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所谓的梦魇之术,其实也没有那么玄,也许只是用了些什么药。”大风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翻阅着手中的这本书,“此书中记载,谢闻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当年瘟疫横行,天子满天下地寻他也没有寻到。”
“其实关于那谢闻的事情,我倒是有耳闻。”沈念忽然开口道,“瘟疫当时,谢闻应当是已经身亡了。”
“你为何断言?”
“他是我生父。”
......
“阿姐......昨晚霍子阳一整晚都没有睡觉,鬼鬼祟祟地在油灯前不知道在写什么,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怎么了。”宋元卿窃窃对嫚羊道,“该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于嫚羊听罢,用余光撇向正在外头喂马的霍子阳,他瞧上去还算是正常,除了眼下那对乌黑的眼圈。
“看上去他确实是没有睡好,但是鬼上身倒不至于,再说.....霍子阳是何等凶煞之人,鬼见了也得怕他。”她对宋元卿说道,“许是昨夜我说的话他将他唬住了,他真担心半夜会有强盗什么的,怕你出事。”
“怕我......出事?”回想起来,昨夜霍子阳确实是与自己说过一些奇怪的话,还塞给了自己一只药瓶,说是什么药粉,入眼不处理可使人眼盲什么的。
“霍子阳很在意你,他自小就没有什么在意的事物,不过要是真的在意起什么来,便会表现的很明显。”于嫚羊笑着与他讲道,“我记得他刚来暗卫营的时候是个很活泼的小孩,可是越长大,经历的事情越多,倒是越来越闷了,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人愿意与他交心了。”
“可他也不止有我一个朋友,姐姐为何说我是他最在意的?”宋元卿有些许惶恐,不止是因为从嫚羊的口中听到了自己是霍子阳重要的人,他也有些心虚。
在意二字实在太重,不知为何他忽然觉得自己或许担不起这二字。
“我们这些人都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相处的时间久了,不管怎么样都会相互依靠,而你不同,你是他自己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于嫚羊说着说着忽然又加了一句,“或许是比朋友更特别的人。”
比朋友......更重要?
宋元卿有些走神,他看着窗外,看着霍子阳正在阳光下为马梳毛,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他忽然发现自己只有在霍子阳身边或者说是在能看得见霍子阳的地方才能够感到心安。
虽然不知道霍子阳是怎么想的,但宋元卿清楚地知道在自己的心中霍子阳很不一般,是让他可以依赖的人,即使是他弟也没有让他有这样的感觉,可以毫无顾忌地去信任去依赖。
他现在离都城很远很远,却还是觉得自己在都城,就是当初霍子阳描述给他听的那个美好而绚烂的都城。
宋元卿仔细想来,自己如此执念一定要来都城,其实并不是想要看看都城有多美有多好,他只是想来找这个当初告诉他都城有多美多好的人。
......
半年前,云天山的小竹院中。
沈念如往常般与哥哥坐在亭中,讲着过去多年自己的所见所闻,却发现宋元卿似乎有些走神了。
“哥,你在想什么?”
“可以带我去都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