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底的修真界,终归是不得安宁。
由江家牵头,安全局辅助的一次行动,揪出了不少修士中的败类,甚至四家五门之人,都有不少牵扯其中。
这群邪魔歪道打着做慈善的名号,干的却是伤天害理之事。以江飞鹤为首的等旁支人士,收养各路孤儿,将他们当作药人,去验证那所谓的上古丹方,本来四肢健全的小孩儿,一个个都被折磨的不像样子。
虽说江家主这是大义灭亲,却也惹人诟病,毕竟出事的是江家旁支,谁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这事上掺和一脚。
不过这后续的事,就与朝律无关了。
今日天晴,恰是走亲访友的好日子。
……
易璇和朝律坐在车后座,开车的是秋意燃,易云天这个大老爷们却是面色苍白地坐在副座上,连连干呕。
越野车每腾过一道坎,易云天就头皮发麻一阵,胃里边直翻腾。
“老婆啊,你慢点开,慢点开,我……”
咔咔咔登——
“yue……”
“你说什么?听不清!”
易云天边上的车窗户开了一半,冷风直直灌入整个车厢,呼呼作响。好在四人都是修士,才没被冻的打颤。
两口子在前边掰扯,易璇用手撑着下巴,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朝律撇了易璇一眼,接着玩益智类小游戏。
车内四人心知肚明,易云天明明有驾照,却开不了车的原因。
易璇五岁那年,她的身体尚且健康,一家人快快乐乐地出去游玩,却不幸遭遇车祸。
虽说易家夫妇只昏迷了半日,可等他们醒来时,易璇的灵根已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夺走,身体也从那一日开始,逐渐衰竭。
在朝律点破事实前,易云天一直都认为是自己开车失误,才造成了易璇的伤病……至此,他不敢开车,每每坐于车中,就心慌的难受。
即便易璇此时已摆脱病魔,可易云天心中的阴影依旧弥漫。
呲的一声,车停了下来。
几人从车中下来,易璇皱着眉,朝律风轻云淡,而易云天和秋意燃的面上,充斥着一种古怪的拘谨之意。
他们的面前,肃立着一片古色古香的建筑。
四家五门,易家祖宅。
嘎吱一声,大门从内到外,被推开。
一名妆容优雅的女子,出现在四人面前。
“哥哥,好久不见。”
秋意燃不由地拽紧了手,易云天就在她旁边,看得一清二楚,立即将其揽入怀中,以示安慰。
女子微微一笑:“进来吧,待会儿完事了你可得去祖母那边,哄她开心。”
易云天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嘶哑:“好。想容。”
易家新一代掌舵人——易想容。
……
易想容领着四人走过八个拐角、十条小道,才抵达目的地。
一路上寂静无比,四人不曾见到一个佣人。
易云天陷入以往的回忆之中,不时安抚有些许紧张的秋意燃。易璇则是四处张望,只觉得这群有灵石的四家本家实在是豪横。
朝律,朝律依旧低头玩着手机。
“三位,请。”此时,易想容的笑容少了几分真心,变得十分格式化,看上去明明在笑,可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话音一落,易璇啪的一下转头,看向朝律。
朝律无声地比了个“嘘”的手势。
“怎么了?”看到易璇这突兀的动作,易想容心底里还是关心,语气不由地柔和了些。
前一代人有前一代人的琐事,这小姑娘何其无辜。
易璇打了个哈哈,笑:“那朵花,挺好看。”
顺着易璇指向的方向,易想容看到一朵粉色的小花。
只是一朵普通的花而已,但是在灵气的滋润下,显得格外好看。
插曲就此带过,几人进了房间。
易想容最后带上了门,只觉有一道清风,擦着她的脸,吹过。
进到房间内,易璇发现,这里是一个改装过得佛堂。
只不过供台上放着的不是巨大的金身佛像,而是一个稍显活泼的女子金铜像。
那铜像如云中取月的仙女,身段玲珑,手中把玩着一只铜笔。
不知道为什么,易璇心里划过六个点:额……
朝律收了手机,憋住不笑。
铜像前的蒲团上,坐着一名鹤发童颜的女修。
众所周知,易家家规最为严苛,且家主之位传女不传男,若非如此,易云天要是家主继承人,易家人绝不会任由其与秋意燃私奔,绝对会把这“逆子”给抓回来打断腿,就算是洗脑,也要让他承担其应尽的责任。
易想容看向易云天,敛去眼中意味不明的神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易想容是羡慕着自己的哥哥的。从小到大,她从未获得过自由,只有哥哥,从自由中带给她无数的欢乐。
然后某一天,哥哥为了一个女人,与易家决裂。起初,易想容是不理解的,可年岁渐长,她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她向往着自由,却无力逃脱。这段时间,她为易云天做出的决定感到无比庆幸。
失去了地位、名利,却也逃出了这窒息的囚笼。
女修转动着手中的玉珠串,口里念着经,好一会儿,才停下手上的动作。
“想容。”她头也不回,叫了声易想容的名字。
在场的其他人根本不清楚,明明女修只叫了声她的名字,可易想容却精准地表达了老者的意思:“易璇,你到老祖身边去。”
易云天往易璇那边一看,就见着自家女儿那副不太情愿的脸。
还是朝律拍了拍易璇的肩,她才走到前边去,抿着唇看向易家老祖。
只见老祖颤抖着手,从怀里取出一个长条形的小木盒来。
木盒上雕着花,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