怎么办？”
“不知道啊。”
我还是找块凉快点的风水宝地，躺着吧。
零点了，孩子，该睡觉了。
晚安。
[摊手][摊手][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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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沈妄为给我讲件不为人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