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宋元卿一觉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已经亮得刺眼了,他迷迷糊糊从床上起来,光着脚半梦半醒中走到了茶桌前倒了一杯茶。
他喝了两口茶润了润嗓子,原本以为是隔夜茶,没有想到茶入口时是温吞的,刚刚好,不是很烫也不还未凉。
看来霍子阳已经醒来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叫醒自己呢?宋元卿想着,将手中的那杯茶水一饮而尽。
宋元卿穿上外衣,穿好鞋子,洗了一把脸便出门了,他想出去瞧瞧霍子阳在作甚。
他们这趟住的客栈是在一条还算热闹的大街上的,此时街上人来人往,已经非常热闹了。
他大致抬头看了看天上太阳的方位,此时已经是正午时分了。
此处已经算是江南之地,他小时候曾经听娘说起过江南,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便足以让他记到了现在。
“我与你阿爹就是在江南相识的,那你是我们的故土。”他记得当时母亲是这样对他们说的。
“那爹娘为何要离开江南呀?”小元卿问道。
他记得母亲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语气中有些无奈:“为了活下来呀,为了养大我们的小阿卿呀。”
“江南......江南,是个很危险的地方吗?”小元卿有些惶恐,心想着这江南究竟是个什么诡谲之地,竟然要逼得他们一家人为了活下来而迁走,是闹饥荒还是比他们现在遇到的还要更厉害的瘟疫,亦或者......还有更恐怖的事情?
“傻孩子......不要乱想了。”母亲温柔地将他抱在怀里,后来便再也没有说起过关于江南的事情了。
“那么出神?想什么呢?”霍子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宋元卿这才回过神来:“哦......看你不在房间里,想着出来找找。”
“马上就中午了,我买了些吃的,走吧,回客栈吃过饭我们再出发。”霍子阳抬起手,给宋元卿看了看自己提着的餐盒。
“你这餐盒哪里来的?”宋元卿一边走一边问。
“买的啊,不如如何带走这些菜肴?”霍子阳云淡风轻道。
“这餐盒不便宜吧?”
“还行吧,没花多少钱。”霍子阳淡淡地笑了笑。
“真的?”宋元卿仔细地打量着这只精致的,刷着漂亮红漆的雕花餐盒,还是不太相信。
可是为什么......宋元卿还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呢?
“嗯......我慢慢说与你听吧。”
......
就在刚才,离客栈不远处的某酒楼里......
这是江南最出名的四大酒楼之一,听闻这里的酒菜味道都十分地独特鲜美,霍子阳早有耳闻。
其实他对吃的东西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觉得有些人可能会喜欢,便欣然走进了酒楼。
不愧是四大酒楼之一,还未到饭点已经坐无虚席了。
排队外带饭菜的人也有许多,霍子阳便排起了队。
“喂!你知道我们家公子是何人吗?”只见一个壮汉双手扯着一位已经落座的客人的衣领,恶狠狠的。
“不,不知。”那人像是被吓傻了,直直摇头。
“不知道?连我家公子都没有听过?去去去!给我家公子让位。”说罢,那壮汉一把将那人从位子上推了下去,随后从他的身后走来一位嚣张跋扈之人。
那人大概便是那壮汉口中所说的公子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坐到了那人原本的位置上,拿起筷子就夹起了一只肉丸,塞进了嘴里,大口大口嚼了起来。
“莫说你这一席座位,我若是要将这家酒楼夷为平地,你都拿我没法!哈哈哈哈......”
“你们欺人太甚!信不信我报官!”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恨得牙痒痒,若非他打不过那壮汉,估计是要上去将那公子撕了。
“去啊,你去吧......我爹是知府。”那公子不屑道,说罢扔来一小锭银子,“滚远点,别在此碍眼。”
霍子阳向来瞧不惯这种恃强凌弱的人,正好碰上这样的事,他怎会放过?
此时他正好拿到饭菜,饭餐装在一只竹编的篮子中,拿在手中很是省力。
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路过,顺便将那一篮子的饭菜全撒在了那公子的身上,公子的那张脸被刚刚出锅的油汁烫红了。
“你!你!你知道我爹是谁吗?”那人用手指着霍子阳,大声怒斥道。
“你爹是知府。”霍子阳不慌不忙地靠在窗边,双手交叉在胸前,若无其事地歪头看着他,“我知道啊,然后呢?”
“给我打!”他致使那壮汉,“往死里打!”
可那草包怎么打得过天下第一暗卫呢?
霍子阳还未怎么出手,那壮汉倒在地上起都起不来了....
最后当着所有人的面,那壮汉替他的主子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落荒而逃。
“诶?餐盒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您留着吧!”
正巧,那竹篮子也不能用了,既然他们不要了,正好可以借来一用。
此时整个酒楼的人都围在此处,大多数人都不在意他们为何打起来,只是为了看个热闹罢了。
“少侠好身手啊!”那小二跑过来,脸上露出一丝敬佩之情,“你可不知道,这人是出了名的纨绔,整日游手好闲,打着他那大官爹的名义横行霸道,若你今日不出手,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举手之劳,若是以后他再来闹事,你们可以去诛星院随意找个护院,他们会来帮忙。”霍子阳说罢,将餐盒递了过去,“还麻烦将方才的饭菜重新做一份,银钱我照付。”
“少侠放心,我们掌柜说了,您这是打抱不平,不收您第二次银钱了。”
“那就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