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顾奕又与那人不咸不淡的谈了两句,问了此地最大的花楼位置,便又携人风风火火的赶过去了。

“留君苑”乃是瀛中最大的花楼。听说里面的姑娘都有着倾城之姿,平日里若想在里面消费一番,还需得提前预定。但今日花楼一改艳丽的模样,平白低调了许多,也不见揽客的龟公了。就连老鸨也换了一身素衣,灰不溜秋的一副良家妇女的做派。

顾奕一行人还没入门就给拦下来了。老鸨歉意连连,说这几日姑娘歇业,都不接客。

顾奕脸一垮:“怎么,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你这里所有的姑娘都在同一时间来葵水了?”

老鸨的脸霎时间就白了。

顾奕冷冷一笑,推开老鸨走了进去,身后几百个人也都鱼贯而入,霎时间将花楼堵得满满当当。顾奕今日是决定把这个霸王做到底了,自顾自的走到一桌子前,倒了茶细细饮了起来。身后的人也都有样学样,喝茶还不行,拍着桌子让老鸨送上好酒好菜。

一窝子土匪一般的人就坐了下来,老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张沟壑纵横的脸皱在了一起,连连赔笑:“各位大爷,前面有一座醉仙楼,里面的东西最是美味,不若今儿我作陪,请各位去吃一顿如何?就当招待不周给各位的赔罪了。”

顾奕“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似笑非笑道:“哦?你的意思是我们连饭都吃不起了吗?”

老鸨灰了脸的闭上嘴。

不消多时,饭菜都端了上来。顾奕拍了拍正和一只鸡腿斗争的侍书道:“你把乔乔弄到厢房里去。”

侍书苦了脸:“世子,这……”

顾奕一个冷眼杀过去,侍书乖乖的闭上嘴。

不多时,侍书扛着个麻袋走了进来。老鸨赶紧引路,腾出个厢房来。顾奕又喊了一个名字,后方走出一料峭倩影。一身红衣,头上还戴着一个斗笠。

“你上去帮侍书,顺便给乔乔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

女子点头。顾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记得把她的脸给我洗干净。”

女子行了一礼,款款而上。看身形应当是美丽佳人,虽看不清容貌,但众人总觉得自己挪不开眼。直到倩影隐入楼中众人才意犹未尽的回过头来,顾奕转头望了望出神的老鸨,笑道:“现在,大家也吃饱喝足了,你该把姑娘们请出来了吧?”

袋子解开后,我花了些时间才适应眼前的亮堂。

我想伸个懒腰,碰到手上的镣铐时才反应过来,我的手脚都被束缚了。

天杀的顾奕!

约是注意到我脸上的狰狞,侍书躲在柱子后,迟迟不敢出来。发现我正往他这里瞟,他更是抖成糖筛。

我不耐烦的问道:“可是到了瀛中?”

“是。”

“今儿是什么日子?”

“三月了。”

我默了一默。三月了,我离开湄山林这么久了。

侍书胆战心惊的递过一杯茶。我因为手脚都被捆着,不能伸手接过,只能仰起头来喂我。我将茶水喝光,又噗嗤一声全部喷在他的脸上。

侍书顿了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你这人好不讲理……”

我白了他一眼,恶狠狠道:“对你这般细作,不必讲道理。”

侍书委屈的红了眼,嘴巴一撇,险些哭出来。

这些日子,我吃了不少苦头,其中侍书出了不少力。

那日我策马逃走,刚刚跑了几步就听到“嗖”的一声,只见一支长箭破空而来,准确的落在马腿上。马身一颤,跪在地上。又一支箭飞了过来,插进马颈。

我稳稳当当的扎进雪里。

顾奕走过来,将我拔了出来:“哟,准备去哪儿?”

我一抖,指了指前方的小树林:“前面、前面空气好,我去换口气……”

“是么?”他蹲下来,拍掉我身上的雪:“我怕你走过去后就没气了。”

我十分痛苦的闭上眼。

顾奕的手伸了过来,兀自拂过我的脸,随后落在被我咬碎的铁链上:“牙口不错啊。”

我抖了抖。

他的手又伸了过来,放在我的唇上:“既然这样,不若我卸了你一口牙,再敲断你的手脚,如何?”

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赶紧抱住顾奕的胳膊求饶,说以后再也不跑了,打死也不跑了。

他无奈的看着我:“你委实不听话了些。”

顾奕站了起来,慢条斯理的宽衣解带。我瞧着落在地上的披风、皮裘,顾奕身上仅剩下一套中衣,看他的动作还要继续脱。

我吸着鼻子瞅了瞅周围的环境,黑灯瞎火,的确是□□掳虐杀人放火的好地方。

顾奕这厮,不是想对我做那档子事吧?

