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手续和证件都赶在这周五政府下班前全部办理完毕，周末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徐妄正在床上补觉，收到一条消息，点开查看，是市民中心发来的，让他下周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并尽快入职。
也就是明天。
就是明天。
是明天。
明天！！！
短暂的假期结束，瞬间上网都没意思了。
听到要工作，徐妄第一反应：
人一定要工作吗？不工作会怎样呢？好像会饿肚子，但是他现在可以给织锦吃无机物，也可以自己去捡垃圾给他吃，或者要信徒上供，所以这个完全不用担心。
但是人类社会的法则是，身体没有残疾的成年人都需要在社会上认领一份工作，无业游民会被惩罚并关一段时间，而且被关起来还要劳动。
但是他不是人类啊，为什么要遵守他们的规定？
他在床上滚了几圈，还是不想动。
“小春你说，人为什么一定要工作呢？他们的工作大部分都没有什么意义，还有一部分在加速世界的崩塌，所以为什么一定要工作呢？”
小银鱼从织锦正面游到反面，拒绝跟他交流。
但是即便再不情愿，徐妄不得不去找越时绥商量，毕竟他对于主城了解不多。
“我忘了跟你提，之前有考虑过，外面研究所缺一个数据录入员，你要去吗？”
徐妄是很乐意离他近一点的，这样可以有很多时间去欣赏他的美貌。
不过，研究所的氛围他不太喜欢。
每次去那里都要跟一堆仪器见面，还要反复被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那么还剩下银行和政府，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银行怎么样？”他还没有去过银行。
“嗯，确实比起政府，银行会好一点。”
关于银行，徐妄唯一的了解来自于之前工作地方听人们谈论的，要攒够一百万的积分才能在银行拥有一个自己的账户，有了这个账户，才有进入主城的资格。
主城之外是没有银行的，只有24小时营业的积分系统，那里只有机器，没有工作人员。
徐妄也不清楚银行到底要干什么，只是因为政府的人去研究所要人十分霸道，态度很恶劣，所以他对政府印象不好，不想到那里去。
越时绥则认为，相比研究所和政府，银行安全一些，是第三方，至少看上去中立。
确定好徐妄的意向，越时绥领着人去办理入职。
“我好像耽误你工作了？”这些事情都是越时绥帮忙，他只需要人到场刷脸按指纹签字就行。虽然这种全程不用自己动脑子的感觉很好，但他担心越时绥觉得他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虽然目前看起来是这样没错。
“没关系，我是老板，没有考勤。”
“那他们都是在给你打工？”真好啊，自己不用去上班也有钱赚，如果可以他也想这样。
“可你每天都那么准时，有时候还加班。”
“我去了，他们才不会偷懒。”
徐妄点头，不是很懂这些人的想法。
“天上那些是什么？”
“列车轨道。”
“后面的虚影呢？”空中列车的轨道他认识，他问的是那些轨道后面的东西。
“看着像是一个，倒悬着的塔楼，那也是建筑？我能上去看看吗？”
“不是。”越时绥一向有问必答，这次罕见地沉默了片刻，声音比平时低些，沉吟道：
“那只是一个，经过折射产生的影子。”
影子？“那这座塔楼的本体应该在海底？”
“嗯。”
他在撒谎。
徐妄的能力虽然还不足以支撑他读心，但他能感觉到，刚才越时绥说的话不是发自内心。
因为他自己并不认可。
徐妄看着纵横交错的空中列车轨道，以及它们后面巨大的影子，总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我最近有一段时间不会回来，在你电子屏里面设置了三餐的闹钟，记得按时吃饭，但也别吃太多。”
“也不要在地上捡东西吃。”虽然有机器人在，越时绥觉得还是很有必要再跟他强调一遍。
“下雨天要记得带伞，没有伞要去建筑下避雨，不要跟之前一样在外面乱跑。”
因为徐妄是可以让雨避开他的，所以就每想着要躲，但是被越时绥看见他不打伞就往外面冲，对方给他撑伞送了一路，徐妄被教训了一路。
徐妄都一一答应了。
然后在越时绥的要求下又全部重复了一遍，保证自己知道下雨天往回跑，不会在外面捡垃圾吃，严格履行早睡早起的良好作息安排，他才放心离开。
“我怎么觉得，他在把我当孩子养？”可明明越时绥才是年纪小的那个。
“你的感觉没错。”小春游到他肩头，甩了下尾巴，织锦上银鱼经过的地方都荡起圈圈涟漪。
“其实可以的话，我还是比较想要跟他发展恋人关系。”
不过看样子是很难的。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类。”
“说的好像你没有喜欢的人类一样。”
徐妄直接翻黑历史。
