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皇上看着归来的辞玉舟,看着公文缓缓开口沉声道:“大战凯旋成功击退北境蛮人,功不可没,晚上召见你也是因担忧早上众臣知晓对你有害,说吧,要何奖赏。”皇上放下公文抬眼看去,眼里闪过一丝好奇。
外边一阵雷雨声,殿内映照下黑了一瞬,辞玉舟在那一瞬墨色中神色透着一丝笑意,辞玉舟看向皇帝作揖,坚定开口道:“陛下,臣请赐免死金牌于曲御史。”
“只有此事?也罢,依你所言。”皇帝说罢抬手让宫人拿来,道:“辞将军年少有为…宫中朝臣局势吾也知晓,你可要小心些,扩疆靠你啊。”
听罢,辞玉舟含笑道:“自然不会被算计了去,陛下放心。”
周唤骑马来到曲府外,看了眼曲府牌匾下马前去敲门,赵余犯困还是走来靠在门上,无聊道:“谁啊?”
声音传来,周唤疑惑退后看了一眼曲府牌匾想起是谁后冷声道:“赵余是我周唤,快开门!”赵余听见来声立马精神开门道:“你怎么来了。”
他看着周唤消瘦不少脸上骨感显露更加清俊,头上也因到了及冠年龄束起的马尾多了银冠,周唤见他发呆抬手挥了挥:“发什么呆。”
“我都没到戴发冠年龄你那么快到了?!”
“就是先你一步,怎么羡慕啊,羡慕你也要再等两年。”
周唤双手抱臂得意道:“我家将军回朝说要和曲姑娘说一声而已。”赵余无语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他以为说了我家大人就会去找他?白日做梦。”
周唤身后马车走来缓缓停下。
马车里辞玉舟开着木窗神色阴翳瞥来,赵余瞬间站直了身,害怕作揖不敢抬眼看去,周唤看热闹笑着调侃道:“你完了~。”
长廊朱红色柱子后曲南湘侧身坐着听着他们的对话余光看去,马车里辞玉舟好似感知到什么看向府里,却不见一人心烦放下木窗。
他厉声道:“周唤,走。”
周唤应了一声,转身离开,走前瞥了一眼弯腰不起的赵余骑上黑马离开。
翌日天色阴沉,曲南湘走下马车上朝感受到大殿上前排辞玉舟凝视的目光,抬眼却看见太傅裴商站在江止身边。
江止凑去压低声音道:“太傅,你怎么也上朝了?”
“高家让我今日来听听,高家曾救我生死之间,今日说东伯侯来让我来听听,转口说与他们。”
“我倒是听过坊间传闻说西伯侯是高家遗落在外的庶子。”
江止声音不大,但身后站着的高岐听得一清二楚神色忍着狠戾,他攥紧拳头咬牙看着江止。
视线的聚焦,江止很快察觉看去,不解道:“看我做甚?我脸上有东西吗?”
裴商神色平静转眼看去认出人后神色慌了一瞬拉着江止的衣袖缓步离开。
不远处东伯侯孟承昀好奇打量几人,指尖轻轻点着折扇,心间:“太傅,尚书,西伯侯,燕脂王…”说着转眼看向曲南湘,微眯着眼,神色不善轻蹙着眉头压低声音道:“听说他们传信于她,她与那将军是挚友…御史,将军。”
算着人数时孟承昀神色透着狠戾,压制不住的嘴角好似咧到耳根,不久皇帝即位,太监众目睽睽下将免死金牌双手递给曲南湘,众朝臣纷纷蹙起眉头看向皇帝。
“寻到出塞公主有功,还需本王解释?!。”
当着众奸臣的视线下给金牌,曲南湘接过不明所以,心里到有几分知晓,能坐上皇帝以为怕也不是什么善茬,即使坊间相传无能。
皇帝威严下,朝臣只好默不作声,高岐看这众人神色轻蔑,瞳仁看向皇位时不禁一颤,即将好戏开场般挺直腰板道:“高家私吞三百余银两,私通东伯侯共藏银两在京城东边横行霸道。”
一声笑声打破朝堂严肃气氛,孟承昀收起笑容拂过发丝眼神瞬间冷冽作揖道:“西伯侯有何证据?!本侯至今掌管东边已有数年怎不知那高家贪污。”
见他神色平静毫无波澜,高岐扬起嘴角:“此事曲御史也知,你那些事情我…。”
话音未落,曲南湘打断故作不解,委屈道:“西伯侯怎这么说,我何时知晓?莫不是上次你传来信笺那次吧?!那日不在家正巧与辞将军踏青去了回来时那信笺不慎被下人弄丢了去。”
关系摆脱后,辞玉舟余光瞥来心中激动万分抑制不住扬起嘴角,两人争辩起,在这大雅之堂下话术逐渐肮脏,本就雷雨交加皇帝心情不好捂着太阳穴厉声打住。
江止心中好像炸了一般。
高家联通东伯侯,西伯侯对高家有冤,这高家又是对于裴太傅有救命之恩,曲南湘看似脱离了关系实则已经卷入,可是已经确定好伙伴共同抵抗奸臣关系了啊,她也要废除高家。
说明我只能选择帮裴太傅或者曲南湘其中一人!怎么办怎么办啊……
裴商见他脸色不对有些慌张纠结模样扬起嘴角压低声音抬手轻抚着他发尾温声道:“怎么了?”江止转眼看着眼前之人乌发垂着及腰,面容白皙参杂一丝病态面色柔,眉眼妩媚勾人心魂瞬间陷入花痴脸颊绯红。
我要见色忘友了……
想着江止摇了摇头。
我怎能这样啊!太不仗义了……
想着时又耳尖红起沉醉于裴商那我见犹怜模样中。
曲南湘余光看着众沉唯有那几人挺直腰板心高气高默默跟着众奸臣轻微弯腰唇角勾起,俯瞰全局。
下朝后不久,曲南湘被唤入宫,景鸢见她来,作揖道:“皇兄,就是曲御史,东边高家横行霸道是她供兵。”
大殿上,高家众人跪着嘴里都是血,曲南湘发现都被割了舌头蹙眉道:“燕脂将军何意,污蔑在下,有何证据?”
