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坠楼惨状没有发生，张久康松开了自己浸满汗水的手，周若言揉了揉眼睛。
楼顶上一个男生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恨恨的喘着粗气骂着：“他妈的……这，这谁家熊孩子！烂尾楼也是能乱爬的？！”
只见他捂着胸口退了下去，不一会儿跟着高永盼他们走下楼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生，一手抱足球，一手拿着撑竿。
“我的妈，可给我吓得。”走在前面的男生还是惊魂未定的顺着自己的心口，接过了身后男生递来的撑竿。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高永盼扶着狄一回过头来问。
“警察叔叔，我俩是……路过的。”那男生无辜而诚恳的眨着眼。
“烂尾楼怎么偏赶上今天热闹？”高永盼不为所动。
张久康打量了他们两个一会儿，突然说：“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抱足球的男生先明白过来：“你不是那个……卖纹身贴纸的兄弟嘛！”
“对对，你们来买过贴纸？”
抱足球的男生说：“是啊，我俩就是这个烂尾楼西边儿体校的，田径队练跳高的。”
拿撑竿的男生找补：“和练撑杆跳的。”
“你们认识？”高永盼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
“认识认识。”张久康点头，突然注意到高永盼扶着的学生翻起了白眼，“哎永盼哥，他……”
狄一的白眼翻了一阵，彻底晕了过去。
“他大概累了。”高永盼摇摇头，把狄一交给了另一位民警，回头继续盘问，“你们叫什么？”
抱足球的男生一笑：“我叫张伟。”
拿撑竿的男生挑眉：“薛锐。”
高永盼点点头：“怎么会在这里？”
张伟举了举怀里的足球：“出来捡球，我们学校跟这儿就隔着一道墙。”
高永盼：“怎么出来的？”
薛锐挥了挥撑竿：“翻墙……准确的说是跳墙。”
张伟搡了薛锐一把：“狗急了才跳墙。”
薛锐无语，没法反驳的傻笑了一下。
高永盼：“这楼怎么上去的？”
薛锐仿佛仍十分后怕的摆了摆手，张伟替他开口说：“我俩刚一出来就看见有人要跳楼，附近也没个人，又怕惊着他，我俩就直接从这楼外围的楼梯摸上去了。”
“你俩也算英雄了。”张久康听完，拍了拍薛锐的肩。
薛锐苦笑着摇头：“我还是只想贴个纹身装装英雄。”
张久康：“对了，我那纹身好使吗？”
张伟：“真好使，童叟无欺。怎么洗也洗不掉，那几天我们训练老能看见一个亲妈特狠的汉子光着膀子乱窜。”
张久康想了想，笑了起来：“哦对，他贴的是精忠报国是吧。”
薛锐点头说：“兄弟，现在怎么都不见你了，换地界了？”
张久康一摆手：“早就不干啦，以后想见我可更难了，你们可以……”
高永盼听着他们胡侃了半天，终于打断说：“行了，别搞的这么如隔三秋了，跟我回所里做个笔录先！”
当晚，张久康吨吨吨的喝着白开水，咽了一大口川贝枇杷膏，又含了王辉递来的润喉糖。
王辉一直满脸期待的等到张久康把一颗糖化干净，然后张久康张了张嘴感受了一下。
“还是……疼。”张久康艰难的哑着嗓子说。
“……你说你，”王辉一脸不高兴的抬起了手，张久康下意识躲了一下，“干嘛？把你打怕了？”王辉好气又好笑的拿起了桌上的杯子，转身去给张久康接水。
“嗯。”张久康嗯着。
“你还嗯？打你一下记到现在，小心眼儿。”
“嗯。”张久康继续嗯。
“你还嗯！”王辉回过身，看着可怜巴巴瞅着他的张久康，才意识到张久康现在除了“嗯”也说不出什么来了，王辉无奈的把接好水的杯子放回桌上，担忧地说，“现在别说唱歌了，你说话都成问题，节目倒是次要，你怎么这么伤你的嗓子，救人归救人，一点儿数都没有。”
“嗯。”张久康还是嗯。
“算了算了，你也别嗯了，早点休息，你的嗓子也需要休息。”王辉转身出去洗漱。
张久康拿起手机思忖了一会儿，编辑了一条微信。
【辉哥，我不是怕你打我，我是怕你生气。】
想了想。删掉。
【哥，我会配合你好好表演完节目的。】
发送。
王辉洗漱完回来看到这条微信，哭笑不得的看了看正一脸虔诚瞪着自己的张久康。随手按了一个表情回给他：【那你很棒棒哦.jpg】
张久康看着那个表情，笑了笑，起身去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