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老师赵葛根站在讲台上面讲话,许当归坐在窗户边看操场上的同学打篮球,跳皮筋,弹玻珠、拍公仔纸,等等……
“许当归同学,外面好看吗?”赵葛根说:“人家上体育课,我上的是数学课,你应该看黑板,而不是看外面。”
许当归立马看向黑板,赵葛根继续上他的课。
“叮铃铃……”
赵葛根说:“下课了同学们,今天的作业就是把刚刚学过的知识好好复习几遍。”
一位女同学说:“起立。”
许当归和同学站起来看向赵葛根:“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许田七对许当归说:“去厕所吗?”
许当归说:“去。”
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教室。教室旁边就是办公室,走过办公室就走出校门,学校一共有两个校门,这边校门和小卖部那边的校门一样,都是两扇铁丝网大门。
许当归看向右边,往右边走,可以走到荔枝园,看向左边,可以走回到小卖部,他看向前面,看见了厕所,走过石子路,许当归和许田七来到厕所……
厕所附近都是杂草和树木,一棵棵大树差不多和三层教学楼一样高。厕所就在这三层教学楼背后。中间隔着一条石子路。学校的学生都来这里上厕所。
上完厕所,许当归站在路边对许田七说:“等会上体育课,我们拍公仔纸吧。”
“可以。”许田七问:“你还有多少公仔纸。”
许当归说:“没剩多少了,原本一大堆的,都被许决明和许杏仁赢去了。”
许田七说:“你现在是想从我这里赢回来吗?”
“算是吧。”许当归说:“我先回家拿点钱,再买点公仔纸。”
许田七说:“那我先回教室了。”
许当归说:“好。”
许当归小跑在石子路上,跑过三层教学楼背面,跑回到小卖部。在小卖部旁边有一条石子路,这条路的尽头便是村里的农田。
许当归往下跑去,跑过一间间屋子和一棵棵果树。跑累了,就放慢脚步,慢慢地走着。走到一间屋子墙壁旁边,转身向左走,走在小路中间,左手边是一面黄泥土墙壁,右手边是一堆杂草和零散的砖瓦,还有黄泥土块和一些断过的木檩条。路的前方便是许当归的爷爷家。
许当归见家门关上,心想爷爷和奶奶应该是去农田里忙农活了。见门上有锁,便伸手去拿锁,往下拉了拉,门上的锁没有锁上,他立马打开门锁,推开大门,走进左边的房间。
在房间里,许当归站在柜子面前,抽出第一个抽屉,伸手进去翻了翻,没有找到钱,抽出第二个抽屉,一打开就见到一张一角和一张两角。
许当归拿钱走出房间,走出家门,也用锁套在门上,没有合上锁。然后转身快跑,跑过小杨桃树,同时跑过爷爷家和许田七家,一路往学校的方向跑去。
回到操场。许当归看见同学都在排队,便跑到许田七旁边。体育老师朱厚朴站在同学们面前,看见许当归来了:“许当归同学,你迟到了!”
许当归额头留着汗水,紧张地说:“我刚刚拉完屎。”
旁边的同学都发出不同的笑声。
朱厚朴说:“都别笑了,给我排好队来。”
一位男同学说:“排好队,排好队。”
朱厚朴说:“你们都是二年级学生,不是一年级,下次谁还迟到,就当着大家的面做俯卧撑。”
一位男同学说:“好。”
“好。”
“好。”
一位男同学问:“老师,俯卧撑做多少个?”
朱厚朴说:“你觉得做多少个合适呢?”
一位男同学说:“十个。”
“对,十个。”
一位男同学大声说:“十个。”
朱厚朴说:“十个?起码二十个起步。”
又说:“排整齐点,报数。”
一位女同学说:“一。”
“二。”
“三。”
“四”
“五……”
“你们可以去小卖部买东西吃,就是不能跑回家。”朱厚朴说:“听清楚了吗?”
许当归和同学一起大声说:“听清楚了。”
朱厚朴说:“解散。”
许决明走过来问许当归:“拍公仔纸吗?”
许当归看着他说:“我和许田七拍。”
站在旁边的许杏仁看向许决明:“我来跟你拍。”
许当归往小卖部走去,走进小卖部里面,他看见吴桂花坐在蓝色塑料椅子上,背靠着椅子,双手搭在肚子上,双腿伸直搭在小凳子上,看着眼前的电视机,播放着七十二家房客的画面。
许当归从玻璃柜台上拿三张大公仔纸,然后走到吴桂花面前,给了刚刚从家里拿来的钱。
许当归把三张大公仔纸递给吴桂花:“帮我剪一下。”
吴桂花看向许当归:“好。”
吴桂花拿过公仔纸,站起来,走到木柜台那边,在一旁桌子上拿起剪刀,快速地把公仔纸剪成一张张。
许当归见柜面一堆一小张公仔纸,便伸手把公仔纸全都拿过来,放进裤子口袋里,转身走出小卖部,走回操场。
许当归走到许田七旁边。
“许当归。”许田七问:“你买了什么公仔纸?”
许当归说:“买了两张葫芦娃和一张西游记。”
许田七说:“我们找个地方拍公仔纸吧。”
许当归指着说:“就在那里吧。”
许田七看过去:“可以。”
许当归走在许田七后面,走到三层教学楼前面的一棵大王椰旁边。在这栋教学楼面前种着五棵大王椰,它们连成一排,长得高高的,差不多和三层教学楼一样高。
许当归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公仔纸和许田七蹲在地上。
许当归说:“我出八张。”
许田七说:“那我也出八张。”
许当归把十六张公仔纸叠整齐摆好放在水泥平地上,有图案的一面向上,是正面,没有图案的一面向下,是反面。
许当归说:“剪刀石头布,看谁先赢,谁就先拍。”
许田七说:“好。”
许当归左手握拳,许田七右手握拳:“剪刀石头布。”
许田七说:“你赢了,你先拍。”
许当归伸出左手掌,在公仔纸的旁边,轻轻一拍,一股气流飞向公仔纸。
许田七见公仔纸翻过来了:“看看几张。”
许当归捡起公仔纸,数了数:“六张。”
许田七说:“到我了,看我把它们全部拍翻。”
许当归说:“我不信你能全部拍翻。”
许田七撅起屁股,眼神犀利,伸出双手掌,公仔纸在双掌前面,许田七用力一拍,公仔纸乱飞一地。
“你看。”许当归说:“怎么可能全部都被你拍翻呢!”
许田七把拍翻的公仔纸都捡起来,把没有拍翻的公仔纸摆放整齐:“还剩三张留给你。”
许当归说:“留给我,那我还要拍吗?”
许田七说:“当然要拍。”
许当归伸出左手掌轻轻一拍,然后说:“都翻过来了。”
“你就赢一张。”许田七说:“继续。”
等过一会儿。
“不玩了。”许田七说:“我拍不过你。”
许当归说:“我们去找许灵芝和许甘草玩吧。”
许田七看向操场,指着说:“她们在那边跳皮筋。”
许当归和许田七站起来走向许灵芝和许甘草。
“我们也玩。”许当归看着许灵芝问:“可以吗?”
许灵芝边跳边说:“进来跳吧。”
前方女同学问:“会跳吗?”
许田七看向她:“当然会了。”
后方女同学说:“快跳,跳完到我了。”
许甘草边跳边说:“你们快跳进来。”
许当归和许田七抬脚慢慢地跳进去。他们双腿在两条绳子间左右跳动,边跳边唱:“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