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五天两人一再尝试,也没有一个女孩肯无条件的信任他们,迎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拒之门外。
砰砰的关门声,两人不知道听了多少次。
又一次循环,钟声在卫澈听起来略显得烦躁刺耳,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食物重新回到自己第一天来到这里时的模样。
被吃了一半儿的面包,片到底的火腿,吃了一口的苹果……
掉落的叶子重新回到了枝头,房间中已经见底的饮水桶又重新注满,唯有被侵蚀殆尽的玫瑰还是一如从前。
街上游荡着的少女越来越少,身上的衣着也是越来越破旧。
角落袭进来的凉风,有些刺骨的冷,随着风吹过的方向卫澈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
一面密不透风的墙体却吹出了秋日才会吹起的凉风。
“裴司严——”卫澈疑惑似的大叫着。
闻声赶过来的裴司严就看着卫澈蹲在哪儿对着一面墙打量着,敲了敲将一侧的耳朵贴了上去,又打了一个冷战的离远。
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不应该啊……’
‘怎么回事儿……’
过来的裴司严没有说话而是蹲在他的旁边看着。
“这面墙有什么问题吗?”悠悠地开口问道。
在这二人住了这么久也没有发现这面墙有什么问题,突然之间一面死墙开始向外冒冷风。
在之前可是从来没有这情况的,这还是第一次。
看着裴司严不解的样子,卫澈没有向他多解释什么而是顺势抓起来他的一只手贴在了墙上。
突如其来的冷空气,直直的传递到了裴司严的掌心,沿着神经线直冲进大脑,反观他并没有什么过于强烈的反应。
“你不觉得很凉吗?!!”看着裴司严无丝毫反应的脸,卫澈震惊的问道。
裴司严摇了摇头。
这面墙所传出来的风并没有让裴司严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就算是将手直接铁了上去也是只感受到了丝丝不明显的凉意。
迟疑地将自己的手伸到面前仔细的前后看了看。
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凉意。
眼神迷茫的四处瞟了瞟。
“先别说这个了,有锤子什么的吗?我们把墙砸开。”卫澈自信满满的说道。
暴力拆墙很符合他的风格。
虽说裴司严在这儿已经待了不知道多少日子,但还真就没有看到过什么锤子?
看着裴司严这幅样子他也知道应该是没有的,转了个思路说道“只要能把这面墙给拆了就行。”
拆了?那方法可就多了。
“你在这儿等我。”马上就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卫澈懵懂的留在原地,不一会就看到裴司严手里提着一个类似于棒球棍的东西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有一种□□的气势。
卫澈暗暗的咽了下口水。
“躲开一点儿。”他轻声说道。
看着他这架势卫澈慌乱的站起身来,躲到了一边。
只看着裴司严提着钢制的棒球棍靠近了墙体,将耳朵贴在上面用手敲了敲,空空的回声传了过来。
后退了一步,高高的将手中的棒球棍举了起来,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瞬间砰的一声在整个房子里回荡着~
嗡嗡的声音让人有些耳鸣,卫澈下意识死死地捂住了耳朵,闭上了眼睛。
心中默默的说了一句“卧槽`”
墙体受到打击后也是立刻出现了一个凹陷进去的坑洞,内部浇筑的一层特质泥沙也是暴露在了空气中。
卫澈小心翼翼的从过去看了一眼,心中一阵唏嘘,'啧啧啧,这幸好挨着一下的不是人啊!'
从外表还真就看不出来裴司严着这么一个能单手抡大锤的人,看上去没怎么用劲儿墙上却出来这么大一个洞。
看来自己以后还是不要惹他的为好,万一他一个不痛快给自己一拳怎么办,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可能都受不住他这一拳。
紧接着有着一棍子,这一下比上一下要用的力气大得多,顿时间墙体四周都出现了裂痕,原本的坑洞也是扩大了一倍多。
“内个,你这也太暴力了吧?~”卫澈壮着胆子说了一句。
“有吗?”裴司严没有直接反驳,满脸的天真,巧妙地转了个话锋反问道。
“没有没有……”卫澈连忙摆手“怎么可能呢?”
