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端午节。此时的许当归坐在门口杨桃树下乘凉。许当归见许芦根牵牛拉木板车走过来。

许芦根说:“别坐着了,走吧,我们一起去砍簕古叶回来包粽子。”

许当归问:“去哪里砍啊?”

许芦根说:“在学校后面那个村子的农田那边。”

许当归又问:“远吗?”

“有点远。”许芦根说:“你坐车上,爷爷带你去。”

许当归说:“好。”

许当归站起来,走到木板车后面,伸手,抬脚,一气呵成,趴在车上了。

坐在车上的许当归见吴丁香拿着白色棉线手套和两把镰刀走过来。

许当归问:“奶奶也去吗?”

“去。”许芦根说:“不去爷爷忙不过来,你不用砍簕古叶,你就负责把簕古叶拿到车上就行了,你爸妈也快回到了,他们在家烧好水,弄好包粽子的馅,等我们回来就行了。”

许当归说:“哦。”

“坐过去一点。”吴丁香说:“我把这些东西放好。”

许芦根说:“拿个篮子过来把这些都放进篮子里,别等会当归碰到镰刀,那就麻烦了。”

许当归看着吴丁香拿这些东西走到屋子门口旁边,翻了翻那一堆农具,找出一个竹篮子,把镰刀和手套都放进篮子里。然后走回来,把篮子放在木板车上。

许芦根牵牛走在左边,吴丁香走在右边。他们一起走过小杨桃树,向左转,左右两边高高地黄泥土墙壁遮挡了阳光,有些阴暗。

走过屋子,许当归看向左边,是一堆杂草,在杂草前面是几棵黄皮果树,扭头看向右边,也是杂草,是一户人家的门口,这户人家的屋子已经荒废了。

沿路走,直走到小卖部门口。许当归见学校操场有人在打篮球。

坐在小卖部门口的大爷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许芦根说:“去砍簕古叶回来包粽子。”

另一位大爷说:“我村簕古叶多。”

吴丁香说:“就是去你村砍簕古叶。”

吴桂花从屋子走出来:“快去,不然簕古叶没了。”

许芦根问:“你去砍簕古叶了?”

吴桂花说:“我大清早就去砍回来了。”

大爷说:“一大堆,砍不完,砍不完。”

这条路继续往前走,可以走到猪屋那边。

许芦根牵牛走向左边,走到许当归读一年级教学楼的背后。许当归看向教室,一面红砖墙壁,杂草长在墙壁旁边,玻璃窗户裂开了几条缝隙,墙上还有青苔。

走过学校便是另一个村子。这一路上,许当归的头扭来扭去,这看看,那看看,直到砍簕古叶的地方。

“到了。”许芦根说:“一大堆簕古叶。”

吴丁香说:“当归,下来。”

许当归下车后,看向簕古叶:“这就是簕古叶吗?”

吴丁香说:“小心点,有刺。”

许芦根说:“你先站到一旁,我和你奶奶砍簕古叶,然后你把这些簕古叶一点一点地拿去车上。”

许当归说:“好。”

吴丁香说:“来,戴上手套。”

许当归接过手套,戴上手套站到一旁,看着许苍术把牛牵到一棵树旁边,把绳子绑在树上。木板车尾正对着一块空地,附近到处都是小杂草,旁边就是一堆簕古叶,长得高高绿绿地簕古叶,浑身长满倒刺。

许芦根和吴丁香戴着手套,手里拿着镰刀,弯着腰,站在簕古叶旁边,一刀一刀地割着,地上满是带刺的簕古叶。

许芦根看向许当归说:“过来把这些拿去车上。”

吴丁香说:“小心点,别被刺到。”

许当归说:“好。”

许当归弯腰伸手把地上的簕古叶拾起来,放到木板车上,来来回回地走好几趟,累了就蹲在簕古叶一旁休息。

等过一会儿。

吴丁香说:“砍够了,我们回去吧。”

许芦根说:“把地上这些都拿去车上。”

许当归看着许芦根和吴丁香把地上的簕古叶一一地拿到木板车上。

许当归指着说:“我想去那边看看。”

