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柳飘飘出马,绿子虽不是太情愿,但还是随李朗出来了。到了李家别院,一见院中,几个女扮男装的姑娘,正在院内嬉闹。大家看见李朗和绿子,立时停下来,眼睛盯向眼前这个有些异邦风情的女子。真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李朗拉过站在门口有丝踌躇的绿子,向大家介绍道: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水鸽子,这位是小双,大双,你要认不出来,随便叫哪个双都可以。”
小双上前打他,李朗立时说道:
“爱打人的这个,一定叫小双。”
小双被李朗揶揄,更是要追打,却被水鸽子相拦。
“小双,别老欺负我们李大公子好不好。李兄弟,这位姑娘是谁啊,生得好生漂亮啊!”
眼前这姑娘明显和李朗关系非同一般,不想小双的举动,惹得这女子有什么误会,让李朗为难可就不好了。
“那是自然!她就是我的……”本想习惯性的说意中人,听到绿子的咳嗽声,李朗不情愿的将话又咽了回去。
李朗爱慕绿子的心,人尽皆知,自来嘴上也从不害臊。听多了,绿子也成为习惯,他爱慕是他的事,所以平常也由着他。此时在这帮人面前,绿子却不想他再口无遮拦,说什么喜欢她之类的混话。李朗说到一半,怕他又和以往一样浑说,赶紧半咳了声,斜眼瞟了下李朗以示警告。
李朗立刻改口说道:
“我妹妹。晴儿师姐认的干妹妹,也就是我的干妹妹。”
水鸽子一笑:“你这也太绕了吧!不过既然是晴儿的妹妹,那就是我们的妹妹,大家的妹妹。”
水鸽子与李朗很多地方倒是挺像,间歇性不着调。擦擦了手,嬉笑的向绿子拱手,又客气的行个礼叫了句:
“妹妹好!”
绿子轻轻的点了下头,算回礼,心中却不大喜欢水鸽子。真是什么人交什么友。
此时关晴儿听到外面的响动,走了出来。看见绿子,奇怪的问道:
“师妹,你怎么也来了?”
绿子微皱眉头,李朗忙补道:
“你忘了,我刚才跟你说的,绿子妹妹可是我求了好久才来的。”
关晴儿依然没有自觉,继续说道:“哦……师妹,都好多天没见了。”
“师妹?晴姑娘,你们师出同门?”秦傲雪这边在问关晴儿,眼睛却开始认真打量起绿子来。
李朗忙挡上前道:“认的,认的师妹!”
关晴儿人有点恍惚,方才反应过来,说错话了。忙补了句:
“我比她大,她不让我叫妹妹,那只能叫师妹喽。”
绿子冷冷道:
“咱们俩谁大谁小还不一定呢!”
秦傲雪见两人虽熟悉,却并不亲密,一个在玉峰天山,一个在红尘烟柳,却认了姐妹,倒是奇了。于是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又问道:
“你们应该早就认识了吧?”
李朗见秦傲雪一对杏目,**裸的盯着绿子看。怕绿子不喜欢,又站在绿子前面,挡住秦傲雪的视线。
“再早哪有我早啊!诸位先别光站着啊,让我妹妹坐下来,先喝口水,歇息一下啊!”
看到李朗放大的笑脸横在当中,秦傲雪一把推开道:
“怎么哪都有你的事啊!我问这位姑娘,又没问你,你又急的凑上来干嘛。”
关晴儿干干一笑:
“我们很早就认识了,亲如姐妹,是吧,师妹?”
绿子冷着脸,并未应承,向来最讨厌这般说谎套近乎。
秦傲雪是个心傲的姑娘,见绿子竟比自己还要傲上三分,不觉心下比较。不过见关晴儿吃瘪,倒是给她出了些气。于是扯笑道:
“这又是妹妹,又是师妹的叫,也不知道如何称呼。我说漂亮姑娘,你要不给大家伙介绍一下你自己呗!”
李朗连忙又挡在绿子前面,隔开她和绿子,应道:
“哦,忘说了,我妹妹名唤绿子!”
秦傲雪有些不耐烦道:
“我说李公子,上次你亲妹妹,也没见你护得这么牢啊,我又不会吃了她。”
说罢,秦傲雪推开挡在前面的李朗,向绿子调笑道:
“久闻绿子姑娘大名!以往我还在想,绿子姑娘是怎番模样。现在见着人,觉得李公子还可以再疯癫些。”
小翠听了噗嗤一笑,小红也是掩嘴。李朗被秦傲雪数落,也不生气,反倒呵呵直乐。关晴儿明白意思,别有意味的扯了嘴角,笑了一下。
小红和小翠皆是在大都呆的,自是知晓李朗在绿子身上出的各种花名,诸如绿子侍从,绿子万年备胎,烟雨楼常驻等……倒是没想到秦傲雪人虽不在大都,却对大都人物关系,了解得如此细致。
众人如此打趣李朗,再看这许多姑娘性情豪放,绿子终于脸现红晕,有些难为情了。
李朗见绿子难得害羞的模样,更是乐开了花,搓着手,眼神不停的往绿子身上瞟。水鸽子见李朗开心不比往常,脸色泛红,看绿子的眼神,也是满满的殷殷期盼之情。又听秦傲雪的话,更是确定他二人的关系。
于是用肩膀推了下李朗,挤眉道:
“李大哥,绿子姑娘真心漂亮!我来大都这么久,还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你说是吧!”
