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黎千漠正旁若无人一般地褪下外衫,纤细白皙的手指挑开之前系好的腰带,露出仅着亵衣亵裤的身体。
就此还没完,他又弯下腰,脱去自己的鞋袜,赤着一双脚踩在地面之上。
在他弯腰的时候,亵衣随着他的动作往肩背处滑落,露出他一截白得透亮的腰肢。
面对如此美景,萧云翎都忘了自己刚才想要说的话,目光痴痴地盯着他那半遮半掩的细腰。
他很清楚,只要他手下略微使点劲,在那截白皙之上就会留下自己的指痕。
不自觉间,他的脑海中充斥着诸多不可描述的画面。
他看向黎千漠的目光也越发炙热与危险。
而做出这一切的黎千漠,像是对他的目光置若罔闻,穿着亵衣亵裤就入了浴桶。
也不知道他是冷还是如何,在入了浴桶之后,仅将自己的头露在水面之上。
很快,他身上的布料在吸满水之后,变得沉甸甸的。
等他再度站起身的时候,已经吸满水的布料变得越发透明。
萧云翎的视线从一开始就没有移开过,他的视线极好,能看到黎千漠破水而出后,水滴顺着他的咽喉往下滑落,直至匿于领口的深处。
‘咕咚’
萧云翎突然感觉喉咙一阵干痒,喉间的渴意迫使他吞咽起自己的口水止渴。
但这无济于事,面前活色生香的一幕,几乎要夺去他的理智。
彼时,葛大夫专门为他开的清心败火药也失去了它的效用,再也压抑不住萧云翎亟欲迸发的谷/欠/望。
他闭了闭眼,试图将心底那只嘶吼着几欲脱笼的猛兽重新困住。
只不过,毫无作用。
事实上,他已经不自觉地走到了黎千漠的身边。
与之前的那一次不同,这次他并未开口,而是直接付诸行动,避开自己受伤的左手,用完好无损的右手去摩挲着黎千漠的唇瓣。
直至他的唇瓣变得殷红,萧云翎眼底散不去的墨色加重几分,俯身直接咬了上去。
他这一口并没有收力,直接咬破了皮。
黎千漠吃痛,没好气地骂道:“嘶...你属狗的么?”
萧云翎并不答话,反而凑上去,轻轻吮吸着从伤口处冒出来的血滴。
“你又发什么疯?”
对于他的反常,黎千漠心底隐隐闪过一丝不安,抬手想推开他。
却没想到被他牢牢禁锢在浴桶之中,逃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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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临烨在婢女的引领下,成功与薛承舟见上了面。
在亲眼确认薛承舟的脸色是真的差劲之后,他快走几步,直接将手搭在薛承舟的腕上。
本想试探一下他是不是真的生病了,结果这一试,还试出了另外的东西来。
“薛承舟,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封了自己的经脉?”
薛承舟没想到他会冲上来直接试脉,还以为他又要先说一堆废话,也就没防备他。
反正现在都已经暴露了,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他漫不经心地点头,“没错,就是你说的那样。”
薛临烨对于他的坦白,一股火从胸口直接窜到了头顶。
“你脑子是不是坏了,这样做的后果你又不是不知道?!”
薛承舟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不急不慢地说道:“我想好的时候,会不好么?”
他的言下之意分明是在说,他之所以这样病恹恹的,完全是他自己故意的。
正是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薛临烨才会不理解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跟苏金衣不是情投意合么,为什么要刻意装出一副病弱的样子?
难道就不怕苏金衣知道他是假装的后,跟他离了心么?
