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前几日我竟然如此不胜酒力,今日我们再喝怎样?”
夜里的凉风习习,独言站在城墙上与大风闲谈着,他好似是全然没有发现自己身边这人心思全然不在。
“算了,你不会喝酒就别喝了。”大风不想多言,一句话将他堵得哑口无言。
这般正好,安静些才能好好想想关于梦魇和沈念的事情。
大风坚信世上没有所谓的巫术,梦魇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人在捣鬼罢了。
无非是一些奇怪的,可使人被影响神志的药粉,或者其他的一些什么。
他那天与沈念在茶摊商讨半天,终究是没有商讨出些什么。
不过他倒是知道了,沈念原来是姓谢的,是那宫中史书上记载的“仙师”谢闻的儿子。
这一点更加能佐证他的猜想——梦魇之事极有可能是沈念搞得鬼。
“你在想什么?”独言问他。
“真没想什么,只是物是人非,有些伤感罢了。”他随便寻摸了个理由糊弄道。
“只可惜近日的搜查还是一无所获,否则我一定要好好折磨那霍子阳。”独言的怨气还是很深,大概对他来说最放不下的还是他“杀”了由辛这件事。
“若是找不到他,我们也该学着放下......”大风看向独言。
独言觉得他的态度一反常态,平日里大风虽然是个温良的人,但是每每遇到大事他都是那个最固执的,一向如此,更别说这次的受害之人里还有他从小就视为为恩人的北远王殿下。
看出问题他便直接说了出来:“你最近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大风平静道,“你是觉得我没有恨意吗?那人是我自小一起成长起来,如兄长般的人,我当然不恨他。”
“可殿下也丢了命,你不恨吗?”
大风长叹一口气,看向独言:“我看你是糊涂了,殿下又不是他杀的,是阿......沈念杀的。我若是要恨,也该恨沈念。你回来多久了,还未清楚此事?”
况且,其实如今恨意也是半点儿也没有了。
他在心中默默补充道。
......
已经是夜半了,他们的马车停在一处僻静安宁的地方,霍子阳原本说是要守夜,但奈何他已经很久没有休息好了,守到了一半便昏昏沉沉闭上了双眼,大概是累极了,他甚至连个垫着脑袋的东西也没有,就这样头悬着睡着了。
此时的于嫚羊也已经在为她特意隔开的隔断里睡熟了,可以听见微微的鼾声。
只剩宋元卿一人是清醒的了。
他一开始看着前段时间买来的话本,想着赶紧度过这难熬的夜便好,可是后来他看不进去话本了。
外头的风吹强有力地吹着,吹得马车吱嘎作响,霍子阳不知是何时睡倒下来的,他的脑袋自然而然地便枕在了宋元卿的腿上。
宋元卿心乱如麻。
他放下手中的话本,倒也不是觉的话本无趣,只是现在他已经看不进去半个字符了。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似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为何会这样?
只是枕了自己的大腿罢了,又没什么......
他不断地在心中对自己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