“是啊!是啊!”李朗像有人夸自己一样,美到心窝里。可刚才水鸽子那表情,大小双等不明所以的人,耐人寻味的看向李朗。
李朗脸皮一厚,大方道:
“我什么时候都觉得绿子最漂亮。只是你们可别吓着我的绿子妹妹。”
绿子用手扯了扯李朗的袖子,面上红着脸,现出一丝噌怪。但心里却暖暖的,以往不是没这般护过自己,今次却让她有些感动。
关晴儿听着却不乐意了,吃味道:
“你们两什么意思?什么叫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李朗一窘,光顾着绿子了,这院中站着的姑娘可不少。
水鸽子连忙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全大都长大的姑娘,都不如这位绿子姑娘漂亮。你们又不是大都人,是吧,李兄弟?”
李朗连忙接茬道:
“谁说不是呢!这大都里,和我一辈长大的姑娘里,谁也赶不上我家绿子漂亮!”
绿子被这李朗一句句话给臊的,埋怨的瞪了他一眼,碎了句:
“行了,越描越黑。谁是你家的,也不知道害臊!”
秦傲雪看他俩有如小夫妻模样,也假装不满道:
“不和全大都比,那和我比呢?我漂亮吗?”
李朗认真的看向秦傲雪,评价道:“勉强能看!”
“什么?什么叫勉强能看?”
李朗抱头逃窜呼救:
“是你让我说的嘛,说了实话又不高兴。啊……救命啊,绿子救我!”
看着李朗滑稽的模样,绿子轻轻掩嘴一笑,又碎了句:
“不知羞!”
李朗却是如蜜灌了一般,美得东倒西歪。
到了晚上,几个人收拾好后,有说有笑的向寻欢楼去。
这一伙男扮女装俊俏的公子哥,个个都是一顶一的俊俏,已有几个客人向他们望过来。秦傲雪特意上街,替水鸽子带了身公子服,又帮他束了头冠。没想到水鸽子收拾一下,俊俏得很,和李朗不分上下。除了绿子被易了容,包裹得稍微严实外,其他几个都是风流倜傥的模样。要不是有红楼常客李朗打头,这一大帮子男男女女逛红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砸场子的呢。
那老鸨上前忙招呼李朗,眼神却是向他身旁几个人看去,面露难色。她是什么人,这几个公子,一眼便看出是女扮男装。李朗知其意,忙拱手解释道:
“上次多有得罪,今天特意带了朋友过来捧您的场,向您陪罪,萧妈妈可别推辞哦。”
那被称萧妈妈的老鸨,立时转了脸,拿手绢在李朗面前一晃,尖声道:
“李大少爷真是太客气了,跟我这么见外,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今天你只管玩,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来呀,上等大包一间!”
小红小翠也不客气,立时点了好几个姑娘坐陪,都是往日里相好的。
几人方坐下,李朗不忘绿子的事,抓住时机便询问那个传说中的欢化化:
“萧妈妈,听说咱们寻欢楼里,有个神仙般的人物啊?不知道可否帮忙引荐引荐,一睹风彩啊!”
“那是自然!李少爷还真是巧了,今儿,欢姑娘还真在这楼里。不过我欢姑娘有个规矩,李少爷到时候可莫怪啊!”
虽然知道,但李朗还是故作不明说道:
“萧母亲请直言,无访的。”
“这欢姑娘的规矩,全朝着她的心情,这心情好了,自是陪爷几个痛快。可是心情不好,便是什么人也不见,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从不留情面。今儿她心情如何我还不知道,容我先去问了,再回来给您答复可好?”
“原来是这个啊,当然当然,明白的,明白的!只是等会见着欢姑娘,萧妈妈可得为我多多美言几句啊!”
“那是自然,李大少爷什么人啊,大都这公子哥里面,您要说第二,那没人敢说第一。像您这般,英俊又潇洒的公子哥,谁不喜欢,谁不爱哟!”
“这人真够会拍马屁的。”大双低声的朝小双细语。
小双小声的回道:“大才子?是大财子吧。嘻嘻!”
坐在大小双旁边坐陪的一个姑娘听见了,也捂嘴笑道:
“这大都啊,萧妈妈这嘴说第二,便没人敢说第一。”
众人笑了起来,其他几个姑娘听到了,也跟着说闹笑起来。
“你们几个小蹄子,今儿有人护着就可尽欢吧。你们要是没伺候好爷们,我就把你们的嘴,一个个给撕烂喽。”
那几名坐陪的姑娘又是起哄,萧母亲只得告饶道:
“得勒,真是越来越没规矩,我先替李少爷探探欢姑娘去。待会再收拾你们几个!”
说罢,屁股一扭三摆的走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