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绿子他们也结束了战斗,走过来看李朗有没有伤到。李朗愣了片刻神,什么话也没说,回头问向绿子:
“你们谁赢了?”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眼睛里也是红红的,傻愣愣的模样,倒把绿子给惹笑了。
大家都看李朗和关晴儿吵架去了,再加上李朗还摔了跤,绿子他们的鸡翅翅落谁家了,都没有人注意。
绿子说道:“水鸽子赢了。”
水鸽子说道:“若不是你关心李兄弟而分了神,我哪里讨得到你们俩的便宜。”
秦傲雪得意的笑道:“算你还知趣。”
刚才两人吵架,三个人倒还专注,直到李朗摔跤,碗摔在地上时,绿子刚巧夹在肉上。在分神间,水鸽子迅速打开被秦傲雪压制的筷子,反手又一刺,将鸡翅放入碗内,结束了筷子大战。
几个人坐回位置上,关晴儿拿起茶杯,以茶代酒,向李朗道歉道:
“刚才是我说话过份了,你别往心里去。”
李朗早就为刚才的行为难堪,脸红的紧,哪里还能接受关晴儿的道歉,抓起杯子,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先干为敬。”
绿子一把抢过李朗的酒杯,说道:“诶,你还先干为敬啊,都喝了这么多了,还嫌不够醉是么?”
“刚才是我对不住晴儿,这杯罚酒是一定要喝的。”
绿子笑道:“算了,你也别急着喝什么罚酒,先坐着歇会吧你!不是我向着你,你们两个闹的事,谁说得清哪个对哪个错呢。”
关晴儿揶揄笑道:“师妹,你这还叫不向着他啊,李朗都要向我道歉了,这你都能拦着。估摸着在你眼里,他呀,就从没错过。”
“反正我什么也没听见,我看见他错的地方,便是把好好的一碗汤给浪费了。”
李朗突然霍然起身,几个人被虎了一下,齐齐看向他。
“怎么了?”
“为了表达我的歉意,这碗汤,必须由我亲自下厨,重新煮一碗上来给大家。”
大家瞬间展颜,拍手称好,绿子也笑着摇头,看来这家伙酒又醒了。关晴儿心里还有些愧疚,也跟着李朗进厨房。其他人也就不再去凑热闹,让两个刚吵架的人,好好缓和缓和吧。
关晴儿以前火食都是合欢欢煮的,近年来合欢欢常下山,吃得再少,也还是要吃的,所以也会做几个拿手菜。李家厨房比较大,一共有三间灶台,六口锅子。两人一进来,一人抢来个锅准备露一手。
关晴儿见有些洗好的蕨菜未下锅,于是便拿过来,炒了个辣椒爆炒蕨菜。李朗自是调制他的清汤。要做回原来那份,肯定是不行的了。加上方才因为食肉食素而争吵,于是弄了个豆腐蛋花汤。都是比较简单的菜,两人没一会功夫便起锅端了出来。
其实严格来讲,味道只能算一般,但图个热闹,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
水鸽子一边盛汤,一边说风凉话:“还是绿子姑娘厉害,这两个人合起来算计你,没算计成,反自己折进去了。便宜了我们多尝到个好菜。”
“你吃你的,哪来那么多废话啊。”
“就是,你这都喝第几碗了?还好李家的碗不大,不然叫你一人给喝光了都。”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边吃边聊,食量又都极大,中间不停的加菜,李家佣人收空盘子都收不赢。
酒足饭饱,又是夏天,几个人便寻了个长廊,后又加了几把摇椅,一边乘凉,一边聊天,不知不觉都渐渐睡去了。连关晴儿也都忍不住眯了会,修行人食多是忌讳,关晴儿也难得这般放纵。小憩过后,第一个醒来,看着一张张熟睡的脸,心情极好。
阳光洒在庭院中,落下斑驳的光影,时间仿若静止。懵懂的青春,关晴儿其实内心深处有些抗拒修行的。神清目明,她自是知道,此时应是最佳修行时机,然而还是架不住贪玩的躁动。并没有寻静处静坐守意,保任住当下,而是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拿了个毛叶子,戏弄小伙伴们。
大家渐渐转醒,欢快的气氛如阳光一样,感染每一个人。都是难得这么轻松的休息,尤其是绿子,历来将自己绷的紧紧的,时间安排满满当当。悠悠转醒后,也被庭院这份闲适感染,心中体会张一化曾经对她的教导:修行如猫抓老鼠,松松放放,自如运驰。于是静静体会当下的心情,感知精神与身体的关联和影响。
然而架不住身边人的叽叽喳喳,一个个精神头实足,一会提议去这玩,一会又想着明天又去哪放风。天边渐黑,最后一齐决定,去绿子所在的烟雨楼玩。此时所有人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是什么宫主,什么杀手,也没有所谓的门弟高下,不过是一群年轻的少年,在享受着青春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