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宫中便派了马车来暗卫院接人,说是有棘手的事情要一道商议。
众人清楚,应该是事情有了新的进展,便没有片刻犹豫上了马车。
一开始他们还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直到他们进了宫,闻见了那股异味。
“是腐尸......应该是死了很久很久的那种。”由辛很是肯定,几年前的一个夏夜,他曾经和几个亲信一起下过一个墓冢,墓中也是死了很久的尸体,那股味道他此生难忘,绝对不可能记错。
“没错,是腐尸。”独言捂着口鼻从地窖出来,回应了由辛一句。
由辛轻笑一声,好歹他见到自己说的第一句话问候自己为何还活着这般的话,否则或许他们还真要在这后花园打一场了。
“就知道你死不了。”
由辛没有想到的是,独言再次见到他时意外地看上去很是高兴。
“你也是,一转眼就变成了护国将军。”由辛不是很衷心地恭维了一句。
“是护国大将军。”
“行,大将军......”由辛不太理解这种咬文嚼字究竟有何意义,他现在只想知道有关这腐尸之事,“叫我们来究竟为何?就是特地让我们来闻闻腐尸之气?”
“自当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他忽然严肃起来,“地窖里有三具孩童的尸体,你们随我来。”
此时的宋元卿已经受不了这种强烈的气味冲击了,他的胃里一整翻江倒海,眼看就要吐出来。
霍子阳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没事。”宋元卿强忍着不适,摆了摆手。
独言眼看着眼前这位细皮嫩肉的白净小生的各种不适,不住讥讽一句:“还未走进地窖呢,便已经这样了?能不能行,不行便算了,哪里来的小暗卫?这般娇贵......”
“他不是暗卫。”于嫚羊白了独言一眼,“能不能好好说话?”
霍子阳没有搭理独言,他只顾着宋元卿:“若是不行,我们不去地窖了。”
“不去地窖怎么行?是大风叫你们来的,你们不下地窖现在这叫抗旨。”独言言语威胁道。
由辛凶巴巴地看向独言:“他只是个寻常小孩,不要凶他。”
“小孩?”独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也有二十了吧?也不比你我小两岁。”
“别吵了,各位将军,我没那么娇贵。”宋元卿说着轻轻拍了拍霍子阳正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已经好多了。”
“那便走吧。”独言正准备转身,却发现手中提着的油灯不知何时灭了,他想重新点亮手上的油灯,可怎么点都点不起来。
由辛从衣袖里随手掏出了个火折子,递给他:“嗯。”
独言似乎没有想过由辛会帮自己,着实愣了一下才接过了火折子。
“谢了。”
......
地窖的尽头除了那三具尸体便什么都没有了,可以说是空空如也。
原本验尸官来了是要将尸骨搬出去的,可是这三具尸体的肉还未完全消失,且糜烂着爬了些蛆虫,若是要搬怕是会破坏,所以当时验尸官也是摸黑下来验的尸。
还是可以依稀看得出这三个孩子生前的样子,他们的衣裳还未完全**,可以看得出来那个姑娘身上穿的衣服很是隆重,并且衣襟的搭法是寿衣的搭法,在加上她的发髻上戴了一对金花儿,所以理应是厚葬。
不过,那两个小男孩便不同了,他们穿着的是平日里的穿着,还只是粗布单衣,看上去生活条件并不富足,甚至他们的死或许不为人知。
并且验尸官确实在他们的身上找到了一些痕迹,可以证明他们的死是人为。
三具尸体就这样整齐地摆排在一起,他们的眼皮已经**,眼球也不在了,只留下一双空洞,很是诡谲。
也不知是因为气味实在刺鼻还是眼前这一幕过于骇人,宋元卿当场便将胃给吐了个空。
“那个姑娘是中毒身亡,应该是十多年前的事,这两个小男孩死于外伤,大概是四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