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檐走壁不就是飞?”霍菲少将大为震惊地望着她,“你身手这么好,难不成是军部秘密训练的特工?”
闻人意当然懒得理他。
霍菲少将的猜测倒是和闻人意瞎掰过用来忽悠小孩的借口不谋而合。
因为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一个十**岁纤细漂亮的女孩为什么能独自一人扫荡了一层楼,还非常不科学地直接从窗楞外伸手一攀,咻地一下就窜上了天台。
霍菲少将往外一看,一脸不可思议。窗外根本没有任何防具和可供攀爬的借力点,除了窄窄的窗楞外空落落的一片,只要敢往外爬,他就能直接摔成全身骨折。
此时,窗户上方忽然伸下一只手来。皮肤白皙细腻犹如上好的玉瓷,纤骨玲珑,脆弱矜贵得仿佛一碰就能碎掉,霍菲少将此时甚至不敢握上去,他有点害怕自己那一百几十斤的体重会把她的小手腕拽断。
过了几秒无事发生,那只静静等待的手忽然晃了晃,让霍菲少将的眼睛也跟着定了定神,虽然一切都是无声之中发生的,但他无端从这简单的动作里看出了闻人意的催促与不耐烦。
咳咳,来了来了。
霍菲少将吃力地爬上窗楞,这里窄得连他的侧脚掌也放不下,他深吸一口气,刻意不去看底下的动静,因为即使不垂眼他也知道这令人眩晕的高度,他甚至还听到了楼底下零散几个敌军寒暄的嬉笑声。
屏息凝神中,霍菲少将小心翼翼地扶着窗框保持平衡慢慢站直身体,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等好不容易伸展开身体站直,他终于伸手握住那只小手。
对方等得耐心全无,刚握住他手的一瞬间就猛地往上一提,霍菲少将吓得呼吸一滞,心脏疯狂地跳了起来。
就感觉像自己被什么巨大的怪物抓住无力反抗瞬间拖走那样,只眼前一花、脑袋一白,身体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站在天台上了,心里充满了不受控制的恐惧感。
瞧见对方惊魂未定那样,闻人意又一次在心里怀疑他职位的正当性。
“我们要往这边跑,”闻人意为霍菲少将指明了方向,他们停留在刚爬上来的位置,眼睛却看着对面,“对面的天台比这边稍微低一些,距离大概两米半,我数一二三就一起跳过去。”
闻人意用气音和他交流,“落地时尽量轻一点,现在准备。”
他们一齐绷紧身体做出了准备姿势,一脚已经踏上天台边缘,底下就是歇脚的敌军士兵。闻人意飞快往下扫了一眼,他们正三三两两地抽着烟,垂着头或站或坐,吞云吐雾,空气中烟雾缭绕。
她将纤细的手指伸了出来,摆出准备手势,霍菲少将聚精会神地看着她的动作,一滴冷汗从额头渗了出来。
一、二、三!
刚数到三,两人几乎同时调动身体,动作果断又迅捷地从空中一略而过,轻巧无声地落在另一栋楼的天台之上。
底下似乎有人注意到了一晃而过的阴影,快得像是幻觉一般,那人疑惑地抬头一看,长条形的天空碧色如洗,分明什么也没有,他喃喃地问了一句:“刚刚有什么东西过去了吗?”
同伴懒洋洋地靠墙吸着烟,含糊地回答他:“可能是鸟吧。”
两人话音归入沉寂,很快略过不提。
成功翻越了第一个“鸿沟”的两人对视一眼,弯着腰匍匐前进,压低姿势将整个身体藏进了天台围栏的阴影里,快步穿过了整个天台,到达下一个将要跨过的障碍。
也是多亏了摩尔特首都的建筑布局非常密集,高低相近,不然这种剑走偏锋的天台路线根本没有实施的可能。
这回另一个天台比这栋楼的要高半层楼左右,两楼之间的距离不多不少,刚好三米的样子。闻人意想起霍菲少将夸下的口,又问:“你跳高怎么样?”