景鸢不慌不忙踢了一下高家老爷。
见高家老爷害怕中连忙点头。
曲南湘意识道提自己高家人顶多流放要是不提在流放途中景鸢必定赶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她转眼看向景鸢神色毫无破绽,含笑道:“你着般作态,威胁人高家?”
高岐见曲南湘戳破也不脑,双手抱臂神色慵懒看向她道:“我当时给你传信我知晓你看了,不帮的原因看来找到了呀。”
皇上捂着头有些迷糊道:“一同去吧,高家流放方圆百里外,御史流放以东三十里。”曲南湘神色平淡,扫视几人得逞模样弯腰之际压制不住的唇角勾起。
“臣,领旨。”
烛火闪烁中,辞玉舟画出关系图看着几人名字将毛笔抵在东伯侯孟承昀,墨汁浸软,毛笔直入穿过名字,辞玉舟阴鸷看着名字消失在墨色中,松开手轻轻抚摸着曲南湘名字严重满是占有眼眶透着红,指腹抹过名字带过颜色才开心收回手。
高家流放罢免了官职,城门口打着淅沥春雨,裴商一袭淡黄衣裳出来送别高家,曲南湘抬眸看了一眼天色,白色油纸伞闯入眼帘。
她回头见是辞玉舟背着包袱满是喜色说:“鄙人陪曲御史去吧,路上好照顾御史。”话音未落,一阵急忙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等我!…我也去!”江止挥手跑来满是急促,喘息道:“你们要走了我可对付不了那东西伯侯和景鸢啊。”
身边裴商神色平静转身刚要离开,江止连忙拉住他手腕担忧道:“一起吧!东伯侯也算好了你,你会有危险的。”
手腕处传来温热的触感,裴商看着被紧握的手腕扬起嘴角,神色柔和温声道:“江尚书说的是,那本太傅恭敬不如从命了。”
曲南湘看着身边多出的三个人,默默跟着官兵离去,辞玉舟跟上将伞倾斜而去,本想开口问起那封告白信一事,转眼却注意到一侧山体滑坡。
“小心!”辞玉舟说这拉过曲南湘,石块泥沙堵了路,官兵吐了口唾沫星子,气愤踢开小石子骂骂咧咧:真他娘的倒霉,只能绕些远路。
淅沥小雨不至于常年屹立不倒弄垮些山石,三人几乎同时看向山顶,见一些人弯腰跑来心里已有几分猜想,江止见三人心事重重不解道:“你们有心事?”
曲南湘见自己还在辞玉舟怀里连忙走出,背好行囊:“西伯侯目的到了,东伯侯没漏馅,加上景鸢他们的目标应该都是我们。”
绕路远路时,几人走了许久,官兵看着路程要多几天才能走完心如死灰靠树坐下休息,辞玉舟见曲南湘坐下走去靠着坐在一侧刚要开口,江止的声音传来。
“好饿啊……。”
被打断的辞玉舟神色瞬间阴鸷起,看向曲南湘瞬间柔情似水道:“曲御史饿吗。”
四周晚烟袅袅升起,柴火堆上架着烤鱼滋滋冒油,香粉洒下,江止看着几条烤鱼直流口水开心道:“辞将军还真是厉害,又会抓鱼手艺还那么好!”
辞玉舟烤好拿起一根递给曲南湘开心盯着她接过。
江止拿起一串开心啃食。
火势随风变换方向烧着,裴商无聊坐在一边拿着随身携带的诗书看着,翻书时余光注意到转角有人,没太大动作,拾起一颗小石子射去。
那人疼地闷哼一声,几人瞬间注意到看去却不见人影。
曲南湘收回注意力靠着山体抬头看向星河,道:“今晚看来他们便要动手斩立决。”
官兵在树下呼呼大睡丝毫没察觉危险到来。
月黑风高下,清风卷起泥沙翻涌起,四周高山上月光透过乌云洒下微光黑影显现,辞玉舟拔剑警惕看着,景鸢一手提着剑一手拿着信笺吊儿郎当走来,神色满是不屑道:“如今解决你们总算是解决麻烦事,给你们准备好了遗书!哈哈哈,黄泉路上该谢谢本将!”
见他一副疯批模样,江止立马躲在三人身后,辞玉舟拔出剑刚要说话,周围数不清的人跃下挥着手中的长剑便要刺来。
裴商将腰间藏起的长剑拔出,利刃破空,挥剑挡下,一头披散的乌黑头发随风飘动着,挽了个剑花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曲南湘拔出剑配合杀出一席安全区域。
江止想上前却又踌躇不定。
刮起风卷起他发丝,很快冷静下看着曲南湘退回蹙眉道:“你在这玩抽搐还不如找事做。”说着挥剑杀向黑衣人。
江止转头见辞玉舟和景鸢和几个侍卫对打又帮不上忙,站在安全区里只能闷头踢官兵试图叫醒:“赶紧醒醒啊,别被景鸢杀死了啊。”
就我一个真废物啊,一点忙都帮不上亏我还是刑部尚书!
回过神时见官兵已经鼻青脸肿。
“现在好了……死我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