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山和赵五娘停止了商量,王楚婳的强身计划暂时搁浅。
王楚婳和李哲则双双瞪向周磊,意思很明显,如果他没有重要的事说出来,就等着被收拾。
周磊在四人洞若观火的眼神下挺直了腰背,“众位是打算继续行程还是打道回府?”
几人抬头看了看日头,因为贼人,他们在这个地方耽搁了太长时间,继续往前走无法在天黑前抵达驿店,往回走又无法进长安城,倒是可以回到驿馆休息。
见几人犹豫不决,无人决定,周磊急不可耐道:“几位若无法立刻做出决定,可以先就地休息。”
李哲疑惑道:“这是为何?”
周磊一脸苦笑,“殿下,属下急需去更衣。”
他带着手下的兄弟赶一段路就得在路边停下休息去更衣,好在二皇子的利哨吹响时,他们及时赶到了,周磊知道那哨声其实是二皇子在呼唤暗卫。
这伙江湖浪人没有他们人多,但很是难缠,而且不敢对他们下死手,周磊才带着手下生擒了几个浪人。
一阵腹内的空鸣悠长地响起。
禁军中大多数人都肚子难受,他们分批去更衣,连看守审问被抓的贼人都困难,很难赶回驿站,即使赶回了驿站,谁又能保证驿站里的食物和水可以放心食用。
但唯有到了驿站才能找大夫给这些虚弱的禁军治病,最终四人还是决定往驿站而去。
李哲叫住了要去审问杀手的王远山,“老师,请借一步说话。”
王远山很诧异,但还是随他到了一边。
王楚婳皱眉看向不远处商量的两人。
赵云曦则拉着王楚婳查看,好在她没有受伤。
很快回神过来,王楚婳则担心地看向赵五娘,“姨姨的伤可重?”
害羞地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在披风的遮挡下,赵云曦将胳膊展示给她看,上面的袍袖破了两处,但白皙的皮肤上并没有伤口。
王楚婳了然地笑笑,父亲给赵五娘围上他自己的披风,是不想别人看了去。
没多久,王远山就走了过来,并未多说什么就让大家出发回驿站。
连李哲也神秘兮兮地笑而不语,王楚婳生气地不再理他。
回驿站的路上,车厢内很安静,不复来时的热闹斗嘴。
等到驿站,夕阳正落。
王远山让王楚婳和赵云曦去坐停在驿站的宫车,他们不作停留,立即回长安城。
王楚婳很是意外,她转头看向一直端坐在旁边且不言语的李哲,总觉得他和父亲在谋划着什么,还瞒着她,这种感觉让她像个局外人。
不等王楚婳和赵云曦反驳和疑问,王远山就将她们赶下了车。
赵云曦拉着王楚婳上了宫车,只说了一句话,“婳婳听话,要相信你阿爷。”
王楚婳原本死活不愿,她想和父亲在一起直到他们平安回到长安城中,最终被赵五娘坚定的眼神所触动,这才松开紧抓父亲的手,下了车。
她虽有幸重生一次,但她现在年纪太小,即使能警示父亲,很多事情她都无法亲自操控,就算这次她一直守着父亲,那以后呢?如果秦峥真要除掉父亲,她不可永远跟着父亲,即使她跟着,又有何用?
见王楚婳刚刚还死活不愿下马车,到现在镇定自若地坐在宫车里,赵云曦觉得她越来越好玩了,笑说:“婳婳不担心你阿爷了?”
“姨姨都不担心,婳婳就更不会担心了。”王楚婳回以她一对小酒窝。
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颊,赵云曦打趣道:“他是你阿爷,你不担心谁担心?”
