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想……”姐姐停顿，没有再接着说下去，盯着什么。我猜想着从她的角度看去，愕然发现她看向了我的唇角。
应该是看偏了吧，或许她看的是我后面的什么，我想着，便想转头，结果被她一把捏住脸。
“你看什么？你看后面还是看我？”
我不得不将视线放在她身上。
她的语气像是在责怪我不专心，气氛不知何时变得含糊，仿佛刚下过雨的稠腻。
仔细看，她深沉的眸里有着什么求知欲似的，轻咬嘴唇，欲言又止。
我不觉咽了咽口水，她这副模样看起来很好亲。
**在心底催促着我，它催生出的旖旎心思，仿佛在告诉我在这样幽暗的环境，这时暧昧的彼此，我做什么都可以被掩盖掉一样。
“我想…我说我能不能，能不能吻你？”
“嗯？”，我下意识因为不敢信而又疑问了一次，可内心却海啸般的掀起底下汹涌暗流。
什么？！
听见我不经意的疑问，姐姐却突地迟疑，手指无端的抓紧我，像是后悔了刚刚自己所说，心思也在游移不定。索性从我怀里挣扎出来，低着头便一股劲冲出去。
我心跳得太快，刚才那句话像幻听一样，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眼见着她离我越来越远，我再不追上去就会再次弄丢她了，她离去的背影，一瞬间和我的噩梦重叠，似与不似。
我后怕得快要被噩梦缠身击倒，只有悸动推着我，推着我往前拉住她打算逃掉的手。
“等等！”
她一句话也不听。
而最后我终于抓住她的手臂，“等等……”
抓住的那一瞬间，眼泪顿时充满我的整个眼眶，一种鼻酸感随之蔓延，我想说话却不能很好的张开嘴，里面像是灌满了呛人的泪，让我只能不断的咳嗽。
手一松，紧捏的衣角一下子滑落。
我想再去抓住，泪眼迷蒙，止不住的咳嗽让我不能再追不上去。
“等咳咳咳……”
心脏此时就像塞在嗓子眼一样跳动，我吐不出来又吞不进去，直犯恶心，作呕感立马涌上来，
像是要把我的心我的肝都吐干净才会放过我一样。
噩梦还是如期而至了吗？
我和姐姐之间就到此为止了吗？
我不知道。
……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看时，还是漆黑的一片，目无可视，但身边的那人的存在却是怎么也忽略不了。
“姐姐……”我的声音很哑，像两块木头之间狠狠摩擦过而发出的枯朽音节。
刚喊出来，大脑意识也才连接上腿一样的，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麻木。
“先坐下吧，待会回去换衣服。”
是姐姐。
她没走，还好她没走。
我连忙去拉她，却不料腿上麻着的完全使不上劲，然后拉着她一起倒下。
“嘶！”
我倒吸了口凉气，手边不知道是什么，一下子划破了我的掌心。
姐姐整个人直接倒在了我身上。
“没事吧？”我清了清嗓，这时听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天色暗，路灯昏黄，湖边响起蟋蟀的鸣叫。本该看不清的，月亮却在此时爬上天际露出自己的皎洁。
月光皎皎，围着她的面庞就像面纱，映得我面前的心上人如仙般缥缈。
她越过我的目光，看向我后边。若是先前我大概还会问她到底在看什么，但在这个时刻，我只想问她为什么不再低头看向我。
我失了智，在这无人的静夜，全然不想管这样不平等的爱，也想不起那不对等的态度。
抑制多年的理智崩了弦。
我的心上人，即使你只有这一夜的同情可怜，也请务必垂爱于我。
务必。
“姬清，清清，阿月……”
我开始大胆地念着她的名字，瞧着她逐渐从双目无神到眼神颤抖，瞧着她从不动声色到低眉垂眼。
我轻声，不由自主地贴近她：“你说的是真的吗？”
她脸上强绷着不想给我答案。
“怎么不说话？”我快忍不住了，就像渴了许久的人，望着面前的这杯水。
我挑起她的下巴，她抬头，顺势看向了我。
“姐姐，你是我姐姐。”
“如果今晚的你如往常一般，我一定不会想着非要和你在一起，可是姐姐…”我眯着眼，仔细端详着她脸上的变化，“…可是你招惹我了，你不该说什么你想亲我的，你不该，你不该。”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我知道你有一点的喜欢我……”
你不应该的，就像你往日一样的拒绝，像那样就好，让我知道我只能作为妹妹的分寸。你只要不离开我，我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想对你好，还是无法抑制的贪恋待在你身边，而不是想现在一样，失了心地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是你的错……
“是……是我故意要这样的。”姐姐终于松开了口，咬牙切齿地在“故意”两字上加重，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然。
“是我的错，我怎么都想不清楚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不伤害你也能让你留下来，我怎么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喜欢上谁。”
“所以呢？”姐姐一下子掐住我的下颌，拉着我往前靠近她，“所以……我想好了，我就是很自私，我就是不想放你走。”
“所以呢…所以呢，我要你留下来陪我，直到我像你爱我一样的爱你。”
“我想亲你，我想看看自己的反应，想听听自己的心跳。”
“我想看看我到底还能不能相信谁给我的爱……”
后面的我听不清了。
姐姐零零碎碎的吻接踵而至，我甚至只能感觉到她的柔软，别的什么，什么我都不在乎了。
我只在意着眼前的她。
换妹妹视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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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心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