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怎样结束,那指节大的红誓精怎么舒舒服服地钻进他们各自的项链。沈长炤很想能记得清清楚楚,在往后回忆的日子也能泛起的悸动,比一切醇正浓厚的酒香更迷人,比一切香甜可口的禁果更危险。
但他记住的,只有宋珩和自己的誓言,只有誓言结束后,那突如其来的一吻。
很温柔,又很侵占。温柔到顺从呼吸,甚至能感受到天梯万物的变化,侵占到攻城掠地,甚至连后颈也被摁住,不断加深。
接下来的事情也远超沈长炤的想象,对“情事”根本没有任何认知的他,再加上本来的羞涩,隔日清晨宋珩哄了好一阵都没愿意出门搭理他。
现在在床上真是坐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沈长炤干脆直接用被子盖住头,黑暗中大有一番“视死如归”的气魄。
回想起来,沈长炤再回去的路上“不知好歹”地问了宋珩,为什么立誓的时候说的是“小殿下”,而不是“沈长炤”。
他自己跟着立誓的时候对宋珩的称呼是“大人”,一是宋珩值得这样的称呼,二是红誓不在乎称呼,只针对心中立誓双方,沈长炤便钻了个空子,到底不肯直接把宋珩的名字带入,到时候被“调戏”一番。
可是他还是问了,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宋珩倒是很耐心,在回去后故意放慢脚步,在沈长炤之后进门。
他歪着脑袋,颇有诱惑的架势,一字一顿,让沈长炤口干舌燥:“您是想问,我为什么不叫你的名字而是称呼你为'小殿下'吗?”宋珩带着笑意靠近,沈长炤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处的位置刁钻,退无可退,而宋珩紧赶慢赶,很快就将他抵在墙角。
“……”沈长炤没有答话,尽管他自己察觉到了一丝奇怪,空气中也是一种诡异而神秘的氛围。即使宋珩的笑意有些难言的陌生,可他说这话的语气又太过温柔,一如既往。
尽管这领地内很多的神对宋珩的评价都是“危险”,沈长炤潜意识依然不会将他的大人与这个词划上等号。
“长炤。”
宋珩低头的瞬间呼唤着他的名字,嘴角依旧挂着笑意。身体也跟着贴了上来,很不规矩地用肩膀靠着沈长炤。
“阿炤。”
出口的一刻,沈长炤红了耳根。就是反应再迟钝,宋珩贴上来时□□的反应也让他明白过来。
宋珩的手顺其自然地搭在沈长炤的另一肩膀,再次开口,声音还是那种蛊惑:“一会儿,我是应该叫你的名字,还是……小殿下呢?”
想到这儿,沈长炤耳根发软,却是狠狠地攥紧了枕头。
宋珩的“危险”,他算是体验到了。这家伙看似好意地给他选项,实则根本没有他选择的机会!
这么浅笑吟吟询问他意见的宋珩,还不是轮番换着“长炤”“阿炤”“小殿下”的称呼,直到沈长炤露出最原始的反应,最热烈的真切,才肯罢休。
“长炤,谢谢你。”到最后有些意识模糊的时候,沈长炤并不明白宋珩为什么要道谢,但如果要换作是他,估计也是这样的话——谢谢你,来到我的身边。
——
“殿下还是不肯出来吗?”安若抱着一叠堆积的公务来与宋珩已经阅过的一批交换,不出意外地发现宋珩依旧挂在嘴角的笑意。
她不是好奇或者多管闲事的性子,也没往那方面想,只是单纯询问平时跟她一起做事,从来不会缺席迟到的殿下为何今日迟迟不见影。
听听她询问,宋珩的表情可谓十分精彩,一副想说而不敢言的模样。恰好沈长炤这时终于是舍得出来,狠狠捥了宋珩一眼,这才让他把那句“怪我。”从喉咙咽了下去。
安若还想再说什么,就见沈长炤行走间跟着晃动的项链,那因为有红誓精的存在,格外沾染上奇特灵力的宝石,悄无声息地解释了一切。
再联想宋珩的笑意和沈长炤此刻的神情,根本不难想象发生了什么。
只奉命将沈长炤引过去的安若彻底愣住了。
“大人,这……”性别是凡间才有的区别,在神界根本不是那么重要,只要有实力,甭管三妻四妾,不洁□□了,就算是爱上非神非人也是被允许的。
让安若震惊的不是她的大人和殿下结婚,而是……“您难道不会多照顾一会儿殿下吗?这些东西晚点再批也无碍,我见殿下走路都有些费劲,您是怎么放心他独自下楼的?”
被沈长炤拒之门外又碍着沈长炤面子不好说什么的宋珩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承认错误前还不忘哀怨地看了沈长炤一眼:“这个真怪我……”