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是周阡亲自带回来的。
那天周阡拿着干热的毛巾给她擦拭了洗好的头发,然后说:“没有工作可以暂时在我家住下,做我的保姆,处理我的日常饮食起居生活……总之不会很难。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刘娣雨。”
周阡一边转身去挂毛巾,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怎么写?”
“女字旁的娣,下雨的雨。”
周阡瞥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挂完毛巾回来。
“你想不想断了和你家里人的联系?”周阡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坐在床沿这么问她。
小雨却摇摇头,说:“断不掉的……他们是我的血亲。”
血亲?
噬亲人血的东西吧?
所以这孩子为什么明明谈吐不俗却只有初中学历……
还不知道读没读完。
“做保姆的事,你考虑考虑。毕竟是你让我带你回来的。”周阡看着她,语气云淡风轻,“客房在对门,你过去吧。”
她很识大体,又或是一直在刻意保持距离……
很轻地,门就被带上,去了对面房间。
第二天,顺理成章地,她做了周阡的保姆。工钱她不想要多,只要每月伙食费的三分之一。
周阡告诉她,自己平常工作忙,有可能夜不归宿直接睡医院休息室,如果晚上八点都还没回来,就把自己的药送到护士站,拜托护士交给她就行了。
“你为什么不自己随身带着?”
“我不想随时被自己提醒自己是个病人。”
刘娣雨不知道,那药过量,可能会致死。
医生是很累人的职业,却被自家父母憧憬,甚至不惜花“重金”让她那个废柴弟弟进了医学院。
当然,那个医学院的级别很低。
为什么得当医生呢?
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但是当那晚她发烧,周阡从医院赶回来的时候,她才明白了医生原来……
身上有光……
周阡有天发现胡娣雨没来给她送药。
起初自己也没觉得什么不对劲,只觉得可能是晚高峰堵车,再等等便是。
直到她接完最后一个急诊病人看看电脑右下角的显示时间……
她终于庆幸医院晚上有三个值班医生,匆匆忙忙地拜托了最熟的那位暂时接一下她的班,下次的班她来替。
打车回了家。
打开门的那一刻周阡视线所及之处皆无小雨的身影。
她又很快打开厨房的门,里面是还没有来得及热的饭菜……
人呢?!
周阡下一秒跑向客房,“砰”地打开了门。
哦,人在床上睡觉……
周阡轻轻摇了摇头,叹口气,缓步走过去。但她还是觉得不对劲,于是伸手触上小雨的额头,果不其然——发烧了。
烧得有点狠,额温枪显示38度8。
她走到客厅,打开茶几的抽屉拿出外用药药箱,拿出了退烧贴,又拿出内服药箱找退烧药。
事到如今,周阡觉得自己应该更加庆幸报了医科大学。严谨的生活让家里的药物从不留过期,除了外用内服的药还有别的特殊的药物放在另外的暗箱。
总之就是,不愧是我!!
当然,这些都是周阡在喂完小雨吃药、拿热水给小雨擦了发汗的身体累到不想洗澡之后去吃自己的药片完事了倒头就睡前她自己的脑内OS。
然后第二天,小雨被扣了工资。
小雨很难过地摸了摸钱包里的银行卡,然后买了一件保暖内衣。
这件事情告诉我们一定不要感冒。即使自己的老板看起来人美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