违心的献着殷勤。
裴司严不在意的将棒球棍丢到了一边,钢制品撞击地面的声音吓得卫澈后退了一步,满不相信的用脚踢了踢棒球棍。
其重量很明显是个实心的,根本踢都踢不动,刚刚却被他轻易地举在了手里。
‘实心的?!他怎么拿起来的?!’卫澈不敢想象。
裴司严看上去并不像有这么大力气的人,反而像是一个娇媚美人儿。
墙被凿开的一瞬间,寒气直接从墙洞中冲了出来,卫澈不禁双臂环抱住了自己,看着裴司严站在原地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哆哆嗦嗦的走到裴司严身边,拍了拍他的肩
“你真不冷啊?!”依旧是不相信。
“不冷啊。”裴司严很平静的回答道“你很冷吗?”
“废话啊?”就穿了一件单衣,面对这习习吹过来冷风怎么可能不冷。
“不应该啊,你怎么会不冷呢?”卫澈绕着裴司严上下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他穿的也不多,就只比自己多了一件外套罢了。
而且多的这件外套也没厚到哪里去啊,他不冷在卫澈看来是件没道理的事情。
还没等卫澈想个明白就毫无征兆的被裴司严拽了进去。
“快点吧,一会儿这面墙要是恢复了就进不去了。”没有预兆的将人拽起来就走。
越向里面走温度就越低,长长的走廊巷子四周的壁上都挂满的霜花,裴司严伸手刮下了一点儿霜放在了手心。
眼看着霜花并没有渐渐地融化,完好的留在他的掌心中。
“还真是个冷血动物。”卫澈在背后小声的嘀咕了一嘴。
大约走了十分钟的样子,卫澈冻得嘴唇都有些失了血色,发丝上此时要是有一点儿水一定会结出冰碴。
冷气带走了他体内大部分的能量,脚上迈的步子也是迈得越来越小,仿佛下一刻就要跌倒似的。
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裴司严,别走了太冷了。”
此时的裴司严也终于注意到已经被自己丢下一段距离的卫澈,看到这种情况,义无反顾地快步走了过来。
看着他过来的卫澈晃晃悠悠的直接瘫坐在地上。
嘴里不断吐出的雾气表现着他此时有多冷,看上去呼吸都已经快用尽了他的力气。
“没事儿吧?”将人扶了起来。
听着裴司严这么问,卫澈用着自己最后一点儿力气怼了他一句
“你要是不瞎就能看出来我坚持不下去了。”
说完这句话卫澈彻底没了力气,瘫在了他的臂弯间。
“都冻成这样儿了还贫呢。”
裴司严有些尴尬,不自在的向四周环望了一下,都是冰冷冷布满冰霜的石壁,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用来保暖。
不管不顾的将自己外套敞开,卫澈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他一系列迷惑的操作。
微微张了张口,还没吐出一个字儿,就被裴司严用力揽进了怀里,将外套的一半儿盖在了自己的身上,胳膊也是搂着自己。
一股暖流顺着他的肌肤传到了自己的身上,暖洋洋的感觉竟然卫澈有些舍不得离开,下意识的往里面凑了凑。
‘没想到大冰块儿身体这么暖和啊,怪不得他不冷呢。’
原本在冰窖似的长廊里,裴司严竟有些面红耳赤,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从心尖儿上萦绕了好久。
体内像是有一团火乱窜着。
隐约的喘着粗气,很明显的感受到卫澈娇娇软软地“依偎”在自己的怀里,蹭来蹭去的让自己有些不自在。
觉得身体里有上万只蚁虫在啃食着自己。
渐渐地卫澈的脸恢复了些血色,体温也开会缓慢的上升,意识恢复的很快,顿时觉得此时的形势不太对。
身下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动着,时不时地顶着自己的小腹。
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通,身子向后躲了一下,谁知又被裴司严搂了回来,再次贴上了他的胸膛。
这次感触清晰,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裴司严硬邦邦的胸膛,耐不住心思的上手戳了戳。
“好点儿了吗?”头顶上传过来裴司严的问候声。
