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苏言蹊考得极差。
这打击让他消沉。
完了完了，他成绩差得让他没有颜面见人了，他还想着期末考给他爸打脸，让苏承茂发现他成绩也没差到那么不能看。
这一次期末考试的试题比之前的所有考试都难了很多，全校成绩集体下滑，几乎每个人都在各平台发表牢骚，说学校出题老师不是人，不让大家过个好年。
但是下滑归下滑，苏言蹊所在班级里没一个人像他下滑的那样厉害。
他总觉得班里同学看他的目光都意味深长，让他无地自容，本来他就不属于这个班，他的成绩虽然说不算在他们班，但是他又确实是在这个班里。
苏言蹊趴在寝室自己床上，手臂挂在栏杆上垂落向下，闻宇看走到了苏言蹊床边，靠在他的床头那边，安慰他：“别这么丧气，下一次一定会考好的。”
苏言蹊闷闷地自我怀疑：“我是不是就是脑子很笨，题目换了一下就不会了。”
“你本来基础就不太好，还在我们班，一直就在努力跟上我们进度，你已经做得很不错了，这次的题目这么变态，好多没做过的题型，大家都没有考好。”
“班里的人是不是很看不起我，我觉得他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之前还有点儿自信，这一次是真被打击得明白了什么是现实，丧气满满，是一点儿自信心都没了。
“你想多了，没有的事。”闻宇说。
苏言蹊总觉得他听到别人讨论他成绩好烂，嫌弃地看他，似乎用眼神在说怎么会有这种蠢货。
“是我想多了吧。”他说。
“考试过后我们寝室一起去聚餐啊，大吃一顿就可以忘记这一次小小的失利了，别一直想了。”
“好吧！”
闻宇抬头摸了摸床上苏言蹊的头：“开心一点儿，想一想假期到了，多幸福啊，不用起早贪黑。”
苏言蹊把脑袋抬了起来，道：“别摸我头。”
闻宇讪讪收回了手。
嘻嘻说道：“这样子多好，快起来，聚餐之前今天我们可以先去学校超市买一堆零食回来解馋啊！”
苏言蹊虽然觉得没有什么兴致，但还是起了床，跟着闻宇去了学校超市。
后来其他室友回来，还每个人都来安慰他，终于让他打消了疑虑，看起来大家并没有很嫌弃他智商不行，都是他自己想多了。
学校传统，考完了期末考试还要讲评完卷子才真正放假，成绩是头一天下午出的，之后两天继续上课，第一天下午还有一场家长会。
苏言蹊闷闷不乐地从梁越办公室回教室，梁越有空把他拉去了办公室开导他，开导了整整半个小时，最后觉得他看起来好多了才放过他。
他在离开办公楼回去教室的路上撞见了叶晨还有同班的几个人，叶晨手里拿着一个篮球，看起来他们是要去球场打球。
大概是知晓了真相，叶晨之后倒是没找他麻烦，就是看他不顺眼，和他关系依然不好。
苏言蹊抬着头无视他们从旁边走过，听到了他们几句闲聊，这一次真的不是他想多了，而是他确切地听到了。
叶晨视线扫过苏言蹊，不屑地说道：“有些人啊歪心思就是多，现在原形毕露咯，平时考得好有什么用，期末考可不像平时考试管得松，某些人那些作弊的小手段施展不出来那成绩简直没眼看，啧啧啧。”
苏言蹊不打算理会他，而且就算叶晨阴阳怪气，又没有指名道姓，他也从来没有做过叶晨说的事，他没必要对号入座自找麻烦。
叶晨拍了几下篮球，之后抓着球往苏言蹊离开的方向扔了过去，砰的一声苏言蹊前方不远的砸在地上。
“说的就是你，苏言蹊。”叶晨说。
苏言蹊回头：“我什么？”
“你说你什么？难道你没作弊，你看你这次考试成绩，啧啧啧！”
苏言蹊哂笑，毫不犹豫直对着叶晨而去。
“你想干……”叶晨都还没有完全说完话苏言蹊的拳头就已经呼上了他的鼻子，一下子鼻血流直接飙了出来，叶晨摸了一把，满手的鼻血。
“我草你大爷的苏言蹊，你他妈敢打我？”叶晨暴喝了一声，转瞬间就和苏言蹊扭打成了一团。
两人互不相让，都是用尽了力气，没一会儿两个人都是鼻青脸肿。
“我早就警告过你怀疑什么就拿出证据来锤，别他妈动动嘴皮子就什么脏水都往老子身上泼。”
苏言蹊刚说完话就一个翻身把叶晨摁在了身下，一拳把叶晨的脸直接揍歪，叶晨更怒了，想要掀开苏言蹊。
一边怒喝：“你他妈在这儿给我装什么装，你没作弊平时考那么好期末考这么烂？恼羞成怒就打人，什么狗屁玩意儿。”
“我装？老子才没功夫和你这种傻逼装，你一而再再而三没证据就给老子泼脏水，老子这次还不找你算账我看你下次还要犯贱！”
苏言蹊觉得自己脑仁一蹦一蹦的跳，肾上腺素极速攀升，让他整个处于一种很危险的激愤状态。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他心里有个声音对他这样说，他动作迟滞了几秒。
叶晨抓紧机会冲着苏言蹊肚子就是一拳，也不管可能会打到哪里，用了全力。