小春有被气到，银色小鱼再次摆了下尾巴，游到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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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这里不愧是主城，薪资是之前的三倍还要多。徐妄看着越时绥给的相关资料，总算明白大家为什么都想到主城来。
一个月能赚四千，徐妄忽然觉得工作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忍受。
他的工作同样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他只看同事操作三天就会了。在徐妄看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和价值，但是只要按时发工资，就是好工作。
银行很多操作都已经被人工智能取代，基本上看不见什么人，而且他的办公地点也不是银行，是在办公室里，主要任务是接电话，处理客户的投诉，也就是机器人解决不了的问题。
从他同事口中得知，有时候清闲得一整天都没有几个电话打进来。
不错不错，是份好工作。
“就是工资太低了，有的客户又难缠，所以没什么人愿意做。”
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之前图书馆的那个大爷是不是也说过类似的话？
“我需要学习什么吗？比如一些专门的词汇什么的。”不过无所谓，反正他也做不了对社会有很大贡献的工作。
“不需要，你把客户反馈的问题记下来，然后让他们等通知就可以。”
“很简单的，你做几天就熟悉了。”
“这是你的工位，早上八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中午有两个小时午休时间，双休。”
“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吗？”
“暂时没有了，谢谢。”
这整栋大楼都属于银行，徐妄所在的这一层全部都是电话客服。
不同的楼层对应不同的岗位，工资高职能重要的楼层越高，当然，等电梯的时间也就越久。
徐妄在三层，上面几层是专门修理人工智能的技术人员办公室。
不用等电梯，这点他很满意。
不过最高层有直达电梯，据说从来都没有人用。
“因为银行家很少来办公的地方，只有开会的时候才能看见他们的影子。”同事解释。
“这么好？”
不用天天来还能领工资，他羡慕了，这才应该是老板的样子，越时绥这种他真的不理解。
“所以像我们这样的小职员是很难见到他们的，工作都不一样，我们这种不用动脑子的都是白领衬衫，银行家都有自己的定制西装。”
“是他们吗？”
徐妄指着从直达电梯里面出来的三个人，身上穿着一看就很贵的西装。
不是说很难看见？他一次就见到了三个。
“哦，有一个是政府官员吧，你看他没有银行家专属的手杖？”同事见怪不怪，政府的人最近老来。
“手杖？”
“这可是财富和地位的标志。”
“他们在干什么？”
“可能在讨论新的货币政策吧，反正肯定是关乎市场秩序的大事。”
徐妄点点头，如果不是他凑过去听，他就真的信了。
“绝对不可能！这钱我们一分都不会出！你们想都别想！”秃头老人吹胡子瞪眼，气地手杖在地上敲了好几声响。
“老狐狸这些年你们也没少捞油水！现在要承担责任就翻脸不认人了？”提着包的政府官员指着对方鼻子骂，声音连十米外的徐妄都听得清清楚楚。
“滚，狗腿子！别让我再看见你！”
最后秃头老人给了提着包的官员一拐杖做结。
“那个不是拐杖，是手杖！”是银行家权利地位的象征。
“他们可能只是单纯地在吵架，跟你说的一点都不像。”徐妄觉得可能银行家也不是什么很讲究的人，不过那个小拐杖还挺好看的。
“呃，哈哈，别在意这些小事，也只有政府的人来这里办事没什么好脸色，研究所的人来我们都是笑脸相迎的。”
徐妄被尴尬的同事拉着去买下午茶。
“走这么快？又没人在后面追。”
徐妄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一脸云淡风轻的同时现在脚底生风。
“这种场面不是我们能看的，赶紧走。”
“我们已经看完了。”徐妄好心提醒。
徐妄点开光屏，主面板上有一个红点，收放在上面，冒出一个方框，里面是一颗月亮。
他刚开始不会打字，就选了图片作为备注。
给越时绥的是月亮，给之前照顾她的姜姜备注的是荷包蛋和仙女棒。
“我今天晚上不跟你们一起吃饭，要早点回家。”
“约会？”
这表情一看就有问题。
“看不出来啊你，年纪不大，都有对象了。”
“还不算呢，”越时绥还没有接受他的表白，“我们只是住在一起。”
听话的神明：不捡地上的垃圾吃，下雨知道带伞，早起可以早睡不行。
解锁新地点：银行
收获工作一份，另外，银行家的拐杖不错，他也想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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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