王楚婳笑嘻嘻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赵云曦忍不住去挠她的痒痒肉,“婳婳竟敢笑话到我的头上了。”
“没有——没有——婳婳是感动于姨姨的情意。”王楚婳忙躲着痒解释着。
“婳婳小小年纪就知道这些,别不是二皇子教坏了你?我到时跟你阿爷提一下,让那坏小子离你远点。”赵云曦故作生气,趁机拿李哲撒气。
王楚婳忙为李哲开解,“是婳婳错了,婳婳再也不开姨姨的玩笑了,这和哲哥哥没有一点儿关系,姨姨千万不要在阿爷面前说哲哥哥,阿爷本来就对哲哥哥印象不好。”
看着她委屈巴巴地为李哲求情,赵云曦忍不住勾唇笑道:“我是大人,谈情之事都需藏着掖着,你这么小就知道什么是喜欢了?”
坚定地点头,王楚婳毫不犹豫道:“婳婳这一世只心悦他。”
赵云曦语气颇酸道:“这小子运气可真好,能得婳婳喜欢。放心吧,我不会在你阿爷面前多说的,反正你阿爷早就看他不喜了。”
听着她的回话,王楚婳先是开心,而后如霜打的茄子,“是啊,阿爷不喜他,哲哥哥多好的人啊,阿爷一定会看清他真挚的内心。”
笑过后,赵云曦肯定道:“肯定是他想出了什么主意,你阿爷还采纳了,如果真能成,你阿爷会对他有所改观的。”
虽不能从窗口探出身子去看后面跟着的王家马车,王楚婳还是忍不住在车内回头,听着后面马车发出的声音,她才心定地点头。
从前面的宫车中传出欢声笑语,王远山听后又是开心又是酸溜溜的,明明婳婳下车时满是不舍,怎么不一会儿的功夫,她们就笑了起来?他只有不悦地看向李哲,“她们真的不会出事?”
李哲同样心里不是滋味,婳婳下车时只顾着看她阿爷,都没怎么好好看他,但还得好声好气地回话,“老师放心,如果他们真敢动华丽的宫车,后果不是背后之人能够承担的。”
王远山终于淡淡一笑,紧张的气氛瞬间消散,秦峥不正是想趁他倒向王贵妃或者拜相前将他除掉,婳婳劝他站到王贵妃一边,现在是他不想站,也被绑到了王贵妃一系的船上,“这主意是谁出的?”
疑惑地望向他,李哲淡然解释,“老师不用怀疑,正是哲见过贼人手段后想的主意,母妃和舅舅当然希望能得老师一臂之力,但他们并未用什么手段逼迫老师,就像哲对婳表妹一般。”
因李哲的坦诚,王远山先还是勾唇听着,但听到李哲提起婳婳,他立马变了脸色,告诫道:“小孩子家家的,多读书习武,少想些胡乱心思。”
李哲低头听训,不作反驳。
王远山并不信他的话,但还是交待道:“如果他们再出手,保护好你自己即可。”
“老师放心,哲的暗卫不是这些禁军所能比拟的,定不会让老师出事。”李哲恭敬地承诺。
王远山不置可否,微微叹了一口气,突然问:“你想和太子争那个位置?”
李哲瞪大眼睛看向他,“老师是想听哲的意思,还是母妃的意思?”
“你的。”
“哲从一出生,就一直听到母妃让我赢过太子的话,我不知道是不是想要那个位置,但我真的很想赢过太子,如果真的只有争得那个位置才算赢过太子,哲愿意一争。”李哲说出了真心话。
王远山紧紧盯着他发亮的双眼,伸手握住他瘦弱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李哲,你在很多方面已经赢过了太子,所谓在其位谋其政,即使你不想争,周围的人也会帮你去争。”
李哲以为老师还是不愿帮他,在拒绝他前先安抚他。
见他脸色不好,王远山笑着继续说:“为师教你的第一课就是希望你能一直明心,不要把志向放建立在和人比较上,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如果你真的坐上那个位置,比过了太子,之后呢?你要怎样治理大昭,让民有食,住有所……”
“这个……”李哲摇了摇头,“哲没深入想过这些问题,父皇并不教我这些,他只会教太子。”
王远山这才看到李哲孩子气的一面,“你是在吃醋,婳婳的姐姐还未出阁时,她们姐妹关系很好,但婳婳总会吃醋,后来她姐姐远嫁,她又是哭得最凶的。好好想想你是真想要那个位置,还是只想比过太子,得到他的认可?”