卫澈借着机会连忙点头,推开了他。
结结巴巴的说道“好了,我们接着走吧。”
退出来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凉气,抖了下肩膀。
裴司严看着他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哼笑了一声后,直接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丝毫没有犹豫的将外套递给了他。
“穿上。”冷冷的说道。
“奥。”卫澈应了一声,鬼使神差的将东西接了过来,有些不自然的套在了身上。
确是要暖和很多。
拽了拽领子,整体有些宽大,有些许的不贴身,衣长也过膝有些不方便,但是此时也就只能先将就一下。
总比冻死在这儿要好。
刚要感谢,抬头看了看裴司严,感谢的话到嘴边的话停住了。
裴司严外套下面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高领紧身毛衣,紧身毛衣密密地包裹着他的每一块儿肌肉,胸肌的块头不大不小甚是好看。
看上去手感极佳,这也就能证明为什么他能拿得起实心棒球棍了。
卫澈的眼神不由得在他身上上下游走,表情也是越来越色眯眯的,舔着下唇心中感叹道
“这要是下海……我可就赚大发了……”
这幅身段,再加上这张脸卫澈不敢想象自己能赚多少钱。
“还不走吗?”一句话将卫澈从幻想中拉了回来。
没想到这条路这么长大约又走了五分钟左右,看见了里面的空间,整个空间都堆满了大块大块的冰。
隐约的看着冰块中封着什么东西,卫澈眯着眼睛看了看苜的看见了一张脸,虽说看的很模糊但是依旧是给他吓了一跳。
结结巴巴地喊道“里面有尸体!!”指着其中的一块儿冰。
“尸体?”
裴司严很镇定的走了过去。
“不是?你……”这种情况裴司严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他有些慌张,抬手要拽住裴司严却没想到一个手滑,没抓住。
“等等我啊……”硬着头皮跟了上去,双腿还有些发颤。
‘腿长了不起啊……’
离近了看,果不然一具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尸直挺挺的被冰封在其中,面色惨白,唇色极其忧郁,皮肤却是保持着生前的状态。
十六七岁的姑娘皮肤状态,Q弹可破。
连带着身边被冰封着的玫瑰,红艳至极,花瓣片片清晰,就连上面的花蕊也是根根分明的的冰封着。
肉眼可见在逐渐的融化着,也正是因为冰的融化才会这么冷。
裴司严不自觉的将手附在了冰上,寒气环着手四散着。
面部表情逐渐莫名的狰狞,紧皱着眉头。
“不对,不对……”神情有些慌乱。
裴司严踌躇地走到垂在不远处的白绸缎,一把扯了下来。
听到白绸疏的一声被撤了下来,卫澈顾不得惊悚的躲在一旁,快步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景象发愣。
一桩桩的巨型冰块排列在眼前,没有止境的绵延着,安详的姑娘被冰封在冰块中。
每一根发丝清晰可见,严密的固定着。
冰块将每一具尸体的轮廓都勾勒的很好,身旁亘古不变的红玫瑰也是映衬着惨白的肌肤。
“裴司严……这里是万人窟吗?!”震惊之余。
“并不是,这里的人都还活着~”语气平淡的说着。
这话一出,霎时间卫澈觉得阴风四起,觉得冰封着的姑娘正在瞪大了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一个转身躲到了裴司严的身后,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双臂不肯松开。
“我告诉你,你别吓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裴司严少有的哼笑了一声“放心吧,他们不会突然活过来的。”
卫澈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
紧接着裴司严补了一句“冰封着的应该是她们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