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赫赫有名的都城小将军由辛死了,死在军营里,身上没有外伤,仵作也没有查出他有内伤或者疾病,更没有中毒的迹象。
都说他死得糊里糊涂,很是蹊跷,像是中了邪,招了不干净的东西。
还有人说,由辛死的时候,天降飞星,这是天上的神仙派人把他接回去了,因为他本就属于天上。
恐怕啊,在这世上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事情的真相了......
在一处偏远街区的犄角旮旯处,霍子阳靠在墙边,从怀里掏出一块紫色玉牌,他是乘着正午大家都在吃饭,偷偷溜出来来的,他这次出来是为了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且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时候正好,他没有迟到,也没有来早。
他轻轻吹了吹口哨,只见一个穿了一身黑蒙着半张脸的男子从小道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他他跟前。
霍子阳看了他一眼 好似有话要说,但两人对望许久,却只字未提,最后霍子阳只将玉牌塞到他手里,连再会都没说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霍子阳,我去你的......”只听那男子细声骂着,眼眶却红了。
......
霍子阳终究是下不去手,明知到处都有北远王眼线却还是放了由辛一马,还帮他打点好了包括假死,出城等等的一切。
走在回营的路上,霍子阳心情很好,路过许久没有去过的酒馆还停下脚步进去坐了一会儿。
他要了一壶折柳酒,意味送别。
他上回喝这种酒还是送李昂第一回出任务。
此酒烈倒是不烈,后劲却足得很。
他只是小酌几杯,浑身便已经开始发烫,走路也要有些不稳了。
走在路上,他看什么都是有重影的,就这样摇摇晃晃地走了一路。
路上的行人看他,就像是看一只掉进了酒缸的笨猫。
原本蹦蹦跳跳玩着拨浪鼓的孩童看见他,忽然驻足回头,咧着嘴指着他,大声喊道:“爹!你看!这里有个醉鬼!”
霍子阳迷迷糊糊中听见,虽然他现在是有一些头晕眼花,但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走近两步,站稳了,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那孩子,好似要有什么大动作似的。
吓得那孩子的爹大气不敢出一个,小心翼翼护着那孩子。
“你说谁是醉鬼......”谁知他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
那孩子好似也是真的怕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哥哥,我再也不敢了。”
此时的霍子阳大抵是醉了有七八分,脸上红扑扑的,眼睛也眯了起来。
他看了看这孩子,再看看这孩子手里的拨浪鼓,忽然笑了。
他道:“既然错了,那便让你涨涨记性。”
那当爹的也是个性子软弱的人,竟到现在也不敢为孩子说一句,或者想着拉孩子走,只是将孩子拉地更紧了些,护得更牢了些。
眼看着孩子就要被吓哭了。
“孩子说错话是不对,是我这爹没当好,这位官爷要作甚就冲我来罢。”那当爹的一副英勇赴死的样子。
谁知霍子阳轻轻从那小孩手里抽出那小小的波浪鼓。
“归我了......”
说罢,高高兴兴地走了。
只留下那对无辜的父子,对方才发生的事情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
不远处的一处茶楼,二楼靠窗的位置,一对兄弟坐在窗口喝着茶。
其中一人一直端着茶杯,满脸淡淡的笑着,轻声与身旁的另一人攀谈着,虽然话不多却字字听得出他的喜悦,还时不时唤上一声:“哥。”
哥哥则一边说着话,一边对着桌上种种糕点犯起了难。
究竟先吃桃酥还是先吃绿豆糕?
“小时候,爹也常买绿豆糕。”弟弟道。
“对。”哥哥拿起一块绿豆糕,似乎陷入了一番美好的回忆,“当时我总会抢你半块,你也不说什么,自甘让给我。”
“我本就不喜甜食。”弟弟笑了笑。
“少骗我。”哥哥揭穿道,“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偷吃娘做饭用的糖,害得我一起被打。”
弟弟一皱眉,声气冷冷的,却还是能听见一丝撒娇的语气:“不是......明明是哥你让我偷的嘛......”
“额......好像是哦。”哥哥笑了,他将绿豆糕送到嘴边,细细要了一口。
他不经意往窗外看了一眼,忽然停下咀嚼,眼睛下意识睁了睁。
“咳......”
弟弟忙拍了拍兄长的背,担心地递上茶水,问道:“怎么了,怎么忽然呛到了?”
哥哥似乎还没有缓过来,他放下绿豆糕,摆了摆手:“没......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