苏言蹊捂着肚子往一边歪倒过去，又强忍着咧着嘴给想要爬起来的叶晨肩膀来了一拳，叶晨没能起来，苏言蹊已经坐在他身上防着他起来摁住他往他脸上狠揍。
“你这张嘴光会造谣了是吧，我看它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干脆缝上得了。”
“苏——”
刚吐出一个音节，叶晨嘴被打得一歪。
周围的人看着这架势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拉架，只在一边喊着：“别打了，别打了”。
苏言信本来在往教室那边走，看到一群人围在一块挡路，皱眉要绕着走开，忽然就听到了有人喊他：“信哥，苏言蹊和叶晨打起来，你快来看一看啊，叶晨那小子快不行了。”
于是苏言信冷着脸挤进了人群中心，看到苏言蹊还在揍叶晨，叶晨两手臂挡着脸根本没有还击之力。
“道歉，不然老子一直揍你，揍到你道歉为止。”苏言蹊嘴里还在嚷嚷。
苏言信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苏言蹊后衣领捞起了他。
叶晨看到来人，猩红的眼睛一亮，说话都已经不太利索：“言信，快揍他。”
苏言信瞥了一脸惨状的叶晨一眼，眉头紧皱，视线回到苏言蹊身上。
苏言蹊这会儿气急攻心，压根不在意来人是谁，大力想挣脱掣肘，只是他越挣动脖子上的衣领越紧，让他极其难受。
他回头，瞪着苏言信：“放开我，苏言信，你有本事放开我。”
“你不动手了我就放开你。”苏言信冷冷地说。
苏言蹊眼看叶晨爬了起来自己又被苏言信扯住，他回头就想先动手解决了苏言信，道：“我今天不仅要动手，连你我也要揍。”
苏言蹊双手抓住了苏言信一臂，眼看着想给苏言信来一个过肩摔，没有成功，他两只手又被苏言信抓住反剪扣在身后。
叶晨已经爬了起来，手背抹着鼻下个嘴边的血渍，说道：“苏言蹊，我今天不废了你我不姓叶，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揍老子。”
苏言蹊完全不惧，扭身就要挣开苏言信的钳制，脚往后想踩苏言信的脚。
苏言信脚下躲过了苏言蹊的进攻，一手还抓着苏言蹊被迫交叠身后的手，一手直接环着苏言蹊肩颈抓在他另一边肩头把他按进了自己怀中紧紧地箍住。
“如果你想我把你按在地上控制住你不动你尽管踢我。”苏言信警告的声音响在苏言蹊耳边。
苏言蹊又扭了一下身体，没有扭动，脚也没有再去踢苏言信。
他胸口起伏不定，斥声道：“你管什么闲事，放开我！”
“我朋友被你揍，我觉得我会看着？”
“你朋友整天造谣你怎么不管？”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言蹊不动了，其实是泄气了。
莫名的就没那么气了，他突然惊觉他又几乎失控了。
他被苏言信身上的气味包围着，就像是他上次被注射了镇静剂后闻到的味道，清淡的清香，抚平了他的躁动，他有点儿贪恋这点儿清香，他想要冷静。
叶晨见状想冲上来揍苏言蹊，苏言蹊压根就没想到该躲避了，但是他的身体下意识的已经做出反应了，偏头躲了一下。
他没注意到的是他偏头偏得太快一下子他偏过去的脸恰好碰到了苏言信的颈侧，嘴巴隔着衣服贴在苏言信露出来的颈根肌肤上，温热的温度一下子就让苏言信察觉到。
苏言信低头看了苏言蹊一眼，只能自上而下看到他的脸部轮廓，苏言蹊的脸很大一片和他肌肤相贴，他手上本下意识稍微松了一下想推开苏言蹊，最后还是没有放开他，带着他偏移了一下躲过了叶晨打过来的那一拳。
苏言信再次低头，看到了苏言蹊颤动的眼睫，两秒后他才说话：“叶晨，我对你们为什么打起来不感兴趣，你们有什么矛盾去老师办公室解决。”
闻言苏言蹊睁开了眼睛，微微仰头，刚好和苏言信低头的视线对上。
“可以放开我了吗？”苏言蹊平静地问。
“你冷静了吗？”
苏言蹊本来憋着一股劲，最终还是妥协:“我不动手了。”
苏言信慢慢放开了苏言蹊，往后退去，目光不冷不热地往还欲动手的叶晨那边睨过去，无声的警告。
叶晨没打到人，火冒三丈，又怵苏言信，憋了半天，开口指控:“你帮着他干嘛？”
苏言信道:“我看着他被你揍回家交不了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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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就是我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