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丝敏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篝火,瞬间照亮了四周。她双眼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仿佛要将眼前的空气都燃烧殆尽。“敢惹我赫丝敏!她活腻歪了!”这句话从她口中迸发出来,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力量。
她的拳头紧握,如同蓄势待发的猛虎,狠狠地锤击在桌面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仿佛连空气都在颤抖。那力度之大,仿佛要将桌面砸出一个窟窿来,宣泄着她内心的愤怒与不满。
“匈奴人就是祸害!”赫丝敏咬牙切齿地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她的脸上写满了对匈奴人的痛恨与厌恶,那神情仿佛要将他们千刀万剐才肯罢休。
“烧杀掳捋无恶不作!”她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匈奴人暴行的控诉。她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中回荡,仿佛要将这些罪行永远地烙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如果不是因为匈奴人,前王怎么会猜忌军事贵族?!”赫丝敏的情绪越发激动,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愤怒,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公与冤屈都倾泻而出。
“小姐,请您务必保持冷静,千万不要激动。”希娅拉眼神中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她迅速地扫视了一眼那扇临街的窗户,仿佛生怕有什么不速之客会透过那扇窗窥视到这里的动静。随即,她连忙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用一种几乎只有小姐才能听到的细微嗓音劝阻道。
“你要知道,你现在正处在被禁足的状态啊。”希娅拉话语中充满苦口婆心的意味,她试图让小姐明白当前的处境有多么严峻,“而且国王与匈奴人之间已经建立了姻亲关系,他们是名副其实的盟友。这样的背景下我们的一举一动都需格外小心。”
说到这里,希娅拉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起来:“我还听说那个匈奴的王子虚闾权渠,前几日又亲自到访了楼兰。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在这样的敏感时刻,我们更不能有丝毫的差池啊。小姐,请您务必克制自己的情绪,小声一些,当心隔墙有耳。我们得为家族的未来着想,为自身的安危考虑。”
“噢,原来是虚闾权渠来了?哼,来了又如何?”赫丝敏在希娅拉的及时劝阻下,虽然心中的怒火依旧熊熊燃烧,但好歹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然而,她的脸上却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嘲讽之色,那神情仿佛是在嘲笑娜仁花的天真与无知。
“她娜仁花难道还真以为,母家有人前来替她撑腰,我就拿她没办法了吗?真是可笑至极!”赫丝敏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轻蔑,眼神中更是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似乎在表明自己绝不会轻易向娜仁花低头。
“她若是真这样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我赫丝敏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绝不会因为别人的威胁就轻易退缩。她娜仁花胆敢挑战我的底线,我定会让她知道什么是后悔!”说到这里,赫丝敏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那笑容中充满了寒意与决绝。
“走着瞧吧,娜仁花。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赫丝敏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与霸气,似乎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挑战的准备,无论匈奴婆娘背后有多少人支持,她都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立场与尊严!
“对了,小姐。还有一件事。方才六侧后过来拜访你。”希娅拉继续说:“可是因为你被禁足的缘故,她没能踏进这扇门。”
赫丝敏闻言,嘴角只是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她来了啊。”这句话,平静得仿佛是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毕竟,她进宫的目的并非为了追求那虚无缥缈的爱情,而是承载着家族的期望与责任。
所以对于国王这位后娶之妻,赫丝敏的心中并无太多波澜。她深知,在这权力与利益交织的宫廷里,每一份情感都可能成为致命的软肋。因此,她选择保持一份超然的态度,不轻易卷入太过纷争。
“没见面也罢。”赫丝敏轻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洒脱。她转而吩咐希娅拉,“选些礼物送过去吧,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希娅拉微微颔首,心中却不禁为自家主子的豁达所折服。她知道在这复杂的宫廷环境中能够保持如此心境的人实属难得。
“那送些什么好呢?”希娅拉试探性地问道,目光中闪烁着期待。
赫丝敏沉思片刻,脑海中浮现出陪嫁嫁妆中的珍贵香料。那些来自遥远国度的奇珍异宝不仅香气袭人,更是身份与地位的象征。“就送几盒香料吧。”她决定道,“顺便和她表明歉意,虽然我们未能相见,但我的心意她应该能懂。”
“兰娜,我突然有个想法。”黎帕那坐在地台上边给小团子缝衣服边说:“等疏梨阇满百日的时候举办一个小家宴。从简便好。”一件精心缝制的小衣服,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显得既可爱又别致。此时,毗珈摩带着弟妹正围在摇篮前,他们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
醒着的小婴儿被兄姐的欢声笑语逗得咯咯直笑,那双明亮的蓝色眼珠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美好,戴着银镯的小手在空中挥舞着,肥嘟嘟的手背如同发面面团般高高隆起,让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坐在对面的兰娜望向正低头专注缝制的黎帕那,欣喜道:“这想法不错,公主。疏梨阇的百日宴确实该好好庆祝一番。”
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黎帕那细致的脸庞上,为这宁静的时刻增添了几分温暖。她的手指灵巧地穿梭于针线之间,继续专注地缝制着一件精致的衣物。突然,伯金推门而入神色匆匆,手指向外却欲言又止,仿佛门外站着的是一位不速之客?