霍菲少将脸色苍白地看了看两个天台之间快两米的高度差,又按了按腰腹上疼痛明显且湿漉漉的伤口,一时间竟陷入沉默。
“……”
闻人意迅速往下看了看,这个小巷子里没有什么敌军,巷子口倒有几个敌人正非常投入地摆弄着一架故障了的迫击炮,一时半会儿没心思往头顶上看。
要跳就是要趁现在。
“跳不了多高也没关系,你人高马大的,只要手能够到天台的栏杆就够了。”闻人意压低了声音吩咐道:“我先跳过去,看我手势你再跳,放心,我会拉住你的。”
霍菲少将的心头直打鼓,不仅是害怕跳不了多高,他现在怀疑自己甚至跳不了多远——只是还没等他张口,闻人意已经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一闪一跃,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对面天台上俯视着他。
霍菲少将:“……”
他冷汗瞬间就流出来了。
完全没有反悔的余地和后路,
只能硬着头皮直接莽上去了。
他在原地焦躁地踌躇了几秒,不过三米的距离,在此刻的他眼中竟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深渊,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会万劫不复。他后背已经一片濡湿,冰冷湿黏,紧张地上下牙都在打架。
霍菲少将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做心里建设,顶着闻人意因他的迟疑而变得迷惑的目光,心一横,猛地往前一扑。
那视死如归的表情,那豁出去一般的姿势,完全就是信仰之跃。
只是那帅气的姿态并没有什么卵用,闻人意眼睁睁地看着他飞了一半就猝不及防地在空中停了……停了……
别说碰到天台的栏杆,连这栋楼的墙皮他都没摸到一下,就这么直挺挺地开始自由落体,两人直到那一刻都是对视着的,对方的表情在彼此眼中绝对堪称永生难忘。
草草草!
老娘信了你的邪!
闻人意的反应速度快得吓人,她二话没说猛地往楼下一扑,闪电般伸出手。
在霍菲少将发懵的瞬间,两人无法阻止的下坠的动作便硬生生停止了,霍菲少将愣愣地看了看自己被紧握住的手腕,再往上看去,他直接傻在原地。
只见闻人意整个人像耍杂技一样倒挂在空中,只有一只脚的脚背如钩子一般牢牢地勾住了天台底部坚固的铁栏杆,两个人的重量完全依靠着那么一小块着力点。
这……这他妈是人能做到的吗!
两人此刻正直喇喇地手拉手挂在墙面上,但凡巷子口的敌人扭过头来一看,两人都在劫难逃,可以说是必死无疑。
闻人意咬着牙,把另一只脚也放上栏杆扒地更牢更稳,她紧接着双手用力将霍菲少将整个人往上提了一截,松开一只手抓住他的腰带,就这样双手交替着,示意他抓着自己爬上去。
太牛了太牛了……
她这样的特工再来十个,摩尔特何愁灭亡!
都到这种生死关头了,霍菲少将心里一团乱麻,也无心想其他,胡乱拽着她背包拼命地爬了上去,闻人意也被他毫不客气地蹬了好几脚。
闻人意:“……”
区区几脚,她忍!
等他费力地抓住栏杆,闻人意迅速将挂着栏杆的脚背换了个方向,由扑下去时的面向墙面调转为背对墙面,然后一个轻松利落的倒挂版仰卧起坐,飞快爬回天台。
上来了还不忘把拽着栏杆但没力气爬的霍菲少将像拎垃圾袋一样拎了上来。
霍菲少将劫后余生,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气,脸色白的像张薄纸,病色浓郁,往下一看,他腰腹处果然又渗出大团大团的血液。
这幅伤口撕裂的凄惨样子,让闻人意把那句差点脱口而出的“你他妈不是能跳三米?!”的质问咽了回去。
但想也知道她会说什么,霍菲少将十分不好意思地弱弱道:“平常怎么跳都能跳三米多的,这次是失误、失误哈……”
闻人意:“……”
骂又骂不得,气又气得很。
她没好气地重新从背包里拿出急救箱,又麻利地拿出缝合工具,面无表情道:“伤口又裂开了,你这样撑不住的,我来给你缝两针。”
缝什么?什么两针?
望着亮晃晃冷冰冰的工具,霍菲少将一阵眩晕,差点没一口凉气背过去。
要知道,他就是个稳坐中央的脑力参谋型将军,从来都是字面意义上的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根本没亲自上过一线战场,其余比他职位高的将军全都身先士卒战死沙场,剩下他这一个资历最浅的反而成了摩尔特仅剩的一个最高长官。
他体能还行,打架一般,还怕疼。
望着面前这个浑身是胆的小姑娘,霍菲少将甚至有些自惭形秽,算下来她已经救了自己两次了,若是现在表现出怕疼的样子岂不是让她看不起!这可不行!
然而在小姑娘毫不留情辣手摧花地将缝合针扎进他的肉里时,霍菲少将还是忍不住带上了痛苦面具,发出了惨烈且无声的哀嚎:啊啊啊啊啊痛痛痛啊啊啊!