想象婳婳吃醋的可爱模样,李哲忍着笑,郑重道:“哲会好好想这个问题。”
症状严重的禁军留在了驿站,其他尚能一战的禁军都骑马保护在两辆马车四周。
等他们安全抵达城门附近,已近半夜,他们寻了一块地方宿营,好在宫车里配置的各种物品齐全,禁军所骑的马上备着些干粮,大家勉强填饱了肚子。
*
傍晚,终南山辋川别墅。
“真是一群废物!我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你们就这点能耐?”秦峥气得摔碎近日最喜的青玉茶盏。
一身黑衣装扮的男子跪地求饶,“郎君,不是兄弟们无用,而是那葛双故意拖延时间。他们已到咱们埋伏的地点,结果葛双怕误伤赵五娘就不让咱们射箭,要不是属下暗中让人放了第一箭,就要就眼睁睁地放他们离开。”
秦峥皱眉,“赵五娘怎么也去了?”
黑衣男子摇头表示不知,然后继续回禀,“那些府卫都是禁军假扮的,而且他们后面还跟了一队禁军,郎君交代过,不可动官府的人,属下给那些禁军下了药,未伤他们性命。”
秦峥点头,“我是说过。”
得到肯定,黑衣男子才敢往下说:“属下带人和禁军周旋时,葛双凑近了马车,可他因为赵五娘一直不肯下死手,白白浪费了许多机会,这才让后面赶来的禁军得手。”
等他说完,秦峥怒不可遏道:“可我也说过,要他的命。你们既已出手了,还怕什么追查?难道你们不伤禁军性命,他们就会放过你们?”
黑衣男子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属下该死。”
秦峥冷笑,“你们确实该死。”
“他们今夜不可能进城,属下这就带人杀了他们。”黑衣男人迫于主人的气势,唯有将功赎罪。
可秦峥沉默,并没有给他回应。
黑衣人知晓这是主人要看结果再决定如何处置他,他又行一礼才退下。
待黑衣人离开,秦嫣然才端着新做好的红豆饼进茶室,绕过一地青色碎玉,就看到父亲余怒未消的样子,安慰道:“阿爷,以后还有机会。”
秦峥叹气,“没机会了,他已经警觉了,否则他们不会转回。”
双眸晶亮,秦嫣然笑道:“那就在进城门前。”
“哈哈——”秦峥点头赞道:“不愧是我的女儿,和为父想的一样。”
秦嫣然将红豆饼摆到父亲面前,“阿爷尝尝这茶点如何。”
点个收藏吧,李哲正攒老婆本呢!本文有存稿,尽量日更。
忍不住想写仙侠文《捂紧马甲,攻略仙尊》,喜欢的宝贝点个收吧!
谢玲珑是魔界第18代圣女,也是魔界派出的第18位卧底。
谢玲珑与魔君已分手18次,这一次她披上战甲,再未回头看一眼不许她去送人头的魔君竹马。
可自她踏出魔界的那一弹指间,前17位前辈的失败经验就灌入她的识海,正想回头答应魔君的挽留,脚下的仙魔海却掀起巨浪卷走了她,魔君看着她决绝消失的背影捏碎了第18块魔石。
再醒来,谢玲珑成了仙女池中的一只独螯蟹,饱受嘲笑,可她施展魅力,成为一个忧郁仙男的爱宠,一个与狂躁竹马完全不一样的美男子。
他对她言听计从,让她备受魔君打击的自信心空前高涨,尤其是在知道他就是她要攻略的目标——仙尊后。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