“公主,那个……那个。”伯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似乎不知该如何启齿。黎帕那抬起头,目光平和而淡定,轻声问道:“谁来了?”
伯金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笺摩耶的大哥,因巴吉尔之妻要求拜访。”
黎帕那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疑惑:“什么意思?我不认识她。”
伯金说:“嗨,你不认得她,她可认得你呀!她也就是赫丝敏的母亲。”
黎帕那手中的针线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动作:“噢,她来做什么?”回想起上次赫丝敏因获诅咒之罪被安归罚禁足的情景,她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兰娜说:“没准来报复的。上次赫丝敏闹出来的那破事,她可能怀恨在心。”黎帕那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笑话。我没揭穿她女儿的老底就好了,她有什么资格报复我!”说罢,她轻轻放下手中的针线衣物,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襟,决定出去接待这位不速之客。
她的步伐稳健而从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厅堂内,迪莎正焦急地等待直到黎帕那现身,她眼中立马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两人对视片刻,一场未知的较量悄然拉开序幕。
“尊贵的公主,感谢你愿意见我。”迪莎起身行礼,声音柔和而谦卑。
黎帕那公主微微颔首,动作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矜持,算是对迪莎到访的回应。她径直走向地台,姿态优雅地坐下,目光如炬,直视着对面的迪莎夫人,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直视对方的灵魂深处。
“真是难得啊,大夫人。”黎帕那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味,“久闻你的大名,却未曾有机会深交。今日不知是哪阵风将您这位尊贵的夫人吹到了我这里?”
迪莎没有丝毫的犹豫和拖沓,直接切入主题,“我此行正是为了小女而来……”黎帕那轻轻一笑,故意避开了对方的锋芒:“哦?你是说那件事吗?她确实激怒了国王,我也很难为她说话啊。”
迪莎摆手,急切地解释道:“不不不,公主,你可能有所误会。小女向来安分守己,她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况且她从小在深闺中长大,与你并无交集更无仇无怨,她有什么理由去诅咒王子呢?”
明白了。她是来为她女儿撇清关系的。黎帕那心中却暗自冷笑:有些事越是想撇清反而越是撇不清。
她微微眯起双眸,再次开口时,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听夫人的意思,赫丝敏是被冤枉的了?”迪莎连连点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正是如此,公主。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小女是无辜的。”
黎帕那张口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噢”,那模样仿佛是恍然大悟,又似在内心深处对即将展开的话题怀揣着一丝不解与好奇。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正竭力想要拨开迷雾,探寻事情的真相。紧接着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倾泻而出:“可究竟谁会愚蠢到去冤枉赫敏呢?她不仅仅是一位军事贵族家的千金,身份尊贵无比,更是国王新婚的妻子,享受着无上的荣耀与地位。这样的出身这样的身份,简直就如同璀璨星辰般耀眼,让人不敢直视……试问,这世间又有谁,能有那般滔天的胆子,敢去陷害这样一位权势滔天、地位尊崇的女子呢?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迪莎支支吾吾,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她反复思量,却始终道不出一个所以然。在王宫这个金碧辉煌却又暗流涌动的地方究竟有谁会处心积虑地陷害自己的女儿呢?