全程无视对方的痛苦,闻人意手起针落,平淡地仿佛不是在缝合伤口,而是在捏针随意缝补着一块开裂的破布,等他痛得挣扎时**,在他疼得晕过去时给他一个耳刮子帮他物理清醒。
不过几分钟的事情,霍菲少将却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霍菲少将:失去灵魂. jpg
*
妥帖处理好撕裂的伤,两人重整旗鼓地翻过了好几个天台,因为有过之前的教训,为了省事,闻人意直接让这家伙牢牢扒拉在她的背包上,她直接背着他跳。
要不然,再来一次自由落体或是伤口撕裂,本就饱受摧残的少将说不定会直接死在路上,这样多不礼貌。
两人渐渐地远离了沃伯密区,远处交火的声音仍然显得很顽强,他们遥遥一望,心情很是沉重。
霍菲少将忽然开口道:“或许留在那里战斗到最后一刻,死在摩尔特的心脏,这才是我们最好的归宿。”
“说的没错,”闻人意并没有反驳,陈述的事实冷静到近乎冷酷,“摩尔特注定灭亡,再怎么拼死抵抗都改变不了这个结局……但人之所以是人,就是因为他们明知反抗没有意义,却仍然会反抗。”
“他们弯不下脊梁,低不下头。”
霍菲少将神情复杂地注释着闻人意精致冷艳的侧脸,觉得这样掷地有声的话语、这样冷冽深邃的表情让她的灵魂都美得让人敬畏,让人震颤,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地慢慢道:“……是啊。”
“我们是骄傲的摩尔特人,我们热血不凉,脊梁不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但至少不是今天。”
闻人意转过脸,对他微微一笑。
霍菲少将被眼前乍然到来的明媚晃了眼,愣愣道:“什么?”
“不屈的民族,应该留下火种。”闻人意回忆起撤离前线战场时帕特里奇说的话,一字一句地复述出来:“我能为国家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保住希望的火种,哪怕只有一星半点,我们摩尔特就会有复燃的一天。”
她的目光定定地盯着霍菲少将的脸,认真道:“你就是其中一星火种,明白吗?”
那个眼神直击人心,像是能看透他的灵魂。
霍菲少将被她的话震住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负重感和悲慨感油然而生。
确实,真正的自取灭亡是摩尔特人被仇恨蒙蔽杀红了双眼,只求死战不问生路,自己将自己连根拔起,根本没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意识。
能逃走的人,富商贵族关系户包括政府首脑都已经在过去一个月里陆陆续续地逃去其他国家避难了,剩下的除了无法逃走的人,就是不想逃走的人。
他一下子明白了闻人意孤身一人四处奔走的意义所在——为了帮摩尔特留下更多的火种。
霍菲少将心中翻涌难明的情绪在这一刻迅速发酵,达到顶峰。
两人继续赶路。
他们已经尽可能小心谨慎地赶路了,但在敌军密集的敌占区,被发现可以说是早晚的事,更别说随着时间的推移,身负重伤的霍菲少将体力下降得越来越快。
之前有惊无险是因为两人运气好,现在这点侥幸终于耗尽。
他们在翻越某个天台的时候,霍菲少将一脚踩滑,虽然危急之中险险稳住了身形没掉下去,但却不小心踩掉了一块松散的墙皮落下楼,惊扰了巷子里神经紧绷的敌人。
“敌袭!!敌袭!!!”
楼下敌人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一呼百应,霎时间无数枪口不约而同地对准了两人所在天台的方向疯狂射击。
铺天盖地的枪林弹雨把两人死死压制在原地根本无法动弹,天台的围栏本就不甚坚固,挡一枪两枪还好,当无数子弹层层叠叠地打上来时它就顶不住了,墙灰扑扑簌簌地往下掉,呛得人喘不过气。
不过一息之间,场面就发生了这样几乎将他们逼入绝境的变化。
他们只能抱着头缩在围栏后的掩护物背后,闻人意的手榴弹早就用完了,她现在甚至空不出手拿枪,别说扛出机枪扫射反击了,但凡她现在冒出个毛尖尖,都会瞬间被压倒性的火力打成筛子。
闻人意的脑袋飞速运转着,对方之所以没有一炮过来一劳永逸,估计是因为大楼里面还有他们自己的人,不过也快了,他们要么暂时撤出大楼轰炸,要么直接带人上楼打上天台将他们抓个正着。
很明显后面那个可能性更大。
此地是留不下去了。坐以待毙是一辈子也不可能的,闻人意伸手拽了拽霍菲少将,两人便齐齐匍匐着往天台边缘冲去。
幸好他们的人还没来得及将这栋楼包围起来,闻人意刚想冒险跳过去逃命,就发现对面天台入口处的铁门被砸得哐哐作响。
那声音立体得仿佛8D环绕,闻人意回头一看,果然他们身处的天台入口处的铁门也开始被砸得摇摇欲坠了——
前后夹击,简直完蛋!
