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之言乐队演出前两天,陈文静和唐嘉诚来了。作为东道主,沈汀元带着他们在城里转了整整一下午。夕阳把梧桐树影拉得老长时,唐嘉诚转身钻进街角洗手间,陈文静立刻猫着腰往她身边蹭,眼尾带笑的弧度藏着八卦的热意:“你跟应之言进展到哪一步了?别藏着掖着,老实交代。”
沈汀元瞪了她一眼,无奈道:“别瞎说,哪有什么进展?就看了场电影,吃了顿饭而已。”
“哟,这还不算进展啊?”她挑了挑眉,一脸八卦,耳坠在余晖里晃出细碎的光。
“我还没分手呢。”沈汀元低声提醒她。
陈文静一愣,随即恨铁不成钢地戳她额头:“沈汀元,你疯了吧?你那个男朋友跟死了没区别,你还拖着不分,你到底在等什么?”
沈汀元没吭声。
其实她也不知道,明明好像已经筋疲力尽,明明心里乱得像一团解不开的结,但她就是不想这么开口说结束。说她磨着也好,说她犟骨头也好,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熬。
沈汀元还没来得及回答,唐嘉诚就回来了。陈文静只好止住话题,瞪了她一眼,气鼓鼓地坐了回去。
应之言乐队的演出在一家酒吧,酒吧开业一周年特意请他们来表演。酒吧藏在巷尾,红砖墙外挂着串暖黄色的小灯,远远就能听见贝斯声混着人声涌出来。唐嘉诚熟稔地领着她们穿过晃动的人群,卡座沙发上还带着前一桌留下的温热。
刚坐下,应之言就发了消息过来问到了没有。沈汀元回完消息,陈文静趁机凑到她耳边,尾音带着促狭的颤:“这么好一小奶狗,你就这么干看着?真搞不懂你。”
沈汀元无奈地推了推她:“别瞎说。”唐嘉诚还在旁边呢,她也不避讳点。
陈文静这才意识到,轻咳两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各自点了鸡尾酒,等着应之言他们上场。
等了大约半小时,酒吧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聚光灯打在舞台上。鼓棒敲击的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是密集的鼓点和镲片的撞击声。灯光在应之言身上扫过,他头上似乎撒了亮片,灯光一照,整个人仿佛被笼罩在一层闪烁的光圈中,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乐队唱完最后一首歌,主唱在台上随意介绍了几句,灯光一暗,人影便散入了后台。
不过片刻,应之言连演出服都没换,径直走到沈汀元身边坐下。他身上还带着未散的舞台热意,微微倾身凑近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际,嗓音低哑地问:“怎么样?”
沈汀元指尖无意识地捏紧了酒杯,偏头避开那阵若有若无的触碰,声音平静:“很好听。”
“那就好。”应之言懒散地靠回沙发,指尖轻轻敲着杯壁。他今天一反常态,一身黑的装扮裹着修长的身形,连平日里柔软的卷发都多了几分冷冽感。酒液滑过喉咙,他忽然侧头看她,目光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
像是褪去了温顺的伪装,眼底浮动着某种危险的暗涌。
沈汀元心跳漏了一拍,匆忙移开视线,转而看向对面的陈文静和唐嘉诚。那两人正旁若无人地黏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地喂着水果,甜腻得让人牙酸。
神经,来酒吧演偶像剧来了。
应之言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轻笑了一声。
“他们不来吗?”实在找不到话题,沈汀元只能问着他们乐队的其他人。
“酒吧老板找他们有事。”应之言漫不经心地晃了晃酒杯,眼神却仍锁在她脸上,“你想见他们?”
她摇摇头,指尖在杯沿划了一圈,“没有,我以为大家一起聚。”
现在就四个人,还有两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剩下她和应之言,活像误入情侣专场的观众,尴尬到沈汀元想上去掐住这俩的嘴。
应之言忽然低笑了一声,目光在她微微绷紧的侧脸停留片刻,嗓音放轻:“累了?要不要跟我走?”
“好。”她几乎是立刻回答,甚至没来得及掩饰语气里的如释重负。
他喝了酒,只能打出租车。车窗外的霓虹灯在夜色中流淌成模糊的光带,沈汀元靠着座椅,酒精让她的思绪变得迟缓。直到车开过陌生的岔路口,她才迟钝地意识到应之言好像没有报她家的地址。
“...不送我回家吗?”她转过头,带着酒意的嗓音像蒙着层水雾,透出几分罕见的依赖。
应之言低笑了一声。
他缓缓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混着淡淡的酒气拂过她耳廓,嗓音压得极低:“我说的是‘跟我走’...”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她搁在座椅上的手背,“可从来没说过,要送你回家啊。”
车内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
沈汀元感觉被他触碰的那一小块皮肤像被烫到般发麻,她下意识想缩回手,却被他用指节不轻不重扣住了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进来,烧得她指尖发麻。黑暗中,她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却又在他拇指摩挲她脉搏时,鬼使神差地没挣开。
“怕了?”他的拇指在她脉搏处轻轻摩挲,黑暗中眼睛亮得惊人。
沈汀元抬眼望去,看见他眼底映着城市的霓虹,像落了片碎掉的星空,却又比任何星光都更灼热。车窗外的风灌进来,带着一股热意,她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早就想松开那根攥了太久的线。
现生不要学哦!只是小说!不要跟自己不熟悉的人走!千万不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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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