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土掩饿殍,旱魃虐赤野。
祈愿天垂泪,润我煜安儿。
天子遣人才,援州解枯怜。
远王匿深隅,前尘有浮线。
贺汀本来是打算让南冥宵去启州找江申的,但眼下他们二人一同出发了,于是贺汀只能给江申去信说明情况,并告知他**曼的安全情况。
多的不会细说,因为他也要保证**曼有自己的**。
皇帝派出的援灾队伍快马加鞭地向安州赶去。
贺汀感觉自己几乎是一刻都未曾停歇过。
安州和北州一样是座孤城,不分郡县。且安州入夏要比临邺早很多。
临邺还处在暮春到半入夏之时,安州的日头已经很毒辣了。
他们临近安州城时,所经之处,可以看到大片焦土,偶尔有一两个流民经过,大片田地荒芜的厉害,干涸的溪流和枯萎的苗草令百姓苦不堪言。在炎日狠厉地照耀下,在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难熬。
纵然贺汀是个极其畏寒的人,在安州都感觉燥热难耐,身上的皮肤经烈日一晒,疼得厉害。
南冥宵下马问他:“腿可还受得住?”
“嗯,不怎么疼了。”
自从南冥宵知道贺汀腿伤了以后,就一直坚持不懈地为他寻找名医和名方,这也是为什么贺汀腿那么快就能摆脱流星步的原因。
就是一路颠簸,贺汀的腿难免会有些吃力。
不过幸好,南冥宵贴心地为他准备了很多药。
贺汀把拿出一个干净的帕子递给南冥宵,“擦擦汗吧。”
南冥宵俊朗立体的五官被烈日照的黑了一度,汗水顺着他的额头留下。
他接过帕子时,两人的指尖相触,南冥宵眉心微皱,“怎么你手还是这样凉?”
这么热的天气,贺汀也出了不少汗,可他的指尖仍是凉的,很奇怪。
“我也不知道。”贺汀把手挡在额前,向前望去,“前方就是安州城了。”
贺汀和南冥宵进入城中,安州牧听说朝廷派来援灾的人到了,衣服也顾不得换,就忙赶过来了。
“这几位便是陛下派来的吧?可算把几位给盼来了!”蒯穹激动道。
他先是看到了南冥宵,想起了这就是几年前在乐梵山的那位少将军。
然后目光又向后移动,他明显更是震惊。
这不是在奉月要攻打安州时,和他谈判的贺汀吗?
千盼万盼,盼来了两位祖宗!
蒯穹两眼一黑,自数年前的那场谈判,他便知贺汀不会一直待在奉月。
只是没想到,几人会是在今日的这番情况下再相见。
“蒯使君。”贺汀礼貌且简单地跟他打过招呼。
“情况紧急,我们需要更加详细地了解安州的灾情,还劳烦使君带我们去更加细致地看上一看。”
几人便又脚不沾地地赶往外面。
贺汀、南冥宵二人同蒯穹对接好之后,就先把朝廷的赈灾粮发了下去。
先让百姓果腹才是最要紧的,紧接着派出随行的医者为因旱灾生病的医治。
安顿好他们之后,蒯穹带贺汀和南冥宵去了灾情严重地。
贺汀仔细地看过了枯萎的禾苗等庄稼。
只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暴晒导致的枯萎应是从叶子开始的,可贺汀发现旱情最严重的那块地方,庄稼的根部也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甚至有些像是直接从根部开始枯烂的。
“这块地之前产粮最多了吗?”贺汀问。
“对啊,没闹旱灾之前,长的庄稼可好了。也不知道老天爷突然开什么玩笑,这几年收成一年不如一年,旱灾越来越严重了。”
贺汀记得,明明五六年之前还不这样的。
“有问题。”贺汀拿着一棵枯萎的禾苗,仔细端详过它的根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