许芦根看向那边:“那边有一条大河。”

吴丁香说:“我们过去看看。”

他们一起走在泥土路上,来到河边。

许当归指着说:“那有一座桥。”

许芦根望去:“去那座桥头坐客车可以到城里。”

吴丁香说:“等有空,奶奶带你去坐客车,去城里,逛游乐园。”

许当归说:“好。”

许芦根说:“走吧,我们回家。”

回到木板车这里。

许芦根说:“我们一起走回去。”

许当归说:“好。”

许芦根走在前面牵牛,吴丁香走在木板车后面推车,许当归走在吴丁香旁边。

路过农田,一阵微风拂过,送来农田里的牛粪气味,田里种有各种各样的蔬菜,小小杂草竟在缓缓露出,愿与蔬菜争锋。

吴丁香见到熟人就打招呼:“在割草吗?”

那人说:“这草长得多了,就要割,不然这菜没法长了。”

熟人见到许芦根就问:“是去割簕古叶吗?”

许芦根说:“今天是端午节,不得割点回家包粽子啊。”

在蓝天白云下,他们三人一路走回到家里。

“回来了。”许银花看向许当归:“当归有帮爷爷奶奶的忙吗?”

许当归说:“我把簕古叶拿到车上。”

许苍术说:“当归真乖。”

许芦根问:“当归,要不要过来一起包粽子啊。”

吴丁香说:“不用你包,你看我们包就可以了。”

许当归说:“我就坐在旁边看你们包。”

在门口杨桃树下,许当归看着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围坐在一个大大的银盆子面前,里面装着的是糯米,旁边还有几个小银盆子,里面装着的是五花肉,腊肉、花生、红豆、绿豆,等等不同的粽子馅。

许当归看一会儿就跑去找许田七玩了。

在许田七家里,许当归和许田七坐在电视机面前看熊出没。

吴百合把粽子放在餐桌上:“粽子煮好了,过来吃粽子。”

许当归看向吴百合:“粽子什么馅的啊?”

吴百合说:“有五花肉的,红豆的、绿豆的、还有……”

许当归说:“那和我家包的粽子馅一样啊。”

许龙骨坐在一旁抽水烟筒,发出咕咚咕咚地水声。抽完烟后说:“都去洗手拿粽子吃,不然我把电视关了。”

许当归和许田七乖乖地走出屋子,走向左边。在许田七家门口正对面不远处,右边种着两棵龙眼树,左边种着一棵芒果树。在芒果树旁边是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是许田七家的灶屋。

在这间屋子过去一间屋子是厕所,许当归家里没有厕所,所以这间厕所让两家人都来这里拉屎拉尿。

在厕所对面是一块空地。在空地旁边是牛屋,这间牛屋的主人是许芦根,一条石子路隔开空地和厕所,一条泥土路隔开牛屋和许田七家。

许当归走在路中间看向左边,看见牛在吃草,看向右边,走到灶屋门口旁边的水龙头那里,他和许田七一起洗手。

往回走,许当归看向爷爷家,一面黄泥土墙壁格外突出,烟囱在冒烟。

走回到屋子里面,许龙骨拿着粽子:“你们一人一半。”

许当归接过粽子,放在嘴里,慢慢地吃了起来。

许当归对许田七说:“你也去我家吃点粽子。”

许田七说:“好。”

许当归和许田七边走边吃粽子。

“回来了,田七也来了。”许苍术看向他们两人:“还吃粽子。”

许银花问:“好吃吗?”

许当归说:“好吃。”

许当归和许田七坐在杨桃树下,吃完手上的粽子了。

“你们一人一个,吃得完吗?”坐在他们两人旁边的吴丁香问:“还是你们一人一半?”

许当归说:“我们一人一半吧。”

许田七说:“一半吧。”

许当归看着许芦根把一个粽子掰成两半。

许芦根说:“一半给当归,一半给田七。”

许当归和许田七接过粽子,吃上了。

吴丁香问;“好吃吗?”

许当归说:“好吃。”

许田七说:“味道和我家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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