她首先想到了王后,那位“端庄优雅、母仪天下”的女子。王后和赫丝敏同样没有什么交集。看似并无陷害的动机。然而,在这深宫之中人心隔肚皮,谁又能真正猜透王后内心的想法呢?或许王后有着不为人知的算计,只是未曾显露罢了。
再想到大王后,玛雅。哎呀,那位年岁已高的老女人,历经风霜,见多识广,对宫中的权谋诡计自然了如指掌。她本来就对赫丝敏进宫抱有成见,所以也不能排除她为了某种目的而暗中下手的可能。毕竟,在这王宫中,利益至上,亲情往往被抛诸脑后。
那个龟兹公主。好像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人物。她身为异国王室之女,嫁入王宫后一直努力融入这个陌生的环境。虽然表面上与赫丝敏没有过节。但背后是否藏着什么心思,却无人知晓。或许,龟兹公主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或是出于某种嫉妒心理,而暗中设计陷害赫丝敏也说不定!
还有娜仁花,她来自遥远的北方草原,性格豪爽而直率。尤其那份野性和不羁,让人不敢小觑。她与赫丝敏并无直接冲突,但在这复杂的宫廷关系中,谁又能保证她不会为了某种利益而卷入这场纷争呢?
迪莎越想越觉得头疼,她实在无法判断这些人中究竟有谁会是那个幕后黑手。她只能默默地祈祷,希望女儿能够平安无事,早日脱离这场无妄之灾。
哎,对了,大夫人,我心中猛然闪过一个念头,不由得将话题一转,黎帕那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神秘与探究:“我近日听闻,在你们尊贵的军事贵族阶层中,有一位名叫哈娜哈提的女子,她……究竟与您是何种渊源?还有,她与赫丝敏公主之间,又隐藏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呢?”
迪莎闻言,脸色瞬间变得复杂难辨,仿佛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寒风拂过,带走了所有的温度。她的眼神闪烁不定,显然是被这个名字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某些记忆。尤其当她捕捉到黎帕那眼中那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晦之光时,她的心头更是涌起了一股莫名的不安。
“啊,她……她……”迪莎的话语变得支吾,似乎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重的过往,“那些都是陈年旧事了,如同被岁月尘封的古老画卷,我们还是不要再去揭开它的面纱了吧。就让那些过往随风而逝,成为我们心中不愿触碰的柔软角落,可好?”
“大夫人。我看我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黎帕那的声音在空旷的厅堂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冰刃,切割着周围的空气,让温度骤降至冰点。她的眼神锐利如鹰,直视着迪莎,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你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说赫丝敏是被冤枉,可你的言辞之间却迟迟未能揭示出那隐藏中的真凶。这样的含糊其辞,怎能不让我心生疑虑?”
迪莎感受着黎帕那冰冷的目光,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那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让她几乎无法站立。她强作镇定,迎上黎帕那的视线,试图从中寻找一丝转机。
“暗示……暗示什么?”迪莎的声音微微颤抖,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坚定但内心的恐惧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黎帕那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却没有丝毫暖意,反而更加增添了周围的寒意。“这些年来我和笺摩那之间的恩怨纠葛,军事贵族都心知肚明。包括你。我和赫丝敏之间真的无仇无怨吗?在这座王宫里最有能力、有动机陷害赫丝敏的,不就是两个人吗?”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她紧紧盯着迪莎的眼睛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而迪莎,在这片刻的沉默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她能够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她,这场较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所以,大夫人,”黎帕那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之间无需再打哑谜了。你今日跑到公主府口口声声为赫丝敏辩解,却含糊其辞,究竟是在暗示什么?笺摩那?哈娜哈提?还是另有隐情?”
迪莎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她只能默默地承受着黎帕那如炬的目光,心中五味杂陈。这场权力的游戏,她本不想卷入,但命运的轱辘却将她无情地碾压其中。此刻她终于深刻地意识到,王室斗争的错综复杂远远超出了想象!她曾以为权力的游戏不过是王族之间的夸张演绎,然而现实却如同一张错综交织的网,每一个节点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算计……
“什么?因巴吉尔之妻,那位一向以端庄自持著称的大夫人,竟然亲自跑去公主府找天香大长公主谈话?”这消息如同野火燎原般迅速在王宫传开,安归闻讯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瞪视站在面前的白萨木,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与严厉:“她和她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