薛临烨的诧异全摆在了脸上,薛承舟打眼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离心?笑话,若是苏姑娘真的知晓,怕是还乐在其中呢。
就算她想离心,只怕她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浅笑着看向薛临烨,笑容中掺杂着几分邪恶和疯狂。
薛临烨与他的距离不远,清楚地读懂了他目光中所包含的意味。
“你…你真是个疯子。”
他说罢,抬手搓了搓自己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
“多谢夸奖。”
对于他的评价,薛承舟欣然接受,丝毫没有流露出半点不悦。
薛临烨一瞧,就这架势,他还是赶快回房间好了,他可不想再待在这里看薛承舟发疯。
且让他们两个人自己闹去吧。
薛临烨想到这里,随即起身,“那你慢慢玩,我就先回房了。”
“哎呦,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可把我给累坏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着懒腰往外走。
在目送薛临烨离开之后,薛承舟收回视线,垂眸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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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山庄的第三日,黎千漠终于得以从房间中出来,天知道他这一天一夜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要不是他寻了一个借口脱身,怕是他这次真要被萧云翎这厮钉死在床上了。
不经意回想起之前的那些脸红心跳,他依旧觉得自己至今还腰软腿酸。
他走出房间的时候也没顾得上看方向,就随便沿着一条路往前走着。
他走了一会儿之后,双腿实在是酸的不行,就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下休息。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贫道稽首,我们果然又见面了。”
黎千漠听到这声音,立马起身,一脸警惕地看向声音的来处。
果然看到了那个奇怪的道士正微笑着看向自己,笑容中似乎还掺杂着几分算计。
“......”
黎千漠不知道他到底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一脸沉郁。
智如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笑容别有深意道:“二殿下又何必如此提防贫道呢?”
“之前还未曾介绍,贫道智如,受人所托,来此公干。”
从眼前的道人口中听到熟悉的字眼,黎千漠顿时明悟,他是黎千决派来的人。
他想通这一点,眼底卸了几分防备,开口问道:“你是皇兄派来的?”
“正是,贫道这里还有一封需要殿下亲启的信,请殿下在此看完。”
智如说着,从自己的袖袋中掏出一个明黄色锦囊,直接连同里面的信一起给了黎千漠。
黎千漠看着这十分眼熟的配色,默不作声地打开了锦囊。
在他展开纸条的时候,他这右眼直跳,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果然,等他看清楚纸条上写的字之后,那种不好的预感彻底应验了。
只见那字条上寥寥几笔,墨迹透纸,显现出浓重的杀意。
“借婚筵喧阗,亟斩萧云翎,不者,唯汝知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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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惊雷,骤然惊醒了尚在熟睡的萧云翎。
他略显困乏地睁开眼,语气含糊地询问,“打雷了么?玉泽”
只不过他的问题并没有人回答,他疑惑地揉了揉眼,确定自己在床铺的另一侧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他裸着上身,坐直身体,被子从他身上滑落。
只见他的身上有不少伤痕,有些是之前领兵打仗的时候留下的,也有些就是像之前被杀手围攻留下的。
他的后背处倒是新添了几道细长的伤口,那是黎千漠留下的。
他的脑海间不自觉回荡着黎千漠的声音。
有怒骂,有撒娇,有哽咽,还有逼不得已的求饶。
他想到这里,又觉得自己体内一阵燥热,就这样仅穿着亵裤下了床。
萧云翎走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灌了进去,借着茶水的凉意削减了几分燥热。
就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
萧云翎朝着门口看去,可不就是黎千漠回来了么。
只不过他的状态看上去有些不对劲。
“玉泽,玉泽?”
他开口唤了黎千漠几声,却发现他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对他的呼唤全然没反应。
“玉泽!”
萧云翎声音又抬高几分,这才将黎千漠恍惚的神志唤回。
“怎么了?是伤口又疼了么?”
黎千漠下意识地以为是他的伤口又疼了,准备起身去帮他服药。
看他那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萧云翎一把又将他摁回到椅子上,“不是我怎么了,是你怎么了。”
“你这出去一趟,遇到什么事了?”
萧云翎的手还没从黎千漠的肩膀上离开,恰好察觉到他听到最后一句的僵硬。
对于他的反应,萧云翎一脸心疼地拉起他的手,“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替你收拾他们。”
“若是庄内有人不长眼,我去跟苏姑娘讲,让她出面解决。”
萧云翎越发的劝,黎千漠越发的沉默。
正当萧云翎准备出去找个人询问一番,黎千漠突然将自己的脸埋进他的怀里。
未着衣缕的身体清晰地察觉到了几分凉意。
以往从来没有见过黎千漠这一面的萧云翎脑袋宕机了。
他,是哭了么?
在意识到黎千漠在自己怀里委屈的哭了时,萧云翎心底率先闪过的是诧异,随后接踵而来的是愤怒。
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惹的他这么委屈。
倘若让自己知道是谁,断然把他大卸八块!
尽管他心里已经气得不行,但他对黎千漠的语气依旧充满耐心。
“乖,跟我说说,谁让你受委屈了?”
“为夫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