我想起那日他误以为与我双修,事实上却不过是抱着我睡了一夜后那失望的表情。

我咽了口唾沫,提点到:“顾、顾奕,你这样,怕是不太好吧?”

“嗯?有何不好?”

我指了指身后的火光,小心翼翼道:“他们还在等你,你若是要行这双修之事,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不是?”

他停顿片刻,了悟的点点头:“唔,是这个道理。”

我松了口气,他却半蹲下来猛地凑近:“可这与人少人多并无关系。”

“嘎?”

只觉得手腕一凉,抬头才发现一条通体乌黑的镣铐挂在了上面。目瞪口呆之际却见顾奕又把衣裳一件件的穿上了。待最后一件皮裘穿好时我才反应过来,这镣铐居然是他腰带上的装饰物。

不过,这小拇指粗细的镣铐能困住我?

顾奕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此乃玄铁链,世上最坚硬的东西。若是你连它都能挣开,那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困住你了。”

我只当顾奕那厮吹牛,没放在心里。后来才发现,这细如小拇指的镣铐的确牢固无比,无论到烧火烤都不能磨损它分毫。

而我的地位也从宠物轮到囚徒,被关进了囚车里。

侍书也回到了贴身小厮的位置上,每日伺候顾奕饮食起居。侍书心善,照顾顾奕时也时常照拂我。

大约是被顾奕折磨的久了,侍书与我颇有同病相怜的味道。他时常与我磕牙,多是哭诉顾奕怎么折磨他的。

譬如:“世子让我洗衣裳,一件衣裳得洗三遍,衣服不能发皱,不能发毛,不能脱丝。若是有一样达不到要求,世子便挥起鞭子抽人!”又譬如:“世子吃食挑剔,不能咸了,不能淡了,不能苦了,不能辣了。若是有一点不如意,就当即掀桌子打人!”

闻者惊心听者流泪。我说不出什么宽慰的话,便绞尽脑汁与他一同咒骂顾奕。

侍书瞧着我骂的这么狠也忘记揩泪了,只是目瞪口呆的望着我。

一日,我灵光一闪,问侍书:“你是否每日照顾顾奕的饮食起居?”

侍书点头。

“那你是否照顾他更衣穿鞋?”

侍书再点。

“这就对了!”我激动地拽住侍书的手:“那你不是有机会接触到玄铁链的钥匙了?”

侍书再点,不过这次点头十分艰难。

“今夜你服侍顾奕就寝后可以趁他睡着后偷出钥匙。只要开了这玄铁链,我就能逃回湄山林。”

我兴致勃勃的讲述着自己的大计。我告诉侍书,只要回到湄山林,我当即招兵买马,等顾奕那孙子再次路过的时候,我必定要扛着大刀剁下他的脑袋!

“我还要扒光他的衣裳,瞧瞧这个娘娘腔究竟是男是女!到时候再找几个大汉来,嘿嘿嘿……”

侍书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太惨了,太惨了。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你想想这些日子怎么被折磨的,难道就忍心让他给折磨一辈子?”

“可、可世子对我们也不算太差啊……”侍书搓搓手指:“每日有吃有喝,还有棉被盖……”

我十分痛心的瞧着侍书,道:“孩子,你活的太惨了。”

我只道侍书在顾奕的淫威下生活太久,已经无心反抗,但他总算答应为我偷来钥匙。

第二日的天气很好,阳光正盛。我在囚笼里打瞌睡,等着侍书送钥匙。却不想等来的却是顾奕那厮。

他站在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听说,有人要重回湄山林?”

“哈?”

“听说,有人还要招兵买马,专门做好埋伏等我。”

“哈、哈,世子真幽默啊,这怎么可能……”

“听说,她还要扛着大刀,剁下本世子的脑袋当痰盂。”

“……”

“听说,她怀疑本世子的性别,还要扒下本世子的衣裳,请十几个大汉检查检查。”

我已经听不下去,十分痛苦的捂住眼睛。

“不敢,不敢……”我往笼里缩了缩,咽了口唾沫道:“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世子不必当真。”

“是么?我瞧着你挺认真的啊。”顾奕蹲在笼边,伸出手来在我头上摸了摸,随即一把揪住我的鼻子:“前几个是不可能的,本世子的头还有别的用处,不能给你当痰盂。不过最后一个倒是可以满足你,你不是怀疑本世子的性别吗,要不本世子把衣服脱了给你瞧瞧?”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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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恋爱又要毁天灭地了退退退!
连载中有猫万事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