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些日子就是天子生辰,原本整个都城都还在为北远王戴孝,可天子一声令下,免了所有人的丧气,原本的白花白布,通通换成了红花与灯笼。
人人都是当今的那小皇帝是小白眼狼,自己的亲舅舅死了,他却一心想着怎么过生辰。
“如今没了北远王,我看他这个皇帝还能当多久。”
“嘘,妄论天子,你不要命了?”
......
“末将大风,参见陛下。”
大风跪向那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天子,膝盖重重磕在地面上。
“起来吧。”他道,“舅舅死了,寡人也很难过。”
“殿下与陛下毕竟血浓于水,还望陛下节哀。”大风低头道。
他在节哀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听闻舅舅生前就为寡人准备好了生辰礼。”
“陛下放心......已经派人去江南护送了。”
小天子好奇道:“能不能告诉寡人,舅舅准备了什么?”
“殿下为您准备了大惊喜,惊喜说出来便不是惊喜了。”大风平静道,“陛下耐心等待,惊喜正在路上。”
......
“我们离江南还有多远?”宋元卿躺在床上,用手枕着脑袋,百无聊赖。
“大概还要一天一夜。”霍子阳正在收拾地铺,这次找到客栈只有一张床,只好打地铺了。
宋元卿从床上坐起来:“霍子阳?”
“怎么了?”他抬头看着宋元卿。
“我们俩都是男的,睡一张床其实也没问题吧?”宋元卿认真道。
好像......道理是这个道理......
“我......”还未等霍子阳说什么,只见从元卿就这样拉了他一把。
宋元卿就这点儿力气,怎么能拉得动霍子阳这般的练家子。
虽然他没有拉得动霍子阳,却莫名其妙与霍子阳一齐倒在了床上。
或许连他自己都还未反应过来方才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为何,宋元卿现在的心跳得奇快,就像是要跳出胸膛一般。
小时候他与弟弟也是睡在一张床上的,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为何与霍子阳躺在一起......感觉就那么奇怪呢?
“怎么不说话了?”霍子阳问他。
“嗯......就是被你吓到了。”宋元卿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转头看他好,还是继续盯着天花板好,“你刚才不是不愿的吗?”
“既然挚友你如此诚挚邀请我共寝,我又怎好拒绝?”霍子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太过于没脸没皮了,话刚说完,便觉得脸上发烫。
“时辰尚早,我先去喂个马......”霍子阳起身整理一下衣服,道,“顺便去探探路,你若是困了就先睡吧。”
“哦。”
就在霍子阳推门出去的那一刻,宋元卿仿佛一条在砧板上死而复生的鱼,一跃而起。
他听着脚步声远去,长长叹了口气:“总算是走了......”
他有个计划,这些天已经想了许久了,就等着这样一个机会来实施它呢。
霍子阳一出去,这机会不就来了吗?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放行囊的桌前,打开了霍子阳随身带着的那个小包,开始翻了起来。
他知道里面装的都是霍子阳平日里执行任务所用的东西。
他想找到当时霍子阳给自己下的那个药,然后偷偷下给霍子阳。
他实在是太好奇霍子阳的身世了。
终于找到了,霍子阳将这瓶药放在了一堆毒药中间,很是难找,若不是上面刻着“真言”二字,宋元卿估计自己再找一个时辰也找不着了。
“你可别怪我啊,一报还一报,谁叫你当时给我用了这个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