闻人意急中生智,她的眼睛迅速略过周围所有可以落脚的地方,迅速锁定其中一处。
霍菲少将就在她旁边,闻人意来不及打招呼,直接一把将人拦腰抱起,双腿猛地蓄力,青蛙一样又远又稳地跳向另一栋楼顶层房间的窗户。
在他们跳下去的后一秒,两个天台入口处的敌军破门而入,蜂拥而至。
敌军看着空空如也的天台和对面的同伙,举着枪东张西望,茫然地面面相觑。
而两人顺利找到落脚点。
这个力道和方向把握得极其精妙,从准确的角度斜跳过去,不偏不倚刚好能冲破玻璃直接摔进房间,只是闻人意非常细心,甚至在撞破玻璃时调了调角度,不让霍菲少将的长手长腿撞到墙壁上。
刚刚落地,没有任何可供缓冲的时间。
闻人意二话没说站起身,迅速拿出冲锋/枪进入战斗状态,对霍菲少将冷静又凌厉地喊了一声:“拿枪跟着我!!”
关键时刻,再怎么撑也不能掉链子。霍菲少将强打起精神,拼命忍着失血过多的剧痛和体力告罄的晕眩,举起枪紧紧跟在闻人意身后,看着她一脚踹飞了门板,连带着掀翻了许多循声而来的敌人。
她飞快补枪射杀,身形和动作都无比敏捷迅速,她的枪法和意识像机器一样精准敏锐,弹无虚发,敌方根本跟不上她的节奏和反应,在没来得及做出攻击的时候就先被她解决掉了。
楼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闻人意知道天台上的家伙听见动静要下来了。她随手扒下了一具尸体身上的手榴弹往楼上走廊一扔,争分夺秒地拽着霍菲少将往另一个方向猛冲而去。
爆炸声在身后响起,火光四溅。
霍菲少将浑浑噩噩地跟在闻人意身后,只觉得她犹如天降神兵般无可阻挡,人都被炫傻了。这一层楼的敌人很快被她解决干净,但他们都知道,新的敌人随时会冲上楼来。
两人冲到窗户边,对面的天台是不敢上了,闻人意眼神非常好,她还看见对面楼房的走廊里远远跑来了一群又急又乱的身影,正焦急时,她往下一看,楼下的小巷子里正停着一辆空卡车,上面的货物都还没来得及卸干净。
此时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闻人意扭头对眼神发木脸色惨白的霍菲少将道:“我们要跳下去!”
跳下去?他下意识地往下一看,心里咯噔漏了一拍,这他妈可是七楼!
霍菲少将的脸色白中泛青,嘴唇颤抖:“我们会摔死的!”
闻人意可没有在征求他的意见,只是通知他一声让他有个心理准备而已。她二话没说将男人拉了过来,不容抗拒地一手扶住他的背、一手托起他的腿弯,轻松又霸道地做了一个完美的公主抱。
她长腿一迈跳上窗台,只借力停了一瞬便用巧劲一蹬,找准角度跳了下去。
呼啸的风声就在耳边,霍菲少将眼睁睁地看着原本近在眼前的窗楞离他越来越远。
几乎是眨眼之间,一个震颤,车厢被重物砸到的震动由闻人意的身体而上传导到了他的身上,让他五脏六腑都跟着一跳,而眼前就是少女冷凝又镇静的侧颜。
近距离看,脸真的很小,精致细嫩,线条精雕细琢,美得独一无二。
对方长而密的眼睫垂下,清凌凌的眼珠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肃杀又凌冽,既像是在冷静地确认他的状态是否清醒,又透露出了一丝安抚的意味。
霍菲少将的心跳越来越快,原本冰冷的身体也因为奇怪的热度而烧了起来,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一切都太过超乎想象,像在做梦。
这是在梦里才会出现的人吧。
霍菲少将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只不过没等他木着脑袋细细分辨,他又被整个抱着跳下车走到前面。一声利落的枪响之后,闻人意单手动作温柔地扶着他,另一只手却非常冷酷粗暴地将驾驶舱的尸体拽了下来摔倒地上。
他此时意识已经有些涣散。
只能感觉到闻人意双手一托,将他举上副驾驶坐好后自己跳上驾驶座,即使情况已经万分危急,依然耐着性子凑过来帮他系好安全带。霍菲少将满脑子都是……
小姑娘脖子上的香味真好闻。
她的发丝扫在脸上,痒痒的。
离我近一些,别离开啊……
闻人意飞快发动卡车,跳车抢车开车一气呵成,那么多变故发生在几息之间,她神经紧绷地往旁边一瞥,发现副驾驶上的家伙已经不省人事了。
“草。”闻人意粗声粗气地骂了一句,一手开车一手狠扇了对方一耳光。
然而霍菲少将的鼻孔里渗出了一点鼻血,但整个人还是死气沉沉没有一丝被唤醒的迹象。她的手向下探了探脖子上的脉搏,虽然微弱但还有。
她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又有些憋闷。
真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老娘在这里为你累死累活,你他妈睡得还挺香?
卡车像只发疯的钢铁巨兽一样冲出巷子,猛地撞飞了迎面而来的敌军。
挡挡挡,挡个屁!
“我他妈创死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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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祖安girl?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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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血色救援(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